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生了!”
“是皇孙!”
七月十八,伴随着婴儿的啼哭声与女医官的激动叫嚷声,身处前寝宫外坐着的朱高煦、徐皇后先后起身。
不多时,一名女官便走了出来,笑脸盈盈的对朱高煦、徐皇后作揖:
“殿下,太子妃母子平安。”
“好!”听到这话,朱高煦也松了一口气,旁边的徐皇后瞧着他不免笑着提醒道:“眼下应该先去看看琰儿。”
“是,不是母亲提醒,我还未反应过来。”朱高煦吸了一口气,把笑脸摆上后走入前寝宫中。
同时,徐皇后也跟着他走进宫中,显然也关心郭琰的身体如何。
二人走进了前寝宫里,见到了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郭琰,旁边还有一盆盆血水。
胎盘与脐带等东西已经被人清理好,因此郭琰除了脸色苍白外,整个寝宫里看不出一点生产过的痕迹。
吉林的女医官们无疑是很专业的,而朱高煦也坐在了地上,握住了郭琰的手,温声道:“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有……劳殿下与娘亲关心了。”郭琰摇摇头,虽然在否认,可朱高煦与徐皇后都能看出她的虚弱。
“放心,吉林的女医官们说你和孩子都没事,你好好养身体,这几日我会在前寝宫陪你。”
朱高煦安慰着郭琰,旁边的徐皇后也刚想开口宽慰,却听到外面传来了嘈杂声。
“哪呢?!俺的孙子在哪?!”
朱棣的声音从寝宫外传来,徐皇后闻声只能无奈道:“又是这样,当初伱大嫂生瞻基的时候他就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我出去说说他。”
徐皇后说罢走出了寝宫,很快寝宫外的声音也变小了起来。
朱高煦笑了笑,看向郭琰安慰道:“生了个皇子。”
“臣妾刚才听到了,刚才也看到了。”郭琰勉强挤出笑容,随后却突然道:“就是觉得这孩子刚出生像个小老头,没殿下那么英武。”
“小孩嘛,刚出生都这样的。”朱高煦笑着开口,随后便听到了脚步声。
他往寝宫门口看向,便见到朱棣别扭的戴着口罩,抱着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儿走了进来。
不止是他,就连徐皇后和所有女官都被要求戴上了口罩。
孩子送到跟前之前,女官也拿来了两个口罩给朱高煦和郭琰戴上。
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一个小小的感冒就有可能让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夭折,因此在婴儿出生后的两个月内需要格外保护,等身体强壮些后,才能接触外界的事物。
“俺为什么也要戴这东西?”
朱棣抱着自己的乖孙,很想把口罩拉下来,可还是在徐皇后的眼神下放弃了那些小动作。
朱高煦与郭琰戴好了口罩,这时朱高煦才见到了自己两世为人的第一个孩子。
额……怎么说呢,虽然有郭琰的提醒,可朱高煦却没想到这孩子能这么“丑”。
满脸的褶子不提,紫红的肤色加上肿胀的双眼,就好像个紫皮悲伤蛙。
“高煦,这孩子七斤四两,倒是比你要轻些。”
徐皇后还在笑,朱棣也逗着自家孙子,郭琰幸福看着,唯有朱高煦有些发懵。
什么激动、高兴之类的情绪已经过去,当他抱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脑中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就感觉像抱了一个陌生孩子一样。
“我真当爹了?”朱高煦不由自问,整个人还有点楞。
好在朱棣喜欢这孙子,看朱高煦不会抱,连忙从他怀里接过:“自己儿子都不会抱,还是得看俺。”
朱棣说着,就要抱着孙子玩,结果看到徐皇后的表情,立马就收敛了起来。
“给琰儿看看吧。”徐皇后注意力一直在郭琰身上,因此从朱棣怀里“抢走”了孙子,抱着凑到了郭琰面前。
郭琰看着自己生出来的儿子,与朱高煦的感受大差不多。
看了一会儿,旁边的女医官这才小心翼翼开口道:“陛下、殿下,是否要为皇孙取名?”
