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开局沙海,直抵神座正文卷358-工作如果芙宁娜再多等待一段时间,等到那维莱特回来“钳制”新任水之神罗摩的时候,她当然就有了另外的选择。
或者她再稍微迟疑一点,还有两个按捺不住的家长也会跳出来告诉她你不必如此纠结。
但她等不了。
就枫丹的历史而言,实际上只有两位水之神,不过芙宁娜确实是有资格加入进去的。
她是第三位水之神,没有神明的力量,也不需要去做神明才能够成就的伟业。
创造她的水之神芙卡洛斯对她唯一的要求就只是,扮演一个水之神,给祂争取时间。
芙宁娜所要欺骗的,不是七国的民众或者那维莱特,而是更高处设立了尘世七执政秩序的真正的神。
芙卡洛斯用了拯救枫丹作为理由,让她坚持了五百年。
而在罗摩告诉了她某个真相,也就是水神已经死去的事实之后,她突然意识到了,如果芙卡洛斯死了,好像枫丹的灾难并没有完结。
来不及为被欺骗感到悲伤,芙宁娜的第一反应其实是这样的话,枫丹人该怎么办呢?
如果她是大慈树王、芙卡洛斯一样的神,就会考虑用自己的办法去解决迫在眉睫的危机。
可惜她是个凡人,所以她用了和五百年前一样的手段。
接受神明的委托并且把希望交付给神明的努力,她只负责等待和坚守,等待希望,坚守未来。
而眼下这个和当年芙卡洛斯一样位置的,自然是今日的罗摩。
“是,我愿意留在沫芒宫。”
她毫无犹豫,顺从了罗摩的意思。
当然大家都想的不歪,罗摩是压根没这方面的心思,而芙宁娜是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
如果她稍微多了解一些人类社会的正常生活,就会意识到罗摩方才的话语其实带着某种暗示。
可她不知道,而罗摩也确实没有这个意思,所以结局就很不错。
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天空中的某条龙。
那维莱特差点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半个小时前祂还慢条斯理地按照自己的正常工作习惯给自己来了一杯茶,半个小时之后祂听着这个头顶水蓝色帽子的男人满口胡诌,又是水之神已死,又是你确定不为了枫丹人留在沫芒宫么的逆天发言。
芙宁娜听不懂,她不了解又心思单纯,但那维莱特就不是了。
祂接手枫丹太久了,对于枫丹贵族的某些玩法十分熟悉——总要抄一批人的家的,抄了他们的家,总得编一些理由的。
这个过程中,那维莱特很难不了解人类贵族在这方面的花样。
祂知道,所以祂会多想。
并且祂知道罗摩知道,所以祂就会觉得自己所想的就是罗摩的暗示。
自家的崽被“你确定不为了枫丹人留在沫芒宫”这种话威胁,就感觉挺难绷的。
“欧庇克莱歌剧院现在也需要有人重新主持了。”那维莱特看向了芙卡洛斯,“我就先回去枫丹庭了。”
“如果伱现在就回去,接下来就是给祂打白工了哦。”芙卡洛斯慢悠悠地提醒道,“祂就是不想要干活,所以才会故意激你回去的。”
新任水之神和水之龙之间的权力之争·······在枫丹人的视野之中也许确实是有这么一场争斗,但祂们是很清楚的,罗摩大概就不会去争夺这个。
罗摩是对自己有信心,祂提出这类交易的时候本来就没有考虑过入主其他人类王国的心思,祂就是用工具换信仰,仅此而已。
而那维莱特和芙卡洛斯的信心当然不是因为对罗摩有什么信任,祂们就是明白,罗摩自己也知道不可能打得过那维莱特。
战争的收益极低,且基本不可能打赢,这场仗为什么会有打赢的可能性呢?
