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种不一样的果实，偏偏远奚拿到的就是「彻骨之痛」词条的果实。
她看着这枚有些怪异的黑色桃子，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结果脸色顿时就变了。
苦，非常的苦！
这种苦味不仅在她的味觉里面绵延，甚至还到了神识之中，只是一个瞬间，她就觉得自己像是泡在苦水里面一样。
但是她的脑子却异常的清醒。
眼神之中满满的都是掩饰不住的渴望，就连和尚也是这样，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犯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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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调和之力是以修士自身的法力为引子创造出的迷惘，想要突破，就相当于突破自己……这谈何容易？
众所周知，黄昏由于太过特殊，即使是将它创造出的神叶宗修士也极力避免了它诞生灵性――没灵性的黄昏都那么恐怖了，更别说有灵性的了。
几人都是异常的气愤。
但哪怕是三个桃子，也仅仅是让两人持续了短短的几息时间――恰好，另外两人也醒了过来。
据说“墨染黄昏”，也就是“黄昏”这种灵植的母株就是被合云所封印了，结果现在它居然现世了？
但是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面，隐约可以看见有一片紫色的湖泊还在闪烁着微光，有一只虎和一只狼的虚影在若隐若现。
那剑气在他身上含而不发，简直像是欢快游弋着的小鱼儿，透漏着一股子快乐的味道。
这桃子入口苦涩，回味却极其甘甜。
「彻骨之痛」这个词条虽然也能让人清醒，但是由于太过苦涩，反而会影响到头脑的清醒，所以算是次一等。
售价几何？
“陆道友，小妹也是这个意思。”远奚同样行礼道：“一枚桃子而已，道友不会想跟小妹抢吧？”
稻藜和繁生两人一惊。
按理说应该永远被太阳照耀，为洞天内部所有灵植提供最合适生长环境的合云洞天已经变成了黑夜。
所以他只是笑了笑，然后又取出了一盘子，开口道：“只是一些无甚所谓的灵桃，请几位尝尝就是了，拿出来卖……实在是脸红。”
这种感觉很美妙。
对此宋河当然表示同意。
它孤单单地在玉盘里面，显得那么的可怜。
她看了一眼剩下的果实，刚想伸手再拿一个不一样的，结果比她速度更快的是易尘，只见这家伙拿起一枚金色的桃子，直接啃了一口。
那斑点虽然数量还很少，但是已经在侵蚀莲花了，等到它们侵蚀完莲花，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合云幻身须了。
它能让人陷入「迷惘」状态，这个状态其实是有点微妙的――修士都会有各种各样的迷障，所谓“道心蒙尘”便是如此。
就连合云幻身须都变成了黑色。
星恪盯着已经一片平静的宙光之河，开口道：“如果我和秋神祖师没看错的话，那里面有淬光九日晷的灵性，而且还是亢金龙出手的法力。”
壮硕的和尚一把拿了三四个，然后当场啃着桃子，眼神之中的灵光逐渐黯淡，但是整个人却闪烁起了佛性的光晕，就这样陷入了悟道状态。
秋神点点头。
等到聊的差不多，也歇过来之后，几人便主动提出要继续出去探索。
对于修士而言只要法力恢复了，什么疲惫压根就不存在。
那是……黑色和云和漆黑的夜。
它们明明那么华贵也那么美丽，可三位化神一位神明看到之后，脸色顿时就更加不好了。
看起来它的功效非常神异，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其它几个词条都要强一些。
不过也相当可以了。
它们蜷缩着身子在光晕之中，看起来是被光晕包裹，可其实是在用自身的力量散发着光晕，勉强照亮了这片黑暗死寂的世界。
往日的事情只需要稍微回想一下，便全部浮现在了眼前。
