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幕府不过三天就被灭亡了吗?”
海浪拍打间,一座滨海城池的马道上,身穿大明郡王服饰的四旬男子面容惆怅。
朝鲜被倭寇骚扰的历史由来已久,早在高丽时期就已经开始,正因如此,高丽才会参加了两次元日战争。
然而两次元日战争并未取得胜利,反而使高丽损失惨重,两国关系也高度恶化。
“用黄金来做贸易,然后带过国内,你觉得可行吗?”
“回殿下,是真的,臣亲眼所见。”权向善也知道朝鲜现在的困局,如果能从昆仑获取足够的黄金,并将其通过贸易转化为铜钱,那就能极大的缓解当下的钱荒问题。
作为随行下西洋的朝鲜使臣,礼曹的权向善是李芳远挑选出来的合格人选。
“殿下千岁!”
至于欧洲,此刻的他们还在碎片化,平淡的进行文艺复兴,英法两个国家还沉浸在百年厮杀中。
他倒是为林粟挺高兴的,要知道现在燧发枪还没装备山西行都司的兵马,率领两千骑兵追击五千瓦剌骑兵,还能打出六百余级的战果,已经十分不错了。
波斯之战中,权向善虽然没有跟随明军上战场,但却会在战后去观摩战场。
“儿臣不请自来,望父亲不要见怪。”
“你让权向善来见寡人。”
朱高煦转身向龙江船厂大门走去,边走边问。
除了他们,还有朱棣每次北征都喜欢带着的渤海四将,李失、李赤、李察、李齐四人。
“好,那就调吴高出镇山西、陈懋出镇北平、刘真出镇大宁。”
李芳远心情沉重,不由得想到了当初的东海府之争。
“噔!噔!噔……”
保持一定的武力和利用价值,才是朝鲜的生存之道。
除了这里,还有杭州、松江、福州、泉州、登州、定辽等七个大型造船厂。
“只可惜伱身边那个林粟脱不开身,不然我倒是想要带他参加此次北征。”
李芳远没有点名和谁做贸易,但门楼之内众人都十分清楚。
“俺还没死呢,你们这群直娘贼!”
朱高煦笑着作揖行礼,朱棣瞧见他兴致缺缺,左右扫视了一眼自己召集来的诸将,瞧着他们目光都时不时看向朱高煦,朱棣便有些吃醋。
强大的日不落西班牙,此刻还未统一。
李芳远吩咐一句,便走到了不远处的城门楼内休息。
十个五千料以上的超大型船坞,二十个三千料的大型船坞,以及五十个两千料以上的普通型船坞,在职船工四千七百余人。
尤其是足利义满向大明称臣后,沿海倭寇更是成为了传说。
“到时候俺们去了忽兰忽失……”
广西的水驿、马驿四通八达,大部分从汉唐就开始修建,宋元加固后,又经大明扩宽,当地道路并不算崎岖困难。
即便已经是寒冬,可龙江船厂内人头攒动,一些从辽东、云贵、琉球拉来的木料,一船船地在码头卸载。
朱棣在心底暗骂,朱高煦也趁此机会扫视了殿内诸将。
“关西和关东的各国都表现得十分激动,并决意要查出凶手。”
想到这里,朱高煦脸上不免挂上一抹笑容。
如果要说中央干涉,那贵州更是落后了上千年,这点从两省的驿道就能看出。
一旦朝鲜武备松弛、内政纷乱的现象暴露出来,即便当下的朱棣和朱高煦不想搭理朝鲜,却也难保大明后世君王不会对朝鲜感兴趣。
整个广西,除了柳州以西,思恩以北的地区地理比较复杂,其它地方已经开发十分成熟,只是限制于人口不足和中央投入力度不大才没能发展起来。
沐春、沐晟调不出,李景隆朱棣嫌膈应,剩下一个王瑄还在经营滇西,朱棣根本不会挑这三人。
不过此刻的朱棣并非是一个人理政,也并非是理文政,而是武政。
面对未知的东洋航道,胡纶头疼道:“日本局势还不明朗,平江侯他们暂时还不能返回,如果拖到四月以后,即便他们回来再出发,也会比计划落后一个月。”
虽然贵州比广西更内陆,但汉人开发广西的时间却比贵州早了数百年。
“殿下,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平江侯按照您的吩咐,隐晦提醒了足利义嗣。”
朱高煦回复胡纶,同时说道:“等沐春他们收尾返回南京,刚好我也可以讨论对广西改土归流的事情了。”
胡纶解释完后,不由询问道:“殿下,若是关东和关西真的为了天皇的位置和足利义嗣争斗,那我们要出兵吗?”
