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一处客栈。
白修竹缓缓走进其中。
随后一眼便是锁定了那个头戴斗笠,坐在角落的佝偻男子。
他坐到其对面,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虽然头上戴着斗笠,但白修竹还是敏锐的发现,此人脖子上的皮肤似乎与手上的不大相同。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玄武竟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你是谁?”
“约你见面的人。”
坐在他对面的玄武微微掀起斗笠,看了白修竹一眼。
白修竹也趁机看到了对方脸上那密密麻麻的暗疮。
“真是有够谨慎的,不仅易容了,甚至还刻意扮丑吗?”
“哦?”
玄武闻言有些惊讶:“你怎么发现的?”
白修竹微微笑道。
“你的易容算得上相当精妙,就连脖子处的皮肤都刻意与脸上保持了一致,但你的手还是出卖了你。”
玄武低头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手。
“何以见得?”
“通常人的手背往往会比身上的皮肤要黑一些,尤其是像医师这种职业来说,但你的易容,却是脖子上的皮肤更黑,这对于一个医师简直是不可能的。”
玄武此时摘下了自己的斗笠。
脸上那密密麻麻的脓疮看得白修竹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他不禁抽了抽嘴角。
“这么多脓疮,也亏你点得上去”
玄武微微一笑,配合着他那张不忍直视的脸,倒是有几分渗人。
“行走在外,安全为妙。”
他并没有刻意回避自己扮丑的事实。
毕竟白修竹连他的易容都看穿了,那扮丑这点事也很难瞒得过对方。
他随即又是细细打量一番白修竹:“朱雀让过来的?”
但令玄武没想到的是,他话还没说完。
对面的白修竹眼中冒出一道精光。
“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玄武只感觉自己的脑袋突然变得昏昏沉沉
“我是.”
话尚未说完,白修竹便是见到玄武原本浑浊的双眼竟然恢复清明。
更令人没想到的是。
他那恢复清明的眼睛,格外的好看。
最起码白修竹感觉,长在他这张脸上,十分的违和。
就单凭这双眼睛,说眼前的玄武是个美男子,白修竹都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玄武突然起身,将斗笠戴在自己的头上。
“既然来者不善,那想必我们也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
说罢他便是准备转身离去。
白修竹见状暗道可惜。
想不到这玄武的意志力竟然这么强,刚才他施展的《移魂大法》都只控制了对方短短一霎。
他一个闪身挡住玄武离开的脚步。
“方才的事,是我的不对,我可以向先生道歉。”
既然没有控制住对方,那就只有慢慢试探,看看眼前玄武的目的了。
玄武丝毫没有理会白修竹的意思。
他缓缓挪动脚步,就准备从白修竹的身旁离开。
白修竹见状轻轻问了一句:“先生莫非就甘心这么放弃《无相魔功》不成?”
听到这话,玄武的脚步不由一顿。
他再次回头打量了一番白修竹,冷冷的吐出四字。
“下不为例。”
随后又是坐回到方才的桌子跟前。
白修竹微微一笑。
果然。
《无相魔功》对玄武的吸引力还是很大。
他同样是坐回到桌子跟前。
“为表歉意,我可以先回答先生方才的问题,的确是朱雀让我来的,她对你给的方案有些不放心,特意让我来核实一下。”
玄武轻哼一声:“还真是谁都不愿意相信.”
不过他随即又是看了白修竹一眼。
“那你又是什么身份?她会派你过来?”
白修竹笑了笑:“从某种程度来说,我和她的关系与先生和她的关系差不多,大家都是合作者。”
玄武的眼神微微一凝:“什么意思?”
“黄金宫的功法,是我给她的。”
玄武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就在这时,玄武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二话不说便是朝着客栈的楼上而去。
白修竹心中疑惑,但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他们两人来到二楼的转角之后,白修竹回身看了一眼,便是看到两个人影走了进来。
白修竹心中一惊。
这两人.
他认识!
身穿紫色华服的宫九,以及一袭红裙的沙曼!
他再次看向前方玄武的背影。
没想到这家伙还和宫九有关系?!
而此时。
玄武已然随手打开一道房门躲了进去。
“掌柜的,今天这里我们包了。”
宫九的声音在楼下不急不慢的传入白修竹的耳中。
玄武一听这话,更是急的不行,当即就准备打开窗户跳下去。
白修竹见状一把将他拉住。
“别急,看看周围。”
随后便是用手在窗户上戳了个洞,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玄武有样学样,同样如此开始观察。
然后他的心便是沉了下去。
虽然不太明显,但以他还是发现了,已经有不少在街上小贩处吃着早餐的人,不停地看向这间客栈。
这里已经被他们监视了!
玄武不禁庆幸,还好方才白修竹把他拦住了。
他的庆幸还没能持续多久。
“嘎吱~”
“嘎吱~”
靴子走在木楼梯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宫九上楼了!
白修竹看了一眼面前的玄武,微微一笑。
“他们是谁?”
玄武脸上闪过一抹惊慌。
“是来找我的,我说过今天要出来,没想到他们居然跟踪我!”
白修竹拍了拍玄武的肩膀:“我帮你把他们打发掉,希望玄武先生之后能和我说实话。”
玄武闻言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他并不相信白修竹有能力将外面的宫九和沙曼打发掉。
但白修竹却只是笑了笑:“看着就好。”
随着脚步越来越近,白修竹的掌中也是运起内力。
当一双手已然按在白修竹他们的房间门上之际,白修竹的内力陡然催动。
只见房顶的一块瓦片骤然飞起。
下一刻,又是猛地落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他们的隔壁房间处。
原本还在门口的宫九立刻奔向白修竹他们隔壁的房间。
而白修竹也是趁机打开房门。
他直视着面前的沙曼,沙曼甚至还没来得及惊讶,便是看到了白修竹眼中的奇异神色。
“这个房间里没人。”
此时的宫九也已经从旁边的房间内走出,他将目光看向沙曼。
“人在吗?”
沙曼的手有些僵硬的关上房间,随后眼前便是恢复神采,回应了宫九的问题。
“没有,你那边呢?”
宫九摇了摇头:“也没有,可能是年份有些久了,一块瓦片从房顶落下来了。”
两人也没有怀疑什么,便是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
而此时的白修竹则是回头给玄武递了个不要出声的眼神。
直到宫九和沙曼将这间客栈给全部查完离去时,房内的白修竹和玄武还能听到他们两人在外面走廊的对话。
“没在这里,那他能去哪里?”
“不知道,他说今天会出来办点事,本来还想知道这家伙是不是私会了谁,却是被他摆了一道。”
宫九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是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一直趴在墙上的玄武,听到两人消失的脚步声,那颗提在嗓子眼儿的心总算是落下。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赶紧跑到窗前,在之前戳破的窗户纸跟前查看周围。
确定了四周监视的人也离开之后,玄武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今天的事.”
玄武转头看向白修竹,话还没说完之际。
便是感觉一只手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不由一愣,立刻反应过来白修竹想要做什么,不过他的速度却是远远比不上白修竹。
“撕拉!”
随着白修竹一扯,原本在玄武脸上的人皮面具瞬间被撕下。
白修竹也终于看到了面前玄武的真容,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极为惊艳的脸。
若非在对面喉咙处那明显存在的喉结。
白修竹甚至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
居然会是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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