那维莱特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是看着自家崽有被调戏的风险所以迫不及待地回去,而不是什么关心枫丹会不会被罗摩插手事物所干涉,所以急着回去收拾大局。
不能说,那就只能够继续看下去了。
好在罗摩并没有过分在这两位的神经上来回跳动·······但祂的做法让所有枫丹人的神经开始来回跳动了。
这是对枫丹精神的践踏啊!
这个国家宣扬公正,尊崇律法,而这位新任水之神公然宣称我不需要任何人来肯定我是否合格,你们只需要服从·······这哪里还有公正和律法可言?祂完全要把枫丹变成自己的一言堂啊!
愤怒的枫丹人情急之下怒了一下,然后选择了保持冷静。
是的,尽管这个水之神讨厌极了,让人完全喜欢不起来,但祂毋庸置疑的是一位真正的神明。
在那维莱特没有回到枫丹之前,谁来扛起公正和法制的大旗,来为即将陷入黑暗独裁统治的枫丹人点燃明灯呢?
当然有。
这个世界上不会只有注重利益的人,也还有人真的就是纯粹为了律法和公正而选择了进言,呵斥罗摩在这方面的暴言。
“好了,现在麻烦的地方来了。”
沫芒宫内,罗摩主动找到了芙宁娜。
被罗摩从公务里揪出来的少女打了个哈欠,直接就开始了一轮补觉。
一段时间之后,她确实相信了罗摩对枫丹的统治不感兴趣。
祂只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进入过这间办公室,甚至是进入过沫芒宫,除此之外,芙宁娜完全不知道这个人究竟去了那里,再做些什么。
她一度想要把这些水之神应该做的工作交给罗摩,罗摩欣然接下,然后在数天得不到反馈之后,芙宁娜只能够亲自去问,然后罗摩把一叠和当时一样整齐的公文报告递给了芙宁娜,告诉她下次还可以继续来。
罗摩也不拒绝,就是直接不干活。
在这种情况下双方就可以比拼一下究竟是谁更加舍不得枫丹了,这些公务必须要得到沫芒宫内的某些人的点头。
过去是那维莱特,如今是罗摩和芙宁娜。
罗摩一日不点头,这些公务如何紧张,也都得不到执行。
这方面芙宁娜怎么装都比不过罗摩,她可以装的自己对枫丹不在乎,但到底比不过罗摩是真的不在乎。
而民众对水之神,尤其是一个有如此暴言的水之神肯定不是很满意的,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尊重律法,追求公正的正义之神,而不是一个随意在卫兵面前宣布自己继任,对枫丹人的意见和态度完全视而不见的独夫。
祂完全没有在枫丹人面前介绍自己的意思,独自入主沫芒宫,宣布当我的狗或者去死·······
但不喜欢是不喜欢,神明的作为本来也不需要那个枫丹人来认可,罗摩不点头,这些事情就是做不下去。
这是芙宁娜当年没有做到的事情。
她其实想过了自己应该伪装成一个什么样的神明,但民众给祂的第一个回应是——这也太普通了。
于是她只能够扮演一个符合民众意愿的,不够普通、特立独行的神。
她对罗摩的第一印象很好的原因就在于,罗摩出场的时候做的就是她当年想做但没有做的事情。
其实这些人完全可以强行推动的,罗摩答应了芙卡洛斯自己不会干涉枫丹的内务,他们强硬一些就会发现罗摩不够强硬。
但他们的反抗暂时还停留在纸面和口耳之间,并没有更具体的反应。
因为罗摩的宣言要比过去任何一代神明都危险直接,祂用魔神的力量作为威胁,和那维莱特这样拥有超凡力量但讲道理的人完全不同。
祂强大,且不讲道理。
敢用生命去尝试的人,未必敢用自己全家的生命。
无视自己生死的人当然是有的,但反抗神明摆明了是会连带着家族全部出问题的,这就值得思量了。
思量了很久,还是有人选择了为正义发声,于是现在轮到罗摩苦恼了。
芙宁娜就不清楚罗摩在苦恼些什么,她只知道自从水之神出现之后,自己的工作反而被超级加倍了。
平日里她还不敢好好休息,毕竟罗摩是真的什么事情都不干。
在过去她是没办法好好休息,总感觉心上挂着一块巨石,石头下就是可怜的芙宁娜。
而现在么·······她没时间好好休息了。
芙宁娜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关注过水灾相关的事情了,她忙的脚不沾地,每天都是公文,差点想不起来还有水灾这回事了。
