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陛下雄才伟略,自离开濠州后,便迅速起势,贤林自然要支持,刘基、宋濂,皆是贤林之人,自幼便被冠以神童之名,声名远播,只是可惜,贤林终究是晚了一步,被李善长这个乡野之人抢了先机。”
赵本有些惋惜的道,言语之间,对李善长这个韩国公很是看不起。
李善长虽然号称自幼读书,也是个文人,但是却无功名傍身,论诗文才学与他们这些自命清高的才子贤人没法比。
然而事实上,李善长的智谋能力和远见,却是他们这些自命清高的文人没法比的!
后世对刘伯温大肆吹捧,甚至到了神化的地步,但是既然朱元璋给李善长封公却仅给他封伯,就已经说明了问题,而且朝堂争斗的结果,也是李善长胜出,活到现在还没死,而刘伯温早早的就被弄死了。
然而赵本显然不是这么想的,而是对这一切怨念充满了怨念。
“当今陛下虽然正华夏衣冠,但却仍旧苛待我等,重武轻文,真是令人寒心啊!”赵本幽幽的叹道。
“呵,嫌俸禄低你可以不干呀!”李伟冷笑一声嘲讽道。赵本可不是他这样不可替代的穿越者,如果真要请辞的话,朱元璋不会非要强留。
赵本闻言,顿时无言以对。
不过现在他身在诏狱,性命难保,倒是根本不用操心这些事了。
李伟又问了他一些有关张宗艺的事,赵本在“铁板烤肉”的恐吓下也都一一吐露了出来随后李伟便让人把把他带回了牢房。
把赵本送回去后,李伟便转头看向吕唐和陈肃他们,道:“看到了没,像我这样,不用动大刑,也一样让他们乖乖的从实招来。”
“大人英明!”
吕唐深感佩服,他对这些还真不在行,而陈肃虽然也恭声称是,但心里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根本无需这样,大费周折,直接用他那种正确的使用方法更省事。
“行了,你们就按我这种方法审吧,到时候把证词交给我。”
李伟轻声吩咐道。
“大人,如果这方法被人识破了怎么办?”陈肃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猪肉毕竟是猪肉,指不定哪个就给看出来了呢。
李伟沉默了良久才道:“实在不行的再用刑吧。”
“是!”
得到允许,陈肃总算是松了口气。
李伟说完,便离开了诏狱,这里环境恶劣,还不时的有惨叫声,他也不想一直在这呆着。
在审案取得进展的同时,外派出去抓捕其他人的锦衣卫也逐渐的回京了,一个个士绅富商被关进诏狱,不久诏狱便人满为患了。
在这些人中,有一个重要的人物,就是已经被罢职的张宗艺。
张宗艺心里很慌,尤其是当他看到李伟的时候。
“张大人,好久不见了,你说你这都退休了,不好好在家呆着,干嘛还要四处乱跑呢?”
李伟戏谑的看着眼前的张宗艺,轻笑道。
张宗艺脸色难看,嘴角抽动了一下。
李伟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当初那些匠人暴动时,朱元璋已经给他安排好了敕谕,但凡刑部运作慢点,他就能赶上去救下这几个工匠,就是这个张宗艺,火急火燎的下令斩首,才让那几个工匠白死了。
“说说吧,那什么贤林,现在在哪里,里面具体都有谁?”李伟轻声道。
张宗艺听到贤林之名,脸色就是一变:“你怎么会知道?”
“哼,赵本已经招了!”
张宗艺闻言,顿时恼怒无比:“这个叛徒!”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你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在私底干着危害朝廷的事,你才是叛徒!”李伟鄙视道。
听到他这话,张宗艺却是一脸正气,怒斥道:“我举告贪官,何罪之有?倒是你这个奸佞,为非作歹祸害天下,你才是罪人!”
李伟眼神微凝,冷哼道:“到了这时候还嘴硬,哼,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李伟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向陈肃道:“人就交给你了,仔细问清楚。”
“是!”
陈肃恭声应是,随即用阴森的目光望向张宗艺。
张宗艺有些惊慌的看向陈肃:“你要干什么……啊……”
李伟转身离去了,身后还不断的传来张宗艺的惨叫声。
陈肃将自己的发明在张宗艺身上一一实践,张宗艺半天都没撑住,就把什么都招出来了,陈肃很快就将证词送到了李伟面前。
“大人,据张宗艺供述,上次贤林聚议是在镇江丹阳县一个小村落里,这是他画的草图。”
陈肃将草图递上,接着道:“据他所述,这个地方叫贤林书斋,在其中有四位堂师,以及十数位核心学子,这些士绅商贾,大多是他们的门生故旧,亲族家眷,平时通过书信联络指挥。”
李伟接过来看了看,这个丹阳县离京师不远,若是去一趟的话,估计用不了一天。
“那就立即带人去缉拿!”
“是!”陈肃抱拳领命。
一队数百人的锦衣卫离开京师,直奔丹阳县而去。
丹阳县,那个不起眼的小村落里,梁师张凤仪等人偏居于此,教授学子,着书作赋。
贤林之地创建之初就是为了培养贤才的,只不过他们的培养方式,除了教授学问,还有以文人相互间的宣传来为一些需要出世的贤才扬名。
许多名气很大的儒士,都是他们这样操作下才会有那么大的名声的,而有了名声,就如同姜太公钓鱼,自会有愿者上门求贤。
这些才子的名头,至少有一半是水份。
早晨,书斋雇的仆人做好了早饭,众人纷纷来到厢房用餐。
书斋也是很有规矩的,梁师和张凤仪等几位堂师高坐,其他人先行礼,请他们先用。
梁师年龄大,辈分高,当仁不让的先动,随后张凤仪等人随后,其他人才开始动筷子。
只是今天有些不同的是,张凤仪和张子宜等人吃的很慢,餐食在嘴里嚼来嚼去,若有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根本没往下咽。
在下面的许多学子,也有近半如他们这般。
过了片刻,最早用餐的梁师突然动作一顿,脸色惊恐的看向手中的饭碗:“饭里有毒……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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