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柯莱放在蒙德,几乎就是放在了阿佩普的嘴里。
这样其实也不会引来太大的问题,至少罗摩觉得不是现在。
如果刚刚舍去了一部分力量之后,阿佩普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行动,那祂贵为龙王也太没有定力了。
更加关键的是,祂这么做完全就背叛了【元素龙王】们的联盟。
阿佩普行动了,祂当然可以从柯莱这里得到自己的另外一份血脉的力量。
但然后呢?
并不是吃掉了就一定会变强,祂就是最初的草之龙,多一份额外的草之龙的龙血,也不可能从100%到更高的浓度。
站在世界的最高处,祂对于自己力量的来源挖掘已经到了一个限度。
这份龙血肯定有用,但怎么用这就是阿佩普需要考虑的了。
再者,祂拿到了自己的东西,然后自己爽了,其他的龙王可就做蜡了。
这种事情罗摩提防阿佩普,实际上所有的龙王都有这种可能性。
提瓦特的高层力量全部来源于血脉,自己走出一条路的人少之又少,走出来也没有走到高处。温妮莎以凡人起家,凭空走出了一条【原神】的路,但道路的尽头也只是魔神而已。
不能说温妮莎不成功,她把自己从草芥变成了那个时代最高层的魔神。
温妮莎登顶天空岛是千年之前的事情,那个时候魔神战争已经落幕,元素龙王都蹲在地上,依附在神明的身边为生。她已经横跨了无数个阶级,以凡人之躯登顶天空岛,不能不说是一种大成就。
可惜魔神在魔神战争之后还算有点价值,放眼魔神战争之间,弱者不过炮灰,强者也只是七执政这个水平而已。
剧情刚开始的时候七执政的水平还是很到位的,剧情走到稻妻之后,七执政就开始档次下滑了。其中芙卡洛斯更是彻底把七执政给拉下水的水之神,她想了五百年,最后想出来了一个自戕来成就那维莱特去拯救世界的办法。
办法成功了就是个好办法,唯一可惜的是,做到了这一步,几乎就是完全承认了七执政不行。
芙卡洛斯也不是真的就求死,只是当时的道路,除了自己死来成就那维莱特以外,祂也没有别的路。
血脉论也就是所谓的天赋、神眷,走到这一步,天赋用完了,神眷也用完了,祂们指望不了自己能够成事,因为从开始走到现在,祂们依靠的都是天赋和血统这样的天赐力量,此刻能用的就只有外力。
禁忌知识是外力,罗摩转化出来的第二份力量,第二份权柄,这些都是外力。
阿佩普吃了个爽,但这种事情祂做了,罗摩就是脑袋坏掉了也知道其他的龙还在等祂为王先驱,给祂们当一个转化器,转化出第二份的力量。
罗摩如果不脑瘫,就不可能继续干这种工作,平白自己痛苦给祂们开路。
祂们得等,要么等到最后罗摩自己想办法成功了都不动手,大家真的是好朋友;要么等到即将功成的时候一起分割利益。
现在阿佩普想动也不可能动,祂总不至于连这点脾性都按捺不住。
说到底,柯莱这种毫无反抗的小蛋糕既然出现了,想要怎么拿捏都是阿佩普说了算。
罗摩是保不住柯莱的,两道血脉祂不是阿佩普的对手,更加不可能是元素龙王们的对手。东西放在嘴边和东西吃进肚子里,差的也就是一张嘴的功夫,阿佩普当然得按的住心思。
返回蒙德的速度极快,罗摩没有游山玩水的乐趣,哪怕道路上已经受损,祂还是得兵贵神速,继续用系统去解读特瓦林的力量。
特瓦林就平躺在地上,实在没有反抗的欲望。
祂当时见面就吃了两个大,内心就算有千万不服也知道了,这时候爬起来就是再挨一顿打。
反抗不是不想,但显然反抗不成就是挨打,祂还是拒绝的。
总要找个机会的,比如有人来打罗摩了,祂可以试着爬起来。
温迪就躺在特瓦林的头上喝酒,神态潇洒自如。
这段时间祂终于找到了一个合情合理摆烂的理由——要替蒙德保住自家的龙王。
琴和迪卢克都不懂特瓦林的价值,但他们知道罗摩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人,祂都主动来了特瓦林肯定很重要。
这种重要的龙既然依附在巴巴托斯的身边,那就是自家龙了,没有道理就这么摆放在一边。
但让他们来观察罗摩,那也毫无意义,他们阻止不了甚至都看不懂罗摩想做什么,更别说是观察罗摩和特瓦林之间的事情了。