“俺早就想好了,就叫朱瞻壑,谁都不准改!”
一听到取名,朱棣立马就说出了自己为大孙子取好的名字,不过他看了看四周,却发现众人都没表态,只有他一人激动。
“既然如此,那奴婢就先带皇孙去育婴室了。”
见取好名字,女医官们也上前准备接过朱瞻壑,徐皇后将他交到了女医官们手中,跟着朱高煦一起关注起郭琰,只有朱棣一个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孙子被人给抱走,心里难受。
“好了,既然母子平安,那我与你父亲就先走了,你好好陪陪琰儿。”
“爹娘慢走……”
看着郭琰没事,徐皇后也放下了心来,朱高煦起身作揖回礼,然后便见徐皇后带着不舍孙子的朱棣离开了寝宫。
待他们离开后,朱高煦这才继续坐在床边,摸着郭琰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憋了半天,他才憋了一句:“孩子挺好。”
“嗯……”郭琰也有些尴尬,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对待那孩子,只能跟着说一句:“臣妾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生了一个人。”
“我也是。”朱高煦尴尬附和,却在与郭琰对视时忍不住笑了出来,郭琰也跟着笑了出来。
郭琰是个才女,因此笑完之后好奇询问起了朱高煦一些事情。
他看过朱高煦所写的《地理与生物》,自然了解基本的生物知识,不过其中内容很多她不是很理解,所以便趁着这个尴尬的时候与朱高煦谈论起了这些东西。
说起这些东西,朱高煦便来了精神,讲的头头是道。
两夫妻很快就沉浸在了话题中,将刚才所生的儿子给忘得一干二净。
倒是相比较心宽的他们,整个京城都关注着此时东宫的一举一动。
由于东宫的宫人都是朱高煦从渤海带来的,因此外面的人很难获知里面的情报,直到第二日朱棣亲自前往宗庙为朱瞻壑填写名字,在京的勋臣官员才知道了东宫有了小主人。
“好啊!好啊!”
武定侯府内,如今没了官职的郭镛来回渡步,心里为自家侄女生出皇孙而高兴不已。
在他对面,身为辽王府长史,郭英次子的郭铭则是皱眉提醒道:“别太得意忘形。”
“怎么能不得意啊?”郭镛闻言停下脚步,走到郭铭面前激动道:“二哥,琰儿生了皇孙,嫡长皇孙!”
“生什么也与你没关系,别打着琰儿的名头收受礼品贿赂。”郭铭提醒着,郭镛自然也清楚,他轻笑道:
“一些礼品怎么能收买我,我就是想趁机寻回官职罢了。”
六军都督府经过洗牌,曾经身为中军都督府右都督的郭镛此时毫无官职在身,这让他十分难受。
眼看郭琰生下皇孙,他现在只希望朱高煦能记起两家情况,然后给自己个一官半职。
想到这里,他已经开始想着等自家侄孙长大,自己能得个官职,拿份俸禄的画面了。
他在洋洋得意,可旁边的郭铭却清楚,郭镛的想法注定不可能实现,因为现在的六军都督府位置都被占满了,即便有位置空出来也轮不到他,毕竟排位置的还有一堆人呢。
郭镛虽然有军功,但和排位置的那堆人比起来,可以说不值一提。
“你要官职,不如向殿下请示前往西南参与战事。”
“我倒也想去,可爹不让。”提起这个,郭镛就有些气愤。
官职没了之后,他就想着参与到西南的战事中,然而郭英却阻止他前往,显然不希望郭家露出外戚的苗头。
郭镛虽然也知道,可他没有承袭的爵位,三五代后子孙能否在侯府待着都成问题,不然他也不会着急去讨份差事。
“那你过几日趁着殿下脾气好些,想办法去春和殿问问吧。”
郭铭也没什么办法,他们这一代几个兄弟没几个成气候的,一旦郭英不帮忙,他们几兄弟就只能干巴巴等着朝廷派职。
郭铭也不想当辽王府长史,可他也没办法。
如果郭镛能从朱高煦那里求来官职,他兴许也可以在日后请求调去其它衙门当差。
想到这里,郭铭就看向了郭镛,心头轻笑:“老四,二哥的前途就看你了……”
郭镛还不知道自己被自家二哥当枪使,只想着应该如何与朱高煦求个差事。
怀揣这种想法,五日后他前往了春和殿。
“郭镛?”
