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翅膀硬了,想造反了!”
杨士奇返回北京不久后,北京东长安街上一座占地广袤的府邸内,一名五旬官员来回渡步,其余七八名与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官员也是脸色凝重。
喊着翅膀硬的人是刑部左侍郎李冕,坐在主位的另一人是大理寺丞颜延。
他们二人出身渤海,曾经不过是孙铖手下的几名吏员,南下路上帮助孙铖治理辽东,而后又被朱高煦利用察举制漏洞一口气举荐为了官员。
可以说,他们并没有接受过什么完整的小学、中学教育,也没参加过科举。
他们能够坐到这个位置,完全是靠渤海南下的这一股狂风。
当年朱高煦对建文旧臣兴大案的时候,便是经他们手处理的,因此他们与杨士奇等人本就关系不好。
群臣纷纷起身行礼,面对朱高煦一言不发的态度十分忐忑。
“平身赐座。”
王回和杨士奇正在以天下为棋盘厮杀,每年被检举入狱的官吏多则上百,少则数十,这些人的家产多则数万,少则数千。
没了他们,下面新政的官员如果闹起来,那动静可比癸卯案大太多太多了。
如果说洪武年间是将鞑虏驱逐出中原,那洪熙年间就是彻底将鞑虏一词直接消灭。
现在看来,王回这厮从一开始就谋划着要脱离他们了,只是他们一开始没有察觉罢了。
沉吟片刻,他踏上了台阶,缓缓走上武英殿内。
杨荣的话,代表了广泛江南地区的大部分官员及士绅想法。
虽说权力自下而上,但掌握军队的朱高煦却并不在意这些。
有这个把柄在,他注定了要受制于朱高煦,而他不想这么做,所以他想让朱高煦直接把自己这个儿子杀了,以此来让自己能不被挟制。
“将工期拉长,同时修建漠北、湖广铁路如何?”
“卖报卖报……”
这一千八百万贯的赋税,基本都补贴到北方浩大的建设中了,这让他们怎么平衡?
他们凯旋而归,而户部却在与六军都督府对账,敲打算盘。
要知道大明的物价可比宋代便宜太多,宋代一斤盐上百文,明代不过十余文,更别提粮食了。
夏原吉目光在杨荣和徐硕身上来回打量,杨荣则是看着徐硕。
整个内廷上千太监及宫女,数十名妃嫔和十余位子女的吃穿用度一年也不过三十余万贯,放在历朝历代都绝对是最低的。
王回不断在江南兴大案,对所有江南官吏调查,甚至连他们三服以内的亲朋好友都不肯放过。
这些矿藏经过工部官员的勘察,最终交出了一份令户部满意的奏本。
殿内传来了声声音,杨士奇也整理了一下衣冠袍发,小心翼翼的走入了偏殿之中。
“若是没了战事还好说,可西南那边正在厉兵秣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战事。”
杨士奇和王回的厮杀越久,朝廷所获便越多。
面对他的紧张,朱高煦可以理解,他将手中的一本奏疏递给了亦失哈,亦失哈见状拿着奏疏上前递交给了杨士奇。
原本他们一开始觉得让王回前往江南京察,不仅能重创清流,还能从中牟利,好好孝敬他们。
老老实实的遵守律法,他们屁股下的位置还能坐几十年。
“近来,不少官员在弹劾王回京察牵扯甚广,而江南牵扯之官员,又牵扯出了不少京官。”
江南京察只是开胃菜,由杨士奇组织的天下京察才是主菜。
想到这里,朱高煦脸上浮现了笑意,而亦失哈也借机躬身说道:
“我准备让你在江南之外的地方京察地方官员,你不用离开北京,派人下去调查就足够了。”
在他面前三步外,朱高煦就坐在椅子上,眸光平静的看着自己。
尽管都知道这是皇帝在布局,可没人敢直言说出来。
“三年以后,朝廷只需要再发行一批国债,然后撑到西北铁路竣工,那财政压力就足够得到缓解了。”
