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斗智
xz市公安局指挥部。
收到对方变更见面地点的消息，坐镇指挥部的郑长军等人皆是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过好在他们已经提前做了相应的安排，所以大家虽然焦急，但心态还算稳，郑长军和xz市公安局局长周子杰依旧熟练的指挥大家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
然而差不多二十分钟后，当他们又收到消息，对方再次变更地点！
这下大家都有些不淡定了。
毕竟这么接连折腾，不但浪费他们的警力，还让罗飞增加了暴露的风险。
郑长军气得差点捏碎手上的手机，他旁边的吴城更是骂道，“这人什么毛病，换一次也就算了，他还换上瘾了？”
郑长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闻言淡淡说道，“行了，你也别叫唤了，要不然怎么说他们这个团伙这么多年都没被人发现，他这么谨慎也正常。”
说着他立刻拿起手机，再度拨通了杨肃的电话，“你们继续跟上去，记住别离得太近。”
xz毕竟不是他们的主场，所以这次盯梢就只安排了杨肃和张帆，剩下的人都是xz的刑警。
因此安排完他们，郑长军几步来到赵东来的旁边，“怎么样，监控到目标人物的手机定位了吗”
这次他们做的是两手打算，一部分人跟着罗飞，另一部分人则是利用设备定位老叔的位置。
不过对方十分谨慎，每次和罗飞他们联系完，就会立刻关机。
所以他们的设备一直没能锁定到他的准确位置。
此刻赵东来坐在显示屏前，看着上面地图上不断闪着红点的一个地方，兴奋的道，“郑局，刚刚已经定位到他的大体位置了。”
“在什么地方！”
“就在罗飞他们刚去过的环球影城附近。”
“什么？”
一听这个情况，郑长军和吴城双双皱起了眉头。
“郑局长，你说目标人物是不是已经发觉了咱们的计划，所以在故意耍着我们玩呢？”吴城满是怀疑的道。
对不然对方怎么可能会明明就在环球影城附近，却故意还要让罗飞去别的地方？
郑长军也其实也满腹疑问，但还是摇摇头，“不可能，他要是知道了就不可能敢出现在这里了。”
对方这么谨慎，可见就是害怕被抓，所以如果他发现罗飞有问题，肯定会早就逃离xz市，不可能还有闲心和他们在这兜圈子。
所以他估计，对方应该只是对罗飞还抱有怀疑，所以这么故意绕来绕去试探而已。
所以越是这种时候，他们就越不能急，免得自乱阵脚。
这么想着，郑长军又对赵东来道，“继续追踪，锁定他的具体位置！”
赵东来刚要说一个好，结果忽然屏幕上的信号一弱，闪烁的红点立刻就消失不见。
他只能无奈的道，“不好，他又关机了！”
对此，郑长军和吴城除了在心里感叹对方的狡猾外，也束手无策。
半晌吴城才道，“好在现在咱们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可以确定对方确实在环球影城附近。”
对此郑长军直接翻了个白眼，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他有些焦躁的皱着，不停的在心里琢磨对方这么做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究竟是在故布疑阵，还是真的发现了什么，耍着公安玩……
不过按正常逻辑分析，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他正想着，同样调度完自己人的周子杰也走了过来。
“郑局长，你们这边现在什么情况？”
“周局长你来得正好，刚刚我们的同志已经锁定了目标人物的大致位置，就在环球影城那块，不过还要继续追踪的时候，信号就再次断了。”
“不过我怀疑他这可能是在故布疑阵，最后很有可能还是会把见面地点定在这边，所以我觉得咱们应该可以让二组的人先提前赶到这附近蹲守，做好准备。”
“好，那我这就去安排！”
……
事实证明，郑长军的猜测果然没有错。