最后商量之后,当然是请温迪来坐镇风龙废墟,保住蒙德的龙。
多年来温迪也指引过蒙德人,但每一次因为不愿意多出手,最后换来的都是做点正事的请求。
实际上祂每一次出现都是在拯救蒙德,只是风神尽量藏在幕后,几乎不会现身人前,属实是把迭卡拉庇安那一代的事情记在了骨子里。
迭卡拉庇安把蒙德人留在风墙之内,隔绝外界蒙德的冰雪。蒙德人觉得不自由,然后引动了对迭卡拉庇安的反叛,巴巴托斯也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祂莫名其妙地赢下了迭卡拉庇安,并且接替了这位龙卷的暴君的遗产,一步成为了七执政体系下的风之神。
然而时至今日,祂还记得当时刚刚诞生时和某个人的约定,从不以神明的身份插手蒙德的事情。
这是蒙德人的灾难,巴巴托斯并不是无能的神,但因为恪守约定,所以祂一直让蒙德人来执政。
结果蒙德人的长进真的是几及于无,一条在温妮莎时期就开始作乱的魔龙乌萨,到了琴、迪卢克这一代还能够继续骑在蒙德人的头上。
千百年前解决不了这条恶龙,千百年后这条龙还在,这千百年不是白过去了?
武力上的强化是最直观的一点,祂放任自由,蒙德人除了自由一无所有。
但这也是巴巴托斯的幸运,魔神面对磨损,大多都难逃一死。
雷电影制造了人偶,而巴巴托斯压根不醒,偶尔就靠一个化身温迪行走人间,所以漫长的岁月以来,祂还是能够悠哉游哉地在人间行动,就好像时光从来不曾加身伤害于祂一样。
这种态度只有那个时期的温妮莎能够微笑以待,她是亲自蒙受了巴巴托斯恩惠的那个解决一切问题的英雄,自然不会和其他人一样的态度。
舍温妮莎之外,常人都觉得祂太摆烂了,不是神明该有的作风。
但这一次,祂不干活、喝酒发疯唱歌都得到了骑士团的认可。
这就是正经工作了。
罗摩从温迪的身边提走了一瓶酒,跟着坐在了特瓦林的头上。
“解决不了了?”
醉醺醺的诗人随口问道。
“很难。”罗摩也没什么可以遮掩的,“不过所有的路都这么难,我能有路可走已经不错了。”
草元素力和水元素力在提瓦特的规则里是可以互相影响的,但水龙和草之龙的龙血并不具备混合的可能性。
罗摩的难点就在于,祂可以容纳元素力,但无法让龙血混合。而龙王是纯粹的血脉生物,没有龙血就没有力量。
这种力量完全依附血脉,系统能够帮助罗摩掌握力量,本质上就是在影响祂的身体朝着古龙的方向进化。
系统不讲道理,但力量的来源讲道理,现实之中人的身体也得讲道理。
制约前路的甚至不是道路本身,系统能够为罗摩指明道路,只是祂自己走不通这条路而已。
不讲道理的力量甚至能够帮助罗摩体内同时衍生七种龙血,但祂自己讲道理的身体扛不住,只能够脱去龙血,保留一部分。
“总不会没有寸进的吧?”温迪笑眯眯地说道,“你每走一步,身体肯定都在强壮一分,加之身体还在成长强壮起来,今日做不到的事情明天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这条路才有走的价值。
走下去的每一分钟都另有收益,罗摩当然得继续坚持下去。
祂这一把是2.6就被迫放弃,继续走下去,可能真的就可以同时兼容三种或者四种龙血。
这还是解决不了核心问题,龙血无法混合就是无法混合,该自动扣血还是自动扣血,但强大也是必然的。
只要强大起来能够摁住阿佩普,选择的空间自然会多。
手上东西多了,选择的空间总是有的。
罗摩也不否认。
如果这条路真的只在最后关头才能够带来收益,而中间的风险又这么大,祂没道理坚持的。
“你们这些大人物总是有不少的想法。”温迪耸了耸肩,也不在乎,“还好我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祂是真的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
有空这样的勇士,还有罗摩这种自己送命成就自己的疯子,怎么算都轮不到祂来背大锅。
“我可以让你来担心一番。”罗摩瞥了祂一眼,“但不是现在。”
好歹现在是在进步,真的无路可进了,罗摩才会考虑继续向世界之外的力量和天空岛的立场求援。
“我这个实力伱让我担心什么啊?”
