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紧要关头,那东陌巷不知何时,多了不少流言蜚语。
有人散播谣言,说东陌巷风水不好,是聚阴藏祟之地。
百年前那位德高望重的大官,正是居于此地,才导致后辈没落,不复荣光。
此蜚短流长之论,一经传开,便一石激起千层浪!
导致住在东陌巷的居民整日惴惴不安,人心惶惶。
东陌巷鬼怪凶祟之事一日不除,此处百姓便无一日安宁。
另一边。
司马府这几日,可谓是门庭若市。
“伍大人,你与那仙姑交好,可知她老人家如何看待此事?”
“这东陌巷真的有鬼怪不成?”
“……”
这伍司马与胡仙姑交好,岐州达官显贵大都听说过。
为此,住在东陌巷有头有脸之人,无不来求见伍司马,希望他可请胡仙姑出面,解决此事。
东陌巷这场鬼怪作祟,来得蹊跷。
伍司马一开始就觉得奇怪,怀疑此事与胡仙姑等人脱不了干系。
结果,事发第二日胡媚儿便来他府上,告诉了伍司马来龙去脉。
得知是胡老太在背后煽风点火,伍司马见猎心喜,这可是一挫周刺史的好机会,他断然不能错过。
为此,他便与三狐勾结到了一处,要和演这一出好戏。
“东陌巷确有鬼怪,此事不假,是仙姑亲口说过。”
面对众人,伍司马言辞凿凿诓骗道。
“那她老人家可以办法驱得鬼怪否?”
有人一脸忧愁问道。
“唉……”
“仙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老人家固然有些法力,但东陌巷五六百户,她一人怎可驱除得完?”
伍司马早就料到有人会如此相问,便提前准备好了措辞,假装长叹一声,无奈开口。
“那可咋办?”
“难道要我们搬出东陌巷不成?”
“……”
得知胡仙姑对此也是无能为力,众人无不一脸黯然。
“如今,或许也只有搬迁这个法子了。”
“仙姑说过,那东陌巷是一凶地,八风交吹,走火遁电。待久了不仅财运受损,青云路绝,连寿命也要衰减……。”
伍司马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见众人神色低迷,便知对仙姑之话已深信不疑,又危言耸听道。
果然。
伍司马话音落下,场上众人皆是缄默下去。
不少人甚至坐立难安,一脸心悸之色。
如果说之前东陌巷闹鬼,只是扰人安宁,大家还心存侥幸。
但现在却是危及性命,怎可等闲视之?
“诸位,本官言尽于此,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为了再加一把力,伍司马直接不遗余力恐吓道。
听到此话,前来之人立马脸色微变。
纷纷起身,找了个由头,匆匆离去。
见众人如此惶恐不安的模样,待大家走后,伍司马一脸笑意。
心知仙子交待的事,他是办成了……
或许,用不了几日,就可写折子弹劾那周刺史了!
出那日心中一口恶气!
……
“那三狐终究是按捺不住了,这几日将凤翔府弄得乌烟瘴气……”
另一边。
对于凤翔府这几日情形,岐州城隍与韩湘子是了然于胸。
只见这岐州城隍与韩湘子愤然开口,一副不平之态。
“好在这三狐还懂得收敛,未曾闹出人命。”
“不过,以贫道看,若是那周刺史还不服软,伤亡是避免不了的。”
“眼下就看那仆役当日,有没有将贫道之言听进去?”
闻言,韩湘子皱了皱眉,道。
“只待周刺史这股风起,你便可着手准备了……”
听到此话,岐州城隍深以为然道。
……
那夜在乱葬岗,胡媚儿说的不错。
她曾预料,不出几日,周刺史肯定会焦头烂额。
事实上,自从东陌巷发生鬼怪之事后,周刺史第一时间便获悉了。
在他看来,这东陌巷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唯独他拒绝胡仙姑提出要在此处建立狐庙的建议后,就出了邪祟。
故而,那胡仙姑等人嫌疑最大。
但这只是周刺史的猜测,他并没有证据。
周刺史是知道胡仙姑等人住处的,在事发第二日,他便派人暗中监视胡仙姑等人,可直到现在,一切如故。
并没有不当之处。
但一连几日,东陌巷邪祟之事闹得愈凶了。
这又作何解释?
难道,胡仙姑等人是背地里施法不成?
周刺史一人在书房来回踱步,冥思苦想,心中闪过诸多念头。
若果真如此的话,那他还真是没辙!
毕竟,他可不懂什么法术。
如何与胡仙姑等人抗衡?
“报!”
“启禀刺史大人,近日司马府上,宾客络绎,且大多来自东陌巷。”
“小的打探出,伍司马借胡仙姑之言,彻底坐实东陌巷是凶地一说,眼下那东陌巷的居民们,正在商讨搬迁一事。”
正在周刺史忧心如焚之际,忽得有探子进门,跪地禀道。
闻言,周刺史面容一沉,恼道:
“这伍司马堂堂朝廷命官,怎可如此不知规矩,说这些愚弄百姓之言?”
话罢,他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苦叹不已:
“看来,他早与胡仙姑等人狼狈为奸,势必要拿下这东陌巷了……”
事情发展了到了这里,周刺史忽觉得有些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
万一东陌巷五六百户真的搬迁了,他这个刺史就得担着治理不严,安民不当之罪。
到那时,伍司马肯定会瞅准机会,将弹劾他的折子送去鳞台。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的仕途,唯一在意的就是这一州百姓。
若果真狐庙在东陌巷盖起了,此后不知胡仙姑等人要在岐州如何折腾?
到头来,苦的只有此地百姓。
在岐州刺史如此愁眉不展之时,屋外却有一仆役悄悄窥视。
看到那坐在案前那道落寞无助的人影,那仆役心中挣扎了片刻,最终是进了屋。
他一进门,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福安,你这是作甚?”
周刺史见状,愣住了,连忙问道。
说完,就欲上前将他扶起。
可这唤作福安的仆役却倔强的很,死活不肯起身,哭诉道:
“刺…刺史大人,小的有罪!”
“福安,你乱说什么?”
“你有何罪?”
言罢,这周刺史是一头雾水,十分诧异看向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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