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一袭使者袍服,诸葛瑾的透露出内心的忐忑不安。他高挑的身材微微弯曲,仿佛负载着沉重的责任和压力。面容略带苍白,眉头微皱,流露出一丝焦虑和思考。
“外使,拜见殿下。”
刘禅微微一笑,说道:“起来罢。”
他是面带微笑,看起来很好相处,但是堂中诸将,看向诸葛瑾的眼神,就没那么和蔼了。
“哼!”
关银屏冷哼一声,说道:“尔等已经背盟,现在到此,又要作何?”
向宠更是重重的将腰间环首刀往身前的桌塌一拍,他看向诸葛瑾,眼中的杀气是丝毫不掩饰的。
“莫非以为我等不会杀人?”
诸葛瑾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的脖子微微有些僵硬,额头微微有些出汗,细小的汗珠滴落下来,流露出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殿下,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我是来出使的,不是在送死的!
“哈哈哈~”
刘禅哈哈一笑,说道:“放心,你乃孔明兄弟,我岂会杀你?说一说罢,你主差伱过来,所谓何事?”
打人不打脸。
不给孙权面子,也要给诸葛亮点面子。
况背盟之事乃孙权所为,杀诸葛瑾作甚?
还背上了杀使的骂名。
这个买卖,实在是不值当。
“殿下英明。”
得到刘禅这番承诺,诸葛瑾总算是将悬着的心放下去了。
“我主派我过来,乃是劝降。”
劝降?
刘禅愣住了。
这仗还没开始打,便来劝降了?
我刘公嗣可到了山穷水尽之时了?
“江东鼠辈,孙仲谋焉有脸面来劝降?我呸!”
“言而无信之徒,还敢来劝降?殿下,差我一支兵,我为殿下斩下孙仲谋首级!”
“这使者口出狂言,不若将其斩了!”
...
堂下诸将反应激烈,有甚者对他诸葛瑾又是喊打,又是喊杀。
原本放在心房的那颗小心脏,又提到嗓子眼上了。
诸葛瑾偷偷的观察刘禅的表情,发现刘禅脸上并无怒色,这才放下心来。
“这仗还没打,便来劝降?吴侯心中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我哪里知道他心中作何想的。
诸葛瑾心中亦在吐槽,但既然已经前来出使了,这使者的任务,还是要完成的。
尤其是在自己小命得保的前提下。
“启禀殿下,我主挥师十万,将江陵团团围住,我江东大都督率水师,已经是将江面封锁,益州援兵,已无支援的可能,作唐已下,殿下的武陵援兵,也无法驰援,魏将徐晃攻伐宛城,殿下两面受敌,现在若是愿意投降,我主会善待殿下,放尔等大军归益州,不做阻拦。”
这孙权,当真是狂妄至极啊!
“我倒是要看看,你主的条件是什么?”
前面孙权被他刘禅的劝降条件搞破防了?
现在想要报复回来?
关银屏冷哼一声,上前将诸葛瑾手上的文书带到刘禅身前案牍之上。
她看向诸葛瑾的目光,可是非常不善的。
打开文书,看其中的内容,刘禅越看,便越是想笑,他本来是想要忍住的。
但看到后面,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哈哈大笑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
刘禅连笑两声,倒是将在堂下的诸葛瑾搞迷糊了。
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怎么了?
莫非是被主公的文书条件刺激到了?
直接失心疯了?
“殿下为何发笑?”
刘禅笑到咳嗽,缓过气来之后,他随意的将文书丢到身前案牍上,看向诸葛瑾的眼神满是打趣。
“仲谋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罢?”
刘禅冷哼一声,说道:“尔等连合肥都攻不下,张文远都战胜不了,便有信心攻下江陵?战胜我刘公嗣?这江陵城坚,你江东士卒,准备要死多少人在城下?”
