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酒葫芦与银针
日月神教,黑木崖。
“教主!曲洋身为教中长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恳请您为刘贤弟报仇!”
日月神教长老曲洋,涕泗纵横的跪在一个人影面前。
坐于上方之人还未开口,站在其身旁的一个魁梧男子率先开口了。
“曲长老,你平日里听调不听宣,整天不是想着挖坟就是弹琴,如今有需要了,倒是想起自己是教中长老了?”
曲洋闻言心中“咯噔”一声。
但与此同时他又是不满的腹诽着,若非你杨莲亭中看不中用,是个草包,我也不会对你的命令置之不理了。
也不知这家伙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让教主将你提拔为总管
不过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骂骂,不敢在明面上说出来。
如今的杨莲亭身为东方不败面前的红人,曲洋知道自己哪怕说得再多,哭的再惨,也不如杨莲亭的一句话。
他强忍着不去驳斥杨莲亭的阴阳怪气,好声好气的说道。
“杨总管,之前的事是我不对,还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后您只要有所吩咐,不论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我曲洋定不推诿!”
杨莲亭看着曲洋的模样,很是满意。
之前包括曲洋在内,日月神教不少高层都对他爱搭不理,搞得他很没面子。
现在看到平日里连影子都见不到,对自己的命令更是视若无睹的曲洋这般模样,他心中得意至极。
他转身看向身旁的东方不败:“教主!既然如此,不妨答应他吧,反正也就是杀个人而已。”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
“既然杨总管都这样说了,曲长老,你也起来吧,我答应你了。”
曲洋听见这话,又是一番感恩戴德。
“对了,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杨莲亭看了曲洋一眼,开口询问。
“我已经让非烟通知教中弟子跟着他了,只要询问一番就能知道!”
杨莲亭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行了,你先去吧,教主不日就将去为你那个什么劳什子刘贤弟报仇。”
曲洋闻言,这才退出大殿之中。
等他走后,杨莲亭看了一眼坐在首位的东方不败,吩咐道。
“你先在这里等着,有人来了就说要休息,我现在去见教主。”
他说罢便是转身,也不知是触动了什么机关。
只见这日月神教大殿中,竟突兀的出现一条密道。
杨莲亭顺着密道走下去,七拐八拐之后,竟然来到一处位于黑木崖山体内的小庭院当中!
这庭院内绿植繁茂,假山翠石遍地都是。
杨莲亭看上去对此处极为熟络的模样,直接便是往更深处走去。
不多时,便是来到庭院内的一座小楼跟前,他轻轻扣响楼门,随后也不待门内之人回应,便是径直走了进去。
“莲弟!你来了?!”
一个令常人受不了的尖锐声音突然响起。
不过杨莲亭听到这声音之时,嘴角却是挂起微笑。
“刚才曲洋来找我,想让你去帮他杀一个人。”
杨莲亭看着这个扑入他怀中之人,轻轻说道。
若是说出去,只怕任谁都想不到,这个在他怀里撒娇的,竟然会是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闻言笑着看向杨莲亭。
“那莲弟答应他了吗?”
“曲洋说这件事之后,他会听我命令,所以我就.”
杨莲亭的话尚未说完,便是被东方不败一根手指放在他的嘴前。
“莲弟不用说这些,既然你答应他了,那我便去杀了那人就好。”
轻描淡写的话语,仿佛不是要杀人,而是拔除门前的野草般简单.
“啪嚓!”
一处山林之中,随着丁不二扭断最后一个手下的脖子,他轻轻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迹。
不免有些感慨:“这《辟邪剑谱》倒还真是厉害”
随后看着自己周围这满地的尸体,丁不二又是摇了摇头。
“别怪我,谁让任务失败了呢?我一个大宗师任务失败后能逃掉,你们这群人却是没机会逃掉了.”
他从怀里掏出在刘府顺走的一根丝巾,将自己手上的血渍擦去。
擦着擦着,他的身体不由一僵。
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丝巾,丁不二不免叹了口气。
“影响有这么大吗”
随后又是摇了摇头:“管他呢,反正实力是变强了!”
说罢,他便是一脚踢开挡住了自己脚步的尸体,缓缓朝前走去。
当他走后没多久,周围的树木发出“淅淅索索”的响声。
很快就是有三个身着黑衣之人出现。
“快回去报告,此人将自己所有手下尽数干掉,随后就继续前进了!”
三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往回奔跑,而另外两人则是沿着丁不二消失的方向继续追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原本向前方而去的丁不二已经不知何时折返了回来。
正在暗中观察着他们!
“有意思.居然有人跟踪我,就是不知道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丁不二看着这三人的模样,不免笑了一下。
他倒是想看看,这帮人跟踪自己目的是为何。
至于说把这些尾巴干掉?
哪里有过“千日防贼”的道理?
他丁不二怎么说也是个大宗师,如今又拿到了《辟邪剑谱》,实力大涨。
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都能对他有所想法的!
“人呢?去哪儿了?”
听到追踪自己的两人传来的对话。
丁不二也是悄然从他们头顶掠过,重新出现在他们前方。
“嘘小声点,别被他给发现了!”
丁不二用自己的余光瞥了眼身后。
心中暗骂,一帮蠢货!
五月十六,阴。
“公子,咱们已经进入河北境内了。”
听到前方车夫的声音,坐在马车内的白修竹伸了个懒腰。
他没有再在衡阳多做停留。
毕竟岳不群之事还是得尽快告诉福伯。
是以那天过后,他便是雇了辆马车赶回保定。
虽然说以他的脚程,肯定是要比马车来得更快一些。
不过想到华山派那边反正也是一大堆人一起行动,白修竹也就没那么急。
反正他和福伯只要去到华山就行了。
时间上晚一点倒是无妨,去得早了,还得在华山等着宁中则一行人的到来。
“嗯~”
他伸完懒腰之后发出一声呻吟,随后冲着车夫说道。
“哦?到河北了吗?那倒是快了,我看前方有个客栈,就去那里休整一二吧。”
车夫闻言立马做出回应:“没问题!”
