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华夏列祖列宗正文卷第一百二十七章入燕皇宫风拂过燃烧的木楼,点点火花飘在夜色之中,厮杀的动静零星响在城池某个角落,百姓的哭声渐渐停息,被满身血污的士卒驱赶着在街上救火。
时间已是下半夜。
银色锁子甲,背后一袭披风微微抚动,苏辰站在祖柩车前背负双手,目光冷漠的望着远方这条朱雀大道尽头的皇城。
“第一次来燕京,想不到竟是这样的情景,诸位,我还没见过皇宫是什么样的,你们见过吗?。”
伴随话语,吹过夜色的风,陡然猛烈起来,下摆与披风猎猎飞舞。苏辰收敛神态,压着心中的激动,尽量保持平淡且冷漠的神色,犹如俯瞰人世间的君王,往昔的定安城的神态渐渐在他身上找不到了。
远方的皇城上,一道道举着火把的皇城士兵、甲士在上面走动,不时有呵斥的声音传来,他们做为燕国中枢的士兵,从未想过有一日,会面对守城的一刻。
车缙站在城头上,望着城中渐熄的火焰,街道上除了参与救火的百姓,就是一个个叛军的身影,他们有人帮着百姓灭火、收拾街上的狼藉,更多的还是在皇城外,紧锣密鼓的组建攻城器械。
他想起了之前挨的耳光,此时脸颊还隐隐作痛。
深夜渐渐过去。
朱雀大道上,军阵铺砌四周街道上,苏辰望着城墙,身旁聚拢的典韦、赵云、夏侯渊等将也大多在沉默的望着这一切。
余光里,第一缕晨光划开云隙,苏辰缓缓抬起手。
“…….打到现在将士们也累了,一鼓作气拿下皇城!”
大车附近等候的传令兵上前等待命令,苏辰举着手,慢慢握成拳头:“一座城墙而已,传令张辽的并州军——”
他眯起眼睛,拳头压下来:“——攻城!”
顷刻,传令兵冲向外面,吹响了号角。
朱雀大道右侧的军阵里,张辽听到了进攻的号角声,周围令骑飞奔各军中各营,一部分并州士卒,走出队列将工匠赶制的云梯带回阵列。
步盾上前距离城上箭矢范围,立起了大盾,千余名弓手纷纷站到他们身后,挽起弓箭整齐划一的瞄向城头。
开战的氛围瞬间弥漫城头。
墙垛后面,守卫城墙的皇城甲士、弓手胆战心惊的看着墙外的兵马,一个披着铁甲的校尉走看着叛军的动作,大声喊道:“准备!”而后,又转过身来,看向那边皇城楼前的统领,后者拄着长剑一语不发。
几名副将见命令还没传达过来,心里也着急了,纷纷赶往城楼这边。
“统领,叛军要攻城了……”
车缙望着城外的大道,以及那旌旗下的大车,他轻声说道:“开城门。”
“哎,这就准备开战!”
几人抬手一拱,刚转过身,忽然察觉不对,急忙又转回来:“统领,你刚才说什么?”
“开城门,不打了!”
车缙收回视线,深吸了口气,目光落在这几名心腹身上,“诸位都是我兄弟,我不想大伙战死在此处,陛下是什么样的,你们心里多多少少清楚一些,毒杀先帝……打压旧臣……任意妄为,有胆魄却无肚量,有诡计却无韬略……如此之君,我等岂能拿性命奉陪。”
“我做不来郭信、徐攸、王成武之流那种愚忠……所以,开城门吧。”他闭上眼,随后重新睁开:“我等奉迎大将军入皇宫!”
“是!”众将拱手一拜。
皇城外,攻城最后的准备已经做完,张辽骑在马背上,正与关羽说话,两日一起厮杀,只有过一次机会。
“辽,与云长像这般携手厮杀,好像只有当年白马败颜良了吧?”张辽抚着战马鬃毛,笑道:“那一次,曹公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好在云长快马一刀,将那厮宰了。”
“呵呵,若无文远和公明,关某哪有如此轻松。”与好友说话,关羽难得露出惬意的神色,令得另一边的张飞哼了哼,“二哥跟俺说话,都没这般笑过!”
他正要大声搅合两句,虎目陡然一瞪,拉着缰绳,促马上前几步,指着皇城那边:“二哥,伱看城墙!”
关羽、张辽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原本立在城楼前的燕国大旗,忽然降了下来,抛到墙外,城上有人大喊:“皇城统领车缙,不愿与天兵交战,奉迎大将军入宫!”