想到这里,众人纷纷安心不少,而杨士奇也在群臣的欢迎中换上了官员的常服,在忐忑中前往了武英殿。
想到这里,朱高煦也扫视了一眼群臣,最后沉默无语的起身向偏殿走去。
自己那个在信中憨厚老实的长子杨稷,居然害死了三个人,抢了十六个良家女,而且名下财产除了自己用俸禄给他购置的两个制油坊外,居然还有数千亩良田和十几处别墅宅院。
漠南漠北地大物博,矿产资源十分丰富,仅朱高煦指点工部所找出的矿藏就有煤炭、黄金和铜铁等十余条矿脉。
“眼下开汉铁路还有不到半年时间就能完工,按照原本的计划,这条铁路修建完工后,理应开始长江以南的湖广铁路修建工作。”
当然,想要将这些丰富的资源运出漠北,那必须还得修建一条东西两千八百里的铁路,同时还需要将原本东北铁路中松原到鹤城的铁路修通。
距离他半百之年,也不过三年多时间了。
朱高煦示意他离开,杨士奇见状也拿着那本奏疏离开了武英殿。
对于惜命的百官来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步风平浪静。
“依我之见,陛下既然答应了湖广铁路的修建,那就先修建湖广铁路,等到西北铁路竣工,再修建松鹤铁路和漠北铁路也不迟。”
“以国库的情况,顶多也就是维持两年罢了,而当下的西北铁路还需要最少五年时间才能修通。”
后世某些国家的总统工资也不过四十几万美元,而大明的永乐通宝等同这个时代的美元。
“谢圣恩……”
可如果他不出手,自己的长子也必然死在牢狱之中。
“不仅是王回,现在就连陛下都想对我们下手了,不然也不会突然拔擢杨士奇。”
他们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杨士奇也毕恭毕敬的回礼,然后走到了偏殿殿门前。
在人力资源充足的情况下,这些矿脉每年可以稳定产出价值六十万贯的铜锭和黄金,以及数千吨煤炭。
孙铖对他们的管制太多了,所以他们煽动类似王回这种的年轻官员去与孙铖争辩,对于孙铖执行的一些政策也阳奉阴违。
自此之后,再也没有鞑虏的漠北,而是汉人的漠北。
“户部这边虽然还有三千二百余万贯,但还有两个月就要支付先前积欠百姓的六百多万国债和利息,也就是只能动用二千六百余万贯。”
“臣,礼部尚书杨士奇,参见陛下,陛下千秋万岁……”
只是人并不会随随便便就满足,他们也是同样。
经过小学和中学的多年推广,军队之中二十五岁以下的男子,最低也是小学毕业的存在。
如果这个案子是别人在查,那杨士奇还会提出质疑,但这本奏疏上分别有六科、刑部、都察院、西厂、锦衣卫等多个衙门的印信,这就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物价低、俸禄高,这是当下洪熙年间官员的真实写照,所以朱高煦根本不在意那些贪官污吏对自己的谩骂,也更不会怜惜他们。
他武英殿和华盖殿每年的用度也不过才几千贯,这还包括了阁臣与官员们的三时三餐与夜宵和各自补品。
除了大明宫的用度朱高煦不曾克扣,其余的用度他都是能节俭就节俭。
如今的大明百姓经过永乐、洪熙的治世,也可以说是家家户户各有余财,故此面对这样的喜讯,全国各地几乎都出现了火红的爆竹声。
虽说漠北资源丰富,但这样一笔巨大的款项,还是让六部与殿阁陷入了争论中。
杨荣顿了顿,观察了皇帝没有什么举动后,这才继续说道:
“我大明朝从永乐十六年开始,铁路便专在北方修建运营,长江以南除了滇越铁路和陇川铁路外,其它地方便再也没有铁路。”
“卖报卖报!太上皇与北元胡人交战忽兰忽失温,北元胡人惨败,数十万人被俘南下,漠南漠北纳入燕然都司管辖,前元残余势力彻底覆灭!”
