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打算和魔法部还有布雷恩先生作对!”
约翰拍案而起,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的妻子,
“你难道不明白吗,伊雯?
我们的那些田地只够让我们一家饿不着肚子,但是,却没法改善我们的生活,我必须要一份工作.可我没有别的能耐,我只会干和扫帚有关的工作,我只是呼.只是”
瞧着伊雯那张担惊受怕的脸,约翰恍然回神。
他耸立的肩膀缓缓落下,神色走向柔和,
“只是想继续我的工作而已你也希望波娜将来能过的体面一些是不是?”
屋外的雨哗哗的下着,泥沙被雨水冲刷而下,掩埋了门前的鹅卵石道。
“可你.你们到底打算干些什么?”
伊雯昂着脸,棕黄色的眼睛里雾气朦胧,
“答应我,约翰,别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我和波娜离不开你。”
“放心--”
约翰把妻子搂住伊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不让伊雯看见此刻他眼中的阴霾,
“你知道我不是傻瓜,伊雯,
我总不会挥舞着铁锹或者扫帚柄去跟魔法部的打击手还有布雷恩先生那样的巫师决斗吧只是提提意见,希望能部里能重视重视我们这些可怜人。”
伊雯修长的十指扣紧了丈夫的背,眉心微拢起嘴唇也绷紧着。
两个人在门口相拥良久,而屋外的雨一点停的迹象都没有。
秋收前的一场大雨意味着他们的收成会打折扣已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看着似被浓雾笼罩着的世界,伊雯心头忧虑又起,
“也许我该去把波娜接回来了,希望她不要给洛夫古德先生和卢娜添麻烦。”
“你刚刚说--”
约翰眉心微动,
“洛夫古德父女的为人很好?”
“没错--”
伊雯看着丈夫,眨了眨眼睛,
“天气好的时候,洛夫古德先生和他的女儿总会在那边那条小河里抓彩球鱼,我在那里洗衣服的时候经常能碰见。
卢娜愿意带着波娜一起玩,她还会送给波娜一些她自己做的小玩意.啤酒瓶盖项链什么的有点稀奇古怪,但很有趣。
卢娜去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洛夫古德先生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家里写文章,偶尔会在河边散步寻找灵感,有的撞见的时候,他会从我这里购买一些新鲜蔬菜.喔,夏天的时候,有一次他还用魔法帮我给田里浇水。”
“是吗?”
约翰皱着眉头,
“可我没听你说过这些?”
“我想我是说过的,约翰,而且不止一次--”
伊雯伸出手心疼的抚摸着丈夫的脸颊,
“但你工作的那些日子里每天回到家都累的够戗,我在跟你说这些的时候,你已经打瞌睡了.”
约翰用沉默来掩饰自己的愧疚。
“那么--”
当伊雯再次提起要去接波娜时,约翰犹豫着,
“洛夫古德先生和他的女儿有没有可能接受你和波娜在那借住一晚?”
“借住?”
“其实是这样――”
约翰偏开头,避开妻子询问的目光,
“夏尔家的两个小子和我的一些朋友,我约了他们晚上来家里喝酒,喔只是为了相互倾诉一下压力,但他们有可能会喝的走不动道,所以--”
“我想.”
伊雯没有多问,只是迟疑着盯着约翰的眼睛,
“洛夫古德先生和卢娜会欢迎.可是,谁来给你们做饭呢?”
“喔,我们自己能行。”
约翰明显松了口气。
伊雯点了点头。
上到三楼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后,重新回到一楼的伊雯发现丈夫正在打扫客厅的卫生。
这一幕令站在楼梯下的伊雯恍惚了一瞬,而回过神的她依然没说什么,只是走到厨房那,把一些新鲜的黄瓜、西红柿、菠菜放进一个菜篮里,而后,走到壁炉前。
她从灰扑扑的壁龛里捡出一个小布袋子,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后,嘴唇抿了抿,
“我们得买一些飞路粉了,约翰。”
“我会的――”
约翰抬了抬眼说。
“可对角巷不是被毁了吗,还能从那买到东西吗?”
