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界有东南西北四大洲,中间有无尽之海隔绝。
每片大洲都有着辽阔的陆地,比蓝星所有的陆地面积加起来都大。
大部分修士一生也就只能在一州之地行走,想要跨州,要么是通过顶级宗门的跨州法阵,要么是强行横渡无尽海。
无尽海,危机四布,其中心领域简直就是另一处禁地,没有冥玄境,想都不要想,甚至就是冥玄境都为之勉强,轻易无人敢尝试,只有洞玄境,才能说的上有几分把握。
三人均是没有想到,他们通过天庭,竟然横跨了大洲,从南州一下子来到了东洲。
通过陈玉楼的解释,这荒古神林,就是东洲有名的一处禁地,原始森林面积极为广大,相传是一处荒古时期的古战场,内里有大量残留的杀伐阵法,修士进入,经常是莫名其妙的被某个大阵炼杀。
时间久了,便很少有修士胆敢进入寻求造化,天长地久,有些杀阵在岁月流逝中有了缺口,本地的动物误入其中,得了造化,修炼成妖。
经过一代一代的积累,妖兽逐渐变多,倒是成了妖兽的国度,再一次为这片荒林多了一份危机。
而三人自天庭而出,便有猜测,此地极有可能就是天庭陷落之时的一处战场。
仙人战场,自然就是杀机四伏,等闲入内,参考陈玉楼在天庭之中的表现就知道,毫无还手之力。
而本地妖兽,在一代又一代用生命的探索之下,基本掌握了大阵和凶地的分布点。
在夹缝之中求生,一代一代的延续下来,到了今日,就是洞玄境大妖都已经出现。
而陈玉楼猜测,南天门碎片应该是位于荒古神林的深处,所以他们一出来,就能碰上洞玄境大妖。
后面只要他们小心一些,应该就再无大碍。
江游和封不惊听了,心中稍稍安心,毕竟陈玉楼当年的足迹可是遍及四大洲,见多识广,做出的判断应该无误。
然而,随着他们三人的前行,脸色却越发的不对劲。
自从他们传送而来,周围就是一片静谧,不说没有碰到妖兽,就是连寻常动物都没有见到一只。
在一片原始荒林之中,能碰到这种情况,傻瓜都知道有问题。
陈玉楼也没想到自己刚发出话,打脸就来的如此之快。
“难道是我们传送误入了一处凶绝之地?”
陈玉楼再次刻画传送法阵,就要带他们离开。
但法阵一闪之后,三人发现还是位于原地。
三人在不同的地点尝试,都是一个结果。
“好了,不用再试了,答案已经很明确,我们确实是闯入凶地,既然能够称为凶地,那自然没有这么容易就出去。”
江游阻拦了陈玉楼的再一次刻画。
“前辈,我之前在长生宫残局之中有所领悟,或许用仙纹刻画,可以助我们出去!”
“老陈头,你靠不靠谱啊,这才刚刚领悟的,你确定能用于传送法阵,别一传送就被绞杀了!”
封不惊在陈玉楼从他体中脱离出来后,就对陈玉楼的称呼就变成老陈头了,听到陈玉楼的话后,坦率开口。
“臭小子,老子再蠢,也不可能把杀伐的阵纹当成传送阵纹,你给老子闭嘴!”
陈玉楼呵斥完封不惊后,就等着江游的决定。
“既然如此,那不如留作最后的脱身手段,我们现在此地探寻一番,再做决定。”
其实江游也感觉陈玉楼有点不靠谱,此人的风水阵法之道确实独步天下,但才刚刚接触到仙纹,没有深入的揣摩和尝试,直接就想以身试法,这未免也太唐突了。
他和陈玉楼接触到现在,也发现了,在别的领域,陈玉楼做事极为稳妥,考虑周到。
但在自己最为得意的阵法方面,有一股自以为是的傲气在。
让江游也不敢轻易使用他自觉无碍的仙阵,用缓兵之计先给含胡过去。
陈玉楼见江游发话,只好顺从。
陈玉楼只好在周围刻画上好几道防御和隐匿气息的阵法。
阵法的叠加极为复杂,就是最为简单的两个入门阵法,非阵法宗师,不可为。
但在陈玉楼这大宗师手中,就极为轻松,强悍的高级阵法一连套嵌了四五道。
江游和封不惊也是趁机详细观摩。
“前辈,您选个方向吧!”陈玉楼布置好阵法后开口。
“身临险地,直方大,习无不利,前行!”