合着江南的百姓,这二十五年下来,除了在水利上得到了帮扶,其它交通类工程就不配得到帮扶吗?
“届时万一战事僵持,那朝廷这边的压力又会突破七百万贯。”
“可现在如果要修建漠北铁路,再修建湖广铁路,那户部这边的负支就会突破九百万,若是再遭遇战事焦灼,那便直破千万。”
就拿六部尚书来论,朱高煦将他们拔擢为正二品,每年七百多贯,等于一个普通家庭五十几年的收入。
从之前长江铁路到现在的湖广铁路,杨荣他们已经让步很多了,如果一直不给泛江南地区修建铁路,那不止是他们这群人不答应,就连底层的百姓都不会答应。
江南百姓有怨言,这点众人都是知道清楚的,但一项工程就能惠泽沿边上百万百姓,北方的资源开采就当下生产力来说已经饱和,为了让资源开采可以运输出去,他们必须修建铁路。
他虽然用不到,但后世之君自然会用到。
他不敢全部坐完,而是安静等待着朱高煦的吩咐。
“漠北铁路和松鹤铁路的修建,每年要支出最少二百万贯,持续十年才能竣工。”
一些高兴的百姓手搭着前面人的肩膀或腰带,众人兴奋兴奋欢快的歌舞,踏歌而行。
徐硕隐晦看了一眼皇帝,发现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当即便点了点头:
户部能有三千二百万贯的积存,其中有八百多万贯就是王回过去几个月贡献的,而且现在还有四百多万在路上。
身为户部尚书,郭资将户部的情况交代了众人,众人闻言也是各有心思。
长此以往下来,孙铖也渐渐被他们所架空,只能致仕隐退。
在这个光荣的胜利之夜,整个天下仿佛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宋代汴梁一套豪宅数万贯,宰相都需要不吃不喝数年才能买得起一套。
在这一期的《大明报》中,汉人与蒙古人近四百年的战争被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五十七年的明蒙战争也彻底结束,北方百姓再也不用担心胡人南下,两漠地区第一次被汉人政权深入实控。
也就是说,想要将漠北的资源运送关内,最少需要修建三千六百里铁路。
李冕他们之所以不敢相信朱高煦会对他们下手,就要就是下面的官员都在收税,如果他们有所表态,但凡在税收上卡一卡时间,大明朝就得出现问题。
如今二十五年过去,新政派情况蒸蒸日上,即便爆发了癸卯案这种丑闻,可依旧占据了庙堂六成天下。
“这个方案不错,可以这么办。”
不管是城市还是乡村,只要是大明的百姓,他们几乎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诸如北京、西安、沈阳、益都、成都、南京、苏州、杭州等重要城池都在官府的协调下,举办了十分火热的庆祝活动。
三起命案,十六起强抢良家女案,还有几十宗大大小小收受贿赂的案子。
“以国库的情况,即便算上每年的财政增长,也需要八年才能将其持平,而且期间还不能新添工程。”
这些煤炭搭配太学调配出来的“蜂窝煤”,不仅可以解决漠北百姓的燃料问题,还能为东北、关内提供足够多的煤炭。
“既然如此,那明年户部再增三百万贯支出,总体不要超过八百万贯的话,加上朝廷三年增加二百余万贯赋税,差不多能维持三年。”
朱高煦开口表明了自己的意思,杨士奇闻言也攥紧了手中的奏疏,最后还是不忍心拒绝后杀了自己的儿子,只能点头道:“臣领旨……”
北京东站热闹不停,几乎每隔一刻钟就有一班火车带着数百名官兵抵达北京。
“可行!”杨荣言简意赅,夏原吉也颔首道:
朱高煦应下并吩咐,随后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看着桌上那成堆奏疏,眼神意味深长。
朱高煦准许他把奏疏带离,也就是说杨稷这件事情可以留中不发,但他必须要帮自己解决李冕这群人的问题。
“陛下,臣请陛下秉公执法……”
夏原吉大概说着,但他心里没有把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说出来,众人也都心知肚明。
殿内,徐硕、薛瑄、杨荣、杨溥等人看到他到来,先后起身朝着他作揖行礼。
十万贯,这是自己不吃不喝纯靠俸禄一百多年才能存下的数额,而这一切居然是家书中的憨厚小子所为。
相较于他这位权力金字塔顶端的人,其余金字塔上的人就显得格外忙碌了。
“卖报卖报!江南京察仍在继续,落网官吏突破四万人!”