只见那叶片上面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似乎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干扰，信号不好一样。
这个迷惘就有点接近迷障。
稍微一想就能发现。
星恪的脸色再次严肃起来。
“但是为什么？那佛宝是想要转世么，不然为啥要将自身的魔性全部排出。”
只能说是有好有坏。
为了避免同伴因为一个桃子闹掰，他无奈开口道：“我这边还有几个，你们平分了就是。”
为了一个猜测就要秋神这样出手，其实不是很正常，可秋神却还是毫不犹疑的答应了。
嗯……就买家而言，这是真的很“实诚”的表现了，你想要，人家就很可能会坐地起价的。
肉眼可见的，剑修那张跟剑一样死板的脸挂上了笑容，身边甚至还忽然缭绕起了一柄柄旋转着的剑气。
乘坐着蚌壳船的灵叶宗修士们已经将造畜全部回收，并且稻藜也成功将那只老虎打败，心满意足的返回了船上。
将自己的猜测说出之后，他又补充道：“恐怕是琉璃大日，日晷终究还是需要太阳的力量的。”
似乎下一秒就要为了一个桃子大打出手。
他看着秋神，深深一礼说道：“师叔，此事该请您出手了。”
“黄昏，合云是想用洞天献祭做出什么？”
到底是远奚跟宋河熟悉一点，率先开口询问，并且财大气粗的表示哪怕是贵一点也没关系。
这下远奚更是无奈了，她看着最后一个黑色外壳，却隐藏着如同经脉一般金色线条的桃子，毫不意外地跟陆砚泽对上了。
可偏偏宋河又很大度的直接拿出来了一盘子让他们随意品尝，一时之间他们还真有点小纠结。
血河宗的修士微微笑着。
结果，看到了阴沉着脸的星恪之后，顿时就不敢说话了。
最后就是「紧随阳光而来的乌云」。
远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合云洞天的根基啊！它居然被黄昏侵蚀了？”
合云是想献祭洞天得到什么？
“……”
他们看着那叶片上面的光景，将里面的一切事物都记录下来，直到叶片消失才面面相觑。
然而，仅仅是不到一息，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伸出手，取出一枚金玉叶片。
“我猜它可能是想以毒攻毒。”星恪脸色稍缓：“这样造成的痛苦很多，但能够积蓄的力量也会非常巨量。假如有合适的方法，是可以以造畜神的力量灭杀掉它自己的。”
伴随着这股在脑海神识之中回荡的桃子甜味，两人的脑子一片清明。
但是这里面确实还有些不正常之处。
这一个词条的果实会让人的头脑异常清醒，对于事物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甚至有点接近于悟道状态。
稻藜本来还十分畅快，一边让繁生真人帮自己除去身上生长着的紫晶，一边大吹特吹。
华贵而又明亮的光在花苞上闪耀。
因为……它们居然有了黄昏色的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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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可是在场的都知道了她是啥意思――将魔性和怨气分离，保持自身纯净，确实是一种很常见的佛门术法。
而另外一边。
“……”
当然，跟完整的悟道区别还是大的。
他也挺期待牛金牛说的寻宝是啥。
我猜测她是想让黄昏拥有灵性。”
“太阳？合云洞天里面没有太阳么？”
“宋兄，这桃子售价几何？”
“……恐怕里面发生了一些咱们不知道的变故吧。”
繁生立刻说道：“一瞬即为永恒，这里面恐怕不止有日晷的帮助吧，那件清净佛宝……”
像是浸泡在冷水里面。
那是最后一枚了。
“黄昏”这种灵植最早创造出来其实就是拿来制作特殊灵植的，它能够将世界的力量浓缩起来，然后创造出最合适的灵植。
他这说是谦虚，实则是信心满满的表情看的几人那是目瞪口呆，完全没有想到宋河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等到他们品尝完，聊起自己的感受，宋河也就大概知道了这些桃子的作用。
后来因为这种玩意实在是有伤天和，灵叶宗和神叶宗又不需要靠着这种榨干世界的方式来获取灵植，便将它们封印了。