江游用了《周易坤象辞》给出回应。
封不惊和陈玉楼和江游相处久了也发现,江游口中时常会说出一些,乍听起来,道理浅显易懂,但仔细一琢磨,又余味悠长,在紧要的关键时刻,总能起到奇效的话语。
《道德经》第四十一章有言:“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
江游此前对于自己所看过的经典,就处于中士,若存若亡。
一是因为,对道的存在持怀疑态度,既不能确信它为实有,又不敢做轻易否定。
二是因为,他自己对其的理解不够。
王阳明所言,知行合一,知道做不到,等于不知道。
如果真的知道,那就一定能够做到。
江游此前就处于含含糊糊的阶段,知道他真的悟得了几个道理,真的做到了几件事情,也终于成为了老子口中的上士,把道,融于自己的为人行事之中。
这也能表现出,江游修道之所成。
而陈玉楼和封不惊,此前从未闻道,猝然自江游口中第一次听闻《周易》,虽然以自身的悟性,还不至于处于下士,但他们现在还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也就是不觉而厉的阶段,现在只是默默的记在心中,留作日后,慢慢揣摩。
其实,这其中也是因为江游仙人形象过于坚定所致。
当时,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的道影那一句“天尊归位”和胜邪剑那天地开劫的一斩。
在两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现在就是江游口中乱说,两人也会奉为圭臬。
换一个人来说,或许就没有这种效果了。
三人向前直行,很快就看到前方出现了一排接天的大山。
大岳,巍峨沉浑,通体呈黑色,漆黑如墨,无穷古木也难以掩盖,足有十几座大岳并立在一起,气象磅礴。
给人以很强大的压迫感,见到它们,三人仿佛又重新见到完整的南天门虚影。
“这是.灾厄之地!”
陈玉楼看到之后叫了出来。
“灾厄之地?”封不惊询问。
“荒古神林之中的禁地分为凶,绝,厄三种。
凶地为血地,乃是当年战场,有残留的杀意。
绝地便是大阵,通常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极难察觉,很多时候,察觉之时,就是身死!
厄地,就是如这般有大片的区域化为黑色,最是难以琢磨,极为邪门,修士进入,可能会发生诡异的死亡事件。
有时是毫无征兆,毫无缘由的就地消杀,有时自行解体,化为一团血雾,又时又正常无比,任由修士通过离开。”
陈玉楼补充,“而我怀疑,厄地的形成,就是仙人身死,怨气残留之所在!”
“连要遭遇什么都不知晓?”封不惊愕然。
不过,他也不没有过多的恐惧,毕竟三人可是刚刚从天庭中出来,身边又跟随有一位复苏的仙人,如果遇到危机,江游前辈再斩出哪一剑就是。
直接把什么厄土,把这大岳,从世间抹去。
陈玉楼虽然惊讶,但看其神色,也无慌张,或许是和封不惊抱着同一份心思。
唯有被他们寄予期望的江游,心中一颤,他可是清楚,自己这胜邪是一个什么德行。
让自己斩出那一剑?自己要真能斩出那一剑,恐怕之前先把那洞玄境大妖斩了,哪能让它在自己面前逞威?
当三人临近黑色的大岳后,就感知到一股诡异的气息,像是来到了一片墓场,让人浑身发凉。
而江游却感知到,此地的气息怎么这么像是灰界?
“呜呜……”突兀的大哭声响起,非常的悲厉,声音传出去足有十几里远。
三人听到哭声,立即就朝着陈玉楼布置的法阵去看,看到法阵完好无缺,没有遭到攻击的痕迹,这才放下心。
这时,在身边的深草之中。
“咝咝!”
