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
维也纳西南处星状的林荫路铺垫其中,各条林荫路在宫殿中心的中轴交汇,由内向外的巴洛克艺术花园给帝国添加了庄严和为哈布斯堡皇室指引了前进的方向,这座气势磅礴的宫殿是仅次于法国凡尔赛宫的美泉宫。
四名年轻的王子在宫廷官员的带领下,走在宫廷的走廊上,他们分别是皇储弗朗茨、卡尔大公、亚历山大·利奥波德大公和约瑟夫大公。
很快他们来到了他们父亲神圣罗马皇帝利奥波德二世的办公室,这时的皇帝正在处理政务和召见各地的官员们,随侍皇帝身边的宫廷贵族官员们便让皇子们在休息室等待皇帝。
宫廷贵族官员们看着四位皇子的表现,除了最年长的皇储弗朗茨和心性早熟的卡尔已经早早退去幼稚,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人,并且比较有主见和很早之前已经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规划人生之外,反观比卡尔年小一些的亚历山大和最小的少年约瑟夫的表现则没有那么出众了。
如果再加上皇帝利奥波德二世远在托斯卡纳大公国的君主,皇帝的次子托斯卡纳大公费迪南多三世,这样统计下一代的哈布斯堡优秀的皇室成员们,皇宫里的各大贵族们还是比较满意的。
君主制国家里皇室男性成员较多保障了国家未来二三十年甚至是四五十年内政局的稳定,也保证了国与国之间的稳定。
上一次因为哈布斯堡家族男性成员绝嗣而爆发的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已经让整个帝国更加动荡和割据,还好哈布斯堡家族的最后一名男性皇帝查理六世选择的女儿奥地利女皇玛丽亚·特蕾西娅和女婿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弗朗茨一世稳定了局势,并且在他们的带领下帝国繁荣了一段时间。
同时神圣罗马帝国正式进入哈布斯堡-洛林皇朝时代。
下一代的皇室成员们,依旧不比皇帝陛下这一代差,即使上一位皇帝约瑟夫二世最后的成就并不那么耀眼,甚至比不了母亲女皇玛丽亚·特蕾西娅在位那般稳定,但他仍然不是无能之君。
至于现在在任的皇帝利奥波德二世则因为他在托斯卡纳大公国的政绩使的大公国欣欣向荣和继承兄长的皇位后一系列的温和和适度的政策,使得帝国上下一致认为他比他的哥哥约瑟夫二世更适合做皇帝。
但他的身体状态已经没有办法支持着他做出更大的政绩了,他在位时间短是帝国遭受的最大损失,这是所有对皇帝的身体健康拥有知情权的人都知道的事。皇帝的身体能支撑到最晚也就是一年左右的事了,这也是皇帝这次召见儿子们的原因。
……
办公室内利奥波德二世召见完匈牙利和波希米亚官员后,他喝了点水,看着远处餐桌上摆放了很久的吃食仍然没有胃口,命令仆人把它端下去,对宫廷大臣点了点头,让儿子们进来。
利奥波德二世让人收拾一下宽敞的会议厅,他想在哪里与儿子们好好聊聊。
见到儿子们走进来,利奥波德二世眼里带笑,招招手说道:“孩子们,坐到我这里来。”
很快,约瑟夫和亚历山大坐到皇帝的左右两边,皇帝看着坐到身旁的两个儿子难得的目光柔和了很多,对右边从小到大身体较差的亚历山大关心温声说道:“亚历山大,一定要听医生的话,知道吗?”
亚历山大听着父亲难得的关心,心里却很难过,也知道父亲的身体真的到了最后的时间,他勉强挤出笑容说道:“父亲,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皇帝利奥波德二世又摸了摸左边的小儿子约瑟夫的头说道:“约瑟夫,以后不要让你的妈妈那么担心你。”
身处叛离期的少年约瑟夫也感受到平常严厉的父亲今天很不一样,他非常认真的点点头。
没过多久,宫廷大臣们拿来地图铺在地上,利奥波德二世和儿子们来到地图旁,仆人分别搬来椅子和拿来长棍。
利奥波德二世坐在地图旁拿着长棍指着比利时地区,耐心的看着长子弗朗茨问道:“弗朗茨,听说最近比利时地区发生的事了吗?”
“是的,父亲。”
利奥波德二世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道关心国家事务的是继承人必须拥有的觉悟,皇帝笑着继续问道:“弗朗茨,说说你对菲茨罗伊的看法。”
“是他们对比利时……还是……”
“整个菲茨罗伊家族”
弗朗茨想了很久才谨慎的说道:“父亲,这个家族崛起的太快了,并且对军队和土地有迷一样的疯狂。”
利奥波德二世评论道:“是的,他们最初的财富是靠海上与东方贸易和雇佣军得来的,这是他们家族耐以生存的传统。”
“判断一下查理”
“机智、老练、果断、谨慎、大胆……”
“即使建立阿根廷王国,但他们也有致命的弱点”
“面临绝嗣的危机吗?”
