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以世界为棺椁,母河为坟场!登神仪式!

  中心之树中的神秘意识闻言,沉寂刹那,似乎也是被陆羽的举动所震撼。

  轰!

  下一秒,浩瀚威压席卷而来,笼罩整座天凰巢。

  “不要急,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陆羽手指轻轻地抬起,敲击白骨王座扶手。

  嗡!

  白骨微颤,奏响了属于死者的乐章,身下的小型尸骸星球颤动不止,无尽的黑气升腾,凝聚成一条龙影,身上承载着无数的死亡面孔和他们的痛苦,不断地堆积、压下。

  那是……死亡的重量!

  “吼!”

  然而龙影并未被压垮,反而越发兴奋,仰天咆哮。

  浩瀚的龙威席卷天凰巢,让黑暗之中的生态主级死境生物开始逐渐湮灭,归于虚无。

  古凰族身躯中诞生的死境生物被瞬间震碎,企图复活,继续挣扎,但很快就被骸骨星球覆盖,被轮回之城压制。

  中心之树的树冠发出了“簌簌”声响,黑白光辉的叶片凝聚,化作了一条条法则树链,遍布天穹,气势汹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凰芸等人眼神惊骇,完全不知道陆羽到底做了什么,竟然瞬间逆转了局势。

  “果然如此!”赤月红莲倒是已经见习惯了,没有一个秘境能够逃离黄毛的魔爪。

  就是这男人攻略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陆羽笑容玩味,看着天空中迟迟没有下来的秩序之链,心中浮现了四个字……

  色厉内荏!

  想想也是,对方应该想着……区区一个外来者,注定会被死境生物淹没,或者是被拖住。

  哪怕是陆羽拼尽一切进入生死阶梯,也要遵循游戏规则,被它轻松拿捏。

  如果等到涅凰之舞结束,天凰巢关闭,更是关门打狗。

  但很可惜,陆羽向来不喜欢被别人安排,所以直接来一手……

  釜底抽薪!

  死境生物,和古凰族在内的诸多种族一样,都拥有着不死的特权,是生命无数次死亡时,诞生的镜像。

  因此,它们没有智慧,不会感受到死亡的痛苦,相反,还会因为不断地被杀变强。

  这才是死境生物最让人恐惧的地方。

  它们本质上就是死亡的具象化,一次次击杀,只会让自己不断靠近命定之死。

  哪怕是因果,都无法斩断死亡,但……

  轮回可以!

  轮回诞生的最初和终极目的,就是为了管辖生与死。

  这两种接近至高法则的力量开始轮转,会让万物更趋于平衡,最符合母河的要求。

  所以才会在诞生之后,轻松瞒过了幕后黑手!

  至于对方为什么要阻止轮回诞生?

  陆羽也不清楚,大概率和掌握生与死权柄的伟大存在有关,毕竟利益相关,好处也最大。

  谁都不喜欢自己头顶,突然多个老大。

  小概率是禁忌存在,虽然意义不明,但祂们本就是不守逻辑的。

  干什么事情都很正常,就像是他作为禁忌门之主,现在不也在尘世向上爬吗?

  “总不可能是真理干的吧?”

  陆羽嘀咕了一句,但心里却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毕竟死亡神树的存在,几乎没人知道,哪怕是联盟的信息库中也没有。

  这里指的是,陆羽没有遇到因为权限不足被拦住的事情。

  也就是说,死亡神树的一切痕迹都被人为抹除。

  只留下七尊分割了死亡路径的皇树,飘荡在母河之中,阴影笼罩诸天万界,散播对应的死亡生态。

  祂们和冥界的三尊伟大存在藏骸帝、安宁之主、冥土之神,一同被称为【冥界十神】。

  破碎的死亡路径,都足以承载十尊伟大存在,完整状态,很可能容纳一尊禁忌。

  最关键,这段信息来自于刚开启真理之眼的时期,按理来说,不应该显示如此超前的秘闻。

  是单纯对自己无害,还是这里面也有真理法则的裁定?