以前是感觉有块石头,现在就好多了,确实是有块石头,没必要提心吊胆了。
“醒醒,该干活了。”罗摩挑了挑眉。
芙宁娜当时就跳了起来,下意识地向着桌子上摸索纸和笔,准备下一步的工作。
片刻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被提到了罗摩的办公室,桌面上干净的连张纸都没有,更别说是什么文件了。
“干什么活啊,我好想睡一觉·······”
芙宁娜也不清楚,究竟是提防水灾不敢睡觉的时间更痛苦,还是现在真的没时间睡觉更痛苦·······应该是后者吧。
后者是主观上的做不到,前者是客观上的不想做,肯定是做不到更加痛苦一些了。
“几个勇士告诉我,我的暴言让他们很不满意。”罗摩慢条斯理地说道,“他们认为水之神是正义之神,枫丹是正义之国,不该有一个人可以说出我不需要任何人来监督我的行为,肯定我的价值。”
“然后呢?”芙宁娜眨巴着眼睛,“你当时不是说的很好?”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去送他们全部去一个地方团聚?”罗摩挑了挑眉,“这倒也不是个坏主意,你先睡一会儿吧,我这就让逐影庭去查查他们三代以内的所有亲友,然后送他们去地脉团聚。”
“别别别,”芙宁娜连忙捉住了罗摩的手腕,“你说你说,我听着呢!”
她放大了声音,“所以麻烦究竟在那里,你倒是告诉我啊。”
“麻烦不是告诉你了?有人提出了问题啊。”罗摩耐心解释。
“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啊。”芙宁娜很痛苦,觉得自己和罗摩像是再用两种语言说话。
“问题是他们觉得我做的不对,但我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问题。”罗摩说道,“而这种问题显然需要双方中的某一方进行退让。”
“你不想退让?”说出口芙宁娜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他们不想退让·······”
睡糊涂了。
罗摩先说出口的,他们现在站出来,摆明了是想要逼迫罗摩退让。
双方都不想要退让,那就需要有人做错了,用事实进行判定。
芙宁娜瞅了眼罗摩,然后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作为一个纯粹的枫丹人,芙宁娜当然也是支持后者的。
但事实未必会选择站在他们这边,罗摩拥有最简单质朴的真理,事实肯定会站在祂这边。
“你已经明白了矛盾本身,而现在你需要知道另外一个条件了。”罗摩说道,“按说这不该是个问题的,我完全可以通过消除这些人的存在来解决这个问题,顺带让所有枫丹人意识到有关正义的问题已经被解决了。”
祂指了指自己,“我就是枫丹的正义。”
杀人的本意倒不一定是这些人有多么该死,也可能是单纯的杀鸡儆猴,刚好撞上了枪口而已。
像是现在这样,这些为了正义和枫丹传统律法而站出来的勇士肯定是没错的。
但他们站出来的行为本身就是在挑衅罗摩象征的水之神的权威,这件事情罗摩的做法只有正确和不正确,已经谈不上正义或者不正义了。
祂有这样的宣言,做到了只能说风评极差,但人们会意识到水之神的威严。
而做不到就是水之神一系的权威旁落。
风评极差和说话彻底没用之间的差别还是挺明显的,罗摩没得选。
“这件事情你当时说话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考虑过?”芙宁娜叹了一口气。
罗摩告诉了她有关交易的部分,虽然还是不理解水灾的问题,但知道那维莱特和芙卡洛斯都没出什么事,她也就很快冷静了下来。
但这两个人不回来,她也看出来了自己暂时只能在罗摩手下继续这些暗无天日的工作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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