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我又行了,扶我起来试试。”
脱臼是很疼的,关节周围的肌肉韧带,都被暴力拉伸,不疼才怪呢。
但消除脱臼的痛苦也很简单,复位之后,疼痛会立即大幅度的改善。
虽说依旧会胀痛几天,但差了疼痛的量级,对于常人而言,还是能够忍受的。
“老易,赶紧扶傻柱起来走两步。”
与一大爷的呆愣不同,居委会的几个大妈,一下就看到了希望。
只要傻柱现在没事儿,过了今晚,傻柱死不死都跟她们没关系了。
如今的工作可不好找,这次的事端,主要是因为贾老婆子的诬告。
这几个居委会大妈,不管是立功心切也好,还是吃瓜心切也罢。
没有详细的调查、摸排,就直愣愣的找上李家。
如果抓到李家的小辫子还好,可现在辫子没抓到,还差点闹出了人命。
居委会这边是有很大责任的,现在几个大妈,巴不得傻柱一点事儿也没有。
被几个居委会的老娘们,连番催促,一大爷这才扶着傻柱走了两步。
见他步态轻盈,刚刚充斥心中的怒火,也立马散去了。
只是望着贾家人的眼光有些不善,怒火散去,他也不怎么怪罪李胜利。
这事儿不管是谁遇上了,都不会轻易的松口,投机倒把,最轻也要进去待上几个月的。
稍微严重一点,肯定会被拉去打靶的。
这事儿不管落在谁家,都会杀气腾腾的,李家的不依不饶,在易忠海看来很平常,换了他也是一样。
只是贾家这一帮子人,太不省心了,棒梗偷鸡在前,贾张氏诬告在后。
现在的易忠海,也有送贾老婆子去学习班的想法,但想到以前的种种,这次只能让傻柱吃亏了。
“老易,这事儿怎么说?
我看就这么算了吧。
贾张氏,这是最后一次,再在院子里闹事,就把你跟你媳妇,一块送去学习班。”
不等老易说话,居委会的几个大妈,就替他做了决定。
训斥了贾张氏几句,几个大妈横眉怒目的就出了小圈子,转身就不见了踪迹。
“他一大爷,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我们老李家,住在四合院也十多年了,还是头一遭有人这么污蔑我们老李家。
要是个正经人家也就罢了,咱们老李家认栽。
可贾家是个什么玩意儿,老的没德行,守寡的四处撩扯,小的也是偷鸡摸狗、目无尊长。
这样的人家,住在四合院里就是祸害。
他一大爷,你说怎么办吧!”
居委会的跑了,傻柱又被好大儿治好了,此时站在家门口的韩金花,腰杆无比的壮实。
盯着一脸怒气还没散尽的易忠海,就动用了大院杂居的杀手锏,想将贾家赶出四合院。
“李家媳妇,你是面冷心善的,这事儿啊,就这一次。
我老太太给贾家做个保人,以后要是贾家的再敢闹事,不用你说,我老太太第一个把她家赶出院子。”
韩金花的杀手锏,被四合院里辈分最大的聋老太太给接住了。
事情有了眉目,聋老太太在娄晓娥的搀扶之下,也慢悠悠的进了圈子。
挡住了韩金花的责难,保住了一大爷的面子,又给了贾家一个机会。
“老太太,这可是您说的。
以后不管谁家告我们老李家的黑状,我们家第一个就找贾家。
贾家的糟老婆子,你也别不哼不哈,你家是个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清楚。
我家以后要是少了一根柴火棍,你看我能不能把你孙子送去劳改营。”
撂下了狠话,心里舒畅的韩金花,直接甩身回了屋子。
李老爹也是有样学样,扶着腰挪着步子,进了自家的正屋。
“大家伙也都看见了。
咱们住在一起不容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自家的经念不好,就怪人家念的声音大。
自家的日子自己过,以后要是寡妇人家闯光棍的门,别怪我这个管院的一大爷不客气。
散了吧……”
今天傻柱的无妄之灾,让一大爷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傻柱有个好歹。
聋老太太还有他养老送终,可送走了聋老太太,他自家就成了真正的绝户了。
到时候连个摔盆打幡的也没有,死了都要被人笑话老绝户的。
联想到贾东旭的腰伤,易忠海觉得秦寡妇就是男人的灾星,以后可不能让傻柱跟她打连连了。
众人散去,现场只剩了李胜利几个,还有坐在地上的贾老婆子,跟红着眼站在一旁的秦寡妇母子。
“淮如,拉我一把,地上太凉,拔着腰了。”
贾老婆子的要求,没有得到秦淮如的回复。
红着眼的秦淮如,盯着自己的恶婆婆,怒气冲冲的说道。
“你做的好事,等你孙子再想吃肉,我就出去租个房子做半掩门,看你贾家先人要不要脸。”
说罢,也不管李胜利等人在场,直接怒气冲冲的走了。
“贾大妈,腰上受了凉气,可得注意一点,不用药酒擦上半月一月,只怕将来会瘫在炕上。”
看着自顾挪动着起身的贾张氏,李胜利的心里也没多少怜悯。
在贾张氏看来,可能告个黑状平平常常,但对李家而言,就是破家的灾难了。
如果没有分给肖家一部分,大堆的东西堆在屋里,李家是说不清楚的。
即便肖长弓跟赵家兄弟来了也说不清楚,真要较真,李胜利非法行医,洼里村投机倒把。
哪一项,也不是李胜利想承受、能承受的。
看着贾家祖孙颤巍巍的离开,李胜利的目光依旧有些发冷。
“老弟,我家里的事儿,让你破费了。
老哥现在还不了账,等以后孩子们上了班,我们家一起挣钱还账。”
肖长弓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路上他也打听过了。
赵家兄弟买的人参花了十五块,五丸安宫牛黄丸差不多十一块。
肖虎去同仁堂抓的药,一副就是一块八毛钱,加上八味丸,一天的药钱两块多。
那边的董大夫也说了,少则十几副,多则二十几副才能见效,去根时间还会更长。
仅凭他四十出头的工资,想要治病,显然是不可能的。
“老哥,我李鬼手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这几天我想下去做游医,正好缺个帮手。
以后让肖虎帮帮我,咱们这笔账就算两清怎么样?”