前寝宫里,当朱高煦听到这个人名,他当即便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郭琰,郭琰见状也开口道:
“是我四叔,想来是来求官职的,他这个人我知道,能力有些,不然太祖高皇帝也不会授予他官职,不过就是做事情有些畏首畏尾,不讨我爷爷欢心。”
“想起来了。”朱高煦回想起了郭镛是谁,随后起身道:“我去见见他。”
“若是不行就不要为难了。”郭琰与朱高煦交代了一句,脸上满是担心。
“放心,没什么大事。”朱高煦伸出手摸了摸郭琰的脸蛋,随后便走出了前寝宫。
不多时,他便出现在了春和殿里,也见到了坐在殿内等待自己的郭镛。
“臣参见殿下,殿下千岁……”
见到朱高煦到来,郭镛连忙起身作揖,朱高煦则是无视他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靠着椅子后才开口道:
“四叔的官职我没能保住,倒是我对不起四叔了。”
“臣惶恐。”郭镛没露出半点怨念,反而为朱高煦开脱道:
“臣听闻许多有功将领都没能领到官职,臣未立寸功,怎敢奢求官职。”
“四叔言重了。”瞧着郭镛态度还不错,朱高煦也没那么抵触了,不过派差事给他这种事还需要考校考校。
“四叔来春和殿有事吗?”
“臣听闻朝廷要对安南用兵,特此前来毛遂自荐,希望殿下能给臣一个报效朝廷的机会。”
郭镛倒是没有想着空手套白狼,这让朱高煦不由颔首:“有这份心思是好事,不过征讨安南的事情已经定下,我也不好更改。”
“四叔若是不嫌弃,可愿意前往陕西行都司担任都指挥同知,与徐凯、平安他们征讨青海叛羌?”
郭镛的毛遂自荐,倒是让朱高煦想到了哈密。
日后哈密若是能被朝廷拿下,少不了人镇守。
宋晟年纪不小了,郭镛虽然撑不起大场面,但镇守一个哈密应该没有问题。
不过在这之前还需要考校考校他,例如眼下派他前往西宁就是一个考校。
郭镛不蠢,也知道想要提升地位,必须表现出相应的能力,因此他不假思索的作揖回礼:“臣愿意!”
“好……”朱高煦点头,随后看向一旁的亦失哈:“让六军都督府安排一下吧。”
“奴婢领命。”亦失哈应下,郭镛见状也担心逗留太久惹朱高煦厌烦,因此回礼:“臣谢殿下隆恩,若无事,臣便回家准备收拾行装了。”
“四叔慢走。”朱高煦也没有留郭镛的意思,见他要走也就顺水推舟。
倒是安排他对付青海这件事让朱高煦想起了一件事,因此对亦失哈询问道:“李英的兵马到哪了?”