因为等罗飞他们赶到新的见面地点后没多久，他们就再次接到了老叔的电话，对方还是让他们重新回到了环球影城见面。
罗飞和王平川还好，或许是心里早有准备，所以并没有太大反应。
只是跟着他们到处兜圈子的众人的心态就没那么好了，彼此都在骂骂咧咧的。
为了谨慎起见，张俊和徐晨都不可能再和罗飞有任何接触，所以最后他们是坐着另一名刑警的出租车赶回去的。
好在这一次，他们没有再放鸽子，等到两人到了环球影城这边后没多久，老叔再次开机，打电话通知他们在隔壁街的一家中餐馆碰头。
罗飞立刻把这个信息给赵东来他们发过去，然后又和王平川最后对了一下重要信息，这才走进了那家中餐馆。
两人进去后，和里面的服务员一说，就被领进了一间包厢里。
此时包厢里已经坐着一个头戴鸭舌帽、一身黑衣，墨镜口罩全副武装的男人。
哪怕对方没有任何举动，但是第一眼罗飞就已经猜到，对方应该就是自己此行的目标，拐卖团伙的主要成员老叔了。
因为他已经看到，对方头顶甚至快要凝结出人形的黑气了。
而一般带有这样的黑气的人，所犯的肯定都是很严重的罪。
男人看到他们之后，也立刻招手笑道，“川子你们到了，快进来坐。”
王平川一开始还有些紧张，但好歹也是在外面混过的人，所以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他一马当先的走进去，大大咧咧的在对方的旁边坐下来，语气埋怨道，“我说老叔你今天这是搞什么呢，换来换去的都要被你折腾死了，难道你还担心兄弟我卖了你？”
“哈哈没办法，我这不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嘛，川子你就体谅一下，对了这个就是王斌兄弟吧，还愣着做什么，进来坐啊。”
老叔的声音一点也不老，听着最多也就四十岁左右。
他笑呵呵的朝门边的罗飞招招手，一副极好说话的模样，但声音却透着一股阴狠劲。
罗飞立刻就意识到，对方绝对是那种笑面虎的人物。
心里想着，面上他则是略带些不满的朝对方点点头，然后就走到王平川的旁边坐下来。
将一个因被戏耍而无比愤怒、却又有求于人而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形象表演的淋漓尽致。
大概是因为做过写手的原因，罗飞在揣摩人物心理性格方面，还是颇有研究。
他现在这个身份，就是一个经常在社会上打架斗殴、惹是生非的混混形象。
这种人的性格一般都不会很好，尤其是被来回折腾，恐怕直接翻脸都是有可能的……
果然，他的演技很成功。
老叔看到他这幅模样，不但没有生气，言谈举止反而还放松了不少。
“王斌兄弟你消消气，叔知道这么折腾你们不对，但是做咱们这行的想要做的长久，就得谨慎些才行。”
他好脾气的给罗飞赔了个罪。
这时王平川也哥俩好的拍了拍罗飞的肩膀，一副老大哥的口吻，“王斌你刚认识老叔还不了解，他一直就这个性子，你习惯了就好。”
说着又冲老叔道，“老叔，我这兄弟年少气盛，脾气难免比较冲，你多包涵。”
他如此维护罗飞的动作，落在老叔眼里，就成了他们关系很好的表现。
看来王平川确实没有骗自己，这人应该没有问题。
这么想着，他笑道，“哈哈年轻人哪能没点脾气，理解理解。”
罗飞自然也懂见好就收的道理，否则再演下去就过了。
他立刻收敛了桀骜不驯的态度，“老叔是我不懂事了。”
“哈哈没事，对了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我已经替你们点了两个这里的招牌菜，你们快吃点。”
“那就多谢老叔了，你别说被你折腾这么几趟，我肚子都要饿扁了。”
王平川笑嘻嘻的说着，不客气的拿起筷子立刻夹菜，同时还不忘招呼罗飞，“王斌，你也快吃。”
罗飞没有动，而是先递了一双筷子给老叔，略带些殷勤讨好的道，“老叔你也吃。”
说着就要伸手拿酒瓶，准备给两人倒酒。
他将分寸把握的刚刚好，在老叔看来他的殷勤完全只是出于想要讨好自己，从而加入他们这个团伙，而并非是有其他方面的图谋。
但实际罗飞这么做，最主要的目的只是想要让对方在吃东西的时候，可以摘下脸上的那些伪装。
