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赵姬闻言,不由气急,当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吕不韦的鼻子骂道:
“吕不韦,你别忘了,你自己是怎么被封的侯!自己吃到了水就要填掉井,你这样做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其情绪之激动,甚至到了唾沫星子飞到吕不韦脸上的程度。
“太后这话说的,臣不是很明白!”
吕不韦抹了抹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淡淡笑道:
“臣之所以能够被封侯,是因为臣于微末之中认识了先王,并且一路保护先王回国,助其获得王位。此乃鼎立国家之功,如何当不起一个侯爵之位了?”
“你……你……你无耻!”
此时嬴政毕竟在场,因此赵姬也不好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翻出来,只能愤怒地指着吕不韦的鼻子,胸口不停地起伏。
“相国之言,还是很有道理的。若非当初相国鼎立之功,寡人如今也当不上秦王,母后你也当不了太后,因此他这个侯爵,可以说是当之无愧!”
这时候,一旁的嬴政也站出来帮腔道:
“其他人若是能够像相国这般,立下鼎立之功,寡人也断然不会吝啬,一个侯爵之位还是给得起的!”
“你们……你们……好好好!果然是一对好父子,此时竟然联起手来对付哀家了,真是让哀家大开眼界!”
此时的赵姬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愤怒之中,以至于说起话来显得有些口无遮拦,什么东西都敢往外面抖。
而在听到这话之后,吕不韦顿时脸色一变,随后对着左右侍女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太后已经累了,还不速速将她扶下去!?”
“诺!”
此时的侍女们已经被吓傻了,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因为知道得太多而被下令干掉。当即快步走到赵姬身边,便准备扶着她离开这里。
“不走!哀家不走!”
然而赵姬又岂是这么容易就会屈服的?只见她一把将靠近自己的侍女们踢翻,随后对着嬴政和吕不韦大声吼道:
“哀家不管,这道诏书哀家说不许下,那就是不许下!别忘了,哀家才是秦国的摄政,哀家说的话才能算数!”
“太后此言就有些不妥了。是,您确实是秦国摄政没错,但是别忘了,我秦国自有法度在。按照我秦国的法度,一件事只要国君与相邦同意并且盖章了,那便算是生效了!至于太后同意与否,并不影响这道诏书的效力。”
吕不韦微笑着说道。
“相国此言似有不妥,大王如今还没亲政呢,他签署的诏书又如何能有效力?还请相国速速收回这话,否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秦国的摄政制度是闹着玩的呢!”
眼见赵姬落入绝对的下风,嫪毐急忙开口帮腔道。
“这样吧,咱们大家都先冷静一点,先听听所有人的诉求。”
这时候,嬴政站出来打圆场道:
“相国与寡人之所以选择追封武安君,是因为他真的为我秦国立下过赫赫战功。如今太后却决意反对此事,不知所为者何。”
“呼~哀家也不是非要阻止你们追封白起。”
在嫪毐的安抚下,赵姬的情绪变得稳定了许多,只听她呼了一口气道:
“哀家只是不同意,你们禁止在三年内册封其他的侯爵罢了,这对其他的有功之臣不公平!”
“有功之臣?在哪呢?孩儿怎么不曾见到?”
嬴政闻言,故作夸张地四处张望了起来:
“我秦国如今竟然还有其他功劳大到足以封侯的功臣?孩儿怎么不知道?”
“哼,你也不必再装了,哀家就与你把话挑明了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姬也有些懒得和嬴政他们虚与委蛇了,直接单刀直入道:
“嫪毐此次攻打魏国有功,哀家决定册封其为长信侯!”
“什么?他?”
嬴政闻言,故作惊讶道:
“母后可是在说笑?是,他嫪毐确实是为我秦国立下了些许功劳没错,但是这功劳还远没到封侯的程度啊!不过是从魏国手底下夺取了两块土地罢了,这等功劳只怕连少上造都难封,如何当得起侯爵?”
“是啊,还望太后收回成命,否则只怕天下人要耻笑我秦国胡乱封侯啊!”
吕不韦开口帮腔道。
“天下人怎么说,哀家管不着!”
此时的赵姬显然是已经没招了,只能做出一些耍无赖的举动: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嫪毐这个侯爵,哀家是封定了!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哀家就去朝堂上闹!届时哀家倒是要看看,你们准备如何收场!”
“这……”
吕不韦闻言,不由和嬴政对视一眼。在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之后,他上前一步,对着赵姬行礼道:
“太后此举,实在是过于失态。若当真如此做,只怕我秦国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笑柄就笑柄吧!哀家不开心,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赵姬显然是打定主意耍无赖了,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竟然直接转过了身,不再去看吕不韦。
“如此……”
吕不韦见状,故作沉吟了起来。片刻之后,他扶着自己的脑袋道:
“罢罢罢!既然太后执意如此,甚至不惜损害我秦国的颜面,那等也只能奉诏了……”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赵姬闻言,急忙转过身来,一脸激动地看着吕不韦道。
“答应与否先不急着谈,只是有一件事,臣却是要先与太后说好。”
吕不韦不屑地瞥了一旁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激动表情的嫪毐,对着赵姬行礼道:
“嫪毐毕竟功勋有限,他的封侯属于恩封,因此相较于普通的侯爵,他的特权必须加以限制。”
“加以限制?什么意思?”
赵姬皱眉问道。
“很简单,侯爵作为我秦国二十等爵中的最高一等,其身上的特权实在是太多了。上到各种礼仪待遇,下至各种土地封赏,甚至还有担任要职的资格。可以说,一旦成为侯爵,就能在我秦国的朝堂上占据一席之地。而嫪毐的功勋又显然是不足以支撑这些待遇的,因此必须对他进行限制才行。”
吕不韦开口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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