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云青山和许开都毫不犹豫地进入漩涡,张云漾深呼吸了一下,收敛因为将要人生第一次面见圣人时而产生的紧张,一步一步认真而恭敬有礼地进入了漩涡。
如果她知道当初庆祝她突破圣道境时许开找来的人中就有大历圣人的话,估计她现在也不会这么紧张。
不,或许她会因为过于惊愕的事实而直接晕了过去。
不管怎么说,他们终于都进入了里面去。
邪物之窟,亘古一来就存在于此。虽然邪物几乎就像许开玩过的游戏里随机刷新的野怪一般,出完全没有规律可言,但邪物之窟却是一个例外。经过长时间的调查与统计,海洋的邪物几乎有六成以上都“刷新”在这里。
所以,这里才格外危险,而有些时候一些格外强大的邪物也会出现在这里,以至于需要一尊圣人随时坐镇于此。
其实以前并不需要一尊圣人或祖境才能将这里镇压。当这里还属于妖魔的领域时,那时候只需要一尊至圣境携数位半圣构建大阵坐镇于此即可,人族将这里夺取之后也如那般用这样的配置进行镇压。虽然这样会分散部分战力,但好处是有了稳定的命源来源,总体来说利大于弊。
然而,以某个时间点为分界线,出现了一尊极其强大的邪物。从那时开始,想要将这里镇压下去,便需要圣人坐镇了。
根据许开查到的资料,这个时间点,距离当初那尊“邪龙”陨落并不久远。
“两者之间有联系吗?”
“没有。”
“我听说战争期间邪物会出现的更多,还以为死者跟邪物之间有联系呢。”
“你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我说呢?”云青山微笑着说道,“与其说跟始有关联,其实是跟之后妖魔趁着人族初代帝皇陨落的虚弱期入侵的战争有关系。”
许开沉默。
答案他当然知晓。从他看到的许初的过往,他知晓了被称为“邪龙”的始并没有真的陨落,而是一直苟延残喘,甚至还在伺机复仇。只是许初并没有答应他那会祸乱人族的要求,拒绝了交易,而是以真龙之尊强势掠夺了过来,哪怕对方同样是真龙,亦是如此。
张云漾越听越迷糊,怎么这俩聊得都是些大隐秘啊?这样自己真的能加入进去吗?
一行人行走在漩涡之中。
比起海面上看到的情形,这条漩涡所打开的通道漆黑而深邃,见不到一点光芒。通道周围隐约可见一些扭曲可怖得身影几乎贴在了上面,用尽超越生物想象极限的方式扭曲着身体,看上去就像是一些扭曲的虫子贴在了玻璃上面,让人直不住地感到一种恶心而恐怖的感觉
“到了。”云青山忽然轻声说道。
再踏出一步,豁然开朗。
原本狭窄逼仄的通道链接到了一片巨大的空洞之中。这里完全看不出来是在海底,但却与海底同样的幽深寂静。
空洞中央,一位苍老的身影漂浮在半空之中。他虽然老态龙钟,脸上沟壑纵横,然而一头黑发却深邃如夜。他闭着双眼,身披一件黑袍,手中拿着一卷经书,嘴唇微动之间似乎是在念诵着什么。
而在他的下方,漆黑的扭曲之物如同肉浪一般涌动,一波接一波的竟是比海浪还要壮观几分,那些漆黑的扭曲之物在其中翻滚,见者无比感到了一种眩晕。
“不要往下面看,现在你们还看不了。”
一声轻喝将他们从那种眩晕之中唤醒。许开一惊,随即很快平复了心情,不在王下面看,朝着那位悬浮在空洞中央的老者行礼:“学生许开,见过西海圣人。”
在他身后,云青山和张云漾也行礼。
嘴唇再度微动了几下,西海圣人一挥袖袍,在那漆黑的扭曲之物上方便出现了一道屏障,代替他暂时镇压下方的那些邪物同时,也为这些暂时无力面对如此之多邪物的学生提供保护。
老者的目光撇了云青山一言,又盯着张云漾看了好一会,看得张云漾心惊胆战。如此最后,他才看向了许开:“原来如此……不凡,当真是不凡啊。”
“圣人谬赞,学生还在学习精进之中。”许开再度行礼。
“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
……
源——不对,是初宇,现在的心情非常好。
当他对许开下达了出手的命令之后,为了寻求退路,便悄然联系到了妖族,希望最后关头能够借此保住一命。虽然停与他有着同样的想法让他吃了一惊,但最后的结果对他而言也是好的。
然而妖祖的神通超乎他的想象,以身代轮回将他接引入了妖族。这不是单纯的投靠,而是从种族上彻底变为了妖族。
人族有一句话他相当赞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今他身心都是妖族,自然不会像瞑他们那样与人族之间有着若有若无的隔阂。这种隔阂终有一日会彻底爆发,为他们带来灭顶之灾。
除了真的成为了妖族之外,身代轮回的甚至超乎他的想象:现在的他不仅境界有所精进,而且还是是祖境的孩子。论及地位,甚至比其他妖族的至圣境还要稍高。
最重要的是,他获得了一个进入天言之境的名额。日后,他借此踏入祖境,成就无上之后,这片天地便任由他踏破!
他神色痴迷地看着天空之上的那场战斗。
四位圣人、祖境混战,其场面之壮观,甚至还要强于当初祖圣大人与灾厄的拼杀。那些种种精妙至极的手段、匪夷所思的神通、踏灭一切的威势,都是现在的他所远远不能及的事物。
“若有一天,我……”
“没想到,你竟然还说得上是志向远大。”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初宇猛然回头:“谁!本宫的寝殿,岂是尔等可以擅闯的?!”
“叛至妖族还没有几天,便成了这样。若是如此,当我便不该将源这个字赐给你们。”
“什么……?”
“而到了现在,你们竟然还将我赐下的字当作自己的名字,僭越、不敬之至竟到了如此地步。”
啪。
那道白衣赤足的身影随手将一人扔在地上。
“……瞑?!”
“……大人已然降临,为何还不跪拜?”
即使被人随手扔出,也依然跪伏于地的瞑,带着一种灰暗的语气,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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