一条瘦骨嶙峋的黑色大蛇,有七八米粗,宛如蛟龙一般,缓缓的爬了出来。
此大蛇三人均是没有察觉到,直到走到近前,其自行爬出后才发现。
让封不惊当下就要出手,但立即被陈玉楼拦下。
“看清楚,此物是一道虚影!”
封不惊这才看到,那大蛇只有前半段有,后面都是虚影所化,好像是被人斩为两段一般。
大蛇果然没有对三人发出袭击,而是蜿蜒向远方的山中,消失不见。
三人再行,看到前方有一株干枯的老木,五六个人都合抱不过来,生长在大山的边缘。
在树上有一个可怖的鸟巢,竟然是以枯骨搭建起来的,能有半人多高,阴气森森,缭绕着丝丝缕缕的黑雾。
“妈的,这是什么鸟?”封不惊骂道,觉得身上的寒气又加重了一些。
在那个由人骨筑成的鸟巢旁边,站着一只妖异的怪鸟,乌鸦一样漆黑的身子,生着一张人面孔,却也有鸟喙,黑色弯钩如刀。
它身长能有一米多,漆黑如墨,身上的阴气极重,像是长有一个死人头,让整株枯死的古木都有些冰寒。
此鸟好似已经看破了陈玉楼的隐匿法阵,一双浑浊发白的双眼看了过来。
“这地方真的邪门!”陈玉楼都不由的身子一颤道:“我在古籍上见过,这是一种古鸟,在近世时都几乎不可见,叫做死魂鸦,不对生人出手,专门吃强者的尸骨,传说凡是被它嚎哭过的人都活不长久。”
“呱!呱!呱!”
陈玉楼王说完此鸟一叫,翅膀一展,扑棱棱的就飞走了。
从口中坠落下来一个刚刚啃过一半的人头骨,样子有些狰狞。
“我说,老陈头,你刚才说的确实是传说,不足信吧!”封不惊小声叨咕。
“传说嘛~懂得都懂,自然是不足为信,是吧前辈!”
“别问我,我出了天庭,很多手段就用不出来了,不然早带你们出去了!”
二人听江游交了底,顿时脸上一僵。
“走吧,进去看一看,一会儿出事,全靠你的阵法造诣了。”江游道。
一行人终于是踏进了山中,当踏进的刹那,他们觉得浑身一凉,这是一种从神魂凉到肉体,再顺着后脊背凉到脚心的感觉。
“不能飞行了!”陈玉楼最先发觉异常,察觉到一股禁空之力。
狂风大作,江游突然出手,胜邪剑飞出,剑气席卷天地,将无尽草木与山石都斩碎了,在远处传来一声低吼,让人灵魂发颤。
封不惊与陈玉楼震惊。一个人形生物遍体生有黑色的长毛,让人感觉发瘆,在黑色的大山深处一闪而没,消失不见。
“那是什么生物?”封不惊皱眉。
江游自踏入山中后,长生炁就感知到一股恶意,不断靠近,在终于将其锁定后,他就果断出手,没想到对方硬吃了自己一剑后,却没有反击,而是退避开来。
胜邪剑飞回,江游触摸剑身,心想,难不成是胜邪此前斩了那一剑后,剑身有天尊道影的气息沾染。
就这这气息,把对方惊退?
但为什么自己丝毫感知不到?
不等江游多想,在封不惊因为刚才的变故,无意之中后退了一步。
“咔嚓!”
晴朗的天空中突然降下万丈雷电。
把雷电通体发黑,威势直逼当时天劫之中的黑色雷霆。
在场的三人,只有陈玉楼可能有机会挡住,封不惊自己去挡,不死,也会被劈为重伤!
胜邪立刻飞出,在空中把黑雷挡下。
“砰!”
雷霆之力尽数宣泄在胜邪之上,以胜邪之坚,依旧是毫发无损。
“不好,这里竟然有大阵!不可妄动!”