因为他兑换过大猩猩的记忆基因，所以只要能看到对方的脸，他就有把握将对方的面目细节特征全部全部记下来。
等回去之后，就可以请那些画像比较厉害的同志把对方的面相重新画出来，然后就能方便查人了。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老叔毫不犹豫的就拒绝道，“不用了，我刚刚已经吃过了，所以你们吃吧，来我给你们倒酒，也算是对刚刚的赔罪。”
他笑着说道，然后以不容拒绝的姿态从罗飞手里接过那瓶酒，反而是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其实刚刚靠近对方，罗飞就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刀削面的香味，所以结合对方的话，他断定对方确实是吃过东西的。
但他的目的又不是真的想要对方吃东西，正在迟疑怎么继续劝说。
这时王平川注意到他的举动，不免担心他表现的太过急切而引起对方的警觉，忙拉着他一把，“兄弟你就别操心他了，你刚认识还不了解老叔。”
“他这个人，谨慎的要命，和我认识这么多年都还没有同桌吃过饭，这次就更不可能例外了。”
他满是调侃的道，实际是在告诫罗飞别做无用之功。
闻言罗飞也只能打消念头，顺势坐了下来。
而老叔一边张罗着给他们倒酒，一边旁敲侧击的打听起了罗飞的身份情况，以及什么时候和王平川有人的，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好在这些他们早就已经背的鬼瓜烂熟，提前也演练了无数遍，所以十分顺利的就把对方给糊弄了过去。
大致确定罗飞的身份这些都没问题后，老叔又随口问道，“对了王斌兄弟，你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之前就是在夜场帮老板看场子的，不过后来查的严，老板不敢做就关门了，我后面又找了几份工作都不满意。无意中给王哥说起，他说他能帮我想想法子，所以这不就求到老叔你这来了。”
罗飞说着，又赶紧主动给老叔斟了一杯酒，一副全仰仗他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老叔点点头，并没有动那杯酒，“既然你和川子是好兄弟，那老叔我肯定也不能看着不管不是。”
“想要来我们这里干活也不难，只是你知道我们都是做什么的吗，这可不跟你给别人看场子一样，做的都是昧良心的事，你确定你能接受？”
“嗨这有什么，只要能赚钱，管他是做什么，再说良心值几个钱啊！”
“哈哈兄弟你这话老叔爱听！那行，你这人我瞧着也还不错，人机灵，脑子也灵活，是块好苗子。”
老叔说着，状似思考了一番又道，“那你就先跟着王平川锻炼一段时间，等熟悉了之后你再试着单干，或者和他合伙。”
“而且你可以放心，咱们这行只要你肯努力，那钱肯定少不了你的。”
“那就多谢老叔，你放心，我肯定跟着王哥好好学。”
罗飞当即拍着胸脯，表示了自己的决心。
对此，老叔很是满意的鼓励了一番。
“说到赚钱，老叔这段时间你们是不是又赚了不少？不知道还有没有买家，也给我介绍两桩生意呗？”
和一般的人贩子团伙不同，他们一般都是确定好了买家，再挑选合适的孩子下手。
所以听到王平川这么说，老叔登时没好气道，“之前给生意你不想做，我都给别人了你又想要了，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王平川之前本来是打算自己单干，所以在对方打来电话后他就果断拒绝了。
不过现在肯定不能这么解释，因此他立刻想了个其他的理由。
“我那不是因为老婆马上就要生了，打算在家多陪陪她么，不过后来一想孩子生了之后也要不少钱，要是能再多干两单也好。”
“所以老叔，你能不能再帮我打个电话问问老板，拜托拜托了，我孩子的奶粉钱可就全看你了。”
说着，王平川就一脸祈求的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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