李英,自朱高煦与李失讨论起他已经过去一年,去年开始他就让人吩咐李英招募三千番人入京听操,一时间倒是差点把他忘记了。
“回殿下,已经抵达襄阳了,想来最多半个月就能抵达京城。”
亦失哈说罢,朱高煦也补充道:
“他抵达后便让他去寻我,另外扫盲班准备好,那三千西番人都是我让李英从乌斯藏募来的,日后好用来对付乌斯藏和朵甘。”
“奴婢领教令。”亦失哈应下,朱高煦见状也趁着这个机会开始批阅奏疏,想着尽早弄完,尽早去陪郭琰。
此刻的他算是分身乏术,太学的事情还没忙完,夏粮的征收也快到了,郭琰刚刚产后也需要人陪。
想到这里,朱高煦沉着气,将那一本本奏疏批阅,同时对受到灾害的地方蠲免赋税。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八月如期而至,夏粮征收的工作开始,不过在这之前,率先抵达京城的是率领三千乌斯藏番兵入京听操的李英。
“臣西宁卫指挥佥事李英,参见殿下,殿下千岁……”
当唱礼声在春和殿响起,一名皮肤黢黑,脸颊甚至有些黑红,留着短须的武官躬身作揖。
朱高煦在位置上接受了他的作揖,随后起身走到他面前:“九年过去,你倒是更加成熟了。”
“不过我听说你在西宁购置庄田,收容逃民?”
“臣……”李英听到朱高煦这么说,不由口干舌燥,想要辩解却又显得无力。
“此事就到此为止了。”朱高煦打断他,并抬手道:“若是真的收容了逃民,便将逃民去府衙登记造册,让他们作为你的佃农。”
“庄田的事情只要不涉嫌强占民田,也可以既往不咎。”
“若是真的强占了民田,立马派人归还,不要等锦衣卫和西厂把消息查出来,自己让自己难堪。”
九年过去,朱高煦身上给人的压迫感更重了。
九年前在大教场时的他不比李英高出多少,身份也只是一个王子。
如今九年过去,他比李英高出一个头还多,不提身份地位,单是早年他教训李英的画面便历历在目。
李英自然不怀疑朱高煦的实力,在西宁卫任职时,旁人觉得朱高煦步战百人是吹嘘时,只有他知道这是有可能的。
如今与朱高煦相见,他更觉得这不是吹嘘,而是事实。
见朱高煦不追究自己的罪责,李英羞愧低下头回礼:“臣领教。”
“好了,召你来不是论罪的,过往的罪我不追究,但日后若是再犯,我便只有依法处置了。”
朱高煦扶起他,随后示意亦失哈给李英赐座,自己则是回到了位置上坐下。
待李英与自己入座,他才继续往下说道:“你招募的三千番兵,都督府的人去看过了,都十分不错。”
“即日起,你率领他们入大教场,学习官话,书写汉字,练习火器。”
“朝廷准备修建一条从松潘到那曲、喇萨、日喀则的驿道,同时加强对乌斯藏、朵甘的管理。”
“你这三千人,还有西宁的三千河州卫骑兵便是朝廷日后用于维持乌斯藏、朵甘安全的兵马。”
“你有什么建议可以现在提出来,我酌情接受。”
朱高煦说完了召李英前来的原因,李英听后也没想到朝廷的野心那么大。
哪怕在他这个青海的西番人看来,朵甘和乌斯藏都算是不毛之地,能产出粮食的地方很少。
如果在这样的地方维持一支六千人的军队,那耗费恐怕会很大。
“从松潘到日喀则有四千余里,想要修建一条驿道,恐怕耗费不会便宜。”
李英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的看法,见朱高煦没有反驳才壮着胆子继续下去:“朝廷的威严只能维持在青海,松潘、威州,一旦深入,不亚于出兵攻打朵甘与乌斯藏。”
“六千兵马若是都身披扎甲,那倒是可以讨御番兵万余,据臣所知,乌斯藏和西番也找不出一个可以调动上万番兵的势力。”
“凭借六千番兵威慑乌斯藏和朵甘倒是不成问题,问题在于如何维持下去。”
“有这六千人,要求各地头人出奴隶来修建驿道倒不是什么大问题,驿道无非就是把当地小道扩宽,然后把石块带远些拔了。”
“不过殿下您说要维持乌斯藏和朵甘安全,臣想知道朝廷准备在哪里驻兵。”
