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开局沙海,直抵神座正文卷366-工作枫丹的故事在芙卡洛斯登场之前,确实是称得上隐蔽。
但这样的隐蔽本质上不是因为故事有多么离奇复杂,其实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它发生的太早太早,而知道的人又太少太少,根本没有相关的记录。
这也是罗摩无数次失败之后真的不服的地方。
祂嘴上说失败就是失败,我愿赌服输,实际上满腹不忿,自信大家如果是同时在这个大陆上行走,祂能把这些挡在祂计划面前的人全部车翻,根本就不会输。
祂就是不服这些时间战士。
在枫丹的故事中,他们所面对的,其实也就是时间问题。
故事的因子是一代水神厄歌莉娅用原始胎海水制造了枫丹人,而祂的行为触怒了天空岛,于是天空岛降下了某种象征着神罚的预言,宣称枫丹早晚被海水淹没,人们全部融化,水神孤零零地坐在王座上哭泣——就这方面来说,天空岛也许是有剧本,也许是精通点预言手段,毕竟枫丹的水灾本质上是并不是祂直接降下了神罚,祂只是预言,而实际操作者另有其人。
除非大鲸鱼和丝柯克也是天空岛的人,否则大鲸鱼的行为引动的灾难,在厄歌莉娅时期应当是一个随机事件,并不能够确定会发生的问题,而天空岛看到了这一天,并且以此降下了神罚的预言···总不能说祂其实是知道大鲸鱼迟早会搞出这一幕,那也不对啊,厄歌莉娅偷了点原始胎海水就要被宣判死刑,大鲸鱼吞了多少原始胎海水祂不提前站出来阻止,就为了显示一下给枫丹的神罚?
但无论如何,这些事情的发生本质上都是厄歌莉娅时期的事情,而且知情的人除了天空岛外,只剩下了两个神明——厄歌莉娅和芙卡洛斯。
这还是单独传播的秘密,只在厄歌莉娅死的时候,祂将真相告诉了芙卡洛斯,而为了保证隐秘,芙卡洛斯甚至不曾告诉芙宁娜。
讲道理如果不是有这么一个流传在整个枫丹的预言,其实空根本就不可能接触真相。
这部分预言也不应该在枫丹出现,芙卡洛斯和厄歌莉娅完全有足够的时间掐断预言的传播,让枫丹人在千年的尺度上直接忘记这么一个预言。
而如果没有这个预言,枫丹的故事对于所有人都将是绝杀——他们不可能找到一个发生在过去时间尺度上,只有两个神明知道并且祂们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信息的特殊事件。
这样还能够找到水灾真相的人,他不该是个侦探,只能是个精通星象和预言,睡一觉就能够察觉历史真相的顶级神棍。
芙卡洛斯为芙宁娜和空揭示了部分真相。
“这真的是正常人能够追查到的东西?”空没能忍住,“厄歌莉娅和你单独传递的信息,还是发生在这么久远之前的故事······还好我没有追查真相。”
这没办法查。
“还好,我们当时选择了最简单的解决办法。”派蒙也跟着长出一口气。
因为罗摩的指点,他们提前知道了预言是真的而不是一种谣言。
而同时,玛塞勒又为他们揭露了枫丹人易溶于原始胎海水的关键信息,空和派蒙在很早就已经做到了他们在其他国家故事后期才能够做到的事情——提前发现并且知道了麻烦。
在这个时候,派蒙和空默契的选择了不去关心为什么会有水灾,为什么枫丹人易溶于水,他们只是考虑如何应对水灾。
这个决定在当时看不出来正确与否,因为有些故事的真相隐藏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对症下药一般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现在事实证明了,他们的选择无比正确。
这就算是知道了事情为什么发生,又有个什么用处呢?
芙卡洛斯就知道事情的全部,祂还是无能为力,不得不让芙宁娜坐在神座上苦熬五百年。
“你们用了什么解决办法?”芙宁娜歪了歪头。
她不是很想聊有关神明的部分,现在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芙卡洛斯需要自己坐在神座上,并且告诉自己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水神有了变化。
因为芙卡洛斯要欺骗的,是比神明更高一层的存在。
“等着啊。”派蒙两手一摊,理所当然地说道,“不然呢?”
“我们提前知道了枫丹流传的说辞是真正的预言,又从玛塞勒那里看到了原始胎海水对于枫丹人的效果,当然就知道了麻烦是什么。”
“海水淹没枫丹,枫丹人溶解······这不就全对上了?”
“不过猜到了之后,我们还是觉得拦住海水倒灌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太现实,也就只能够等待命运下一步的安排了。”派蒙笑容有些尴尬,“毕竟我们也不是枫丹人,真的出了无可挽回的问题,我们也不会又什么大事情,等一等的话,那就等一等嘛。”
芙宁娜也就是吃亏在了不知道原始胎海水上。
她是水神的另一面,但芙卡洛斯除了寿命,什么也不能为她准备。
五百年来她知道预言是真的,所以命令枫丹科学院对于枫丹全境的水域进行观察,并且实时关注这种观察的结果。
海水淹没枫丹这种情况应该是挺罕见的,提前监测起来也算有一些用处。
可她实际上连灾难的真相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此刻回忆起自己五百年来的努力,还是觉得有些难受的。
“后续的部分呢?”空问道,“我们现在已经了解了灾难的前因后果,和五百年前的你站在了同一个水平线上。”
“那么然后呢?”
