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曳错愕的一瞬间，对方的攻击已经近在眼前。
凌厉的剑刃扑面而来，张曳一个后仰躲过那危险无比的飞剑，紧接着丧钟的黑刀便已朝着心脏的位置刺了过来。
提起黑伞格挡，巨大的力量瞬间将张曳掀翻了出去，短暂的交手了数个回合，张曳就已经摸清了对方的能量反应以及本源。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力量，更像是...”
双眼微微眯起，张曳猛地握住了伞柄，旋即奋力抽出，刀锋闪烁之间，面前的三个身影全都从腰际被斩断。
轻轻挥舞墨刀，张曳耍了个刀花，一滴滴漆黑如石油般的墨汁被挥洒而出，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就挥发成了虚无。
望着这诡异的一幕，张曳的脑海之中不由得回想起了之前从哨兵的精神世界回来的那一刻，当时在一片黑暗之中，也有那么一个和眼前这些家伙一样的存在...
克苏鲁蝙蝠侠——亚瑟·阿卡姆。
“没有任何理智。”
一个挥舞着法杖的人影高高的跃起，在他的动作之下，周围的空间碎片瞬间化作一把把锐利的刀锋，凶猛无比的朝着张曳而来，张曳撑起黑伞尽数挡下，旋即伞尖一道激光射出，直接贯穿对方的头颅。
“没有任何思维。”
身后空间一缩，一位超凡能力集大成者的变种人不知何时来到了张曳的身后，抬起手掌直直的朝着张曳的脑袋拍了下来，张曳头也没回，手刀后刺，刀锋没有任何阻拦的刺入了对方的肉体。
“甚至没有半点对于力量的掌控。”
张曳冷眼望着对面不断朝着自己直冲而来的无穷无尽的黑色人影，双眸之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这些家伙，并非是本体，或者换句话来说...他们是由高维世界的污染所影响出来的，基于创始者笔下，源于思维的变化和脑海中的一抹灵光，最后由无数思潮组合成的一团团不可名状的怪物...”
裂隙越来越大，或者说，由于废墟宇宙的毁灭，阻挡这个裂隙的盖子一点一点的消逝，而裂隙对面的污染，也没有任何顾忌的涌了出来。
“这就是...”
张曳已经能够感受到那些繁杂的能量反应以及毁灭性的气息了。
“蠕虫的真相！”
这些被思维污染所创造出来的人影本质上并不是真实的，他们更像是深埋于心底的残影，又或是脑海之中的记忆残留。
在属于他们的世界，他们也拥有着属于自己的故事，属于自己的冒险和感动，但在这里，他们皆是丧失了灵魂和意识的傀儡，携带着无穷的污染并试图将其传播出去。
本质上，这些空架子不存在能够威胁到张曳的能力，但为了阻挡那前仆后继的污染源侵入到自己身后的两个宇宙，张曳不得已挡在了这些蠕虫的身前，而他的体力，也在不断地被消磨流失。
“这就是你的底牌吗，观察者。”张曳嘴角扯出一抹别有意味的笑容，他一边与数个墨色人影战斗，一边开口继续说道。“有本事，你直接把这些人送过来啊。”
““送过来让你们团结起来污染更多的世界吗？时间吟游者，我还没那么愚蠢！””
观察者的声音阴恻恻的在张曳的耳边响起，从祂的语气中，张曳听出了一抹幽怨和愤怒。
思绪一动，张曳猛地反应了过来，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我早该想到的，从看到这些家伙的时候我就应该反应过来了，之前见到你的时候你受了重伤，我还让你留在废土修养，当时的我就已经感觉到你有事在瞒着我，而且...”
张曳一刀挡开一个穿着蜘蛛侠战衣的人影，然后顺势将刀锋刺入了另外一个带着假面骑士驱动器的怪物体内，继续说道。
“...当时你身上残留的污染很奇怪，不用惊讶，我和这些外来污染打过不少交道，对这东西的能量反应很敏感。”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次受伤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你主动触碰了裂隙对面的世界，让那些和我一样的家伙给打伤了吧？”
虽然张曳是反问，但是语气却很是坚定。
也难怪，和肉身本就属于高维世界的自己不同，观察者也好，眼前这些黑影的本体也罢，本质上都是二次元的产物，在高维世界的战力定义之下，观察者虽然很强，但遇上了那些家伙的本体，如果是没发育起来的也就罢了，一旦发育起来，祂没有半点胜算。
而事实和张曳所猜测的也不尽相同，这一点从观察者那恼羞成怒的反应就已经能够证明了。
““你别得意的太早了！””
观察者的音调高了不少。
““虽然我无法控制那些污染源，但我却可以收集那些飘散在各个世界之外的思潮群像，那些由无数思维观察、讨论、喜爱、厌恶的情绪所组合出来的残像，依然能够化为我的助力！””
“是这样啊，这些蠕虫的来历...”