杨荣隐晦看了看闭目养神的皇帝,然后才开口道:“漠北铁路与松鹤铁路自然是对朝廷有益,若是能实控漠北,那日后大明朝五个布政司的百姓就不用担心遭受东迁漠北的胡人袭击,不过……”
江南货运贸易仅仅依靠长江,未免过于单一,所以一条铁路也是他们急需的。
他们自然也想过总有一天下面的人会不满,但他们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而且这个人居然还是他们手下对清流叫得最凶的王回。
尽管大明的冶金产业早已扩大生产并技术升级,但修建这样距离的铁路,依旧需要拿出一千九百万贯的工程款项,等同大明朝四个半月的税收。
从东北到西南,从海岸到山沟,欢庆之声激荡着整个天下。
“陛下,礼部尚书杨士奇求见。”
“那现在怎么办,谁都不站在我们这边,陛下想要废黜我们还是十分简单的,更别提还有杨士奇帮忙了。”
相比较漠北产出的资源,大明则是只需要维持三个卫的燕然都司就足够,每年支出四十余万贯。
吏部尚书夏原吉主动开口,以他的威望来说,他来充当和事佬也足够资格。
十五年前朱高煦不过三十一岁,而今他已经四十有六了。
朱高煦开口后,杨士奇连忙谢恩,随后坐上了太监端来的椅子。
“卖报卖报,张凤铁路通车,中原铁路通车,西北铁路已经修抵凉州府武威县!”
这么来看,大明朝必须要同时兴建一南一北两条铁路,不然南北矛盾会愈演愈烈。
“尽管工部已经说了,漠北的矿产十分丰富,用心经营十余年后能每年稳定向国库近百万贯,但这百万贯的前提,终究还是在漠北铁路通车的基础下才能达成的。”
“眼下张凤铁路和中原铁路刚刚竣工,户部的压力好不容易从七百万贯下降到四百五十七万贯,这个时候又要增加二百万贯的固定工程款项。”
权力可不仅仅是自上而下,更多是自下而上。
只是他想法很好,可朱高煦又怎么会放过那么好的把柄。
武英殿内,殿阁大学士与六部尚书分坐长桌两边,朱高煦坐在金台上闭目养神。
洪熙八年十月初一,这一期的《大明报》毫无疑问会成为《大明报》发刊以来最具收藏价值的一期报纸。
光是在他这些别墅宅院查抄的金银钱粮,就折色达到了三万余贯,算上古董字画和良田宅院,起码有十万贯之多。
以杨士奇的手段,加上王回在江南的配合,李冕这群昔日被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想来也撑不了太久了。
对新政派痛下杀手,日后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虽然他是罪有应得,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嗯,你记得帮我招待父亲,接下来的事情,我可不能随意分心。”
“每年三百万贯,南北各自一百五十万贯修建,如何?”
