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排除掉把空间货架上商品拿出去出售的选项。
货架上的商品都是罐头、细布等工业制成品。
这年头国家对工业品流通管得很紧,自己兜售工业品容易引起别人怀疑,出于稳妥起见还是别这么干。
想挣钱得另外找门路。
许继常寻思道。
没过多久,他的思绪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常哥,我可总算见着你了。”
说话的人是许继常一个屯的发小顺子,话语间他已来到许继常身旁坐下。
许继常在县城上学,两人不经常能见到,如今久别重逢双方都很高兴。
“顺子,上县城呐。”
许继常笑问道。
“嘿,昨儿上山采了点蘑菇,带到收购站卖了。”
“刚才我还去县城中学找了一趟,没找着你,没成想在车上碰着你了。”
顺子咧着嘴笑道,“听说城里高中都已经毕业了,往后你就是咱们屯的文化人了。”
“得了吧你,还文化人。”
“哎我可是真心实意的啊我告诉你,不仅我这么认为,屯里的乡亲们也都是这么觉得的。”
“咱屯里出一个高中生多难啊。”
顺子说到这观察四周,确定车里除了许继常跟他外没有别人,就连司机都还没上来后,压低声音说了一个消息,
“对了,我爸准备让你当生产队的会计,理由是你文化高,算账算得明白,在屯里名声也很好,选出来能服众。”
“队里昨晚已经商量过了,副队长们还有其他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意见。”
“估摸着过两天就要上报大队走程序了。”
顺子他爹陈大柱是黑瞎子屯小队队长,过去常夸许继常成绩好人上进,还让顺子多向他学学。
这不许继常刚毕业,陈大柱就把生产队会计的位置给他安排上了。
放在先前,这肯定是许继常能拥有的最好选择。因为生产队会计不用干体力活,只需要把账管明白,每天记的还是满工分。
不过现在,许继常已经有更好的出路了。
“你爹这么信任我,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许继常挠挠头道,“屯里其他人知道这事儿了不?”
“这个……就不清楚了啊,我也不知道队里其他管事儿的嘴严不严。”
顺子不确定道。
许继常又问了顺子一些屯里的近况,说话间车上已经上满了人,司机发动汽车出了车站。
县城规模不大,汽车行驶了没一会儿,车窗外的景色就由厂房和街道,变成了农田和灌溉渠。
乡间小道上车子逐渐颠簸起来,一些体弱的女乘客被震得脸色都发白了。
车窗外是一望无际的青色麦子地,偶尔间可以看到穿梭在其中的忙碌身影。
东北种的都是春小麦收割得晚,不像南方冬小麦收获得早。
再往远方,就是一望无际的深山老林子。
经历许久的颠簸后,许继常跟顺子在终点站下了车。
终点站是大队部,距离黑瞎子屯还有好一截山路。
两個发小下车后沿着路往黑瞎子屯走去,很快来到一处山脚下。
“我今早就是在这里捡了蘑菇,他奶奶的,满满一口袋,狗日的收购站只给了我6毛钱。”
“还好我是走路去的,不然扣掉两趟车费就挣不着钱了。”
顺子骂骂咧咧道,沿着长年累月人踩出的道路,跟许继常一起往山上走去。
这年头农民挣钱就是这么难,一年到头土里刨食,除掉一家老小吃的,压根剩不下几个钱。
至于上山采集、打猎挣钱,也没那么容易,不仅有一无所获的风险,就算有收获了也会被收购站压价。
就像顺子这样,辛苦一天下来都未必能挣得着几个钱。
许继常在旁边听着没吭声,注意力都集中在地上还有道路两边。
他穿越前是进山的老把式,知道上了山就得讲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不然山里的好东西可不会自个往你怀里蹦。
林深树茂,繁盛枝叶织成一张细密的网,本来耀眼的七月阳光在经过这张网的过滤后,只剩下斑驳的星星点点。
低下的能见度中,许继常边赶路,边仔细搜寻。
“咯吱咯吱……”
两人脚下传来踩在枯叶上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香味。
不一会儿,许继常就发现了一颗羊奶子树,树上结满了紫红的手指状果实,压得枝头低垂下来。
羊奶子放在后世是价格不菲的浆果,眼下由于遍地都是所以不值钱,送到收购站都没人收那种。
不过许继常跟顺子在车上说了一路的话,正值口干舌燥,这棵羊奶子出现得正是时候。
“喏,羊奶子。”
许继常说完揪了一把下来塞进口中,瞬间嘴里充满了酸甜的感觉。
“嘿,继常你眼光可真毒。”
顺子佩服道,也抓了一把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手中的这一把羊奶子后,许继常又摘了些下来打算后边慢慢吃,顺子也脱了上衣兜了不少。
两人边吃边走,很快就走到了下山路上。
眼下这条山路是人常走的,不会有猎户在上边放捕兽夹。
谁要是在上边放捕兽夹伤了人,被逮到后全村都得把他屋顶给掀了,因为这叫不干人事儿,危害到大伙的公共安全了。
因此许继常得以把注意力全放在寻找山货上,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扫过周围每一处。
下到半山腰上时,许继常有了重大发现。
道旁一颗水桶粗的枯树根部,冒出了些许黄褐色。
“顺子过来。”
许继常立刻往枯树走去,头也不回地招呼道。
“好嘞。”
顺子赶紧跟了上来。
顺子还不明所以,不过他知道许继常既然叫自己,那就肯定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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