张曳一脚踹飞了迎面而来的共生体，反手挥出数道灾厄之风，将远处的五个手拿各种各样武器的存在分割开来。
“...并非是来自于其他世界，而是来自于读者的情绪和映像。”
这一点，倒是和自己掌握的抽象实体有那么一些相似之处了。
就在张曳思考的时候，突然，一股充满了极端恶意的气息从黑暗裂隙的最深处蔓延了出来。
感受到这股气息，张曳的身上突然感受到了一阵沉重的压力，虽不至于威胁到他的生命，但这种和周围的黑影完全不同的能量反应还是让张曳把心忍不住提了起来。
挥手间魔法能量迸发，恶魔的力量汹涌而出，瞬间震退了包围自己的一众黑影，张曳皱着眉头朝着远方望去，却看到了一个个古怪的人型生物从裂隙中挣扎着爬了出来。
宛如来自深渊的恶鬼一般，这些怪物和黑影完全不同，他们的五官要更加的凝实，身上的能量也更加的强大，甚至他们刚一出现，周边的一个个崩裂的宇宙就开始了震颤。
龟裂的大地不断的颤抖，岩浆肆意流淌，猩红色的火山迸发，冒出充满了死亡气息的浓烟，半空中，一阵阵阴风凭空出现，伴随着无数亡灵的哀嚎，冰冷刺骨。
“这些家伙...”
张曳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表情也变得严峻了不少。
““呵呵呵...””
对于张曳的反应，观察者显得一点也不意外，甚至祂还对张曳现在的表情很满意，似乎祂早就想要看到这一幕了。
““你说得对，凭借我所掌握的力量，想要去那些彻底被污染笼罩的世界还是有些以卵击石了，但是，我所观察到的世界可不仅仅只有那些而已...””
““在那大千世界之中，除了那些构架稳固并化作污染的巢穴之外的多元宇宙之外，还拥有着无数从内部崩塌溃败的宇宙，那些宇宙并没有毁灭于外力，相反，它们自污染而诞生，也毁灭于污染。””
““而你所看到的这些家伙，便是那些毁灭世界当中的污染携带者！””
““很惊讶吗，时间吟游者，看到这些和你不尽相同的存在，你不是应该感觉到欣慰吗？””
忽略了观察者语气中的讽刺，张曳皱眉冷哼道，这一刻，他明白了很多的东西。
“你怎么敢...这些家伙不属于这里，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他们对于多元宇宙的影响，放任这些家伙降临，你是想要彻底毁灭这个世界吗！？”
属于自己的故事突然被腰斩，一整个世界的所有生灵都在这一刻化作虚无，哪怕是作为这个世界的锚点存在，也没有任何的办法，眼前的这一个个存在，便是一个个毁灭的世界唯一的幸存者。
光是望着他们的降临，张曳都能够感受到那几乎化作实质的恨意与疯狂。
““为了彻底根除污染，我愿意付出一切。””
观察者的身影映射在了茫茫星云当中，遮天蔽日，庞大无比。
““或许我没有力量去威胁到裂隙对面的世界，但是，只要我根除这个世界的污染就足够了，待这一切完成之后，我会重新补全裂隙，保住这绚烂多彩的世界...””
！！！
没等观察者话音落下，突然间，一阵恐怖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
不仅是观察者，就连张曳都在这一刻停下了动作，忍不住回头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在张曳身后的远处，闪电一号宇宙的内部，一道耀眼的金光缓缓升腾了起来，一开始只是萤火，慢慢的，这光亮竟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明亮，最后直接宛如太阳一般。
““怎么可能？！””
原本平静的观察者在此时惊叫出声，似乎从计划的一开始，祂所遇到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意外，哪怕是现在，明明已经胜券在握的闪点一号宇宙，竟然也是脱离了祂的掌控。
而张曳感受着那一抹光芒当中的暖意，脸上却露出了微笑。
“卡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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