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开局沙海,直抵神座正文卷304-生意做不来信仰发展到最后,如果不是困守一地自求安稳,那就只能够选择战争了。
罗摩当然清楚这个道理。
七星的权位完全是依托于摩拉克斯的首肯,是祂告诉仙众应当相信人类,这些仙人才选择了离开璃月港,在山野之间独自生活。
否则按照他们的正常表现,仙众显然会选择直接驾临璃月港,骑在七星的头上颁布自己的决定。
这和爱不爱人不冲突,同样是雷电影式的爱人。
我认为这样做更好,而你们太年轻,不配自己做出决定,自然应当按照我的决定来走。
这样的爱实在谈不上陌生,而且不同于已经放弃了这么做,和将军选择了战争的雷电影,仙众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改变。
他们在最后关头离开璃月港,多半不是因为凝光对抗奥赛尔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才能,而是因为他们已经得到了某位神明的暗示。
如果摩拉克斯没死,只是从明面转入暗处,仍旧在控制这座璃月港,璃月的仙众自然会选择离开,将这个国家交给七星。毕竟在他们看来,做出决定的仍旧是帝君,而七星只是帝君的某种工具和傀儡。
他们不太看得上工具人,却会对工具的主人呈递所有的恭敬和尊重。
这份恭敬和尊重会在很大程度上让七星收益,他们得到了仙众的让步,同时又保留了仙人的武力——后者尤为重要。
但任何的好处往往伴随着代价,他们借用了仙人的威势,也会被仙众的立场所裹挟。
完全可以预测的,一旦罗摩鼓动的信仰又在璃月港扎根的趋势,他们也许一开始反应不过来,可一旦他们意识到了这是一种对摩拉克斯神权的入侵,他们就会立刻裹挟七星做出一些简单粗暴的事情。
罗摩真的不指望那位留云借风真君,还有和她同行的其他仙众会选择冷静。
所以多莉的担心并非是无稽之谈,她的怀疑恰好是一种可能性极大的走向。
“哪怕是坎瑞亚覆灭的那个时期,人类王国也从未有过直接的战争。”草之神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就像你所描述的那样,这是神明的人类王国,而不是人类自己的王国。”
“如果神明不打算推动战争,任何有关战争的预测,都只是杞人忧天的猜测而已。”
“但也许,第一次的战争,就要从我们这里开展了。”罗摩神色冷淡,“七执政的体系开拓之前,神明互相争挞,最后只留下了七位胜利者。”
“我一开始并不相信神明是某种温和的生命体,毕竟这场战争记录了一切。”
须弥有三神共治,蒙德的风神招揽了北风的王狼·······虽说是七位胜利者,但存活下来的魔神其实并不只是七位。
但这并不影响魔神战争的残酷性。
这是一场世界范围内的轩然大波,所有的魔神在几乎同一个时间内,裹挟着祂们的民众对周围的其他魔神开始了争挞。
祂们陷入了生死搏杀的状态,为了一些似乎并不算重要的东西。
“我不太能够理解,无论是民众还是信仰,亦或者是单纯的领土,究竟是什么地方值得祂们突然开战。”罗摩看向了纳西妲,“我猜你也不知道。”
“高塔的孤王压倒了北风的王狼,却输给了新生的风精灵巴巴托斯。”
要怎么去描述这场战争的离谱程度呢?
迭卡拉庇安和安德留斯清空了整个蒙德境内的所有魔神,将这场战争变成了两个神明的决赛,而最后安德留斯输给了迭卡拉庇安,高塔孤王即将登上风之神的神座的时候,巴巴托斯诞生了。
温迪描述过这段历史,轻描淡写地揭示了战争的发展。
迭卡拉庇安输了,而祂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提瓦特的历史多次证明了,人类在魔神的战争之中,通常和胜负毫无关系。
即使是空和雷电影的交战,雷电影也只是因为意识到了民众的意愿而选择了收手,而不是被民众的力量给打伤然后输给了空。
说我错了的人,通常不是真的认为自己错了,只是他们意识到自己即将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支付某些他们不愿意支付的代价,因而他们选择了在嘴上道歉赔礼,来降低自己的损失而已。
而雷电影是真的因为民众的选择而认为自己错了,所以祂主动收手,而不是继续给空两刀。
蒙德最后这场令迭卡拉庇安陨落,巴巴托斯登临神位的战争,主力输出显然只能是巴巴托斯。
罗摩好奇的地方就在这里,祂完全想不通当时的巴巴托斯是怎么打赢的。
而更有趣的地方是,安德留斯在迭卡拉庇安失败之后主动选择了放弃登临风神的神位,祂的理由在温迪的描述中显得十分傲娇——并非是因为力量不足,而是认为自己不会给民众带来幸福,所以祂没有和巴巴托斯争斗。
啊?