诸葛瑾连忙反驳道:“殿下此言差矣,我主攻伐合肥,并非是攻伐不下,而是与魏国有盟约,是故做做样子攻城罢了,为的便是迷惑尔等之眼,并未尽全力,若我主执意进攻合肥,旬日之内,则合肥必下!”
不是我攻不下合肥,而是我主遵从与魏国的盟约,不攻罢了。
“呵呵。”
刘禅冷笑一声,他眼睛微眯,说道:“遵从魏国盟约,便可背我刘公嗣之盟?这是看不起我?”
诸葛瑾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抬头凝视,片刻之后,他这才说道:“好教殿下知晓,殿下所谓盟约,完全不公平,既然是不公平的盟约,那我主自然没有遵从的必要。”
反正你们江东怎么样都有道理是吧?
刘禅嗤笑一声,说道:“那仲谋今日送来的文书,可是平等的盟约?”
“要割我荆州三郡,还要我为人质,去往建业?粮草军械,每年都要巨量提供,还要我父王称臣?”
刘禅看向诸葛瑾,眼神已经是相当危险了。
给你阳光,你就给我灿烂是吧?
被刘禅这么一盯,诸葛瑾额头上的细汗,已经是变成黄豆大小了,汗滴流下,诸葛瑾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很是干涩。
“盟约,是可以商量的嘛!况且,现如今局势如此,殿下岂能不答应?”
诸葛瑾语气柔弱,但话中的意思却是非常清楚。
“殿下如今被魏国与我江东两面合围,只要无法击败任何一方,拖延下来,对于荆州、南阳来说,难道不是只有败亡一途?”
公平与不公平。
看来这江东是有灵活的底线的。
他江东被迫签订盟约时,那就是不平等的,他江东逼迫别人签订盟约之时,那就是公平的了?
呵呵。
如此双标。
这世上岂有如此美事。
“恐怕使者还不知道,我于数日前,已经是击败徐晃了,宛城北面,魏国已无兵力威胁,如今我尽起南阳、荆州大军,前来与你主决战,尔等有十万大军,难道我麾下,便没有十万人马?”
“不可能!”
诸葛瑾脱口而出。
数日内便击败徐晃,解决了北面魏国的祸患。
开什么玩笑!
“殿下若是想要以此来诓骗我等,那大可不必,只言片语便想我江东退兵,那更是不可能!”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他还还没来得及说话,向宠便恶狠狠的看向诸葛瑾,说道:“殿下一言九鼎,岂会像尔等江东鼠辈一般言而无信?徐晃已死,宛城北面之敌尽除,现在我等便与你江东决战,无外人前来参活,我倒是要看看,尔等鼠辈,可有勇武?”
关银屏亦是轻哼一声。
“不日我父亲便会来江陵,武陵援军亦是会赶来,届时便不是尔等围我了,而是我围你江东!”
廖化眼神亦是不善。
“届时尔等江东之败,再想要求和,我等便不会再给机会了!”
这一个个说的话,怎么像是真的一般?
便是诸葛瑾心中都有些动摇了。
“尔等何故逞口舌之利?若不愿降,便在战场中定胜负。”
“好一个在战场上定胜负。”
刘禅拍了一下身前案牍,缓缓站起身上。
“让我刘公嗣投降,他孙权还没有这个资格,两面三刀,屡次背盟,便是我舅舅,加上一个岳丈关系,我也不会轻饶他的,给我带句话给他:若今日退兵,献上荆州三郡,我可既往不咎,若还敢纠缠,便莫要怪我刘公嗣无情了!”
联吴破魏!
在现如今来说,还是可行的。
但刘禅愿意联盟,你孙权愿不愿意?
或者说你孙权会不会遵守盟约?
屡次背盟,这信誉差到了极点。
不给些教训,还以为我刘公嗣好欺负!
