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得正好,馄饨你喜欢吃虾米馅儿的还是肉馅儿的?”
丁夏薇听到许继常进屋的动静后,背身朝着他问道,也不问许继常去干嘛了。
在她看来许继常也是个大人了,无需事事问得太细。
“虾米馅儿的。”
许继常说道,来到丁夏薇身后一把搂住了她。
“哎呀,我在干活呢。”
丁夏薇脸小声嗔怪道。
“不耽误你干活。”
许继常继续搂着她的纤腰不撒手,开始勇攀高峰,采摘硕果。
丁夏薇被折腾得实在没办法,心猿意马下足足花了平常三倍的时间,才包完馄饨。
晚上,许继常拉着丁夏薇不让她去睡觉。丁夏薇没办法,只好又一次乖乖跪在了他面前。
……
……
第二天早上,丁夏薇起床洗漱时,拿出镜子怎么照怎么觉得不对劲。
她腮帮子实在是太酸了,偶尔还不受控制地抽抽一下,害得她表情都显得有些古怪。
许继常来到洗漱池边,不用丁夏薇开口一眼看出了她的苦恼:“热敷一下就好。”
腮帮子酸属于典型的肌肉疲劳,热敷可以完美解决。
丁夏薇郁闷地看了许继常一眼:“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片刻后,许继常和丁夏薇吃完她包的馄饨,一块去单位上班。
今天保卫处的办公室里倒是坐了几个同事,许继常跟他们打过招呼,算是认识了。
这年头国企确实有新人早上给全办公室打热水,拖地的说法,不过前提是办公室里都是老资格。
像东方化肥厂这样新成立没多久的单位,职工大都是进来没几年的年轻人,除面对领导外彼此都是平辈论交,就犯不上玩倒茶拖地那一套了。
许继常在座位上呆了一会,填了几张处室刚印好的表格,交到钱处长手中后,就提着甩棍去了三车间。
他到车间时工人们还没开工,大部分人都在聊天、打牌,少数几个正站在操作台前练技术,估摸着是在为转正、晋级考试做准备。
自个什么时候能转正啊。
许继常眼睛盯着车间顶棚,在心里嘀咕道。
转正后可以加工资,提待遇,还能从此拥有晋级的机会。要知道临时工可不带晋级的,不能转正的话干多久都只能原地踏步。
“轰隆隆……”
没过多久,工作时间到了,车间内的机器开始运转,发出巨大的声响。工人们纷纷停止娱乐聊天,来到流水线旁投入全神贯注的工作中。
眼下国有单位是有一杯茶、一包烟,一张报纸看一天的现象,不过主要集中于闲散机关部门,以及服务性质的单位,比如餐馆、商店什么的。
像这种流水线上工人们是不敢懈怠的,一旦懈怠轻则耽误生产,重则出现安全问题,最后把自己或者同事害死。
机器开动后没多久,工人们就忙得浑身是汗,许多人脱掉上衣光着膀子干了起来,车间内像许继常昨天刚来时那样,开始弥漫着汗水蒸发形成的蒸汽。
许继常听着轰鸣的机器声,再看看云雾缭绕的场面,眉头微微一皱:这环境,简直是偷窃的绝佳机会啊。
能见度低,声音都被遮盖住,五米外不辨男女,十米外难分人畜。若有人偷偷拎包化肥藏起来,旁人真的很难发觉到。
许继常深吸一口气,再一次找到车间的生产日志,翻到了昨天的那一页。
昨天车间的产量提升了一些,相对以往属于高位,估计是行窃的人见到自己过来,暂时收敛一些,偃旗息鼓了。
不过嘛,估计行窃者也忍不了多久,偷东西这玩意是真会上瘾的,不然民间怎么会有贼爪子的说法。
自己要做的就是再等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出手。
下班后,许继常和车间周主任聊了聊,得知三车间每天都安排了夜班,并且夜班是没有治保员巡逻的。
许继常对周主任的话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实际上他从中意识到了机会。
……
……
数日后的夜晚,三车间内。
夜班工人们正在紧张地忙碌,白炽灯下所有人都累得满头大汗。一袋袋化肥走下生产线,由输送组的搬运工们推着小车运出工厂。
整个车间的布局是制备组最靠外邻着大门,中间是包装组,最里边是输送组。
等于输送组的工人们在把化肥搬到小车上后,还得再推着车从车间内重新走一遭,才能来到大门口把化肥运出去。
这样的生产布局看似不合理,但其中是有原因的。
化肥制备涉及到化学过程,有发生爆炸的风险。把制备组放在门口有利于通风散热,相反放在里边的话就有可能形成长期积温,最终酿成安全生产事故。
当然现在的布局也造成了一個后果,就是输送组的搬运工们都长时间呆在车间最里头,那里照明不好灯光昏暗,还有大型机器遮挡,大伙平常都看不清他们在干什么。
而搬运工们利用这一点,形成了一条偷窃、私自贩售化肥的利益链。
此刻,数名搬运工正屏住呼吸,观察着车间内的一切,在确认无人注意到他们后,来到了车间后墙墙角。
只见其中一名胖子搬运工把手搭在墙角的一块砖头上,用手轻轻一抽,就把砖头抽了出来。
没错,这块砖是活的。
紧接着,是第二块、第三块……
很快,墙角就被掏出了一个洞口,大小正好容一带化肥通过。
“王驼子,你们手脚放快点儿!”
胖子搬运工压低嗓门喊道,很快其他搬运工就抬着一袋化肥,蹑手蹑脚地跑了过来,把一整袋化肥塞进洞口。
这时,外边负责接应的同党用力一拽,很快一大袋化肥就被运了出去。
接下来,是第二袋、第三袋、第四袋化肥……
等运到第五袋时,胖子搬运工伸手阻止了同伙们:“今天就到这吧。”
“就结束了?”
被称作王驼子的搬运工明显面带不甘。
胖子搬运工点点头:“那个叫许继常的治保员刚上任,我们不能做得太过分。”
“好吧。”
王驼子悻悻点头,眼中带着不满,“自从他来后,咱们都好几天没开张了。”
“咱们什么时候能干票大的啊?”
胖子搬运工撇撇嘴:“今天这票就是最后一票了,以后咱们别干这个了,省得成天提心吊胆。”
……
王驼子等人没吭声,他们实在是放不下这条挣钱的门路。
此刻,化肥厂后门的小矮墙下,许继常正手提甩棍,通过路灯死死盯着车间墙外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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