迭卡拉庇安从地脉里伸出了一只手,表示自己有一些亲切地问候想要给祂的老朋友安德留斯。
可以预见的是,魔神战争之中如同这样古怪的事情绝对不在少数。
不是为了登神,不是为了胜利,但大家都在推动战争,谁都无法逃出去。
须弥的三神共治,看似是三位神明精诚协作,共同发展,实际上这片土地上也是被打的就剩下这三位神明了。
祂们三个相处融洽,和祂们不融洽的,都已经被埋进土里当了肥料。
“一场几乎同时在全世界爆发,但大多数的胜利者都是一些不在乎名利和胜负的神明。”罗摩坦然地说道,“除了清账之外,我想不到什么更合适的理由。”
不是因为魔神想要战争,而是天上的祂划定了有多少魔神能够生存,所以下方的魔神就都只能够选择来一场混战。
坎瑞亚的灭国之战中,天空岛无疑展现了对于七神的绝对支配权。
祂未必能够让摸鱼仔,如巴巴托斯和摩拉克斯全力发挥,去执行一场针对坎瑞亚的屠杀,但祂有命令,这两位就只能够离开自己的国家去做事。
也正是在祂们离开的时期,两个神明的国家爆发了一些让祂们也为之叹惋遗憾的失去。
当然,就算是现在,罗摩也不为坎瑞亚的覆灭有任何的遗憾。
按照大慈树王的惨状和牺牲,如果这个国家不赶快重开,那现在多半就没有什么五百年后的故事了。
这个国家无辜的只有民众,毕竟坎瑞亚上层的选择,好处落在他们身上最少,罪孽却平等地处决了他们所有人。
国家和民众的分歧对立在王国制度的情况下确实是可以出现这种情况的,毕竟民众不具备选择的权力,却要承担选择的后果。
他们也体会过那些超人一等的科技所带来的便利,但仅是如此却要承担被毁灭的命运,这显然是不太公平的。
不过罗摩没有原谅的立场,且素来没有体会旁人心酸的习惯。
祂唯一需要知道的,就是这个国家的存在会对祂生活的世界造成巨大的影响,于是祂希望并且支持对方被毁灭。
无关道德,仅仅是因为祂不喜欢为旁人的错误买单,仅此而已。
坎瑞亚的特殊毋庸置疑,而魔神的战争本身也有诸多的疑惑。
罗摩有很多猜测,但祂现在已经不会再为自己的猜测支付太多的精力了。
就当是未来可能的一种吧,我只做自己的准备,不管究竟是那种可能。
想要详细追究实在是太困难了,而且提瓦特麻烦的地方是,有些东西我能够知道,但我没办法告诉伱。
真要说真相,至冬、温迪和钟离他们显然都拿着一些真相,但想要从祂们手中攫取真相,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奥罗巴斯的死时刻提醒着罗摩,真相只是力量的某种附属品,你可以没有真相,却不能没有力量。
无论如何,提瓦特最后遗留的秩序就是如此。
七位胜利者都太过于负责和温和了,祂们温和的完全不像是刚刚从一场决定了自己生死的战争之中脱身,而且巴巴托斯的成功,实在是太过于钦定。
和天生与世界树有关,几乎是命定的草之神的大慈树王相比,巴巴托斯的出现都让大慈树王的命运显得不那么稳定了。
有关七执政的选拔和魔神战争,就后来如罗摩这样不知道内情的人来说,都显得过于荒谬了一些。
纳西妲欲言又止。
战争总是要得到一些东西的,所有魔神在同时开始了战争,祂们最后得到了一个七执政的席位。
这份权力本身能够带来的巨大好处是能够填补这个问题的,权力本身就是战争最好的答案。
可罗摩遇到了太多神经质的神明了。
巴巴托斯对于神权岂止是不上心?摩拉克斯一手策划了自己的死,迫不及待想要下班,雷之神制作人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神之心给抛开了,草之神姑且不提,水之神芙卡洛斯用了数百年积蓄力量,一刀斩在了自己头上。
针对这些神经病,权力这个标配答案都显得不够正确了,祂们没有一个人是会为了权力而掀动战争的。
纳西妲能够理解罗摩。