“殿下之语,我定会带到,还望殿下也考虑我主的条件,莫要到走投无路了,到那个时候,便为时已晚了。”
诸葛瑾对刘禅行了一礼,便不敢再逗留了。
直接转身离去。
看这大堂中众人的模样,再逗留下去,这小命就要不保了。
“江东鼠辈!”
在刘禅身后,关银屏狠狠的啐了一口。
“殿下,不需要理会那孙仲谋的条件,此等小人,还想殿下投降?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
孙权喜欢做梦,他刘禅可不陪着他去做梦的。
反正他已经将魏国兵败的消息传到孙权耳中了。
他若是识趣,便按照他约定的盟约来。
若是将荆州三郡还给他,那么...
背盟之事,他刘禅宽宏大度,再原谅你一次又何妨?
反正这好处先拿到手了。
但...
不撞南墙不回头。
让孙权撤军,还要献上荆州三郡之地?
恐怕孙权即便知晓了魏国徐晃兵败身死,也不会撤军。
是个人都有赌性。
加之他江东十万兵马都来了,不战一战,他孙仲谋如何甘心?
但这心是甘愿满足了,这十万大军与你孙仲谋的身家性命保不保得住,那就不一定了。
“各部准备出城野战事宜,三日后,与江东城外大战一场!”
先试一试这江东大军的成色。
若江东士卒精锐,那便跟他耗一耗,等武陵马良援军,以及于禁在江东大军后路的消息。
持久战?
未有魏国牵制,我还怕跟你江东耗了?
南阳民心一定,民力物力兵力,皆可为我所用,兵粮在短时间内,已经是无忧了。
“诺!”
众将皆是领命,向宠与廖化眼中,皆有跃跃欲试之色,而庞德,便更是如此了。
我才降殿下,受殿下如此重恩,现在,便是到了报恩的时候了。
我庞令明的勇武,配得上殿下的看重!
...
江陵城外。
江东军寨之中。
诸葛瑾从江陵城中回到中军大帐中,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主公,消息已送至。”
这能完完整整的从江陵城中出来,也只能说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当真是正人君子。
否则换一个脾气不好的,他诸葛瑾就要身首异处了。
“哦?”
跪坐在主位上的孙权眉头一挑,他赶忙问道:“那刘公嗣如何回应?”
诸葛瑾只得一五一十的将刘禅的反应说出来。
“好小子,都被围城了,被两面夹击,还如此狂傲?若非看在小虎的面子上,我岂会饶他性命!”
孙权冷哼一声,他紫髯碧眼,目有精光闪现。
“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还让我带一句话给主公。”
还带话?
孙权摆了摆手,说道:“那小子要你带什么话来?”
诸葛瑾惟妙惟肖的模仿刘禅的语气,说道:“若今日退兵,献上荆州三郡,我可既往不咎,若还敢纠缠,便莫要怪我刘公嗣无情了!”
也不知道诸葛瑾模仿得太好,还是刘禅话中之语太过于放肆,孙权右手重重的拍在身前桌塌之上,整个人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了。
“小子欺我太甚!”
他目露凶光,死死的盯着诸葛瑾,说道:“乳臭未干之辈,打了几场胜仗,这尾巴便翘到天上去了吗?敢小看天下英雄?”
孙权环视帐中诸将,吼道:“谁人愿为挫一挫那刘公嗣的锐气?”
被两方围城,还敢猖狂,不让你小子知晓我江东士卒的勇武,还以为我孙权当真是泥巴,可以任由你揉捏的是吧!
“末将愿往!”
陆逊当即起身。
“末将在刘公嗣身上一败再败,此次我定要战胜那孺子,扬主公威名!”
伯言?
孙权眼神闪烁,却是没有马上答应下来。
“义封,你为先锋,择日破敌!”
他指着帐中一中年将军,看那身板,明显比陆逊要壮硕上一圈。
“主公放心,有末将在,定教那孺子刘公嗣吃瘪!”