陈玉楼当即大呼,三人立即不敢动弹,陈玉楼双眼冒出青光,在脚下仔细观瞧。
“这里有古之阵纹,但还好没有仙纹,应该不是仙人刻下的,是后人手笔……”陈玉楼眼中闪烁出一股兴奋的光芒。
仙阵玄妙深奥,对他来说,过于超模,但只要不是仙阵,他陈玉楼可是自问从不弱于人。
虽然是古阵,但陈玉楼还是生出一种见猎心喜的情绪,能在第一眼把自己瞒过,此人的阵法造诣绝不会弱,他倒要看看,自己破的了破不了!
江游和封不惊都知道陈玉楼是行家,此时就让他仔细观瞧。
“封不惊,向前左跨三米!”
陈玉楼直接开口吩咐,封不惊此时没有废话,听言行事。
谁知这一脚踩下,空中又是一道雷霆劈下。
胜邪飞出,把此雷挡下。
“我说,老陈头,你行不行啊!”封不惊不禁埋怨。
“哈哈,放心,刚才我是验证一下心中所想,果然和我想的一般,此人阵法虽然不错,但弱了我一筹,这一次我有绝对的把握,凭我的阵法造诣,在这里可以如入无人之境!”
陈玉楼大笑之后,信心倍增,“跟我来!”
“咔嚓!”
他当先向前走去,可是刚迈出去两步,连续有两道雷霆落下。
胜邪只挡住一道,另外一道直接把外面的法阵破开,劈在陈玉楼身上,速度极快,让他连应对的手段都没有来得及用出。
他劈的惨叫一声,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浑身冒黑烟,本来他的身躯就是神魂所凝,不是所有人,都能用神魂之力,凝聚肉身的。
此时被劈的元气大伤。
“你没事吧?”江游问道,感觉陈玉楼的弱点过于明显,在阵法之道上总是这么自信,甚至到了自负的程度。
“我~没事!”陈玉楼从体内飞出一道白玉瓶,打开之后,江游顿时感知到一股仙灵之气。
“仙液!老陈头,好嘛,你在长生宫竟然还得到这般造化!”
陈玉楼一副肉疼的只是往口中倒入一滴,顿时身上的焦黑就慢慢褪去,人也从地上爬起来,瞪了封不惊一眼,“老子在长生宫得的,你没有,是你自己没这个仙缘!”
说完,就对江游抱手,“前辈,我.”
“不必多言,你的造化,何须为他人解释!”
陈玉楼这才作罢,感觉和江游在一起,确实感觉是和有道之士相处的感觉,丝毫没有因为造化,利益而有过任何争执。
陈玉楼可是见过太多因为利益而互相算计,反目成仇,大打出手的人。
此事无关修为的高低,资源的多寡,毕竟没有人会因为资源太多而烦恼。
就算是有不出手的,都只是因为利益还不够大罢了。
但江游却对他们的造化丝毫不关心,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绝不是装模作样出来的。
真要是伪装,他陈玉楼自问还是能看出来的。
他在和江游的相处中,慢慢的,也逐渐放下了心中的防备,在有意无意之间,向江游学习模仿。
把自己的本色暴露出来,所以这才有自己几次三番出糗的情况,都是他开始对赤子之心开始回归的结果。
此界没有儒释道经典传世,所以此界之人,道心的修持极为不足,甚至没有一个共识存在,悟性高绝的,自己悟得,独善其身,最多也就是约束门下弟子,在天下范围内,也没有太大作用。
陈玉楼和封不惊在江游的相处之中,被他影响,也开始朝着大道而前。
所谓言传身教,江游自然也是察觉了这一点,这两人最开始,彼此之间勾心斗角,互相提防算计。
但二人自天庭之行后,不知道是不是看过仙人也会死掉的缘故,眼界开阔的同时,心胸也为之广阔,豁达起来,二人身上也都有了一些深层次的变化。
江游其实也是乐见其成的,但这种事情他不能开口,一开口,就是错,就是伪道。
他江游可没有为他人授道的境界,而且还会沾染了因果,智者不为也。
陈玉楼见江游没有异色,就继续开始对地上的大阵开始研究,嘴上还不断地嘀咕道:“不对呀,哪里出了错误,让我细细琢磨下。”
他仔细研究后,露出狐疑之色,而后又释然,道:“原来有细微的改动之处,我知道哪里出错了,这次绝对没问题了。”
他又当先向前走去,初时并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当它迈出第十三步时,又一道粗大的雷电自万丈高空降下。
但这次,陈玉楼有了提防,眉心飞出一黑一白的两个棋子,棋子飞向空中化为阴阳二气,顿时就把雷霆挡下。
“这陈玉楼在长生宫,所获颇多啊!”