这也是派蒙庆幸没有去寻找真相的原因了。
知道了天空岛的出现,其实真相还是很有价值的,毕竟以荧当时留下了话语来说,空觉得自己未来的对手应该也就是天空岛了,有用没有用的消息,只要是和天空岛有关的,挖掘出来总是没错的。
但根本找不到。
“接下来就是水灾的部分了,这也是罗摩请伱们去欧庇克莱歌剧院的原因。”芙卡洛斯微笑着说,“其实那维莱特这么长时间没有出现,也是去寻找那个罪魁祸首了。”
“所以,我们其实真的不需要做什么?”空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就是去见证一下故事的结束是吧。”
罗摩果然没有骗人。
这枫丹的剧本,他还真的是个路人甲。
“你本来也并不期待灾难吧?只是因为灾难的背后往往隐藏着你想要的真相,你才会选择追逐这些东西的。”芙卡洛斯轻声说道,“至于说你·······做得很好,往后的日子里,你会想要做的更好一些,还是就此和沫芒宫彻底断绝呢?”
祂看向了芙宁娜。
芙卡洛斯对芙宁娜是亏欠居多的,祂总是觉得芙宁娜在五百年间吃了太多的苦,因而希望能够在一切结束之后选择弥补芙宁娜。
就亏欠这种主观意向的感官来说,祂觉得亏欠,那芙宁娜在五百年中所享受过的一切优待,最后也还是抵不过祂内心的苦痛和挣扎。
就神明来说,芙宁娜其实只做了一件事情——祂在扮演一个神明。
但神明真正要做的事情,芙宁娜一个也没有做。
枫丹的实际真神是那维莱特,这位水龙王一手包办了神明应该做的所有事情,让芙宁娜五百年不干活,看上去好像也是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大问题。
作为神明,芙宁娜不光是不合格这么简单。
不过考虑到她确实是一个凡人,那么她作为神明的不合格,也算得上一切正常了。
总之最后拥有判决权的还是芙卡洛斯,祂认为的,就是一切的最终答案。
就好像那维莱特也会在明明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强行因为谕示裁定枢机的答案扣押达达利亚一样,在所有的事件之中,祂们愿意相信的,就是真相和答案。
芙宁娜陷入了沉默。
她的感官上无疑是偏向于离开的。
这不是现在才有的答案,而是五百年无法成为自己的时候,内心每时每刻都在下定的决心。
沫芒宫不是重点,水神也不是重点,重点是让芙宁娜成为芙宁娜,而不是人们心目中的水神芙宁娜。
她想要的是做自己,而沫芒宫是她人生之中从来没有做过自己的地方,她当然想要离开。
但罗摩改变了这种倾向。
祂用了一个最简单不过的口吻——如果不是因为芙卡洛斯的关系,你自己没有资格坐在沫芒宫。
这甚至不是反问,就是一个简单的陈述,你还不行。
芙宁娜思索之后承认了这一点。
是的,成为水神的五百年里,祂确实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所厌倦的这些东西,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怎样弥足珍贵的宝物。
和别人说自己的五百年备受煎熬,他们的重心点只会是“你有五百年的寿命你再煎熬些什么呢”。
你觉得自己过得难受,他们羡慕你有五百年这么漫长的生命。
水神这个位置坐着当然很辛苦了,但这个位置所象征的权力和身份,又是无数人都在期待的。
她真正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是因为那维莱特的离开。
那维莱特做了很久的工作,她在接受这份工作的几天事件就搞砸了一个,而且如果不是对方的政敌特意提醒了这一点,她甚至都意识不到自己深思熟虑最后点头同意的决定还有这么一个危险的答案。
重点是深思熟虑之后,然后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这个错误要安慰起来,其实是很简单的,对事物的不够了解让她有怎么样的聪明天赋都不够看。
但她已经当了五百年的水之神了,五百年的时间里,她还是不了解枫丹,也不了解自己的臣民,说着浮夸的话,用着浮夸的表情,时时刻刻觉得自己很痛苦,却从未做过一件神明应该做的事情。
那维莱特,只有那维莱特才是枫丹的真神。
芙宁娜不得不承认,罗摩说的是真的,如果不是因为芙卡洛斯的恩泽,她的能力确实是不够资格踏入沫芒宫的。
人们在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之后会有两种想法,干脆的躺平,或者尝试着让自己变得足够有能力。
芙宁娜委实不是前者,尤其是意识到了自己和芙卡洛斯的关系之后,她就更加不想要成为前者了。
要向罗摩证明,要向那维莱特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无能之辈。
但人的意志委实很难战胜客观现实,你给自己定了一个学期的学习计划,热血沸腾地想要前近,然而两口热水之后,你就冷静下来了。
芙宁娜一想到沫芒宫,就有一种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不适。
后者来源于五百年的无能为力,前者来源于罗摩的用心栽培。
在沫芒宫内,她经手着决定这个国家未来方向的所有文案,罗摩从来不会过问她为什么要做这么个决定,她敢写,祂就敢批。
理论上说承担责任的应当是那个批准的人,但罗摩不在乎枫丹而芙宁娜在乎,所以罗摩完全没有负罪感。
芙宁娜不行。
这种负罪感逼迫她不得不努力思索,用尽自己的毕生所学去预设和计算风险。
最悲剧的地方就在这里,当她想要询问自己的过去,请求自己的毕生所学法力的关键时刻,她的过去告诉她你什么都没有学过,我帮不了你。
只有在这种时候,书到用时方恨少才如此的通俗易懂。
沉默片刻之后,芙宁娜还是说道:“我还想要为枫丹做点什么····但我不想要留在沫芒宫了,我的能力,确实不适合出现在那个地方。”
“身份背景也是能力的一种。”有人的声音突兀响起,“芙宁娜女士,你的同僚已经上班了,你还要在家里睡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个声音,芙宁娜下意识地站起来环视四周。
经过艰苦工作的身体反应让她不假思索地开始在桌子上翻找本应该出现的一沓厚厚文件,准备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然而桌面上什么都没有,甚至都没有桌子这种东西。
台上,芙卡洛斯的笑容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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