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商开车很稳,几乎匀速,温长龄睡了一路,到家后也没有醒。谢商把她抱到房间,给她换好衣服擦洗完,才到外面去打电话。
“怎么死的?”
林耀平说:“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
今天在谷家,晚饭前,林耀平打电话来说,郑律宏死了。
次日,傅影陪温长龄去心理咨询室,谢商去了趟警局。帝都的三月早就入春,温度慢慢升上来。
尸检报告刚刚出来,郑律宏不是自杀,是被人用毛巾勒死的。嫌疑人也锁定了,郑律宏的狱友,黄列。
谢商作为律师,也作为当年温招阳案件中受害人温招阳的家属。
“让我见见黄列。”
“不行,得按规矩办事。”
“江城雪那样的人不能按规矩办。”
谢商查过江城雪五年前的治疗记录,江城雪有无情型人格障碍。
林耀平思考了片刻,还是坚持原则:“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我也怀疑,但我们办案有办案的章程。”
副队张谦敲门进来:“林队。”
张谦看了谢商一眼。
林耀平说:“没事,说吧。”
“江城雪被保释出去了。”
“怎么没经过我?谁批的?”
温招阳案重新调查,林耀平是这个案子的主要经办人,郑律宏主动说出了当年案子的隐情,供出了新的同伙江城雪。作为共同犯罪嫌疑人,就算郑律宏已经死了,江城雪也不能这么快被保释出去。
张谦说:“江城雪的律师出示了医院的病历证明,是汪局亲自批的。”
这位汪局谢商听过,是从蔺北调过来的。谢商直接出去,不再在这里耽搁。
林耀平叫住他:“谢律师。”
他故意着重了律师两个字。
他跟谢商打过的交道不多,但ke之前的大换血他也有所耳闻,谢商太懂法律,懂怎么利用,也懂怎么规避,不然只按谢商喜好和心情来经营的如意当铺也不会在帝都屹立这么多年。
他郑重地提醒谢商:“还是要按规矩来。”
谢商没接话。他不会再按规矩来。
出了警局,谢商立马打给温长龄。
“咨询结束了吗?”
“结束了。”
江城雪已经保释,是个不定时炸弹。
谢商问温长龄:“你在哪?”
“在家里。”
“傅影呢?”
“她已经回去了。”
“在家等我,不要一个人出门。”
“好。”
今天下午很不顺。
先是谢商的车被人追尾,费了半个小时处理,然后又被堵在了高架桥上,因为前方路段车祸,大桥护栏被撞毁,临时封了路。
等到交通恢复,太阳已经西下。
车子重新启动,速度一路飙升,谢商不放心,又给温长龄打了一通电话,那边电话接得很慢,铃声响了十几秒才接通。
“长龄。”
回应谢商的,是江城雪的声音,懒懒的,惬意的,带着志在必得的悠闲:“她睡着了。”
江城雪挂断了电话。
车子急刹,停在了路边,谢商握在方向盘的手用力到指尖已经发青。
炸弹引爆了。
谢商只给了自己片刻时间冷静,然后找人追踪温长龄的位置,查探江城雪被保释后见过的人、做过的事。
谢商没有报警,不能报警,他也不确定他今晚会做到什么程度。
“谢先生,人在荷塘街。”
两个小时前——
温长龄在卧室听到声音,以为是谢商回来了,没来得及吃的药还握在手里,她放下水杯,去开门。
风吹进来,淡淡的香跟着进来,不知道是须后水还是男士香水,味道不浓,但烈到第一时间就会入侵人的呼吸,那是一种极强的侵略感。
温长龄立马关上门。
左臂却被按住,她握紧右手上的药板,毫不犹豫地割向江城雪的颈动脉,几乎同时,他将针管刺进她左手的皮肤里,液体瞬间被推入。
可惜装药的塑料板不够硬,只划破了皮肤,没能划破动脉。
温长龄失去意识倒下,江城雪张开手,接住她。全程没有一句对话,他用这种方式,高调张扬地、毫无法纪地告诉她:我出来了。
*****
朱婆婆外出了,互通的两个院子里没有其他人,花花倒在了它的猫窝旁,猫盆里还有半盒没吃完的罐头。
今晚静得诡异。
谢商推开门,江城雪喝茶的手停顿下来,抬头:“来了。”他继续喝茶,桌上放着他翻了几页的——圣经。
好虚伪。
谢商可不是什么圣人,看的都是什么书。
温长龄躺在卧室的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谢商先过去确认她的脉搏、呼吸,有没有外伤。她看上去像睡着了,脖子上有明显的痕迹。
“你对她做了什么?”
结局存得差不多了,但有一环我要改一下,剩下大概五六七八章吧,晚上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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