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顶着冷风抽着烟呢,忽然巷子口钻出来几个小伙子,侯楚余光瞥了一下,应该是二大爷和三大爷的几个儿子,还有傻柱,几人都喝的晕乎乎的,一副醉眼朦胧的样子,尤其是傻柱,都快站不稳了。
阎解成路过的时候还客气的和侯楚二人都打了招呼,至于其他人,只是冷眼旁观的径直走回了院子。
侯楚心想下午在配件厂的事,傻柱指不定在后面怎么编排自己呢,不过他也不怎么在乎,只是对着李叔笑了笑:
“三大爷不愧是做老师的,家里孩子还挺懂礼貌的。”
“哈哈,人家阎解成年龄可比你大,一个男人只要马上结婚,心智就会极快的成熟起来,他处事还算不错,就是太倒霉摊上贾东旭那点事。
之前街道里说让我也做个管事大爷吗,还说我是个干部,在社区也要发挥干部的作用。
我当时就心想,这庙小王八多,天天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说不定人都要少活几年就给拒绝了。”
“看的通透啊,院子小,住户也不算多,可是各种心思太多了,这管事大爷还是不当为妙,要不我们回去吧。
这傻柱回来了,赶紧让他来领人,或者让何雨水自己回去,一個大闺女这么晚出现在我家不是很合适,她以后还要嫁人的呢。”
“嗯,别看院子里平时风平浪静,可每个门后面都有一副窥探的眼睛,邻居家有点啥动静马上就能传的满世界都知道,要不是你住进来了,我们两家互相有个关照,我都想换房子来着。”
侯楚给李涛拉开房间门,疑惑的道:
“换房子,这又是个什么政策,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有的人嫌家里大,又有人嫌弃家里小,反正就是各种不满意,如果双方都愿意的话,可以去房管局做个备案,就算换着住了,当然,私下谁补谁钱,这就不知道了。”
二人在四方桌上坐下,侯楚观察了下自己家的情况:自己的刚才做的饭菜,每个盘子都是分了一半,一半空的,另一半就像是刚出锅没动过的样子,泾渭分明,旁边的碗也洗干净了。
何雨水脸色已经好了不少,应该是李婶话语安慰过,嘴角也有了些许笑意,对着侯楚和李叔说道:
“人家都叫你小侯,我觉得干脆加个子,你这菜做的挺不错的嘛,水平都快赶上我哥了,而且菜式都是我没见过的,忍不住多吃了些,等我工作了我请你吃饭啊..........”
“都是邻居,不要客气嘛,我搬过来这里也没请大家吃过饭,这次就算凑巧了,我还是慷人之慨呢,而且哪有女生请男......”
话还没说完,木质房门就骤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侯楚是主人,干脆主动开门看看是谁,没想到才推开门,就看到个瘫的像个烂泥,扶着墙勉强站住的身影,正是傻柱。
“他们说我,我妹.....回回,回来了....怎么会,会在你家啊?你下午,下午抢了我的席还不满意,现在又,又要来抢我妹,妹是吧?”
