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磬道出开席二字,属青蟾大王与蛋生最为激动。
面对满桌的山珍海味、佳珍美馔,二人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
但青蟾大王没动筷,蛋生便也跟着没动。
大家都等着洛水河神先动筷。
毕竟,她是长辈,地位也高,理应由她先动筷
似乎察觉到了眼前这微妙的气氛,姬容便拿起玉筷来,夹了下面前的珍馐,递到嘴边尝了一口。
“大家不必客气,今夜可要吃的尽兴!”
见姬容已动筷了,夜磬连忙让大家开动。
言罢。
众人也不客气,拿起碗筷,纷纷吃了起来。
早有蚌女鲤仆候在一旁,为众人倒来仙酿美酒。
蛋生是第一次喝酒。
他先是用鼻子嗅了嗅,觉得酒味呛人,忍不住干咳了下。
王敖老祖觉得他年纪小,便让他放下酒杯,不要喝了。
但蛋生好奇心重,而且一旁的青蟾大王咕哝咕哝喝的大口,早有把他吸引住了。
他非得尝一尝酒是啥味?
于是乎,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蛋生小手捧起酒杯,慢慢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也不知的是水府里的酒太烈,还是过于凉了。
蛋生每喝一口,身体便哆嗦一下,没多少小脸蛋上便红晕起来了。
惹得青蟾大王大笑不止。
大家也觉得蛋生过于可爱。
“王敖道长放心好了,这酒于他没有妨害,只是烈了些,回去睡一觉便成。”
见王敖老祖一脸担忧之色,夜磬便宽慰笑道。
这蛋生别看他小,其筋骨可好着呢。
听夜磬这么说,王敖老祖便放下心来。
几杯酒下肚后,气氛也烘托起来了。
众人没了先前那般生分,熟络了不少,尤其是青蟾大王与金鳝大王也没先前那般拘谨了。
“以我看,韩道长不如在云梦山住下,咱们有空了还能聚一聚。”
吃到酣处,众人闲聊间,得知韩湘子来云梦山是为了解决三狐盗取白云洞里的仙凡天书一事。
不日便要离开,青蟾大王忽得有些不舍,提议道。
“是个好主意。”
“不知韩道长意下如何?”
青蟾大王此话可谓是正中夜磬下怀,他满脸殷切看向韩湘子。
就连王敖老祖听到此话,也望了过来。
“诸位的好意贫道心领了,云梦山是难得的名山宝地,天下间不知有多少玄门之人想在此修行?”
“但临走之时,师尊再三交待,让贫道在红尘之中磨砺本心,得见真我……”
韩湘子不好直接拒绝,只能委婉言道。
此话一出,大家也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们就不必劝他了,大千之中,际遇不同,缘法便不同,一味强求,只会适得其反。”
那洛水河神姬容坐在一旁见此情形,忍不住与众人开口道。
对此,众人默然以对。
这夜磬为了让气氛不僵硬,就换了一个话题,他侧身对姬容问:
“容姨,您来时,那洛水河府出了什么问题吗?”
“洛水河府并无问题。”
在自家侄儿面前,洛水河神也不瞒着。
“那是哪里不对了?可否与侄儿说道说道。”
夜磬来了一丝兴趣。
“也不瞒你,近些时日,那新上任八河都水管会来巡视济水,听说这位仙家出自北海,为人严厉,不好相处。”
姬容看了眼夜磬,解释道。
八河都水管,由天庭六品正神!
不归东海管,直属雷部神霄玉清府。
“既是巡视济水,与容姨洛水何干?”
闻言,夜磬纳闷起来。
“你有所不知,那济水与你容姨洛水是近邻,更何况济水河神与我还以姐妹相称,眼下她遭了难,正四处求情,求我帮忙。”
姬容道。
“济水河神好歹也是从七品的正神,怎会遭难?”
“容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夜磬脸色微变,一脸不解之色。
在场之人听到这里,也正襟危坐起来。
青蟾大王甚至放下了碗筷,愣愣望向洛水河神。
“上月初六,雷部降下法旨,命令济水河神在洛阳城降雨。”
“结果,那济水河神虽说把洛阳城里的雨数降对了,但因为忘了叮嘱几个开流的水将,一时大意,未及时疏导排洪,导致济水大涨,一不小心覆了一船,淹死了十余人。”
“事后虽说狠狠惩戒了那几位水将,但说到底也是她的失职。”
“八河都水管若怪罪下来,她那河神位置不保还是事小,要紧的是有性命之忧。”
姬容仙容黯然,低叹了声,与夜磬讲起了实情的来龙去脉。
话落,夜磬神色就凝重起来。
他没想到事情居然这般严峻!
一下子有十余条性命丧生在济水里。
这可有些不得了!
同一时间。
韩湘子、王敖老祖等人听了也心惊不已。
此次事故太大了。
八河都水管巡视济水,一旦查明此事,势必要奏到雷部,到那时这济水河神可就完了!
“容姨,恕侄儿多嘴,此事您还是不要牵扯其中,以免引火烧身。”
夜磬思虑了其中利害关系,立马对姬容道。
“倒也没那么严重,洛水与济水虽说是近邻,但也各自为治,我只不过是怜悯她罢了,说到底姐妹一场,怎可见死不救。”
姬容蹙眉,哀声道。
“那容姨心中可有了定计?”
见状,夜磬问道。
“我正准备去毂河龙宫一趟,见一见你的母妃,顺便求她与我一道,去往东海求见那位。”
“四海向来同气连枝,十分和睦。那八河都水管出自北海,便不得不看东海的脸面。”
“此事若能由那位出面劝说八河都水管网开一面,多半能保下济水河神的命来,你容姨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姬容月貌一顿,沉吟了一二,才开口说出计策来。
“那位?”
“难道是她?”
此话一出,夜磬瞬间明白过来了,不由得低呼起来。
“是谁啊?”
蛋生看夜磬如此模样,竟下意识问了句。
“蛋生,说起来你也不认识。”
“不过,你只知那人是东海公主就成,虽说与我一般年岁,但本事地位可比我强多了!”
见此情形,洛水河神并没有责怪蛋生的冒失。
那夜磬更是俯下身子,耐着性子与蛋生言道。
殊不知。
他话音落下。
韩湘子忽得心神一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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