朱然上前抱拳行礼,眼中闪烁的神采,都是雀跃望战。
朱然原名施然,乃是毗陵侯朱治的外甥,早年被朱治收为养子,并在读书期间和孙权相交甚笃。
历任馀姚长、山阴令、临川太守,加折冲校尉,率军平定山贼。
有超乎常人之勇,乃是孙权帐下的心腹爱将,此番让朱然为先锋破敌,自然是要拔得头筹的!
“好!有义封在,那刘公嗣不过土鸡瓦狗耳!”
孙权再看向一脸失意的陆逊,说道:“斗将杀伐,非伯言之长,掌控全军,才是你所擅长的,莫要因一时意气,便将自己置于险境当中。”
你陆伯言明明是个帅才,虽有武艺,但比起那些刀口舔血的斗将来说,岂是对手?
陆逊心中有些可惜,但孙权都如此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当即领命。
“诺!”
“明日去发战书,哼!得让这小子知晓我孙仲谋的厉害!”
“诺!”
众将皆是领命。
即将有战事发生,帐中诸将皆去各自营寨之中,准备来日的攻伐之战。
孙权亦是起身,准备出营。
不想诸葛瑾却是一直跟在他身后。
“子瑜,难道你有破敌之策?”
看着诸葛瑾像个狗皮膏药一般黏在身后,孙权眉头微微一皱。
我夫人步练师在营中,我不去跟她连接一下,难道跟你这臭男人待在一起?
诸葛瑾脸上犹豫再三,但还是说道:“主公,方才在大帐之中,臣下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
嗯?
孙权停下脚步,他看向诸葛瑾,问道:“是什么话?”
他考虑片刻,说道:“那刘公嗣言之,他已经击败了魏国徐晃,南阳已无魏国攻伐之危了。”
“哈哈哈!”
孙权仰头大笑一声,说道:“这种话,你也信?”
“那小子最是狡诈,虚虚实实,实实虚虚,那徐晃乃是孟德帐下大将,一生战功卓着,数日之内,便能击败他?那我也要说了,我三日内便能破江陵!”
孙权心中再暗道一声:他刘公嗣数日内能击败徐公明,那我一日便能击败张文远,拿下合肥!
“不必理会此等流言蜚语,我便不信了,此等孺子,我孙仲谋会不是对手?”
他好歹也是经过不少大场面的,与那刘公嗣老子都大战过。
甚至还从刘备身上啃下荆州三郡之地。
我打不过这孺子?
脚踢北海幼儿园,拳打南山敬老院。
以大欺小,趁火打劫,我孙权可熟路得很!
...
江陵城。
郡守府。
刘禅在府衙大堂出来之后,便被关银屏缠住了。
“你身上的香水味,一定是某个女子的。”
众人散去之后,这小妮子果然开始找麻烦了。
刘禅面不改色。
“确实是某个女子的,我见她可怜,这才接济她一二。”
可怜也不用接济到床上罢?
哼!
关银屏嘟着嘴,当即哼哼唧唧起来了。
她已经决定了。
今夜,不将这家伙折磨得下不了床,她关银屏姓就倒过来写!
关银屏挽着刘禅的手,本来是准备将刘禅拖到她房中大刑伺候,严刑逼供,紧逼防守的。
但是这方一入内院大门,便见到孙尚香与一位年纪不大的女子。
又是情敌!
关银屏柳眉倒竖,像是护食的小猫,将刘禅挡在身后。
“殿下。”
孙尚香见到刘禅,面有惊色,她赶忙向后一躲。
只因她现在的穿着,实在是与之前大相径庭。
孙尚香此刻身着鹅黄衫子,细细的腰肢,如初春的烟柳,身材丰满婀娜中,勾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柳眉弯弯,娇俏秀美,鲜红的小嘴,仿佛新生的樱桃一般娇艳欲滴,红润有人,她的脸上似是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带着微微的粉色,黑白分明的瞳眸中,仿佛秋天的湖水一般清澈,丝光不染。
她今日不知怎地,居然又梳妆打扮起来了。
现在见到刘禅,只觉得要羞死人了!