话语落下,城楼下方紧闭的城门,此刻拖着沉重的声响,缓缓朝里打开。
关羽眯着眼帘,神色不动,“会不会有诈?!”
“传令前方兵将放下云梯,立即前去控制城门,传令牛盖携带所部,立即进入皇城,把守城楼,让周围皇城兵马放下兵器,脱下甲胄,快!”
张辽不敢大意,但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传令兵奔驰起来时,一同离开的还有张飞,他性情火爆,直接跃马跟上前面先行的队列冲往城门。
警讯的响箭飞上天空。
并州军后方的阵列里,苏辰抬起头看去传来警讯的天空,随后目光落到前面的并州军,军阵此时已经紧张的运作起来,他当即走下大车,没还派出令骑过去询问,并州军那边已有快马奔来,在他面前驻马停下。
苏辰看着他,周围将领也都看这个斥候:“怎么回事!为何忽然射响箭?”
“回禀大将军,皇城那边开门投降了,张将军飞马过去控制城门,牛将军此刻也进入皇城……”
“传令,吕布、马超,狼骑先行入宫,阻拦者直接碾碎他们!”
苏辰转身回到车上,抬手一挥,声音响彻:“所有人准备,随我一起,进皇城,入皇宫!让我们看看那位天子——”
他张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是何种心惊胆战的样子!”
号角吹响起来。
不久之后,三千骑兵踏起惊雷冲入皇城之中,成群的骑兵奔驰过宫道,随后是并州军、西凉军蜂拥而入。
“哈哈,皇宫啊,老夫又杀回来了!”董卓纵马越过一个个士兵,望着宫墙之内一座座大殿楼宇,彷如又回到当年带兵进入洛阳皇宫的感觉。
“李傕,快马先行,带兵封了内庭后苑,莫要士兵乱闯,还有搜索角落暗门,别让那天子跑了,后宫嫔妃们也都看顾好。”
“董公,你且放心,傕熟着呢!”
李傕露出狞笑,当年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这皇宫内苑几乎大同小异,他领着六百飞熊军几乎熟悉的在宫里穿行起来。
而三千狼骑此时潮水般席卷了皇宫每一条宫殿、阁楼间的道路,宫女、宦官被这突如其来的骑兵吓得喊叫乱窜,而宫内的侍卫把守各处,与推进过来的并州、西凉两军杀到一起。
……
后苑寝殿内,三尺白绫被宦官捧着走到姜氏身后,他看着服侍多年的皇后,老泪落下来,声音哽咽道:“皇后,可不要怨陛下,他是爷们儿,总是担心的多。老奴送完皇后、皇子,也跟着过来服侍。”
姜皇后看着铜镜,眼圈红红的,挤出一丝温柔的笑来。
“我不怪他,为陛下省去一忧,身为皇后该做的,倒是……舒儿,还望你我主仆多年的份儿上,悄悄隐瞒过去,舒儿还小,这世间天地,他还没看过……”、
“老奴懂的,老奴懂的!”
那老宦官哭了出来,颤颤巍巍的取过托盘上的白绫缓缓上前,套到姣好的玉人儿颈脖。
“皇后放心,您去后,老奴带皇子离……”
寝宫外,蹄声大作,一声粗野的暴喝响彻:“此处乃寝宫,冲进去!”
勒住皇后的老宦官回过头,视野中的门扇轰的一下爆碎开,一匹战马跃进寝殿,焦躁的踏着铁蹄,上方的骑士,拔出刀锋指向这边。
“阉宦,放开燕国皇后!”
片刻,飞熊军士兵涌了进来!
……
厮杀的浪潮从前宫蔓延过来的一刻,后苑另一侧的静心殿外,北宫野全身披甲,腰间一柄金纹剑鞘的宝剑,领着一队宫中侍卫大步走进殿内,视野中,一个老人正坐在椅子上,闭眼假寐。
他将手里一卷画轴拍到桌上,在老人对面大马金刀的坐下来。
“师父,皇宫守不住了,朕这天子可能要坐到头了,这幅《将军夜宴图》你一直想要,朕将它放在这里,你可以拿走,不过咱们有些事,该算清楚了。”
老人似乎早有预料,缓缓睁开眼。
“陛下,如何知晓的?”
北宫野满脸憔悴,嘴上满是浅浅的胡渣,他盯着对面的萧文弼,一句一顿:“有人跟朕传的讯,他说……苏雍没死。”
老人神色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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