他应该庆幸自己为了获得大明承认,将军队从东海府撤军,不然两边一旦发生冲突,朝鲜恐怕会在很短的时间之中惨遭覆灭。
“俺召了张辅、张纯、徐晟三人回京述职,准备带着他们和殿内的诸将北征。”
站在一座超大型船坞面前,朱高煦看着手中的情报,点头之余忍不住询问起来。
四年后,哥伦布获得西班牙王后的支持,西航发现新大陆。
对于只有三四百万人口的朝鲜来说,十几万贯铜钱就足够缓解国内钱荒了。
显然,朱棣知道殿内这群人都是突击类的勇将,不太适合节制三军,所以才会和朱高煦解释。
“是,臣告退……”
眺望大海,李芳远也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等待片刻后才说道:
这次下西洋和下东洋的任务一旦结束,不仅能发现南边的南洲,还能一举完成环绕航行地球一圈的丰功伟绩。
胡纶作揖应下,朱高煦也坐上了步舆,在摇晃之中来到了西角门楼,瞧见了里面理政的朱棣。
安平侯李远、武城侯王聪、靖安侯王忠、同庆侯火真、安远侯柳真……
正因如此,大明的远洋贸易如火如荼进行之后,受其影响最深的朝鲜自然会跟着效仿。
那样的画面,一定很有趣。
因此在抵达木骨都束后,郑和舰队的规模便会缩减一半,真正能抵达东洲的也只有这一半人。
他永远忘不了那被炮弹打得四分五裂的尸体,尤其是被视为国之重器的骑兵。
“这算算时间,这次北伐和改土归流,与上次情况都差不多,不过这次西南的改土归流会容易些。”
最后,郑和会带着各类种子与陈瑄他们一同朝着各自不同的方向进行返航。
相较于金银贫乏的朝鲜,日本和大明能拿出的手笔就大得多了……
“寡人要擢升你为昆仑节度使,准许你从国中选锋六百人,取库金五十两,银五百两,前往昆仑洲开采金矿。”
他很清楚,固步自封只会被取代,当下朝鲜没有了敌人,武备严重松弛。
海上马车夫的荷兰还不是一个国家,倒是葡萄牙正在组建葡萄牙舰队,试图征服北非的贸易中心——休达。
全神贯注沙盘的朱棣突然听到唱礼声,一抬头,果然瞧见了走入殿内的朱高煦。
朱高煦瞧不上这群人,如果不是大明的人口和移民政策得放到南洋和中南半岛,加上日本人口太多,土地太贫瘠,他早就出兵拿下日本了。
“由于两脉都死在了京畿之地,关西和关东的各国守护都不太待见引发这场战事的足利家族。”
相比较十七年前,此时的龙江船厂规模是毫无疑问的世界第一。
权向善走入城门楼后便山呼千岁,李芳远见状没有遮掩,而是直接询问他:“昆仑洲的金矿,是真的吗?”
“如果不是平江侯他们还在京都驻扎,恐怕关西和关东已经要和幕府刀兵相见了。”
李芳远准备组织一支不小的舰队前往昆仑洲开采金矿,不过在此之前,他还需要仔细询问朝鲜官船的使臣,昆仑洲开采金矿是否可行。
不过这期间郑和会派出一支先遣队,一直向南航行,最后绕过南方的东洲角,一路北上去与陈瑄他们汇合。
实际上进入十五世纪后,世界各国就已经开始慢慢的交流了起来,只是限制于距离问题,交流的并不频繁。
帖木儿帝国虽然也人口不过千余万,但他们能拉出的军队却比朝鲜善战,并且更为精锐。
“这个所谓的天王之位,足利义嗣能不能坐稳,不是看这群土鸡瓦犬同不同意,而是看大明朝同不同意。”
朱棣如果不说,朱高煦估计要等回去才知道这件事。
“干得不错,日本国内得知他们口中所谓天皇死后,有没有什么波动?”
“一个月前,他以养子身份即位天皇,但也昭告各国,认为自己是外家血脉,不能称天皇,只能称天王。”
这倒也正常,毕竟老头要是带这群人去,朱高煦能让他去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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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领教谢恩!”
同时,他为人比较刚正,所以也不会去做些鸡鸣狗盗的事情,让人放心。
因此,当明日外交关系恶化后,作为朝鲜国王的李芳远高度关注,甚至亲自来到釜山,以“为天军运送补给”的名义打探明日战事进度。
“至于盛庸、何福、瞿能、瞿郁、瞿陶、顾成几人怕是抽不出来身。”
朱棣觉得有些惋惜,朱高煦听后则是诧异:“您怎么关注起林粟了?”