孙鲁育见到刘禅,眼中闪着亮光。
她的未来夫君的五官匀称而立体,柔和的轮廓勾勒出一张温润而帅气的脸庞。鼻子挺拔而秀美,微微有些挺翘,给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俊朗的风采。
姑姑果然没有骗我!
殿下当真是一俊俏美郎君!
“见过殿下。”
孙鲁育对着刘禅缓缓行了一礼。
青丝高盘,玉面粉腮,杏眼琼鼻,樱桃小嘴,一袭素衣,却光滑隐现,端是个美貌无比的幼女子。
想必,这便是仲谋之女了。
刘禅眼神闪烁。
这内院之中一时间到了三位佳丽,让刘禅的眼睛都看花了。
“你便是孙鲁育?”
孙鲁育点了点头,她款款上前,说道:“正是妾身。”
容貌清丽,又彬彬有礼,看来仲谋的家教是不错的。
就是自己的品行不行。
刘禅颔首点头,说道:“听闻此番军师能够守住江陵,你也是有些许功劳的。”
孙鲁育心中一喜,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即许殿下,那妾身便是殿下的人,自然要处处为殿下着想了。”
好女子。
刘禅心中感慨。
“哼!”
关银屏却是冷哼一声,将自己隔在刘禅孙鲁育之间。
“好妹妹,你我还未见过面呢!日后可要多亲近亲近呢!”
关银屏面上有微笑之色,但眼神却闪着寒芒。
小狐媚子,难道要跟我关银屏抢男人?
“原来是屏姐姐。”
孙鲁育缓缓行礼,从这礼节上,看不出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这是一个强敌!
关银屏心中顿生压力。
之前祝融公主在的时候,她心中虽然有压力,但并未有如此强烈。
毕竟祝融公主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蛮女!
但这小狐媚子,一看便很有教养,比之张家娘子都不逞多让。
关银屏满脸幽怨的看向刘禅。
那眼神仿佛在说:花心大萝卜,看你惹出来的风流债!
对此,刘禅只能抬头望天。
“今天的天气不错。”
他如是说道。
今天的天气糟糕透顶了!
关银屏不悦的轻哼一声,她一把拉过刘禅的手臂,说道:“殿下一路舟车劳顿,累坏了,去我房中,我好好为他疏通筋骨!”
你那是为我疏通筋骨吗?
你那是要吸取我的生命精华!
我都不好意思说。
“殿下舟车劳顿,妾身在房中,也准备好了养身汤水,妾身连夜为殿下缝制的冬衣,殿下可要来看看?还有妾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是殿下乏了,妾身为殿下抚琴一通,放松身心可好?还有...”
孙鲁育小嘴没带停的,把关银屏说得一愣一愣的。
她怎么这么厉害?
听到最后,关银屏心中不禁也生起敬佩之色。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会女红,又有厨艺,甚至殿下练功的时候,都能陪伴在侧。
听得她都心动了。
等一下!
关银屏用力的摇了摇脑袋。
这可是我的竞争对手!
这狐媚子可是来和我抢男人的!
关银屏死死的盯了孙鲁育一番,转而将目光定格在刘禅身上。
她没好气的说道:“郎君~你到底要去谁房中?”
一边是幽怨的关银屏,一边是满是期许的孙鲁育。
青春少女与可爱萝莉。
真难选择啊!
如果你们能在同一间房,那就没有这种烦恼了。
但看他们水火不容的模样,刘禅还是将这个念头打消出去。
“我谁的房间也不去,书房温书!”
“殿下~”
关银屏对着刘禅撒娇。
“我可做了决定了。”
该疼爱的时候疼爱,该威严的时候威严,这小妮子,难道还能惯着不成?
