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俩都笑起来,“叔,可见光是分波长的,咱们人类能看到的只有那么短短的一段,还有红外光、紫外光等等好多光咱们都看不到!”
“那讲话了,咱们人都看不到,那又咋知道啥红光紫光?”
老头一句话把俩人都给问蒙了。
是啊,好深奥!
是啊,脑瓜子转不过来!
爷仨面面相觑,都笑起来。
“难得你叔来一趟,建平你赶紧的,让你大哥去河里捞两条鱼炖上,我跟说长国,我们这条河的鱼那味儿绝了,对了把你张叔叫过来,让他炖鱼,他炖的好吃!”
老曹领着孙长国,过了小桥进了二马架村,孙长国眯眼一看,就觉得这个小村子不简单!
是有高人设计过的!
小山村依山而建,背后就是几个连绵起伏的土岗子,如今都被开垦出来,上面郁郁葱葱的都是苞米、地瓜、高粱等农作物。
进出小山村的就只有这么一条道,如果把道掐断,将桥拆掉,外边有多少人都进不来!
“长国啊,你是早就坐火车来的吧!”
“是,早晨三四点钟就起来了。”孙长国停止胡思乱想,急忙跟上。
老曹家里虽然是土坯房,但被儿媳妇李秀芝收拾得一尘不染,老曹殷勤的招呼他坐下,冲院子里喊了两声,却不见儿媳妇出来。
“我老闺女这是又跟着村里的老娘们进山捡蘑菇了,长国你先坐着,我给你烧点水去!”
老曹忙前忙后,孙长国也不阻拦,把孙建平叫到身边,“建平你是怎么打算的?我看好多知青都接着招工入学的由头离开农村了,你还真准备在这过一辈子?”
“叔我知道你想让我回城里,但是就我爸妈的身份,你觉得我政*审能过去吗?”
孙建平笑道,孙长国也是皱了下眉头,“你说的倒也不假,你爸这个身份……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如果咱们爷们这辈子都要留在农村了,一点出路也没有了,那就赶紧的找个对象把婚结了,但凡有点希望,就做好随时走出去的准备……”
“叔咱们退一万步讲,就算我能走出去,上头能让我接我爸的班吗?”
孙长国笑起来,“你小子想什么呢,咋的直接当厅级干部啊!”
“那能接我妈的班吗?”
“好像也不行,大学老师,最起码也得先上大学。”
“所以还是那句话,回不回去对我意义还真不大,我在这边吃得好睡得好,隔三差五去山里打打猎吃顿肉,日子过得蛮自在,农村弄钱的地方也多,不像你整天守着那四十二块钱过活。”
孙建平笑了笑,比划出两根手指,“我现在都存了这些钱了!”
“两千?”
二叔眼珠子瞪得溜圆!
你小子!
人家来农村是接受贫下中农改造的,你是来发财的!
“嗯,而且上头有句话说得好,农村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我们屯子后边就是大兴安岭,自然宝库,里面山货多了去了,这边人少地多,这个屯子到现在也才两百多人,就有四五千亩地,还有大量没开垦出来的荒地,你说将来……”
俩人正唠着,老曹端着一个破茶壶走进来,哈哈一笑,“将来要咋样?”
“我寻思将来给建平寻一个好姑娘早点把婚结了,过了年毛岁也二十了吧!”
孙长国急忙岔过话头笑道。
“不急,闺女我们都帮他瞄好了,就是和他一块来的那个女娃子,叫钱慧的,俩人正好凑一对。”
老曹刚才去抱柴火烧水,只听到了叔侄俩谈话的后半截,当他听到孙建平有意留下来不走的时候,感动得抹了一把老泪。
臭小子!
不枉叔疼你!
心情畅快的老曹招呼着要把下蛋的老母鸡杀了,款待远来的客人!
孙建平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老头手里的菜刀抢下来,“叔你要是把老母鸡杀了,回来我嫂子还不得怨死我!”
“那就一个鱼?”
老曹觉得未免有些慢待了大技术员,孙建平笑了笑,“我赶车去大队代销点买点东西吧!”
“那行你去吧!多买点!”
老曹抠抠搜搜拿出两块钱,孙建平一把给推了回去,“我这还有钱呢,上次羊毛厂给发的钱还没花完。”
“又让你破费……”
“客气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孙建平冲小月月招招手,月月欢呼一声从窗台跳下去,踮着小脚跑过来,“走啦坐大马车去!”
“走!”
孙建平一把抱起小丫头,捏捏她的小手,“想吃啥跟哥哥说,哥哥给你买!”
“想吃……”小丫头眨眨大眼睛,比划着小手,“想吃老大老大的饺子,有天那么大!”
“哈哈不怕把小肚皮撑爆了!”
“不怕不怕,我吃撑了就在饺子里睡一觉,等醒了接着吃!”
“哦,我明白了,这不是月月,这是一只小蛀虫啊!”
“哥哥别那么说嘛!”
看着孙建平领着孩子走了,老曹喜滋滋进了门,“我跟你说他二叔,建平这孩子我是打心眼里稀罕,就想着收他当干儿子,只是怕他嫌弃……”
“有您老照看着,我和我哥都放心,再说了有啥瞧不起的,等他回来我跟他说!”
孙长国轻轻吁了口气,看来大侄子在这个村子里混得还不错,还当上了副队长!
有出息!
孙建平套上乌龙马,带上月月来到大队代销点,这个代销点开了半年多了他还是第一次来。
代销点里静悄悄的,只有徐二丫靠在柜台边,百无聊赖的嗑着瓜子,她的小肚子已经微微隆起,看起来最起码也得四五个月身孕了。
孙建平不由得感叹造物主的神奇,男女一结合,种子撒下去,就在肚子里开花结果,足胎十月,吧唧!
掉下个胖娃娃!
感觉和种稻子也没啥区别!
种子就是那啥,种进地里就等于那啥……
怪不得都叫大地母亲呢!
大地:我谢谢你哦!
“忙着呢!”
孙建平领着月月进了门,屋子里不大,十四五个平房左右,靠门口摆放着一条长长的玻璃柜台,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糖果、针头线脑、手电灯泡等零碎,后面的墙上打起一排排木架子,摆着烟酒糖茶罐头等日常用品。
靠窗户一边堆着不少铁链、洋叉、铁锹、锄头、镰刀等农具,另一头摆放着两口大缸,里面装的酱油表面都漂起了一层白璞。
大缸盖子上放着二斤猪肉,苍蝇接二连三落下,看得他直犯恶心。
没想到徐二丫只是挑眉毛看了他一眼,没搭理。
孙建平脸色一沉,站在柜台前,指着架子上的罐头,“给我来一瓶黄桃罐头,两盒肉罐头。”
徐二丫从架子上拿起来,咣当一下放在玻璃柜台上,把孙建平吓了一跳!
这家伙咋毛了阵光的!
那可是玻璃的!
砸碎了咋整!
“三块五!”
徐二丫瞟了他一眼,语气生硬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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