说罢便是驱车前往客栈,随着马车来到客栈门前,白修竹也是下车走入客栈。
“小二,店里面有什么招牌尽管上上来!”
“客官,您确定吗?我们这里的招牌可不算便宜.”
“嗯?”
白修竹瞥了眼店小二:“我看上去像缺钱的人吗?”
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元宝。
“不够再和我说,够了的话,剩下的就赏你了。”
自从在万三千那里赚大了之后,白修竹出门倒是不知节俭为何物。
毕竟有钱了不花,那和没钱有什么区别?
听到自己可以得到剩下的银子,喜出望外的店小二连忙招呼着白修竹来到找了个没人的桌子坐下。
“这位爷,您稍等片刻,您的菜马上就来!”
听到他的称呼都从“客官”变成了“这位爷”,白修竹也暗暗摇头,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行了,你去吧。”
打发走店小二之后,白修竹便是静静等待着自己的菜肴端上来。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菜还没上,门外却是来了另外一行人。
“总算是进入河北了,就是不知道距离保定还有多远”
保定?
听到这个熟悉的地名,白修竹不禁把自己的耳朵竖了起来。
顺便看了一眼那一行四人。
三男一女,女子脸上戴着面纱,瞧不清楚其中面目。
倒是三个男子,虽风格都有不同,但不得不说都算的上是美男子。
哪怕和花无缺和小鱼儿没得比,起码也是慕容复那一个级别的。
这也使得白修竹不禁对他们多留意了几分。
三个帅哥,而且从那女子的体态来看,多半也是个美女,四个俊男靓女要去保定?
“倒是没多远了,不出意外的话,恐怕也就一两天的路程即可。”
被那个女子挽着手的男子开口说道。
“说起河北,最出名的应该就是‘小李探花’了吧?”
其中一个拎着酒葫芦的男子开口,向他身旁的另外一个男子询问道。
李寻欢吗?
白修竹想了想,李寻欢的名气在江湖上固然不小,可要说河北,最有名的或许还另有其人
“‘小李飞刀’的名头自然很大,不过可别忘了,河北有一座黑木崖。”
“黑木崖”
听到此人的话语,拎着酒葫芦的男子也是念叨了两声。
黑木崖,日月神教的总舵。
提起那里,自然便绕不开一个人。
东方不败!
敢以不败命名,可想而知其人到底有多狂妄。
然而他这个名字,却并不是吹出来的,而是实打实的打出来的!
在东方不败刚刚成为日月神教教主的那段时间,因对其名字不满,上黑木崖挑战之人不知几何。
毕竟那会儿的他名声不显,同前任教主任我行比起来,差了不知几何。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他越是叫不败,想要将其击败之人就越多,不过却从未听说过有人从黑木崖全身而退。
这也使得东方不败的名头越来越响亮,直至无人再敢去挑战
四人走入客栈,寻了个离白修竹不远处的桌子坐下,唤来店小二点过菜之后,便是相对安静了一些,没有再讨论什么。
白修竹见状有些意兴阑珊。
本来听到这四人要去保定,又提到东方不败,还以为他们要说些什么。
没想到却是并无什么劲爆的话语和消息。
此时的客栈内客人并不算多,除开他们之外也就寥寥两桌。
是以一时间倒是显得格外寂静。
只有竹箸与菜碟碰撞的声音。
这种情况,维持好好一会儿才被一个声音给打破。
“掌柜的,可否要口水喝。”
尖锐的声音好似要刺破人的耳膜。
即便是听惯了曹公公讲话的白修竹,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曹公公的声音虽然尖锐,音调却并不算高。
与此人比起来的话,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红、紫、粉三色衣衫之人走入店内,向掌柜的要水。
那掌柜的似乎也没见过这般阵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白修竹心中暗暗称奇,这家伙倒是一点儿没觉得自己显眼。
要知道。
江湖上,大多数人的衣服还是以黑白二色为主,即便鲜艳一点的,也不过是蓝、黄两色,紫色多见于宫廷之中。
红粉二色则更是少见,哪怕是许多女子都不会穿这种色调的衣服。
当然,青楼里还是挺多的.
像此人这般三色拼接样式的,哪怕是在白修竹穿越前,都算得上少见。
“噗!”
白修竹都还算好,毕竟穿越前还算见过不少特立独行之人,别说三色了,更多的他也见过,只是不常见罢了。
而在他不远处的那一桌四人中,拿着酒葫芦的那个人,直接是将自己口中的酒给喷了出来。
若非他转头得及时,怕是这一下,他们那一桌子好菜都会直接泡汤。
可即便这样,他口中的酒还是喷在了地上。
正正好好,就是那个身着三色衣衫之人的脚边。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礼貌,这男子连忙冲着那人道歉。
“抱歉,抱歉,一时没能忍得住。”
“没事,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尖锐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下一刻,就见寒光一闪。
“当!”
只见道歉之人的酒葫芦,竟然与一枚银针碰撞在一起,银针刺破了他的酒葫芦,让葫芦内的酒顺着洞口缓缓流了出来。
一时间,整个客栈内都弥漫着酒香。
男子见到自己的酒葫芦被人扎破,他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缓缓抬头看向对面那个三色衣衫之人,他冷声开口。
“我不是道歉了吗?”
“所以,你是需要我的道歉吗?”
身着三色衣衫之人同样是冷眼看着男子,在他的那双眼睛中是丝毫没有保留的.
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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