傻柱的话似乎是引起了李叔李婶好奇心,齐刷刷的看了侯楚一眼,侯楚知道还是解释一下,等会误会了就不好,特别是看着耳朵都瞬间红通通的何雨水,赶紧顺着傻柱的话茬说道:
“我这可是做好人好事,大家都知道啥情况的啊,当事人自己也知道......至于下午的席面,是有些凑巧遇到一块了,领导干脆让我们都试菜分个高低,最后按照结果,能者上,不行下。”
“雨水,你赶紧把你哥扶回去吧,醉的太厉害都说胡话了,等会他睡觉的时候你要注意要让他侧躺,不要平躺,万一夜里呕吐,平躺的话会堵住呼吸道,要是吐的太严重会死人的。
小侯,你也休息吧,我和你李叔都要回去,正好顺便把人给送回去。”
侯楚感激的给解围的李婶点点头,推开门让李叔他们回去,目送他们走到了中院,看了看菜,腹中却没了食欲,简单的把菜收好,泡了脚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侯楚特地起了个大早,很爽利的就把废品站的活干完了,下完班就直接骑着自行车到了配件厂,昨天给门卫发了烟,加上有曹铭的招呼,侯楚很顺利的就到了昨天做饭的食堂。
这时期的食堂还是比较有时代特色的,因为是工人自己当家做主,自己开的食堂,所以用料和价格会比后世各种承包出去的食堂好很多,只是因为啥东西都缺,大家只能在苦中作乐,用有限的食材,满足无限的胃口。
也想出了很多有趣的东西,比如“双蒸饭”,就是在饭蒸好之后,盖子必须盖紧不漏气,加大火让蒸气把饭冲泡,有些地方还会放点苏打。
这种米饭出饭量会比正常蒸饭更多,而且饭粒大而透明,十分松软,不需咀嚼就能轻松下肚,从感觉上要比单蒸饭饱肚子,可能量都是守恒的,真正来说,就是水分多一点的米饭,饱的快饿得也快。
侯楚把干货该泡的泡了,该制备的制备,正准备炒一锅调料呢,就发觉昨天拦住自己问话的大娘带着个十四五岁的小子过来,看到自己在做菜炒调料,也不顾食堂脏兮兮、有点湿漉的地板,直接就让半大小子对自己跪了下来。(电视剧食堂地板里太假了,湿漉漉才是常态)
侯楚心想,这不就一顿饭的事吗,怎么这么大张旗鼓的,赶紧单手托住,不让这半大小子下跪,随手关了炉头的火,有点疑惑的看向大娘,大娘穿了个洗的发白棉袄,有几个补丁,但是清洗的很干净。
“小师傅,我知道伱是个好人,不知道你收不收徒啊,你昨天在厨房东张西望我都看到了,应该是想找个人打下手吧。”
侯楚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
“我还小,按照古时候的说法,还没出徒呢,哪有资格收徒,至于昨天,是有点冷清,不过这也没事,我一个人能干了(liao)。”
昨天的大妈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对着侯楚低声道:
“昨天厂里交代了不要阻碍你做席面,说是怕到时候分不清权责,可我不怕,我早就看出你心地好,能给领导做菜,第二天还能再来,说明功夫肯定是到家的。
至于说带徒弟,话匣子里不都说吗‘学无先后,达者是什么师的’反正就差不多这意思,这我侄儿,天资聪明的很,你要是收他做徒弟,以后他也会对你好的......进军,快叫师傅。”
“师...师傅!”
侯楚听的有点尴尬,管不得自己昨天做饭的时候冷冷清清的,也没人帮忙,原来是担心万一出问题,怕自己甩锅,这个曹铭做事滴水不漏,和后世基层的老油子一模一样。
打量了一下在旁边局促的摸着手指的半大小子,把炉头的火又点上,拿起铲子对着调料铲了两铲。
“大娘,其实您消息应该是很灵通的,也知道我是来临时做个席面,长久待不了的,就算收了徒,也教不了多久,这东西都是日积月累的功夫,厂子里各种师傅这么多,怎么也不让他们指导指导,找个正经营生才是最关键的。”
“诶,说出来有点造孽,其实他也不是我亲侄儿,他娘走得早,在世的时候和我是朋友。
他爹因为搞什么鸽子市,判去清河劳动了嘛,要好多年才能出来,现在就剩他一个大孩子带着几个小孩子,虽说街道会发点零工,饿也饿不死。
一直这样也不是一回事啊,总要干点正经的工作,可现在招工又这么难,加上他爹又是.......诶,其实他也不要工钱,您有空了喊着他打下手做个席面,平时能混个肚圆、学个手艺就行。”
听见大妈的话,侯楚内心如同灌进一颗惊雷,就连拿着调料的铲子都滑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紧着着打量了一下这半大小子,思索了一下,小声道:
“昨天我和曹主任要人打下手的事情厂里人都知道了?他爹是花名是叫做‘坤爷’吗”
“是啊,厂里早传的沸沸扬扬的了,您怎么知道他爹?难不成认识?
既然认识,要不考虑下呗,当然,决定权在你手里,要是不方便,我们掉头就走,绝对不打扰您,有难处的话,我们不会让您难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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