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孙建平黑着眼圈又开始了紧张忙碌,钱慧时不时扫上他一眼,见他一脸疲乏,哈欠连天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
“呦,慧慧,你这皮肤真好,白得都反光,用了啥雪花膏啊?”
吴老二媳妇瑟瑟走过来,看到钱慧,大呼小叫,钱慧脸一红,“我,我天生就这样,就是用了点人参雪花膏。”
“艾玛这闺女长得太带劲了,等会我让你叔也给我买点雪花膏去……”
经她这么一嚷嚷,李秀芝也发现今天的钱慧格外漂亮,唇红齿白,肌肤白里泛红,娇嫩得像婴儿一样,不由得好奇起来。
好像前几天还没这样……
这丫头吃了啥营养品了么?
咋还越长越好看了!
那小脸蛋白得……就像刚蒸出来的白面馒头!
连以前脸上那几个小雀斑,现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让不让我们这些女人活了!
“咳咳!”孙建平揉揉腰,使劲咳嗽一声,“干活干活!”
钱慧白了他一眼,悄悄走过去,伸出手,在他腰上使劲拧了一下!疼得孙建平龇牙咧嘴!
这丫头!
乌龙马站在河边喝水,歪着头,呲着大板牙,冲主人嘶嘶叫唤!
总说马儿不行,你不也这副德行!
孙建平顿感受到严重冒犯,气呼呼冲乌龙马比划了下拳头,乌龙马更开心了,使劲打了几个响鼻,似乎在嘲讽他!
主子虚哦!
虚得不行喽!
“小魔女!”孙建平又扫了一眼钱慧,暗暗念叨三个字!
两人心照不宣的瞟了对方一眼,脸色都有些红,昨天一冲动,就……
不过这也没啥,反正过了年俩人年岁就都够了,可以领证结婚了,咋提前预习一下功课不行吗?
谁反对?
相比周薇、王金刚、田光明等人,他们已经算够克制了!
直到现在村里人才知道,就在知青宿舍,周薇那丫头生了个孩子,是田光明的,因为恐惧,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两人一商量,竟然把孩子活活淹死,扔到知青宿舍外面的公厕里了!
农村人普遍营养差,流产非常普遍,大家也都不当回事,孙建平赶车的时候就经常在路边看到一些小包袱,里面包着夭折的或者出生后养活不起,被父母抛弃的婴儿,他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这事要是传扬出去,未婚先孕,对他们的前途,尤其是升学提干等有很大影响,所以周薇不说,大家伙也就权当不知道。
孙建平倒是不后悔,但也留了个心眼,现在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想什么呢?”钱慧走过来,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把他吓了一跳!
“没什么,就是寻思咋样才能把抄纸的效率提升一些。”孙建平有些不好意思,钱慧倒是不在意,“哥,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我才没后悔,其实我刚才是在想结婚的事情。”
“呼……”钱慧这才长出一口气,算你有良心,只是结婚这事……
“我和曹叔说了,过了年咱俩的年龄就都够了,现在户口也都起到了二马架,他说去公社开个证明,领张结婚证就行,我寻思着你爸妈那边是什么意见……”
“我妈没意见,她不会干涉我的事情了。”钱慧说这话的时候心有些颤,我妈……
对不起了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我的幸福我要自己把握!
至于我爸的事情,我承认我有私心,我没有缇萦那么伟大,我只想和我哥好好过一辈子!
请您原谅您自私的女儿吧!
要我放弃爱情,去和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结婚,促成一个遥不可及的结果,对不起我做不到!
如果你的计划可行,为什么不牺牲你的女儿去换取爸爸的自由,非要逼着我去做这件事呢?
是吧,大妈?
“那太好了,我妈应该也会来,到时候就让她帮咱们主持婚礼吧!”
“哎呦呦看不出你这人早就盘算好了,未雨绸缪啊小诸葛同志!”钱慧促狭捏了他一下,“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嘘……”孙建平瞅瞅四周,比划出两根手指,“这个数!”
“好有钱啊小瓶子,那……”钱慧扬起小脸,搓搓手指头,“我是不是可以提一点点要求?”
“没说的,三转一响都给你安排上!”
“不要那么破费,我只想要一套新衣服就够了……”
“咳咳!”
李秀芝走过来,“那俩小孩岔咕啥呢?我好像听到啥三转一响了!”
“嫂子你耳朵真灵!”钱慧抿嘴一笑,俏脸染上一层红晕,“这不是……我和我哥商量结婚的事嘛,他要给我买三转一响,我可没答应哦!”
“大家伙都过来听听啊,天大的好消息,咱们队队长要结婚了,到时候大家伙都来,吃穷他俩!”
“好诶!”
现场一片欢腾!
“呦呵,臭小子可算开窍了!”张子义走过来,在孙建平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我还以为你要像扎布大和尚一样,不娶媳妇了呢!”
孙建平憨笑挠挠头,“扎布大和尚境界太高,咱们一般人学不来么!”
“我老头子可算是盼到这一天了!”老曹握着烟袋,笑得合不拢嘴,“你们俩赶紧的,年龄一到就去领证,老张你也别藏着掖着,上点心,好好露露手艺,把他俩的事办得利利索索的!”
“那是,咱大侄子结婚,我这个当叔叔的还能糊弄?”张子义拍拍孙建平的肩膀,“到时候给你整个八碟八碗的硬席面,叫村里这帮土老包也都开开眼界!”
“谢谢叔叔!”
钱慧心花怒放,眼神黏腻的看着孙建平,看得他背后发毛,这丫头又在想什么呢?
难不成……
“干活干活!”
孙建平催促一声,径直跑到河边,吹了声口哨,乌龙马颠颠跑过来,大脑在在他胳膊上蹭了两下,嘶嘶叫着,主子有啥吩咐?
“你咋还自个跑出来了?”他一扯马缰绳,把乌龙马拽到砖瓦窑旁边,扭头一看,钱大小姐还在冲着他笑!
别笑了大姐!
笑得我腰疼!
孙建平下意识的摸摸腰,换来钱大小姐一个白眼!
纸张造好了,每一百张压在一起,进行定型,老程头拎着铡刀,将纸张的边缘裁切整齐。
这些用稻草做出来的表面比较粗糙的纸张,就是他们用来造炮仗用的马粪纸了。
完全是手工土法制造,简单方便,主打就是一个零成本低能耗。
张子义坐在马扎上,将抄出来的湿漉漉的纸张小心翼翼揭下来,放在木板上,他寻思着能不能给自己弄点抽烟纸,要不整天撕孩子们的作业本卷烟抽,把富明和宝庆撕得激恼的。
“我做梦也想不到,咱们这竟然还能造出纸来!”
老曹凑过来,扯过马扎坐下,看他手法娴熟的往外抄纸,嘟囔一句,“你说这玩意,能当烧纸不?”
“咋了,你想学别人家弄烧纸?”
又到月底啦,兄弟们给点月票吧!
建平兄都破处了,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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