他们两人的心情影响到了其他人。
“佛门的太阳可不适合咱们的宝贝。”
星恪推测道：“合云洞天的根基是灵性，是生灵植的灵性。假如黄昏将世界献祭，得到的一定是和灵性有关的灵植。
一旁的宋河忍了又忍，终于嘴角抽搐。
“……”
三位化神立刻紧紧盯着叶片。
“还是宋道友慷慨！”
这是在洞天建立的时候，秋神在各个洞天内部留下的叶片，能够传输出洞天内发生的事情。
对于那些个剑修魔修这种戾气和杀气较重的，算是一个舒解的好方法。
速度极快，那足有拳头大小的桃子也就是一息就没了，接着易尘又啃了三四个，这才停了下来。
整个世界在她面前似乎都褪掉了一层薄纱一般，甚至连画轴世界的空间阵纹，她都能用眼睛看到，而且居然还能记住！
还很有礼貌的抱了抱拳：“远道友，一枚桃子而已，就让给再下吧！”
远奚：“……”吃个桃子那么开心？而且速度还那么快，我都没反应过来！
这事儿宋河还真没有想过，他只是想把这几个人当小白鼠来测试一下桃子的效果而已，完全没有想售卖。
按理说这肯定是个好事，但是秋神跟星恪一起检查过那些造畜之后，脸色却始终不太好。
秋神点头补充道：“这些造畜是强行将时间固定在某一刻，不然它们早就该身入轮回了。”
难怪这怨气如此恐怖。
远奚好歹也是大宗弟子，哪里不知道这家伙是在破除迷惘――对于佛门来说这可是堪透迷雾，抵达彼岸的要紧之事！
这桃子到底是什么功效，如此神异？
最好的应该是「苦痛过后的快乐」。
“日晷虽然脱离了咱们的掌控，但应该不会助纣为虐。即使是这样做了，应该也会有合理的解释才对。”秋神皱眉道。
前路似乎一下子就通畅了。
一片寂静的寒夜。
四个人齐刷刷地看向宋河。
嘴巴里面只剩下了绵延的苦涩。
那片湖泊之中生长的莲花已经变成了华贵的紫金色，生长的大如山峦，每一朵都像是包裹了一整个世界。
“那我就试一试。”
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犹豫，他们便开始品尝起这些桃子，沉浸在桃子带来的特殊享受之中。
……
宋河已经得到了不少宝贝，远奚也跟着宋河得到了不少宝贝，但他们却还没有得到真正能拿得出手的收获呢。
毕竟这里面用的可是调和之力啊！
宗门为他提供了太多机会和资源，回报是理所应当的。
况且做了那么久的生意，物以稀而贵他早就懂了，能明码标价的可都不是绝对珍惜的宝贝。
“这简直就是胡闹！”
这是什么邪恶的做法啊，强行让它们永远处于造畜的阶段，那造成的折磨岂不是比造畜之神施加的折磨还要恐怖？
一个无期，一个有期……
这玩意的积累速度很慢很慢，他是真不想拿出来卖。
甚至无视距离，无视时间和空间。
对外嘛，可以考虑偶尔放出来个一两枚当做赠品，就是不知道这玩意的上限到哪里，是金丹元婴还是能到化神？
他一边思索一边跟几人聊天。
“多谢道友了！”
宋河将这些体验记录下来，谋算着该怎么使用――肯定要先供应给宗门，虽然灵石可能会少赚一点，但是人情会很好看，也能做点贡献。
远奚和陆砚泽立刻喜笑颜开，对宋河道谢，然后乐和和地啃起桃子。
短暂的惊讶和愤怒之后，几人迅速调整好心态冷静下来。
假如能够快速突破迷惘状态，也算是明正本心，突破迷障的一种试炼。
但代价就是需要消耗秋神的本源力量。
神叶宗当时可没少用黄昏搞事。
他挥了挥手，将五个桃子放在了盘子里面，这下正好可以一人三个，完全够平分了。
但在秋神的力量帮助下，它到底还是稳定住了，很快便在叶片上面浮现出了一幅画面――合云洞天的场景。
什么不能拿出来卖，分明就是不想卖吧！
然后便是「如阳光般的快乐」，这一个词条就基本上是快乐向日葵的功效，只不过由于在果实里面，算是强化的一次性。
两人目光对视，电光火石。
她腹诽了一句，只能拿起另外一个，然而这一次却被感业给抢先了，那是淡金色下面隐藏着一缕黑雾的桃子。
假如它拥有了灵性懂得取舍，再加上它那能够吞没一切物质的特殊力量……简直就是一尊毁灭的邪神！
可问题来了。
合云为什么要让黄昏拥有灵性？
她到底需要什么？
还有日冕在这里面又起到了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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