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之中,有一座神秘而古老城池——往生国。
里面一条恐怖的回廊,尽头一重阴森诡异的门上,贴着的一张带着几分癫狂画像,仿佛在镇压着门中的东西。
但是现在这画遇上了光立即燃烧了,这让赵负云心中有些多想。
他总觉得一切都像是在等待着自己一样。
或者说是这一重门里的东西等着‘光’的到来,更确切的说是贴这张画的人在等着光的到来。
赵负云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纷至沓来的念头压了下去。
伸手要去推门之时,却发现门上面刻着字。
那个字里面像是沁入了血,他细细的看,思索了片刻,确定这是自己曾经见过的一种鬼洞文。
鬼洞文诡异的很,且神秘无比,正常的人也难以修持,至于鬼洞文的来历,他只知道是来自于上古时期的地渊鬼族,至于地渊鬼族是怎么消失的,他也不清楚,天都山的也没有相关的书籍记载。
即使是相关的书,也多是一个推断和遐想,做不得半点实际,倒像是家之言。
他对于鬼洞文没有多少研究,并不认得上面的文字是什么意思。
此时也不是研究那些文字的时候。
他伸手推门,这一次,门动了。
虽然推起来并不轻,像是里面有气给顶着,又像是有人在与较力,与在用力的顶着门。
他一手托着灯,单手推门,门动了,但是动的不多,他身上法力涌动,于是光华闪烁,身中的淡淡的火光透体而出,在黑暗之中清晰可见,金色的毫芒让他整个人都处于光华之中,无一处污垢。
他感觉门里的力量似乎很大,在他的头顶涌出团黄云,黄云落下罩在他的身上,化为一個黄袍人,将他包裹着,同时双手推在门上,这一刻,他像是两个人重叠在了一起。
门缓慢而沉重的被手推开了。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片黑暗,这里的黑暗浓的像是墨水,里面一股巨大的阴气,翻涌着,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涌动。
赤炎灯光很自然的照入其中,光线落在房间的黑暗之中,竟似随着黑暗在翻涌,如入水中,居然驱散不开那一片黑暗。
他站在门口往里面看,看不真切,里面黑的深邃,他看了看,隐约可以看到一些陈设,又看不真切。
他以泰岳镇神法压住自己的心神,便之不惊、不惧、不忧,一步步的往里面走。
才一走进去,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幽风朝着他手上的赤炎神灯扑上去,灯光上金光灿烂,风靠近灯光便散了。
黑暗之中,仿佛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幽影正鼓着嘴朝着赤炎神灯吹气。
灯花一闪,便有一抹金光如针一样的刺入黑暗之中,落在那个无形的幽影上,隐约之间,仿佛有尖叫响起,黑暗翻腾,那一道幽影消失了。
赵负云走的很谨慎。
金色的灯光照在这一个房间之中,他发现,这个房间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在外面看只是一个小小的门,进来之后,却像是葫芦的肚子一样,内有乾坤洞天。
他往中间走。
发现,这个房间里的陈设非常的怪。
因为这里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住的地方。
这里摆着一个个的黑色的坛子,看到这种坛子,赵负云就聊想了养小鬼和蛊虫的坛子,当年在雾泽县那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几个这样的黑坛子,他们藏在家中最角落最阴暗的地方,或者是埋在某处隐秘的角落。
而这里的黑坛则是堆叠在中间,像是一个坟包一样。
赵负云绕着那黑色的坛子走了一圈,灯光照在坛子上面,几乎每一个都是封住的口子。
每一个坛子上面,都是贴了符纹封印的,他去细看,符纹格式当然是认识的,但是其中的一些符号却诡异的很,他想要看看能不能认出符脚之处指向谁,应于谁的力量,却只看到一个仿佛深渊般图案。
他来到了一面墙壁上,这墙壁上面有着一个个的神龛,每一个神龛上面都有一个牌位。
赵负云觉得自己像是走入了一个祠堂,这像是一个专门供奉先人的地方。
就在这时,他耳中仿佛听到了动静,回头,发现那门口竟是有红光落在地上,照进入了屋子里。
隐约之间,他觉得那红光像是一个人的影子,像是有一个人影就站在门口,朝着这个屋子里窥视。
赵负云头皮一麻。
这个地方诡异无比,之前在他自己在长廊之中,那些红色的灯笼上的光芒都是暗沉无比。
像是死灯笼一样,而现在那走廊上面的红光居然这样的耀眼,居然照入了这屋子里。
他记得这屋子上面的那张画上面写遇光则焚,这长廊里不是有光吗?怎么没有焚?难道这个血色的灯笼光芒不算是
而他又发现,门边也凝结了一片浓郁的黑暗,黑暗之中像是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与外面的红灯笼的光芒对峙,他不知道是这屋子里的东西想出去,还是外面的东西想要进来。
他不清楚彼此之间是什么关系,站在那里看着,只见黑暗涌动,竟是钻出万千黑丝朝着那铺地上的血色影子扑卷而去,而那红光也翻起红色,像是血浪一样,映照在黑色上面。
两者之间相互吞吐,绞杀着,角力着,竟是一时之间,谁也无法奈何谁的感觉。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似乎传来了脚步声。
这个脚步声不紧不慢,声音不大,但是在长廊之中却形成了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别人的心坎里。
脚步声一出现,整个世界都似像静了下来,就只有脚步声。
黑暗之中的存在仿佛也很惧怕这个脚步声,仿佛有一个呼唤,一时之间,黑潮涌起,那堆叠在屋子中间的那些黑坛也都颤动着,一股莫名的力量涌生,合入那一片黑暗之中。
立即将门口的红光挤了出去,随之那一重门迅速的合上了。
门一合上,那些黑坛飞起,竟是都落在那门的后面,堆叠着,将整个门都淹没了。
整个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外面脚步声也听不到了。
但是却又有唯一的光源托在赵负云的手上。
他感觉到黑暗之中似有人打量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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