  陆羽不知道,也没有深思这个问题,毕竟只要实力足够了,一切自然会从真理之眼中知晓。

  而他从古凰族口中,陆羽得到了两个关键信息,

  彻底确定……这把稳了!

  第一个,就是死境生物来自于天凰巢土著们的无数次死亡。

  它们的不死更加诡异,根本无法从正面击溃,直到被它们拖死,或者是附加不死诅咒,副作用也很明显,那就是有着根源。

  只要将其铲除,就可以切断。

  也就是这些天凰巢土著。

  如果是最开始的几个千年,他们肯定不甘心就此死去,想要等到不死天凰复生。

  哪怕是陆羽也不一定能够击杀这些有着漫长岁月积累的顶级巨头。

  但现在……时代变了!

  几十万年过去了,整个天凰巢的土著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尤其是寿命达到极限后,几乎每天都会感受死亡之重在增加,又没有古凰一族的不死之火进行抵消。

  面对这种极端痛苦,早就把它们逼疯了。

  现在,只要能给它们死的机会,就是再生父母。

  一般人也无法将其击杀,但他的宠兽,可以使用轮回法则,相当于在这片不死者国度开了抹除数据的外挂。

  他的面前只有杀得了和暂时杀不了。

  不死者,并不存在!

  鼠鼠的存在擦除,其实也可以做到类似的效果,让不死诅咒都遗忘目标,只不过代价太大。

  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

  所以,陆羽折腾这么久,除了是布置底牌,更是清楚自己作为搅动这潭死水的棍子,会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

  等到不死天凰进入深渊,它们就会全部苏醒,进入杀戮状态,然后再展现出切断死亡的能力……

  这就相当于在沙漠中几个即将渴死之人面前扔了一瓶水,必然会引来疯抢。

  对他们而言,死了皆大欢喜,如果失败了,也没有损失,顶多保持原样!

  没有人是傻子,只不过没有选择罢了!

  当然,陆羽也不是没有代价,那就是需要承载它们的死亡,遭受污染。

  然而,陆羽的位格注定不受影响,而蛋蛋灵蚀形态——尘世骸龙的超进化吟唱中,就有一句话……

  “承载死亡之重。”

  陆羽评价蛋蛋为天生的弑神兵器,可不是开玩笑的。

  死亡的副作用,还无法填满它的永恒饥饿。

  掌控的死亡越多,它越强大。

  所以,以天凰巢土著无数强者的尸骸作为材料,不仅是为了抹掉了对方的最佳帮手,更是能塑造出巨大骸骨组成的尸骸星球,拥有堪比生态主的战力。

  虽然只能用几次,但涅凰祭期间,蕴含律法的凰庭和天凰之宫都无法使用,中心之树顶天了也只是生态主。

  让陆羽有了分庭抗礼的资格。

  第二个信息,则是提到了那株疑似皇树后裔的神树诞生了意识。

  这一点并不难理解,皇树后裔没有意志才是有问题,但奇怪的是……

  它借用了涅凰祭,压制了凰庭和天凰之宫这两件至宝,然后才能让死境生物将古凰族驱逐到了转生之土这个边缘角落。

  划重点,要考的。

  这说明什么?

  既然没有横推一切,这说明它本身不够强大,甚至是有些虚弱。

  问题来了,能够和不死天凰伴生、覆盖整个生态国度的皇树后裔,怎么可能是弱者?

  就算是被生前的不死天凰压制,也不至于这么久过去,连自身的力量都无法掌握?

  除非……

  陆羽心中思索的时候,看向了远处对峙的中心之树,轻笑道:“还不准备出来吗?”

  轰!

  话语并没有得到回应,中心之树身周爆发浩瀚的灵性力量,无数的法则树链席卷而来。

  还不屑于和他交流。

  “天骸·应龙!”