工部的官员在漠北勘察出了许多矿藏,其中一些大矿藏还是朱高煦指点他们找到的。
到时候就看看是下面的人脖子硬,还是军队的刺刀硬。
只是按照他的身体情况来看,他恐怕不会倒在五十这个年龄段。
当然,站在朝廷的角度来看,为了避免日后漠北再度被东迁蒙古人占据,加上除了朱高煦以外,没有其它皇帝有魄力敢修建一条漠北铁路,所以为了日后大明的长治久安,漠北铁路必须要修建。
“当下朝廷的大部分工程都是在北方,而这次又要开修漠北铁路。”
下面的人要乱,朱高煦不介意军管一段时间。
当下大明北京与南京一套占地数亩的豪宅,也不过才五六百贯,以正二品尚书的俸禄来说,买了之后还能雇佣几个仆人好好收拾,更别提朱高煦常常会赐钱给官员。
“废黜我们?”李冕脸色难看的扫视众人,最后缓缓开口:“当下正是收税的关键时候,陛下还要倚重我们收税,我就不信陛下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我们下手!”
案子的风波闹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热闹。
“去吧……”
由于松原到鹤城中间是巨大的积淤地带,所以只能绕道白城通往松原,而这一段距离是八百里。
“户部这边,事情确实是很难做……”
在报纸内容被大明各地报童热闹喊出的时候,北元覆灭的喜讯传遍大江南北,全国上下沸腾欢腾。
“宣……”
此时距离大明驱逐胡元仅仅过去不到六十年,许多北方的百姓甚至从小经历过胡元那粗放式的统治,被胡元时期的各族权贵欺负的不像人样。
当然,还有山西、甘陕的官兵也乘坐火车直接返回了驻地。
他省下几十万贯,必要时候就能给大明朝多修上百里铁路,赈济十几万灾民。
以朱高煦给百官的俸禄来说,足够他们养家并雇佣下人伺候。
他快速低下了头,但朱高煦的形象已经深入他脑中。
杨士奇已经明白这奏疏之中是什么,深吸一口气后他将其打开,里面的内容让他脸色煞白。
这样的热闹情况下,九月末梢的北征大军凯旋而归。
都是大明百姓,凭什么北方十年时间修建了八千多里铁路,而南方就三条加起来不足两千里铁路,并且还是在西南,东南什么好处都没落到。
“陛下,太上皇他们下月初便返回大明宫,御医们说太上皇身体无碍。”
这样的调查让清流们格外愤怒,故此当杨士奇得到京察江南以外的资格后,他们也开始在江南将江南许多新政官员贪腐的事情曝光,紧接着顺藤摸瓜,对其它地方的新政官员追查。
对于自家陛下看山点矿的手段,工部许多官员早就习以为常。
从永乐年间到当下,江南每年上交的赋税都在一千八百万贯以上,但二十五年时间下来,长江以南的南直隶、浙江、江西、福建、湖广等广泛的江南地区居然没有一条铁路在长江以南运行。
杨士奇没想到,自己如履薄冰一辈子,到头来居然栽在了自己最宠溺的儿子身上。
杨士奇走入殿内,紧张的作揖叩首,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
京察的事情还没结束,北方就要继续开修铁路,这如何能让杨荣为代表的南方势力服气。
站在武英殿下,杨士奇抬头仰视着这座大明朝的权力中心,心里不知道作何感想。
或许是因为王回不在,而徐硕又以皇帝态度为主,所以这北方没人挑头争夺利益,双方也难得心平气和的讨论了起来。
在这样轰动的消息下,后续的许多新闻都显得黯然失色。
直到朱高煦走入偏殿内,他们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对朝廷的其它事情讨论起来。
在大明百姓平均一年也就每户十几贯收入的环境下,朱高煦对最低收入二十贯的吏员和动辄几十数百贯俸禄的官员已经足够优待了。
十月初一,随着每年第四刊的《大明报》在全国各地刊发,整个社会瞬间热闹了起来。
徐硕隐晦看了一眼偏殿,只觉得这位曾经令自己敬仰的陛下,心里似乎藏着许许多多事情。
自己能为他做的,其实也十分有限……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