祂早些时候,也是相信自己的这些同僚每一个都是伟大而又睿智的神明,祂时常会因为自己被凡人囚禁了数百年这件事情而觉得有些抬不起头——太丢脸了。
自己的同僚各个执掌一国,将自己的国家梳理的风调雨顺,而自己却被囚禁在了净善宫,简直是无颜和祂们坐在同列之间。
正因为如此,离开净善宫之后纳西妲不敢懈怠,每日都在学习和尝试如何做一个完美的神明。
祂如果早些知道自己的同僚都是这种奇葩·······
“我如果早点知道,真的还能够如此急迫地去做事情么?”纳西妲忍不住问询自己,“应该会的·······吧?”
治国是自己的事情,你不能和其他的统治者比谁更烂。
所以无论祂们有多么不着调,纳西妲都认为自己是应该尽力去做的更好的。
但祂实在不敢笃定地说,早些时候一直都是这个理由在支撑祂,突然拔掉了这个支撑,祂有自信,也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
“其实祂们治理的国家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纳西妲主动为自己的同僚挽尊,“无论是蒙德还是璃月,其实都还挺·······”
不错的吧。
祂忍不住闭眼叹息。
“说下去。”罗摩面色含笑,“我想听完全部。”
“你是说,像蒙德那样被愚人众在自己国家压制的,也算是还不错?”
“还是说,你觉得巴尔泽布统治下的稻妻,眼狩令和锁国令都是民众的福音?”
这种话只是调侃,罗摩并不认为祂们有所失职。
首先对方得有这份权力,然后才能够谈论对方是否失职。
提瓦特人其实没有赋予神明太大的权力,神明的权力并不来自于民众的赋予,而是来源于祂们自己。
光是这一点,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做的好和做不好的区别了。
祂们愿意去做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民众最需要的福音。
纳西妲很清楚罗摩的想法,祂谈及责任就会要求权力,如果给予的权力不够大,祂就会轻描淡写地拒绝承担这份责任。
这不是错误的,但很少有人会和罗摩一样,完全地区分割舍。
这和祂的出身有关,也和祂后来的经历有关。
即使是再苛刻的人,也很难要求一个在沙漠部族之中长大的人对于须弥有什么荣誉感。
基于六贤者和教令院这个团体数百年如一日对沙海执行的某种方针,在沙漠之中长大的沙漠民,实在有太多的理由拒绝须弥的名号。
众所周知,须弥有雨林和沙漠,但须弥人只有雨林民。
罗摩能够反攻踏足须弥城,不是来自于教令院六贤者的权力禅让,也不是因为神明的恩许,自然也不需要为此而对谁负责。
而后来的经历,纳西妲就更加没什么好说的了。
祂沉默了,但罗摩没有。
罗摩话语带着安抚,“没关系的,即使真的要打一仗,这又何妨呢?”
既然是必行的战争,早一日或者晚一日的差距,无非是积蓄能否增厚几分的差别而已。
罗摩知道纳西妲想要的答案并不是这个,但这是祂会给出的答案。
“你骗我。”纳西妲轻声说道。
“有。”罗摩点了点头,“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会和平解决,但其实我一直是按照战争做的准备。”
和多莉相比,纳西妲其实更加厌恶战争。
不谈爱好和平这件事情,只说须弥的草之神应当对须弥人负责,纳西妲是看不出来战争的预期收益大到他们将要为此支付的代价的。
收获比不上支出,这生意做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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