陈玉楼此时连连受挫,也生出了恼怒之色,让江游和封不惊呆在原地,要为他们找出安全路径出来。
随后连连前行。
“轰!”、“喀嚓!”
几乎每走上十几步,他就会触动阵法,不断遭雷劈,但都被黑白棋子挡下,也不知道劈下多少次,这才终于走到山道尽头。
“前辈,我已经破阵而出,就按照我的标记的前行便可!”
说着,他手一挥,地上顿时出现好几个指印。
封不惊打趣道:“我说老陈头,你这是硬顶着往前趟啊,就这还好意思说自己破阵而出,亏你还自诩阵法之道,仙人之下你为峰,我看就是我随便走,运气好的话,也能比你少挨几道雷!”
陈玉楼听闻大怒,“你这个竖子,什么都不懂,在这里犬吠!你随便走我看看,怕是立即就有雷海落下,老子此后一路走来,都是单雷落下,这天下,谁来了,还能比老子做的更好?”
封不惊一想,确实是如陈玉楼所言,也不再叫板,和江游一同老实的按照他标记的地点落步。
果然,一路顺遂,没有一道雷霆落下。
陈玉楼能如此之快的找到出阵之路,阵法大宗师不是白叫的。
但他还是面有悻悻之色,主要还是封不惊的嘲讽起到效果。
无他,说到点子上了。
他封不惊和此地布阵之人,隔着岁月的交手比试,确实是他输了!
他封不惊独步天下,也只是他那个年代,从来不是仙人之下的古今第一人。
他当年能夺到当世阵道第一,但到了现在,就不一定了。
所以他说完那句天下没有人能比他做的更好的时候,也就突然反应过来。
此时已经不是他当年的那个时代了,或许真有后进之辈,能比他更进一步呢?
一时间心生落寞!
“陈玉楼,随时准备你从棋局之中悟得的仙纹阵法,我看此地过于诡异,我们或许当真要靠你那阵法脱身了!”
江游说完,陈玉楼顿时反应过来,“对啊,老子刚刚从仙人棋局之中有所悟,而且还有南天门的字迹,里面有大有玄妙,等我将这些感悟尽数吸收,那时候.”
陈玉楼刚才心中感慨之时,身上顿时生出一股暮气。
江游一看,就知道这是陈玉楼这段时间对自己道途的探索,有了进展后,生出的道障。
道心修持,犹如登峰,站在原地,最为安全,但也是最低点,一路向上攀登,便有了跌落之威,但确实是一步一步的提高。
陈玉楼刚才道心动摇之后,问题说小的话,就是一时的落寞,说大的话,失了锐气,暮气侵心,第二世怕就活不出来了。
但被江游及时点醒,顿时暮气尽散。
陈玉楼这才后知后觉,顿时生出一身冷汗,这种感觉自己修了如此悠久的岁月,竟然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是什么情况?怎会如此凶险?
“前辈,我刚才.”封不惊被江游一语点醒,知道江游一定是知道自己刚才身上发生的事情,就要询问。
但被江游摇头制止了他的话。
江游照常前行,和其擦身而过时,道出《易经》之中的一段话。
“知至至之,可与言几也,知终终之,可与存义也。是故居上位而不骄,在下位而不忧,故乾乾因其时而惕,虽危无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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