“是的,菲茨罗伊家族严格来说只有两名继承人。”
“父亲,这有没有可能是他们远离欧洲的原因之一。”
“有一部分原因,但不是全部”
弗朗茨看着地图上的巴黎,目光闪动道:“父亲,还有一个人在整个菲茨罗伊家族历史里起到关键性的作用,可以说是因为他才完成了菲茨罗伊家族最华丽的转身,这个人便是法国第三代旺多姆公爵。”
利奥波德二世点了点头之后站起身来说道:“母亲曾说过查理六世时巴黎传播过威廉男爵的母亲安妮并非是小农场主的女儿,而是第二代旺多姆公爵路易二世·德·波旁的私生女,对此威廉男爵很愤怒差点把巴黎翻过来,誓要找到“造谣”的人,事实上这跟承认并没有什么区别。后来路易十四下令才结束了这一场闹剧。”
弗朗茨笑了笑,有些不屑于这个新的王室的家族历史,随即有些嘲讽的说道:“旺多姆家族并没有记录,应该是私生女才有可能嫁入菲茨罗伊家族,这样才解释的了第三代旺多姆公爵死后,威廉男爵以“外甥”的身份完全的继承了“舅舅”在法军中的一切,毕竟旺多姆公爵一系最后绝嗣了。”
利奥波德二世看着儿子骄傲于自己哈布斯堡家族的身份,他马上严肃的提醒道:“弗朗茨,我们聊这些,是因为我想让你们了解你们未来的敌人,而不是炫耀菲茨罗伊与哈布斯堡家族有没有可比性。”
卡尔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但听到“敌人”时,为人小心谨慎的他在内心推演一番想到,比利时地区被菲茨罗伊占领已经是没有办法的事了吗?他还是比较关心比利时的,他是尼德兰总督切申公爵夫人,他的姑姑玛丽亚·克里斯蒂娜的养子,他马上蹲下眼睛和手一起找着地图上的法国北部和比利时地区。
看着菲茨罗伊在比利时边境只需要几万人就能简单的攻下比利时,甚至比利时地区的人还不会反抗,而奥地利因为法国大革命并不能专注的对付菲茨罗伊,通过不痛不痒的战争后,比利时独立便成了可能……
这一幕被皇帝利奥波德二世看在眼里,欣慰和赞赏的笑了笑,这个儿子还是喜欢军事,不知道能走多远。前面有两个哥哥,这个从小生病且不爱说话又内向的儿子,没有继承皇位的可能,自己才答应姐姐,让他成为姐姐的养子,好像自己这个父亲能做的就是让他随着自己的想法活这不是很幸福的一生吧。
一旁的弗朗茨经过父亲的提醒,他也抛弃菲茨罗伊的出身问题,开始认真的思考,菲茨罗伊觊觎法国王位这是肯定的,不然法国大革命也不会越来越威胁到波旁王族。
他在想菲茨罗伊想做到什么程度,站在君主的角度,如果只是觊觎王位,那么很快就能结束。但如果他一直阴谋般的保持中立,那么尼德兰地区保不住就成了必然。
同时这位未来的神圣罗马帝国弗朗茨二世也看的很清楚:“查理一世想中立一时可以,想一直中立是不可能的。以现在革命的激进程度,他很担心路易十六一家的安全。或者纽斯特里亚军团回去法国,然后革命结束,要么等待残酷的时间选出合适领导法国的人。
这样的结局,就只能以战争解决了,但以比利时低地国家的军事地理位置,真的不适合选择它来避免与法国的军事冲突。
同样的,只要法国内部革命站住脚向欧洲其他国家扩散,那么英国、法国、奥地利、普鲁士对比利时开战是一定的。比利时这个位置……应该说整个欧洲任何一个国家在这场从法国卷起的风暴想做到最终一个人得利是很难的,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大局战略的想法啊。”
如果父亲的身体支撑不住,以自己对法国大革命的看法,继位后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遏制住他们,接下来还要团结全部欧洲的君主联合在一起对抗法国。
这时,皇帝利奥波德二世从长子弗朗茨口中听到
“目前来说,可以确定的是菲茨罗伊是敌人,毕竟他们马上要夺走比利时,如果看长远一些就未必不能是朋友。父亲不是说过政治就是这样,一时的得失并不算什么,而是双方最重要的利益核心问题要得到解决和达到共识……”
利奥波德二世因为身体原因沉闷了很久的心情有了很大安慰,有弗朗茨作为自己的继承人,哈布斯堡家族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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