“魔法部在原先的对角巷边上暂时弄了块空地,那些做生意的人现在都支着帐篷卖东西。”
约翰用力擦拭和地板,一边喘息,一边回应妻子的问题。
伊雯点了点头,她打开袋子,捻了一些粉末扔进了壁炉,而后,把身子探进碧绿的火焰中,
“喔,实在抱歉打扰到您,洛夫古德先生,我方便过去说话吗?”
约翰看着看见自己的妻子在听见什么后明显松了口气,而后,她壁炉外的身子也挤进壁炉,彻底消失在火焰里。
约翰就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壁炉,大概十分钟过去,伊雯和波娜依然没有出现。
呼.
约翰轻吁了口气,他知道那位好心的洛夫古德先生应该是同意伊雯和波娜在他家借宿一晚了。
这一下午的时间,约翰片刻都没有休息。
他先是冒着大雨爬上了三楼的屋顶,用木板替代了破裂的瓦片。
而后,又马不停蹄的把伊雯中午做饭时弄坏的一楼吊顶修缮一番。
剩下的时间里,他全部花在打扫客厅和连接这客厅的厨房的卫生上。
他清扫的很仔细,趴在地上用抹布一块一块擦拭着附着着污泥的木地板,直到再也看不见丑陋的黑斑。
在这个过程中,他还顺便更换了几块地板,以及,用家里的特效杀虫剂处理了一下地板下的斑地芒。
不过,他没敢太招惹那些斑地芒,生怕它们一怒之下让这栋房子的根基彻底完蛋。
一楼隐蔽的拐角约翰一个也没放过,壁炉上的壁龛,藏污纳垢的灶台,灶台边的窗台.
当约翰停下的时候,他这栋房子的一楼已然焕然一新!
整体看起来虽然和体面沾不上边,但也比住在村外的韦斯莱一家的房子客厅要整洁不少了。
不过,约翰的眼中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情绪,反而显得有些不安。
他的目光逡巡着客厅和厨房的每个角落,生怕还留下什么污秽。
忽而,约翰注意到窗台上的连羽毛都露出来的,这根在他家待了快半个世纪,也没正经释放一个魔法的魔杖。
“废物--”
约翰面露郁郁之色,他飞快的抓起魔杖,丢进码放整齐的柴火堆里。
可还没等完全把身体转过去,约翰又扑倒柴火堆,废了一通力气从柴火的缝隙里把那个魔杖捞了出来。
“看在波娜的份上,她就喜欢看你炸火星子--”
约翰咕哝着,然后把魔杖塞进了碗橱柜的抽屉里。
“天呐--”
一心只搞卫生的约翰总算抽出空来看了眼屋外。
似乎一眨眼,灰蒙蒙、湿漉漉的天空就变得黑蒙蒙一片了,而白天那场讨嫌的雨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下。
点点星辰,在稀薄的云层后闪烁不定。
钉在墙上的老挂钟告诉了约翰现在的具体时间,约翰不敢耽搁,狂奔着向楼上冲去。
收拾完家里的卫生,他也该收拾收拾自己了,他这副模样,可没法和那位体面的先生交谈。
相比于打扫客厅时的认真,约翰对待自己身体的卫生就含糊许多了。
他只花了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就从浴室里出来,手忙脚乱的换上了干净的衬衫和牛仔裤后,约翰一边那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冲下楼。
呼!
跳下楼梯的约翰还没站稳呢,厨房里的壁炉突然呼呼往外冒着火焰。
在比烛台发出的火焰更明亮的碧绿火焰中,一位戴着黑色圆顶礼帽,身着修剪得优雅大方的燕尾服,踩着乌光锃亮的皮鞋,鼻翼上架着一副金丝方框眼镜,嘴角含着温和笑容的男人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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