“那我去书房伺候殿下。”
关银屏退而求其次。
反正紧逼防守,在书房也成。
“咳咳。”
看着这妮子的眼神,刘禅哪里还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我自己温书就好了。”
他瞥了关银屏一眼,又在孙鲁育身上停留,最后对着孙尚香说道:“小娘,不若你随我去书房?”
“我?”
孙尚香愣住了。
为何是我?
她心中一颤,脑子里面马上闪现出当日关银屏房中影像。
她双颊一红,连忙拒绝。
“我还是算了。”
嗯?
刘禅看着面有异色的孙尚香,不清楚她心中的想法。
“有些事情,要找小娘询问一二。”
只是询问问题吗?
孙尚香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心中,怎么有一丝丝的失望?
“好。”
刘禅与孙尚香走去书房,而刘禅离开之后,关银屏也不装了。
“小狐媚子,以后后院中,我才是大的,你是小的!”
孙鲁育看着张牙舞爪的关银屏,脸上却是没有多少惧色。
“姐姐当然是大了,但我听说,在成都,还有一位张姐姐,不知道她大,还是屏姐姐你大?”
张家娘子?
关银屏倒是被孙鲁育问住了。
在殿下心中,到底谁更重要?
一定是我!
但日后在后院之中,谁为主母?
她吗?
可她只有打仗,连这小狐媚子都不如,怎么会是张家娘子的对手?
莫非到了成都,她关银屏成了小的那个了?
她脸上顿时露出不悦之色出来了。
“屏姐姐放心,我出身江东,父亲如今还与殿下对峙作战呢!我只求陪在殿下身边,不求这些名份,还请屏姐姐莫要真以为我是狐媚子了,那日我将父亲将攻江陵之事道与军师,如今与父亲虽为父女,实际上却是关系断绝了。”
说着说着,孙鲁育小声啜泣起来了。
“如今我在江陵,就如同那无根之萍,不像屏姐姐,父亲便在身侧,兄长又是后援,殿下更是爱惜呵护,可妹妹我呢?除了希冀殿下喜欢之外,我还能要求什么?”
孙鲁育声泪具下,把关银屏也说感动了。
是啊!
她算什么威胁?
江东孙仲谋之女,敌国之女,焉能做大?
一想到她方才咄咄逼人的模样,关银屏心中不禁愧疚起来了。
她方才模样,可称得上是大妇之风?
完完全全的妒妇!
这可不行!
殿下现在宠着她,还不是因为她古灵精怪,若是日后年老色衰了,岂不是要独守空房了?
关银屏心中思虑万千,孙鲁育适时上前说道:“殿下对屏姐姐的喜爱,便是我这个外人都能看得出来,如若屏姐姐变得宽宏大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殿下岂不是更喜欢了?”
琴棋书画?
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张家娘子就什么都会,在成都的时候,一旦论到照顾殿下,便是十个她都不如一个张家娘子。
现在...
我也要学!
“我可能学好?”
“屏姐姐天资聪颖,学什么学不会?”
被这孙妹妹这么一说,倒还真是。
她仰着头,说道:“好妹妹,你来教我?放心,日后我罩着你!”
“那妹妹以后,就靠屏姐姐的了。”
孙鲁育捂嘴嘻嘻一笑。
果然...
这个屏姐姐心思单纯,看来日后服侍殿下的时候,可以先松口气了。
争宠第一步!
与对手打成一片!
达成!
...
郡守府后院书房之中。
刘禅很是自然坐在主位之上,孙尚香则是跪坐在刘禅面前。
孙尚香身穿的服饰,确实与往日不同,便是刘禅,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而后者则是低着头,根本不敢与刘禅对视,她虽然直直的跪坐着,但身体里面却像是有蚂蚁在爬。
“小娘到江陵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可还过得习惯?”
习惯?
孙尚香想了一番,说道:“小虎过来之后,倒没那么无聊了。”
那就是之前很无聊咯?