  陆羽也不甘示弱,操纵尸骸星球长出了一条条狰狞可怖、长着翅膀的骸骨龙首撕咬而去,浩荡死亡之力扩散

  两者在天空中碰撞,震碎了所有的秩序树链。

  轰隆隆!

  浩瀚的灵能波动席卷天凰巢,震颤万物。

  “拦住了!”凰芸神色惊喜,没想到这个人类竟然真的这么强,硬撼中心之树,甚至占据了上风。

  “小心。”古凰族长却是眯起眼睛,开口提醒道。

  空中,无数破碎的叶片飘下。

  其中一部分刚好落在了尸骸星球之上,无数的骸骨开始“嗡嗡嗡”地颤动不止,竟然再次“活”了过来,眼眶中燃烧着灵魂之火,发出了咆哮,想要从中爬出来。

  让王座上的陆羽也随之一同剧烈摇晃。

  奥义——转生之叶!

  转生皇树,掌握着让死者复苏的力量。

  只要让骸骨复苏,尸骸星球就会从内部瓦解,死境生物们也将回归。

  陆羽将会失去这张最大的底牌,任由对方宰割。

  然而面对这种手段,陆羽只是拍了拍手。

  啪!啪!

  地上,一根接一根黑红色的柱子升起,上面还残留着古凰族的血脉,蔓延出了无数的根须,连接着地底。

  下一秒,天凰巢剧烈震颤,刹那间天摇地晃。

  众人惊骇,很快就意识到……外面的不死天凰尸骸出问题了。

  只听见陆羽悠悠地说道:“恰好我掌握着一道生命系的仪式,可以通过血脉相连的同族,影响其先祖的尸骸。

  操纵自然是做不到,但我很好奇,不死天凰如果无法进行涅凰祭,会不会因为力量耗尽,直接降落在深渊位面?”

  陆羽声音戏谑,带着一丝玩味。

  这一次,他撒谎了。

  因为这并非仪式,而是通过鼠鼠的他化自在天赤王位格,融合了古凰之血,模拟出了气息,和蛋蛋、天理规则一同侵蚀了这片不死者国度的规则。

  正常情况下,侵蚀生态王国会被律法直接震碎,但涅凰之舞的沉寂给了他机会。

  虽然无法操纵尘世半神尸骸,但足够使其靠近深渊意志,引发坠机。

  到时候,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说不定让整个天凰巢中的所有生命覆灭。

  没有了载体,不死诅咒也无法生效。

  至于说陆羽和赤月红莲也在上面,

  替死果实是跟你开玩笑的吗?

  而且轮回之气已经提前攒好了两缕,足够持续无敌时间两秒钟,说不定还能节省替死果实。

  陆羽深刻明白,有对话的资格远远不够,还得有掀桌子的能力。

  只有这样,对手才会投鼠忌器!

  “唉。”

  话音落下,中心神树之中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化作了一个心灵传音,回荡在世界之中:

  “你想要什么?”

  声音平静,听不出男女,如同深邃的黑暗,毫无波澜。

  “它开口了!”

  凰芸神色震惊,虽然她们知道对方的存在,但被驱逐的时候,对方根本没有现身,更别说交流了。

  完全是俯瞰的姿态。

  没想到,连生死阶梯都没去的陆羽,逼的对方都让步了。

  古凰族长听到这个声音,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赤月红莲神色惊喜,这次,难不成能够兵不血刃地拿下天凰巢。

  “把凰庭和天凰之宫给我,还有你的树种!”陆羽没有犹豫,直接说出了早就构思好的条件。

  “不可能!”中心之树的意识果断拒绝了无理的要求。

  “这点小要求都做不到,那就别谈了。”陆羽耸了耸肩,打开一包零食吃了起来,态度极其随意。

  “……”中心之树的意识停顿刹那,还是第一次遇见不给杀价机会,直接掀桌子的谈判模式。

  它开口道:“涅凰祭结束之后,你也会被困死在这里。”

  “没事,我觉得这里风景还可以,住一段时间无所谓。”陆羽一副滚刀肉的姿态。

  沉默半晌,中心之树让步了:“凰庭不能给你,只有天凰之宫和种子。”

  “这样啊,这只够我一个人用啊,但我的至爱亲朋可是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的,总不能让她空手而归。”陆羽沉吟,不经意地瞥了眼身旁的赤月红莲。

  至爱???

