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述川种的茶花已经开了。
南楼小筑依山傍水,夜里的气温很低。谢商站在室外,指尖的香烟燃着,他没抽,全喂给了南楼的风。
白烟一缕,像舞女手腕上的纱,蜿蜒地与风缠绵,平白给夜色多添了几分凄楚。
烟灰落地,苏北禾说他:“你干什么?点了又不抽。”
“她咳嗽还没好。”
苏北禾知道这个她是谁。
谢商把手里的烟灭了,他刚刚是想抽,但想到了温长龄。她咳嗽还没好全,他今晚不在家,不知道她记不记得吃药。
“你的也灭了吧,我怕有味。”
谢商和苏北禾虽然隔了一辈,但年纪相差得不多,说话没那么多规矩。
苏北禾把烟掐了:“你很怕她?”
“嗯。”
“出息。”
谢商今晚情绪不佳,庆功宴很热闹,但他兴致缺缺,明显心思不在这里。
电话响了。
谢商看了眼来电,目光一瞬就变了,就像月光突然照进去。
“长龄。”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苏北禾第一次听谢商这么轻声细语。
“好,我马上过去。”
谢商挂了电话。
苏北禾问了句:“去哪?”
谢商平时矜平躁释,很少这样情绪外露,眉宇间的欣喜不言自明:“她来了,我去接她。”
哦,温小姐来了。
苏北禾进屋,把消息告知翟文瑾女士。
谢商个子高,很好认。保安老远就认出来了,提前把大门打开。
谢商脚步略微得急,走到温长龄前面:“你不是不来吗?”
她手里提着一个扎了红色蝴蝶结的纸袋子:“你不是想要我来吗?”
昨天他们其实不太愉快,回到家后,温长龄急着把“种”在江城雪手机里的东西连接好,所以直接去了二楼的电脑房,他们算是不欢而散。
温长龄来南楼小筑也是想哄一下谢商。
谢商牵着她的手进去,路过保安亭,他特地打了招呼:“齐先生。”
保安姓齐。
南楼小筑有五个独栋,主人家们都叫他老齐,叫他保安,甚至还有叫他“喂”的,只有苏女士一家称呼他齐先生。
“这是我女朋友,她姓温,下次她过来,直接让她进去。”
齐先生笑着应下:“好的谢先生。”
南楼小筑很大,每栋之间隔得很远,环境幽静。温长龄被谢商牵着,走在铺着小石子的路上。
“来的人很多吗?”
“不多。”
温长龄不爱交际,很少参加这种私人宴会,她问谢商:“我穿这样合不合适?”
她身上穿了件藏青色的斗篷款式上衣,衣领有一圈白色毛绒,朱婆婆说很好看,就是不太保暖。
不合适的话,她可以换。她带了更正式的衣服,放在了车里。
“苏女士请的都是相熟的亲友和同事,穿什么不讲究,你这样就很好看。”她的手有点凉,谢商说,“袋子给我。”
“我自己拿。”温长龄把手里的袋子提起来给谢商看了一眼,“这是给苏女士的礼物。”她觉得空手来不好。
苏南枝女士已经在门外等了。
苏女士很爱漂亮,这么冷的天,她穿着露肩的裙子,披了一条淡紫色的坎肩,风华美丽,是被岁月格外偏爱的美人。
谢商把素来喜欢低调的温长龄挡在身后:“您怎么出来了?”
苏南枝悄声说话,但温小姐应该也听得到:“知道你的宝贝温小姐要来,出来迎接。”她绕过谢商,挥挥手,手上做了很漂亮的指甲,“你好啊,温小姐。”
温长龄礼貌规矩地回复:“您好。”
她在想该怎么称呼。
苏南枝看她如此纠结,笑说:“叫我苏女士就可以。”
有点卡文,二更九点半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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