家里的事儿,下午刚刚给老娘韩金花解释清楚,李胜利也不打算再给自己添麻烦。
所以也没请肖长弓几个进屋,就在屋外说起了肖家嫂子的事儿。
“一码是一码。
董大夫说了,要不是有你,我家里的活不过年关。
肖虎以后就跟着你了,八卦掌你也要勤学。
刚刚你是手劲不足,再不练,这手劲就很难涨上来了。
咱们的账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肖长弓也根据李胜利的正骨手法,看出了他的手劲儿不足。
虽说过几年训练,也能涨一些手劲,但不趁着年轻提高上限,将来的手劲,再练也就那样了。
“嫂子的事儿算是见面礼了,咱们两家以后长长远远的处着就好。
我家里还有一堆杂乱事儿,待会儿我老娘还得呲我,就不留你老哥看戏了,等有机会,咱们一起喝酒。”
赶走了肖长弓几个,李胜利这才慢悠悠的进了正屋。
今天的事情,本来是不大不小的,可肖虎那个犊子心黑手狠,差点坏了大事。
如果不是傻柱挡灾,他那一脚非把棒梗踹死不成,死了人,而且还是个孩子,李家这边的麻烦可就要来了。
“李胜利,你那两个侄子挺好啊!
不用你开口,杀人放火眼都不眨一下。
人是好人,可性子实在是放肆,你要能管好,就跟他们接茬来往。
管不好,就老实待在家里,人又不是猪狗,是说杀就能杀的?”
果然如李胜利想的一样,明事理的韩金花,并没有因为肖虎为她出了气,而洋洋自得。
进门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李胜利估摸着,如果傻柱进了医院,等待自己的应该是好几个大脖溜子。
“妈,话赶话、事赶事,谁又能有前后眼呢。
咱家没吃亏,贾家吃了教训,傻柱也没事儿,不挺好的吗?
爸,我这李鬼手可不是白叫的,为了给您治腰,我可是没少看医书,这两天也拿别人试过。
手艺还挺好,您老试试?”
敷衍了老娘几句,知道她是个软硬不吃的,李胜利索性将目标转向了李老爹。
“你手里有点数儿,别跟弄傻柱一样,刚刚他都叫出了杀猪的声响,听着渗人。
这可是你亲爹,把他弄瘫了,我看你怎么面对你们老李家的先人。”
瞪了大儿子一眼,韩金花又嘱咐了一下,这才起身去做饭。
刚刚居委会的几个娘们来的时候,她的饭刚做了一半,本想着给家里做顿好饭,结果被贾老婆子给搅了。
“爸,咱们去试试?”
老娘走了,李胜利舒了一口气,转头就对上了李老爹。
治好了李老爹,家里就有了顶梁柱,看李老爹的做派,不像是个吃亏的。
“胜利,你妈可是说了,我是你亲爹。
你先想想,用脚还是用手,你爹我从小怕疼,如果是傻柱那样,你就再练练。
你爹我还能再等等。”
亲眼见证了傻柱的复位过程,对于自称李鬼手的儿子,李老爹也有些打怵。
傻柱都疼出了猪叫声,李老爹自认不比傻柱浑实,太疼,他真的有些受不了。
“放心,进屋趴好,保证几下就让您舒坦。”
父子二人进屋,李老爹的伤情,多少有些复杂,腰间盘突出,伴随腰肌劳损,脊椎还多少有些变形。
手法治疗可以缓解一下,真正要去根,不仅需要手法,还要搭配上内服的药物,外用的药酒。
“你小子还真行,无师自通了。
我之前也去澡堂敲打过,没有一个师傅的手法,能赶得上我儿子。”
对李老爹的求医之路,李胜利也不想多说什么。
手法找澡堂的大师傅,开药找柳爷,不是外行就是庸医,这病能好才是咄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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