换做之前,权向善的这种话一定会被李芳远厌恶,可如今幕府战败的消息传来,这话反倒是让李芳远重视了起来。
“海军什么时候能准备好继续下西洋。”
“出兵?”朱高煦轻嗤:“他们要是真的那么在意天皇,那干嘛不交出兵权给天皇呢?”
朱高煦这次改土归流的对象,朱高就是躲在大藤峡和这块区域的土司。
他年纪二十七八,十分年轻,因此即便葬身海外,李芳远也不心疼。
与一些小国不同,当下的大明简直就是东亚的风向标,各国的许多政策都照搬或效仿大明的政策,就连服饰也有所相似。
这么短的时间里,人口千万的日本就被大明解决,如果大明要武力征服朝鲜,那朝鲜又能抵挡多久呢?
“是!”
尽管从一百年前开始,两方关系逐渐化冻,但随着日本进入南北朝,高丽沿海的倭寇数量也急剧增加,到朝鲜时期更是泛滥。
“只要王任那边的消息不出问题,郑和便能在抵达东洲后,通过贸易来往西海岸运送物资。”
“一旦各国找寻到真正的天皇血脉,他会奉天皇血脉为天皇,绝对不会贪恋这个位置。”
“回殿下……”胡纶接回情报,毕恭毕敬的解释道:
“权近半个月前病逝,天朝的皇帝与太子殿下都对他十分青睐,借助这个机会入朝,同时与太子殿下谈一谈昆仑洲的事情吧。”
冬月,当木槌声在热闹的工场中回响,南京江东门外不远处的龙江船厂却热火朝天。
“这点不用你说,我知道怎么做。”朱棣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并且摆了摆手:
“郑和带回的金银甚多,这次北征的事情,朝廷得放手收拾一下这群胡人。”
只要保证铜钱不会继续外流大明,朝鲜的钱荒可以在未来二十几年内彻底结束。
“不过即便有着平江侯他们坐镇,各国守护还是要求寻找天皇一脉的血脉,并不想让足利义嗣以养子的身份,用外家血脉继承天皇的大位。”
“殿下,我们现在去哪里?”
尽管他的出手很寒酸,但作为被大明和日本夹在一起还没有产出的国家,李芳远已经给出自己能给出的最大支持了。
“届时胡纶他们即便晚几个月抵达,东洲各国也养得起郑和他们这万余人。”
“去吧去吧。”
半个时辰后,随着他乘坐的马车抵达西华门,下车之后他也回头吩咐道:“对了,给我盯紧杨士奇和解缙。”
“臣曾经见识过天朝对帖木儿国交战的场景,即便数万骑兵,也奈何不了天朝两万海军。”
相比较贵州,广西的交通情况确实好上许多。
当下的日本人口千万,大明不过八千余万,并且大明八千余万中,还有近千万西南少民和北方少民。
这千万少民大部分都生活在西南和东北的山区之中,想要彻底掌握他们是很困难的。
“不碍事。”朱高煦走出船厂,走上了马车并入座。
“估计来年五月,父亲可以率领三万铁骑北上,好教那瓦剌知道我汉人也不是好惹的。”
自洪武二十七年开始,骚扰了朝鲜半岛近二百年的倭寇开始渐渐销声匿迹,而这一切基本都是平倭水师和后来大明海军的功劳。
“我对广西改土归流的事情,解缙肯定会大肆攻劾,到时不管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都不要着急弹劾他,先按着,等我爹北征回来一起交代出去。”
“我说他能坐,他就能坐!”