  赤月红莲听到这话,选择性听取了这两个字,白皙的脸颊瞬间布满红晕,脑子一片混沌,身子绷紧,肉感的大腿微微颤动,差点回归原始形态,露出魅魔尾巴。

  这样不好吧,也太刺激了……

  这可是未来的妹夫啊!

  俗话说,妹夫也有大姨子的半份,虽然也很心动,但……

  他怎么能这么轻松说出这句话!

  赤月红莲双瞳之中爱心闪烁,最后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很想解释,但是自家……妹妹的男人在谈正事,她又不敢开口。

  虽然外表看起来强势高冷,但赤月红莲内心是很保守,有着小女人心态的。

  会顺从强势的配偶。

  但他是妹夫啊……

  中心之树停顿刹那,给出了答案:“一滴不死天凰没被污染的灵性之血,足够那只赤雀举行凰飨仪式了,足够进化地狱凰血雀了,这是我能给出的极限。”

  它的声音淡漠,却带着一丝决绝的意味。

  陆羽大概也清楚这就是对方的心理底线,或许还能讨价还价,但万事留一线,于是故作勉为其难的姿态,点头道:

  “行吧,把东西给我。”

  嗡!

  中心之树闪耀光辉,白光驱散了黑暗,浮现了天凰巢其余几个巨大的生态。

  蔓延百万里的黑扶桑树海……

  如血海的不朽河……

  以及更多的生态环境。

  此刻,却因为陆羽的尸骸星球变得空荡荡。

  黑白光辉凝聚出一只只凰鸟,不断地交织在一起,化作了生死阶梯,蔓延向上。

  直至通往天空中的一座遍布天凰翎羽的神秘、瑰丽的宫殿,静静地漂浮在虚空中。

  呈现出一种血肉和死物交织的奇异感觉,

  与其说是建筑,不如说是一位身披华美羽衣的绝世美人。

  “天凰之宫!”凰芸神色惊喜,哪怕几千年没见,也能瞬间认出。

  远远看着,心中都会涌现繁育的念头。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它属于不死天凰用来繁育后裔的超凡器官,也是涅槃之火的源头。

  涅槃,本质上就是一种生命的重新孕育过程。

  回归最初的本我。

  而在天凰之宫的附近,还有着一道萦绕天火符文燃烧组成的璀璨王庭,由纯粹的规则之力和一种陆羽形容不出来、但却具备威严的力量一同凝聚,哪怕已经沉寂,仍旧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哪怕是操纵尸骸星球的陆羽,也会被瞬间碾碎。

  “还好,被涅凰祭抽取了力量,不然随便就能震死我。”

  陆羽心中感慨这种近神级真王的威能,操纵尸骸星球凝聚出一条骸骨应龙之首,张嘴咬住了天凰之宫,准备将其拖拽回来的时候。

  中心之树的树冠之中,无数灵性凝聚,凝聚成一道模糊的女人身影,身披黑色的翎羽,抬起手指,轻点虚空。

  嗡!

  原本因为被抽离力量而沉睡的凰庭深处,突然迸发了一丝席卷世界的威能,让万物灵魂战栗,无法动弹。

  那是……

  “天凰律法!”古凰族长沙哑的声音响起。

  浩瀚的律法之力已经降临,化作了凰影降临,笼罩天穹。

  哪怕只有一丝,律法也是凡物无法触及的伟力。

  赤月红莲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下意识想使用母亲留在身上的力量,然而此时……

  有人在身后推了她一把,随着虚空缝隙转移到了几十里外,踉跄着稳住身形。

  陆羽坐在骸骨王座上,静静地看着这道攻势袭来,并非不想撤离,而是已经被锁定了。

  既然已经退无可退,他也没有歇斯底里,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竟然是……”

  话还没说完,

  律法凝聚的凰影已经落下,火焰吞噬了一切!

