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敖老祖若有所思,觉得这夜磬铁了心要和韩湘子深交。
要不然,也不会花费如此代价,把祖传之物送给了韩湘子。
“龙君,这也太贵重了……”
望着递到自己手里的仙谱,韩湘子一时之间难以适从,连忙还了回去。
“韩道长,不必推辞。”
“我还忙着渡劫,就先走了。”
见韩湘子不肯接受,龙君又强行塞了回去。
怕来回牵扯,他连忙找了个由头,一转身落入了那云梦泽里,溅起几丈多高的浪头。
“这……”
韩湘子愣住了,有些哭笑不得。
“韩小道友,你还是拿着吧,这也是龙君的心意。”
王敖老祖摇了摇头,对他劝道。
“也只好如此了。”
“回头恳请道兄帮我向龙君道谢一番。”
韩湘子无奈开口,只能对王敖老祖拜托道。
“老道会的。”
王敖老祖应了句。
说完,二人便驾起法云,离开了云梦山。
王敖老祖送了韩湘子足有五六百里,才在他的催促下折返回来。
毕竟,再跟些,就快到了隆山县。
韩湘子脚踩法云,于虚空之中飞行小半时辰之后,终于到了隆山县。
很快,青云观也遥遥在望。
略一感应,察觉到观中那道熟悉气息仍在后,韩湘子心中一定。
随即,便按下云头,落在观外,徒步朝拙园走去。
韩湘子在青云观住过一阵,守山的道士自然认得。
见他来了,也是赶忙上前问好。
韩湘子微微颔首。
便步履不停,一盏茶的功夫就迈进了拙园里。
“曾道兄,别来无恙!”
入得园里,看到那肤如婴儿,鹤顶龟背的白须道长后,韩湘子立马笑着问好。
“哦?韩道友来了?”
“快快请进!”
那白须道长正在入定冥思,此刻闻得声响,不由得睁开眼来。
一见是韩湘子,他便喜出望外,起身迎接。
“看来,韩道友岐州一行所获匪浅,修为也大有长进。”
二人相对而坐,白须道长又慷慨了一次,命人沏上两杯百花仙茶来。
他见韩湘子气息比之前沉凝了些,眸光一湛,问道。
“不瞒曾道兄,贫道前几日刚在云梦山闭关,突破到了降龙伏虎一境。”
韩湘子恬然开口。
“如此一来,当祝愿韩道友距三花一境只差有一步之遥了。”
白须道长以茶代酒,朝他举杯,贺道。
见状,韩湘子也一脸笑意,端起茶来,与他对饮。
“韩道友,不知三狐一事如何了?”
放下茶后,白须道长便与韩湘子聊起了正事。
“那三狐已被打入了铜柱地狱!”韩湘子脱口而出道。
“铜柱地狱?”
闻言,白须道长眉头一挑,有些诧异。
原本以为,他请求韩湘子去处理此事,顶多让三狐认罪伏法,没成想竟把三狐给整到了铜柱地狱!
这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要知道,铜柱地狱乃阴间十八地狱之一!
凡被贬去十八地狱的众生,至少得阎君的朱笔批复才行!
判官也无此资格!
眼下,那三狐在铜柱地狱遭了老罪,很明显是地府阎君审判了三狐的恶行!
“韩道友,可否与老道具体说一说你这岐州之行?”
白须道长好奇道。
“自然可矣,说起此事,就不得不提道兄在云梦山结交的那位王敖前辈了。”
“那日,贫道出了这青云观……”
当下,韩湘子也不藏着掖着,径直与白须道长说了他这些时日的奔波。
先是去云梦山,结交与王敖老祖、王婵老祖。
借王敖老祖之名,认识了岐州城隍,得以掌握了三狐的罪证。
事后,他上表文书给天狐院山长,会同碧衣仙子等天狐院的人马,擒拿了三狐,也整治了那岐州官场。
当然,韩湘子也不忘顺嘴提了云梦水府宴会一事。
这白须道长听韩湘子娓娓道来,说得绘声绘色,似也沉浸其中,跟亲身经历般。
“没想到,事情竟如此迂回曲折,若是老道去办,恐难有韩道友这般顺利。”
末了,白须道长长叹了一声,感慨道。
“不管怎说,三狐一事总算办成了。”
“另外,那蛋生的修行逐渐步入了的正轨,在云梦山有王敖老祖照应,加上结交的几位朋友,他应该不会孤独。”
韩湘子松了一口气,又与白须道长提了下蛋生的情况。
白须道长道:“说起蛋生,老道正准备过几日去看他。”
闻言,韩湘子心中一动,戏笑了句:
“那贫道可得劝劝道兄,最好带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此话怎讲?”
白须道长懵了一下,十分困惑。
“这蛋生爱用那白云洞里的仙炉,抟练法宝,之前险些惹出了祸事,不过他已改过自新。”
韩湘子解释道。
“不妨事,老道这观里,别的不多,就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多,回头去了白云洞,送他一袋。”
白须道长恍然一笑。
青云观建观以来,时日可不短。
自然搜集的宝贝物件也多,拿出一些,送给蛋生,还是不成问题的。
“对了曾道兄,贫道临走之前,拜托你的事,如何了?”
三狐的事谈完,韩湘子自然而然把话题说到了芸娘身上。
只是,让他未曾料到的是。
此话一出,那曾道兄先前脸上的笑意竟直接僵住了。
“曾道兄,可遇到了难处?”
察觉到白须道长脸色不对,韩湘子微微锁起眉来。
同时,心中升起了一股隐忧。
怕是戚氏宗族远没他料想的那般简单。
“韩道友,可还记得那槐婴?”
白须道长正面回应,而是换了话题,看向韩湘子。
“自然记得。”
“贫道离开道兄这青云观,也快半载了,料想那槐婴身上的邪秽之气也快净除完了,曾道兄怎么好端端的说起此事来了?”
韩湘子点了点头,随即满脸狐疑问道。
“那鬼母上次来青云观了,欲抢走老道置放在前山真武大帝神龛里的玄露瓶,幸好被老道拦了下来。”
“如今,半载之期将至,这鬼母还会再来,夺走那玄露瓶,救她孩儿!”
白须道长忧心忡忡道。
“区区鬼母,怎有如此大的能耐?”
“还有这与芸娘一案有何关系?”
韩湘子被惊到了,他颇感意外。
“韩小道友,你可知那鬼母生前是被何人所害?”
白须道长目光忽得深邃下来,他盯住韩湘子,问道。
听到此话,韩湘子先是身躯一怔,又觉得喉咙忽得发干,半响才难以置信道:
“难道是戚氏宗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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