温迪的眼睛无辜,“你不知道隔壁枫丹的芙卡洛斯么?祂担心来担心去,最后能救命的不也只有那位水龙王?”
“实力不济啦,你还想我怎么办嘛。”
也不全是一推四五六,确实不行。
芙卡洛斯也不是非要自己砍自己头的天才,能够自己来成事解决问题,祂当然不是非要成全那维莱特的。
那不是没办法么。
温迪也是这样的道理,祂能担心什么?
上到天空岛下到地上万民,祂能担心很多很多。
那祂能影响到什么呢?
喝两口酒睡一觉吧,温迪想做点什么祂也没有这个实力了。
罗摩摩挲着下巴。
几乎很长一段时间里祂都不可能有别的动作了,只有这份毫无难度,只需要花费时间稳步推进的工作在手,所以才能够腾出手去做点时间打发时间。
温迪这么闲散,罗摩当然想要调动祂。
但这个时期,确实没有什么大事能够逼迫的动温迪。
祂也只是想找点乐子打发时间,没打算逼迫温迪或者特瓦林去搏命。
所以还有什么事情,是能够让温迪忙起来的?
注意到罗摩的视线,温迪连忙递了一壶酒过去,“快点喝酒喝酒,不要再工作的时候想点无关紧要的事情嘛。”
罗摩下意识地应道,“该罚该罚,我先自罚···你管喝酒叫工作?”
喝酒的时候不要想些无关紧要的旁事,这种说辞罗摩真的很久没有听过了,下意识地有了几分回应。
酒色财气,很少有人单纯喝酒而舍弃色。
温迪爱酒,对美色无心。
罗摩是无色不恋酒,称得上是好色之徒。
但酒色财气其实都是一种相对直观的利益,包括强大。
罗摩能够克制自己对于多数利益的追逐,当然不是因为祂心如止水完全不爱这些了,只是手边有更大的利益值得追逐,所以可以无视这些更低一环的利益。
从沙漠起家以来,罗摩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变强的契机需要主动搭手研究,这些东西耗费了祂几乎所有的时间和心力,而罗摩甘之如饴。
有路可走的快乐是很直观的,尤其是还有芙卡洛斯、阿佩普这样被困窘于自己的极限不得寸进的例子在罗摩的眼前,罗摩就更加快乐了。
阿佩普当时也是忍了好久,方才按下了直接吃掉罗摩,夺取祂身上特质的欲望。
祂不确定能不能拿到【系统】,但肯定这么做一定会被罗摩阴一把,利益没有盖住风险,祂才会最后让罗摩重新离开的。
罗摩眼睛微眯。
“你不会从刚开始喝酒就想好了要说这些话的吧?那还是免了。”罗摩摆了摆手,“我有选择的,不需要你来点鸳鸯谱。”
更何况这个时间点,罗摩自己都不敢说能够保住自己。
祂这样的人实在厌恶别人牵连自己,也讨厌因为自己牵连别人。
温迪撞了撞罗摩,面上笑容滑稽,“你再说什么呢,你不要总是因为自己的臆想来揣测别人嘛。”
“我只是不希望你插手蒙德的事情而已,你现在闲来无事只想打发时间,蒙德这些人又拒绝不了你。”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得做点什么。”罗摩掀开面板,“总不能真的在这里坐上十天半个月,那也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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