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泳辰眉头紧皱,“若是我不答应呢?”
刘墨早料到他会如此,于是便将先前的收据拿出,在对方眼前晃了晃,“您瞧这是什么?”他说,“你以‘假猴脑’骗取我五千余两白银。
这事我要是向咱榕城县令何大人说一说,你猜何大人会作何感想?”
咱跟何汝大的关系,榕城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周竹山背后的靠山跟我背后的靠山,那就是“死敌”!
这事要闹到何汝大那,够你们爽!
胡泳辰沉思许久,“若我还你银两,当真不会报官?”
“我刘墨对天发誓,你如是能做到,此事就此作罢!”
咱不追究,不代表何汝大不追究,现在事情搞得这么大,消息还能被封锁了不成?
但胡泳辰显然急了,失去了判断能力。“希望你言而有信!”他说。
刘墨点了点头,随后往一旁走开,留出位置给他。
胡泳辰走上前,一阵寂静慢慢地笼罩住整个广场,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说话。
但他的声音气若游丝,以至于围观的人听不出他说了什么。
人群中一个人大声叫嚣:“搞什么?”
“大声点!”
接着,赵大踱到他身后,轻轻戳了他一下。
胡泳辰提高了音量,重新开始:“我是胡泳辰,”他越说越响亮,声音在广场回荡。“当着诸位的面,我承认,‘三脑豆腐’是豆腐跟鸡脑做的…”
“骗子!”围观的人开始大吼大叫,空中充满了各种嘲弄与脏话。
胡泳辰再度提高音量,努力让众人都听见。“在此,还望刘公子见谅!”
“你这该死的,居然敢拿假货骗我们?”
人群里飞出一个鸡蛋,击中胡泳辰,刘墨见状差点没笑出声来。
“哪个干的?”胡泳辰恼怒道。“我何时卖过‘三脑豆腐’给过你?”
显然,他已经变相承认,“三脑豆腐”就只为坑苏小宛!
然而让胡泳辰没想到的是,这不问还好,这一问,更多鸡蛋随即跟进,有一块甚至打到了刘墨左边手臂。
“诸位,诸位,稍安勿躁!”刘墨上前,安抚众人的情绪,“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胡老板既然有心认错,此事就这样算了吧!”
“不成!”四周众声喧哗,“不能就这样算了!”
刘墨拱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那诸位这样可以不?我‘靖水阁’今日准备的食材有限,没法保证诸位都吃得到。
不如就让胡老板包下食材,由我‘靖水阁’师傅做与大家伙吃,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群众喊道。
“这…”胡泳辰颤抖着伸出手指,“刚才可没这一条!”
见者有份?还没规定时间,那得花多少银子!
刘墨双手一摊,“那我现在宣布不送了?”
“你…你…”
“怎么样?”
胡泳辰咬着牙,“至少要有个时间吧!”
“三天?就三天如何?”
“...行!”
“那胡老板,是不是该先付下银子?”
“什么?”胡泳辰眉头紧锁,还得先给钱?
然而,在听到群众一阵哄闹之后,他还是乖乖地交出了银票。
到这,刘墨这才心满意足的宣布,三天期限,三天之内,来者不拒!
群众哗然。
不等群众散去,刘墨便提前离开。
这一次,粗略的估算,至少能有几千两入账。
赚钱多少倒是其次,关键是能攒一波人心,同时还能再次抬高‘靖水阁’的名声。
在榕城躺着赚钱的理想,又迈出了一大步。
接着,连着三天,由胡泳辰出钱,刘墨出人,摆了三天免费“豆腐脑”宴席。期间,周竹山并未露面,也不再去纠缠苏小宛。
显然,连着吃瘪让他对刘墨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没过多久,香山县的新盐运至榕城,周竹山这才冒了出来。
“周氏新盐店铺”也在不久之后正式开张营业,这期间,免不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像是他周竹山要为全江临的百姓谋福,使所有百姓吃得上价美物廉的精盐一般。
人家吃了这么大的瘪,这种十三么,刘墨不想跟他计较,就让他装去好了。
能赚到钱才是王道!
又过了几日,周家人已经将新盐从香山县运到了榕城。
新盐一上市售卖,便引起巨大的轰动,老百姓尝到如此价美物廉的新盐之后,开始连夜排队哄抢。那场面,简直跟春运火车站一样。
如此场景,周家人可以说是又好笑,又好气。
笑的是,生意太火爆,完全不担心销量。气的是,价格没法抬高,只能按照每斤20文的价格卖。
没办法,如此精美的新盐,刘墨盯着,何汝大盯着,宫长义盯着,说不定大夏朝皇室都派人盯着。借他周家一百个胆,他也不敢超出20文一斤卖。
刘墨看的那是一个高兴,按照现在的进度发展,相信很快就能普及整个江临。
整垮盐帮,完成任务指日可待。
与此同时,馨儿的身孕已经来到九月,刘墨也在为新生命的出生做着准备。
小宝宝的衣服、帽子、鞋袜、小被子。
接生的产婆林诗琪已经安排好,只要有动静,她便会立马派人去通知。
同时,跟着刘墨的这一帮子人,都没带小宝宝的经验。
大夏朝不比现代地球,医学水平不高,即便是皇宫帝王家庭,皇子早夭的概率也是极大。
因此,林诗琪也早早地应聘到了照顾小宝宝的老妈子,以及最另外一项重要的职业:奶娘!
大夏朝可没有什么配方奶,馨儿体重不过百,母乳即便有,只怕多半不够!
一切准备妥当,接下来便是等待。
然而,就在这时,何汝大再次派人送来书信,让刘墨单独过府一叙,有要事相商。
何汝大的邀请,刘墨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的邀约,像是有大事发生!
来到县衙,跟随衙役走进一间僻静的房间。
“刘贤弟,你来了!”何汝大咕哝着。他坐在窗边,正读着公文。“可以给为兄弄杯酒不?最好你自己也倒上一杯。”
“喝酒?”刘墨诧异。
何汝大将视线自公文上抬起,看了看刘墨,那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复杂。
“对,陪为兄喝上一杯!”
刘墨只得照办,他小心地斟酒,递到何汝大身前,自己却呆立在原地。
“干嘛这副模样?”何汝大咕哝道。“把酒喝了,本县命令你。”
刘墨随即坐下,啜了一口酒。
“喝出来了吗?”
“临阳竹叶青!”刘墨道,“何兄,找我来不单单是喝酒吧?你我之间还需要卖什么关子?”
何汝大用一根指头弹弹信纸。“这是你的封赏。”他朗声说,“今后,我得称你为江临盐运司大使,刘大人了!”
“啊?我?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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