  轰!

  “不……”赤月红莲瞳孔缩如针尖,倒影出那咆哮世界的凰影,陆羽连带着尸骸星球都被火焰吞没,余波掀起的飓风,哪怕间隔数十里,都将她吹了出去。

  而古凰族人们瞬间化作了飞灰。

  若非赤月红莲有着强悍的原始形态,估计也会被瞬间烧成灰烬。

  但她顾不得身上传来的剧痛,艰难地爬起身,看着那满天的灰烬,再也感受不到陆羽的气息,所有的宠兽也消失不见。

  这一刻,无法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

  陆羽……死了。

  在临死之前,还让自己逃了出来!

  所有的智慧生物,都会追逐优秀的个体,那是一种本能的吸引。

  从最开始妹妹说到他可以接触她们三姐妹的好奇……到自己被看了干净……又到后来一次次的救场……

  也或许是关键时候,他永远承载着最后的希望。

  赤月红莲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有了好感,不过她明白……

  不是每一份喜欢,都是要有回应的。

  为了不伤害妹妹,她甘愿压抑自己的情绪,只要远远地相处就行了。

  但……在看到陆羽烧成灰烬的瞬间,她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碎了,

  再也无法修补。

  这一刻,赤月红莲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都变成了深入骨髓的悔恨,不断地撕咬内心。

  “为什么……要推开自己?”

  赤月红莲的泪水划过脸颊,明明自己身上还有着母亲布置的后手,足以抗衡古王的律法。

  与此同时,古凰族也再一次从死亡中回归。

  然而这一次,她们眼中不再萦绕着死亡之重带来的恐怖,而是不解……

  她们抬起头,看着那道模糊的身影,震颤世界的天凰律法萦绕在她指尖,因为动用了残留的一丝力量,彻底陷入了沉睡。

  她伸出手,抓住飘荡的天凰之宫,却引来了激烈的反抗,不过很快就被镇压。

  凰芸难以置信地喃喃道:“不可能……”

  古凰族长用沙哑的声音响起:“凰主,为什么……”

  “为什么要舍弃您华美的羽翼,舍弃我们?默默地注视着一切。”

  陆羽对于中心之树意识的猜测,古凰族长自然也想到了,但却一直没有答案。

  但在这一刻,迷雾被揭开的瞬间,带来的却只是惊吓。

  凰主竟然早就回归了,并且成为了中心之树中的意识,静静地操纵着它们的死亡。

  难怪……中心之树无法发挥出全部力量。

  生命+火系的灵魂,怎么可能被死亡属性的皇树后裔之躯容纳。

  没有因为排斥导致暴毙,已经算是很好了。

  但这让默默守望的它们,全部变成了小丑。

  那道身影面对质问,沉默刹那后,开口道:“凰影,不死的火焰已经燃尽了生命路径,哪怕是吾涅槃了数次,也无法归来,甚至是身躯都开始排斥我,所以,能够承载吾的只有……”

  “死亡。”古凰族长喃喃道,残缺的记忆开始逐渐回归,似乎明白了对方想要做什么。

  “看来,你都想起来了。”

  说到这里,凰主声音悠悠,依旧淡然:

  “以转生之树为基石,以母河为坟场,通过天凰巢所有生命亿万次的死亡,累计出足够的死亡之重。

  在涅槃之舞的最后时刻使用,就可以带着吾之尸骸完美沉入冥界,而不受排斥。

  以冥界为棺椁,逆转涅槃仪式,就可以……”

  “晋升新的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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