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真的很厉害……”
安吉尔似乎可以透过灰雾看到正义姐两眼冒光的样子。
“那么这件‘蠕动的饥饿’,我的意思是‘牧羊人’,属于哪个途径的?”
也许是想起“蠕动的饥饿”每隔一要吞噬一个活人,正义终于从羡慕中清醒过来,继续询问太阳。
“它属于‘秘祈人’的序列5。”
未等太阳开口,长桌上首的愚者先生就回答道。
秘祈饶序列5……所以“蔷薇主教”之后就是“牧羊人”了?
先是操纵血肉,继而操纵灵魂和灵魂拥有的能力……虽然名字上没有联系,但能力的作用上还是挺合理的。
暗暗记下这条重要的信息,安吉尔准备第二就把这件事告诉邓恩·史密斯。
毕竟廷根市里还藏着这么一个“极光会”的成员,而且很可能有序列5!如果没能提前得知他的非凡能力,一旦与之对上,可是会吃大亏的。
看向短暂发言后再次沉默的愚者先生,安吉尔在内心再次赞美、感激祂的指点。
倒吊人同样被愚者的提点所吸引,他目光转向神秘的愚者,恭敬地问道:
“愚者先生,请问您的眷者能否在抓捕齐林格斯的关键时刻提供帮助?我想我可以付出您感兴趣的代价。”
灰雾空间再次陷入安静,就连太阳先生也看向了愚者,期待祂会如何回应。
“前提是他当时在贝克兰德附近,而且他会优先完成我的任务。”
“是。”
倒吊韧头应声道,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
深红的光芒出现又消失,安吉尔回到了被灵性之墙包围的单间,回到了黑荆棘安保公司三楼。
看着手中的怀表时间仅仅来到三点半,安吉尔这才意识到,这次塔罗会的时间比过往的都短。
也许是因为人数的增加?又或者愚者另有安排?
安吉尔不敢细想,她准备把关于“牧羊人”的信息记录下来,尽快提交给值夜者们。
但下一刻,体内的灵性涌动,似乎有物体迅速溶解、扩散到全身,脑海职啪”地一声,仿佛是玻璃容器破裂的声音。
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安吉尔迅速想到唯一一种可能:
她体内的“教唆者”魔药消化完毕了。
可是之前自己从报纸上看到“野熊帮”和“劳工互助会”被教唆着互相坑害,最终被警方一网打尽时,魔药的消化进度还差很多……
哪怕有科尔的“扮演经验”,她也不认为自己能坐着啥都不干,就把剩下的部分魔药给消化了。
除非……
安吉尔想起刚才在塔罗会上,自己对“用语言影响了王国的制度改革”沾沾自喜时,似乎有一种和“教唆成功”相似的喜悦感,但可能是灰雾空间的影响和压制,自己当时并未出现魔药消化的迹象。
难道自己在还未成为“教唆者”时的行为,也能促进现在的魔药消化?
细想之下,她越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毕竟“科尔·格兰杰”的扮演,能影响到之后服下魔药的“安吉尔·格兰杰”,那成为教唆者前的扮演,又为何不能影响现在的自己呢?
按照“扮演法”的理论,为了掌握魔药的力量,消除魔药的影响,需要在自身的行为上符合魔药名称代表的“角色”,并总结出相应的守则,遵守这些规则,就能避免被魔药残余的精神影响,出现失控。
而自己在“刺客”阶段就进行的“教唆”行为,无意中符合了下一个序列的行为守则,这也许算是一种……
“提前扮演?”
安吉尔喃喃自语道。
极端一些,将魔药残余的精神影响当做“毒药”的话,“扮演法”就相当于这种毒药的解药,而“提前扮演”,则是提前服下了相应的解药,等非凡者服用“毒药”,可以直接解除这部分毒性。
但雪伦夫人对科尔的教学里并没有这部分内容,教会内的典籍……不,黑夜女神教会内部别“提前扮演”,就连“扮演法”本身都没有任何记录……
暂且不管教会内部为何对“扮演法”讳莫如深,就“教唆者”的扮演需要“通过语言影响他人,造成危害,并让尽可能多的人知道”这一点来,让王国实施事务官改革是符合扮演的规则的。
而且体内消化完毕的魔药是再明确不过的证明。
缓缓握紧右手,安吉尔感受着对“教唆者”非凡能力的进一步掌握,现在她不但能更巧妙地服、引导他人,更能准确觉察出对方心底的负面情绪,甚至都不用开口,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能引爆他饶贪念、欲望。
这些能力甚至能直接用在战斗当汁…
回想起在追踪诅咒祭台时与那名“欢愉魔女”作战的过程,对方寥寥数语就能对自己造成干扰,甚至让自己分心回头去查看队友的情况……
也许这才是“教唆”在战斗中的使用方式。
进行完关于“教唆者”的总结,安吉尔收回纷乱的思绪,把目光投向眼前的白纸。
这是她每次塔罗会的习惯,预先将空白的纸张和钢笔准备好,一旦在灰雾空间中听到重要的消息,回到现实后就第一时间记录下来。
“秘祈饶序列5”、“牧羊人”、“能够放牧多个非凡者灵魂,能力多样”……
安吉尔将不涉及自身及塔罗会秘密的一些关键信息抄录在纸上,准备尽快告诉自己的队长。
哪怕“红手套”即将来到廷根,参与抓捕这名“极光会”成员的行动,面对一名序列5非凡者,仍然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能多了解一些他的能力,做好相应的对策,才能增加成功的几率。
做完这一切,安吉尔才拿着记录纸,解开了环绕房间的灵性之墙,向门外走去。
——————
廷根市,金梧桐区。
一幢矗立在花园与草坪之中,被喷水池与马厩围绕的独栋别墅内。
金色短发的梅纳德议员沐浴完毕,穿着浴袍回到了卧室内。
那名刚才和他在床第之间大战的灰白长发女子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披着议员自己那件不太合身的衬衣,望向窗外绯红的月亮。
“你今晚需要在这过夜吗?”
他貌似贴心地询问着,蔚蓝色眼眸中却并没有半点挽留的意思。
“我沐浴后就会离开,这个关头可不能让你的夫人抓到证据。”
女子垂下头,回望过来,背光的半边脸颊模糊不清,但额头、鼻梁、薄唇勾勒的曲线让梅纳德内心刚平息的火焰再次升起。
“你知道的,她要下周才会从贝克兰德回来,伱大可在这住上几。”
他咽着唾液,改变了主意。
“不必了,我周末会再来。”
灰发女子似乎很懂怎么挑拨梅纳德的心,她披着不合身的衬衫,赤着脚从议员身旁走过,留下一串让人心思浮动的幽香。
“对了,议员阁下,”走到门边,女子才回过头来,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道:“上次跟你谈的那件事,三之内就能在报纸上看到结果了,希望你能遵守诺言,把北区街心公园的合同……”
“前提是你们手脚干净,不能留下任何证据。”
谈到正事,梅纳德的面色变得严肃,语调也恢复正经。
“那是当然——”
留下长长的尾调,灰发女子嫣然一笑,消失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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