李英说罢,静静等待朱高煦开口,朱高煦也开口道:“若是在德格、昌都、那曲、喇萨、日喀则分别驻兵,你觉得如何。”
“驻兵五千,留一千兵马押运粮草的话应该不成问题,不过马车运粮不能拉太多,一辆马车顶多拉二石粮食和一石豆子。”
“等粮食拉到日喀则,差不多需要三个月的时间,豆子被马吃完,粮食也顶多只能剩下半石,而且在那个地方,根本没办法煮饭,煮出来的米饭都是夹生的。”
“想要维持六千兵马在当地,每年起码要运十五万石米和十万石豆子才能保证他们运转,而且军饷才是大头。”
“如果要把十二石米作为军饷运进去,起码需要起运四十石米,六千人就是二十四万石米,另外还需要两三万匹番马来运粮食,得消耗十四五万石豆子。”
李英把在乌斯藏和朵甘驻兵可能承受的压力告诉给了朱高煦,听过之后,朱高煦稍微计算,也就是说维持六千驻藏兵力需要近四十万石米,二十四五万石豆料。
就这还是按照卫所兵待遇给出的俸禄,如果按照渤海的待遇给出,那代价还会更高。
想到这里,朱高煦也开口说道:“朝廷给他们的俸禄是十二石米,如果更换成六石米和十五贯钱,并且保证他们四十岁以后调入内地任职,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接受?”
“如果是十五贯钱,那他们肯定能接受。”李英不假思索的回答,毕竟十五贯钱放在乌斯藏,那是能买七八亩地的存在。
要是一个番兵在乌斯藏驻兵二十年,那他能购置一百多亩地,养十几个奴隶,成为一个小土司。
“如果全部给铜钱,给二十贯呢?”朱高煦继续询问,可这次李英却摇头道:
“乌斯藏资源匮乏,米是一定要给一些的,朝廷发六石米作为口粮只能养活番兵自己,剩下的六石米才能支撑他们养活女人和孩子。”
“嗯。”朱高煦颔首,随后想了想后才开口道:“这样吧,凡是入伍进入乌斯藏和松潘驻兵的,朝廷可以在龙安府和成都府为他们发放十亩入伍田,将他们的家人接到当地生活,孩子可以免费就读官学。”
“独身的进入乌斯藏驻兵并结婚的话,朝廷也同样为他们购置十亩入伍田,孩子一样享受免费就读官学的待遇。”
“军饷的发放,就按照十五贯钱和十石口粮发放,你看这样如何?”
朱高煦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李英听后却愕然呆愣,不是朱高煦给的待遇不够好,而是给的待遇太好了。
据他所知,龙安府的耕地稍微便宜些,却也需要三贯才能买一亩,而成都府的耕地则是需要五贯钱。
也就是说只要番兵入伍进入乌斯藏当兵,自己能学习文化不说,还能得到价值三十到五十贯的十亩耕地,孩子能免费读书,并且自己也能获得每年十五贯钱和十石口粮。
就待遇而言,这消息只要放出去,乌斯藏和朵甘的大批番人都会走出吐蕃,踊跃报名。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待遇,那臣想不到他们有什么能拒绝的理由。”
李英不得不佩服朱高煦的大方,朱高煦闻言也轻笑:“他们的待遇很好,你的也不错。”
“今日拔擢你为乌斯藏都指挥使,什么时候你的三千番兵训练好了,什么时候你就能出镇乌斯藏了。”
“臣谢殿下隆恩!”听到自己一口气连跳四级,尽管任职的地方贫苦,可李英还是难免激动。
他跪下五拜三叩,朱高煦见状也让亦失哈上前将他搀扶起来,交代道:
“朝廷给出的待遇不低,你与他们要好好训练,为朝廷守好乌斯藏。”
见朱高煦交代,李英也不敢怠慢,双手合拢作揖:
“臣…领教!”
《明太宗实录》:“七月辛未,太子嫡长子诞生,上册封为皇太孙,甚喜曰:“此乃大明朝福也”。”
《明太宗实录》:“七月丁酉:擢西宁卫指挥佥事李英为乌斯藏都指挥使,专营吐蕃要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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