“让小娘从建业到江陵来,我本意是想见一见你,看你过得好不好,若是小娘觉得厌倦了,回江东,或者去成都,都是可以的。”
一天比一天穿得诱人。
哪天我刘公嗣犯错误了那可咋办?
美人虽好,但有些人,那是不能碰的。
回建业,去成都?
孙尚香摇了摇头,说道:“待在江陵就可以了。”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似我这般人,还能去何处呢?”
江东不是孙尚香的归宿。
成都也不是孙尚香的归宿。
至于江陵...
或许也不是。
刘禅沉默片刻,说道:“我看你那侄女很是喜欢你,她年纪尚小,且又与家人关系破裂,独在异乡,若是没有一个知心人,恐怕过得也很是劳累,不若小娘便先住在郡守府,与小虎一道,也是不错。”
孙尚香甜甜一笑,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只是...”
“只是什么?”
刘禅目光灼灼的看向孙尚香。
“没..没什么。”
再待下去,恐怕真要发生点什么事情了。
孙尚香喘着粗气,缓缓起身,说道:“关家娘子方才与小虎争锋相对,这眼中都要喷出火来了,我出去看看,她们二人可莫要撕打在一起了。”
若是撕打在一起,那孙鲁育肯定不是关银屏的对手。
刘禅轻轻点头。
孙尚香逃一般的出了书房,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咚咚咚~
咚咚咚~
很是大声。
造孽啊!
她缓缓叹出一口气,转头望向书房幽深处,只得是转身离去。
...
翌日。
刘禅在书房的床榻上起身。
在身侧,正躺着一美人。
正是关银屏。
论起刘禅为何喜欢这关银屏,她这股不要脸的精神,恐怕也是其中一个因素。
明明说不让她到书房来伺候,结果深更半夜的时候偷偷摸了进来。
........
到刘禅去府衙大堂的时候,日已过三竿了。
大堂之中。
庞统起身,将手上孙权今晨送上来的战书递到刘禅手上。
“殿下,此乃江东战书,仲谋要与我等约定时间,出城大战!”
还下战书?
这个时候倒是讲起礼节来了。
刘禅冷哼一声,说道:“便约定在两日后!”
“诺!”
庞统当即领命。
但他又问道:“谁为先锋,与江东大军交战?”
刘禅环视堂下众人。
每次要立功的时候,向宠都是最积极的。
这次他也不例外。
“殿下,此番我去做先锋!”
向宠武艺尚可,但先锋的话,便是要打出威风来。
刘禅轻轻摇头。
“末将愿往!”
廖化在这个时候亦是起身了。
“殿下,我看还是我来罢!”
原本阿会喃是坐镇江陵城西北方向的山城军寨的,但一听有仗打,加之刘禅已至江陵,他果断上前来拜见,想要讨一份差事。
勇武来说,如今堂中,阿会喃与庞德,都是可以。
廖化虽然不错,但只比武力的话,应该还是不如这两人的。
刘禅当即下令,说道:“阿会喃听命!”
“末将在。”
一来便有差事,阿会喃脸上的笑意是止不住的。
“两日后,你为先锋,挫那江东大军的威风!”
“末将领命!”
他拍了拍胸膛,大声喊道:“殿下放心,有我阿会喃出马,管他江东来人是谁,我都照杀不误!”
“庞德听命!”
“末将在!”
为殿下建功的机会,终于到了。
庞德心中激动,亦是跪伏在刘禅脚下。
“你坐镇中军,随时准备支援阿会喃!”
“末将领命!”
“那我等呢?”
向宠与廖化脸上皆有失望的神色。
“放心,你们二人也有差使。”
向宠与廖化眼中具是一亮。
“还请殿下吩咐!”
“两日后大战一起,江陵城中的战船亦是会发起进攻,届时你们乘坐舟船,前去支援公安!”