不过对于老头的话,朱高煦却皱了皱眉:“儿臣准备在北征后开始筹备对广西改土归流,调遣西南将领的话,顶多可以调出刘真、陈懋、吴高三人。”
“那儿臣告退。”见朱棣有了钱就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朱高煦只能说老头还是那个老头,好在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如此精锐的军队,都被大明海军以少打多给击败,那毫无退让空间,三面环海的朝鲜一旦惹出事情,恐怕是神仙难救。
站在李芳远的身旁,礼曹的官员李种善小心翼翼的询问。
比起日本,朱高煦更想要三宣十慰和整个苏门答腊。
按照正常轨迹,葡萄牙会在七十八年后才一路南下抵达好望角。
朱高煦不知道这份讯息会在多少年后生效,总之他还是挺想在有生之年看到葡萄牙船队抵达昆仑角,然后遭遇明军盘查的消息。
想到这里,朱高煦也高兴作揖:“辽东那边的燧发枪已经开始量产并换装,大宁、渤海和辽东的精骑也将其加入训练。”
大明下西洋的舰队虽然和历史上一样,不准备前往欧洲,但驻扎在木骨都束、忽鲁谟斯的官场却会不断地通过阿拉伯商人,向欧洲传递一个讯息。
胡纶跟上,坐在一旁聆听教诲。
看样子林粟这几年在河套没有白待,换做之前,他指挥骑兵可没有这般手段。
这样的情况下,再跨海去碰日本这个国家,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我国地寡人多,又不产金银铜铁,各种物资都需要从天朝获得。”
只是明日战事的进度远超他的想象,从开战到结束不过用时四天,从日本内乱爆发到南北两脉天皇销声匿迹,大明开设属国馆也不过才区区三个月。
“回宫,出宫前我爹让亦失哈去西角门,估计是在准备北征的事情。”
“没有问题,只要足够恭顺。”
“大概腊月就能修葺保养好所有战船和马船,商品也早早准备好了,需要临时准备的只有瓜果蔬菜和粮食。”
想到这里,朱高煦开始低头仔细书写对广西改土归流的详细流程。
朱高煦压根没提沐春、沐晟和李景隆、王瑄几人。
因为他的种种性格和行事,所以他成为了开拓昆仑的最合适人选。
瞧着这群人,朱高煦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
“海军如此,陆军更甚……”
“臣礼曹佐郎权向善,参见殿下,殿下千岁!”
当然,这一切都是历史上的情况,而如今的情况并不是历史上的情况。
“按照惯例,过完元宵就能出海,不过下东洋那边就比较麻烦。”
“要对昆仑洲投入吗?”李种善诧异开口,毕竟昨日的李芳远还不同意派遣力量前往万里之外的昆仑洲,如今怎么突然同意了,是因为遭受到了日本的刺激吗?
对此李芳远在釜山城的马道上走动,背负双手,一边走一边说:
尽管林粟是朱高煦前期的左膀右臂,可他并没有在靖难之役中崭露头角,平安南之役也不算表现亮眼,正因如此朱高煦才把他调往了东胜,让他开采阴山的铁矿,以工代农。
“过几日你和李参知出使南京,要好好谋划官船,国库还有十万贯可供你们使用,现在可以退下了。”
“以往还可以与日本贸易,转手将商品贩卖给天朝,从而获取所需的物资,现在国中的钱荒问题却日益严重,如果没有外来的金银铜铁,那迟早有一天会发生大问题。”
每年从这里下水的战船和马船,往少说都有二百艘,而这只是当下大明七大造船厂之首。
“他们之所以那么在意,不过是觉得自己坐不了,也不想让别人坐罢了。”
在朱高煦将广东钦州划给广西后,获得了海运加持后,广西都司想要围剿土司便更轻松了。
李种善闻言,当下回礼,而后派人召来了下西洋的朝鲜官船使臣权向善。
“另外这次王义、孟章、丘福和朱能也得跟着俺,北边估计会比较空虚,所以俺准备和你商量眼下,从安南和西南召些将领去北边戍卫着。”
正因如此,当初大明组建平倭水师的时候,即便朝鲜君臣不愿意,但还是同意了平倭水师在朝鲜近海平倭的事情。
“趁着各国还没有出手,我们先一步前往天朝,这次要订购足够多的官船,然后在昆仑洲开采金银矿。”
只要接应了陈瑄他们,并在西海岸建设东洲宣慰司,那郑和、陈瑄他们就会分别在北洲和东洲沿海进行探索,与羽家和殷家两个城邦国家建立外交。
当然,并非每个造船厂都能获得大量订单,龙江这种老牌船厂依旧是大部分商人的首选。
“北边的事情你不用管,南边你多注意就是,过了元宵我就写旨意让你监国,你不要懈怠就行。”
面对李芳远的擢升,权向善没有拒绝的理由,由于国力不强盛,这已经是李芳远能拿得出的最大手笔了。
李芳远吩咐过后,便让李种善带着权向善退下了。
不同于过去几次动辄两万人的下西洋规模,这次的下西洋虽然出发时也是两万余人,但其中一万人要与沿途各海军卫、官场的官兵换防,换原驻军回家省亲。
朱棣赶着朱高煦离开,不等他离开就继续开始了自己的北征作战计划讲解。
“我们从海喇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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