“在其位谋其政,这个位置除了是因为我怕死以外,我能给秦国带来的,也将是秦国所缺的!”魏咎继续说着自己能给秦国带来怎么样的变化。
最简单的就是军粮的转运,由漕运转运粮草,秦军粮草在转运途中的消耗将降到极致,速度上也会比普通陆路运输要快上许多。
其次就是漕运也将为秦国的商贸发展得到巨大的便利,从齐国运送的海鱼甚至能活蹦乱跳的送到咸阳。
单是这一份速度,就不是陆路运输能比的。
“秦魏之战,我不会参与,也同样不会让水师参战。”魏咎再次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他和他麾下的水师终究是魏人,不参战是他唯一能做的。
嬴政点头,魏咎毕竟是魏国公子,父亲还是信陵君,若是让魏咎倒戈,那才是对魏咎和信陵君的侮辱,这一点魏咎不可能去做。
不参战已经是魏咎最后的底线和倔强了。
“但是想要成为天下河伯,成为大秦水师大将,小君还是要有拿的出手,让秦人信服的战绩!”嬴政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灭魏之后,秦国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楚国了吧?”魏咎想了想开口说道。
“会稽水师?”嬴政懂了魏咎的意思。
“不错,我有把握让会稽水师无法参与秦楚之战,并且帮助秦国在与楚国大战中进行兵员、粮草、辎重的转送!”魏咎继续说道。
“淮水、长江都不与黄河连通,小君的水师恐怕无法参与吧!”嬴政皱眉说道。
嬴政诧异地看着魏咎,他倒不是怀疑魏咎没有这个能力,而是魏咎既然有这个能力,为什么要投靠秦国。
魏国如今的地盘,几乎全在黄河水系的覆盖范围内。
魏咎若是愿意,完全可以借着水师帮助魏国随时机动,将魏国大军投入到任何一处战场,那对秦军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做人是要有梦想的,不然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呢?”魏咎笑着反问道。
“我出身高贵显赫,我的父亲是名动天下的信陵君,天下公子之楷模;我的兄长同样是纵横草原无敌的并君,也是整個华夏史书上唯一一位为华夏开疆扩土近万里的君王,士之楷模。”
“有这样的父亲和兄长,秦王能想象到我的压力有多大吗?”
嬴政愣了愣,换位思考了一下,也觉得这压力是真的大啊,想要超越自己的父兄,那简直是没有可能。
“秦王可知道,无论我做的有多优秀,做得多么好,所有人都认为那是正常的,因为我是信陵君之子,是并君之弟。”
“我做得好,那是理所当然,做得差了,那是在辱没父兄之名。”
魏咎紧紧地握着拳头,厉声说着。
嬴政沉默,可以想象魏咎的压力有多么大了,就算是他和咸阳众臣在被魏咎摆了一道之前,不也只是因为信陵君和言晏才重视的魏咎,哪怕他们被魏咎摆了一道,也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对方是信陵君之子,并君之弟啊。
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的去认可过魏咎。
“我叫魏咎,不叫信陵君之子,不叫并君弟弟,我就是我,不是别人的代称!”魏咎看着嬴政双目赤红地说着。
“所以,我可以卖了魏国,背上骂名。我要在骑兵、步卒之上,再添水师,让后世记住我,名列武庙!”
“百年之后,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魏咎看着嬴政,突然的意气风发,让嬴政一时间都被魏咎身上的气势所震撼。
百年之后,自有大儒为其辩经。
这就是魏咎的自信!
可是嬴政却无可反驳,若是魏咎真的在一统天下的战争中发挥出水师的作用,而且是不可估量的作用,那么作为全新的兵种和全新的有水师参与的战法,那么位列武庙,似乎也并非不可能!
而一旦魏咎能出现在武庙之中,自然也就会有后世大儒为其辩经。
身为信陵君之子,并君弟弟,是魏咎的荣耀,却也是魏咎的悲哀。
因为两人的成就都太高了,给魏咎的压力也确实太大了。
若是普通人,真的很可能被两人的威望给压得喘不过气来,压弯他的腰杆。
可是只能说魏咎不愧是信陵君之子,并君弟弟,他从来没有被两人的威望给压弯,选择躺平摆烂。
相反,魏咎有他的骄傲,也继承了两人的傲气,硬生生在两人的威望中,另辟蹊径,找到了独属于自己,能与父亲和兄长比肩的道路。
“朕愿意助君一臂之力,将咎君抬入武庙!”
嬴政笑了,伸出了手。
“朕相信,信陵君之子、并君弟弟不会让朕失望的!”嬴政笑着扎心道。
魏咎听到嬴政的话,又是一拳砸在了石桌上,果然,还是因为父亲和兄长啊。
“有这样的父兄从来都应该是你的骄傲,若是不能放下对他们的执念,你永远不可能与他们比肩。”
“坦然承认,接受,这才意味着你真正有与他们比肩的自信!”
嬴政看着魏咎认真地说道。
“所以,咎君是否愿意与朕一起,站立于这世界之巅呢?”嬴政起身,自信的伸出了手掌。
魏咎看着自信的嬴政,终于明白嬴政为什么能被兄长那么认可了,他终究是缺少了那么一份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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