公安可是大江南岸的一枚钉子。
这可钉子若是能钉在大江南岸上,那江东合围江陵的计谋,便不会成功!
届时武陵马良来攻,恐怕江东的南岸攻势,也要失败了!
“诺!”
从江面乘舟过去,肯定是有危险的。
但再有危险,也比待在江陵城中好!
建功立业,他们才能封侯拜将!
战书已收,军令即下。
整座江陵城,里里外外都运转起来了。
现在对于刘禅而言,便只有等了。
...
时间如梭。
两日光阴,瞬息而至。
江陵城外,阿会喃率领的无当飞军精锐,与朱然率领的本部精锐,已经是在江陵城前排兵布阵了。
朱然中军摆圆阵,外部摆战车鹿角为圈,以防止前军溃败。
阿会喃则更为激进,摆下了锥形阵。
何谓锥形阵?
就是前锋如锥形的战斗队形,锥形阵必须前锋尖锐迅速,两翼坚强有力,可以通过精锐的前锋在狭窄的正面攻击敌人,突破、割裂敌人的阵型,两翼扩大战果,是一种强调进攻突破的阵型。
摆出这样的阵型,阿会喃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在阿会喃身后,庞德亦是带精兵出城。
他布下的军阵,就相对保守了。
刀盾手在前,长枪兵在中,弓弩手在后。
乃是一个偏向防守的圆阵。
大军两翼,则是有精锐骑兵游弋两侧,他们手上的刀兵已然出鞘,等待着饮敌人鲜血。
在江陵城外,一场大战,即将打响!
两军阵前空地,阿会喃手持巨斧,勒马上前。
“贼军何人为将,敢与你阿会喃爷爷决一死战否?”
他举斧上前,表情很是倨傲,丝毫没有将列阵齐整的江东大军放在眼里。
噼里啪啦~
阿会喃徒手将身上的甲胄撕开,将甲胄扔在地上,他赤膊上身,更显嚣张。
“与尔等江东鼠辈作战,何须甲胄在身?”
阿会喃此举一出,其身后部将士卒具是高喊: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
吼叫声连连,一时之间,气势上都压过江东那边了。
赤膊上阵,虽是轻视敌人,但阿会喃心中也有自己的计量。
一是赤膊上阵,可以增加自己的灵活度。
他手上的巨斧数十斤重,若是再加上甲胄数十斤中,这身上便背着上百斤的重物。
若敌人凶猛,久攻不下,最后体力不支的,定然是他。
其次,赤膊上阵,也是为了起到震慑的作用。
如今他赤膊立于马上,江东士卒脸上已经是有惧色了。
哪位战将与他斗将,这还没打,气势上就要矮他几分。
“哼!蛮将狂妄!”
朱然见阿会喃如此猖狂,当时就忍不住了。
他手持长枪,当即纵马上前。
“让你朱然爷爷,取下汝头上首级!”
朱然身姿挺拔,凌空而起,长枪犹如一道利箭刺向阿会喃。他的目光凌厉而坚定,一股勇猛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每一次挥动长枪,都伴随着强劲的风声和威猛的气势,令人不禁心生胆寒。
“来得好!”
阿会喃脸上丝毫不惧,反而兴头大起,他赤裸的上身显露出坚韧的肌肉和血脉贲张的力量。手握巨斧,他舞动起来宛如狂风暴雨般的力量,每一次劈砍都充满了毁灭性的威力。他的脸上充斥着战意和野性,眼神中闪烁着凶狠和决绝。
杀!
杀!
杀!
两人在战场上交织着攻击与防守,长枪与巨斧的碰撞声不断响起。
朱然的长枪如飞龙般卷动,瞄准阿会喃的破绽发起凌厉的攻击。而阿会喃则以强悍的体魄和霸道的力量,狠狠地砍向朱然,战场上尘土飞扬,马蹄声和兵器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
一时之间,两人居然分不了胜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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