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的眼睛。”
楚子航抓起他的头发，逼迫他和自己对视。
璀璨的黄金瞳煌煌如大日，奇夫的黄金瞳也被激活，却黯淡如残星。
“你，你也是混血种。”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高血统混血种对低血统的压制是很明显的，已经超过了社会阶级的概念，而是基因中的本能。
楚子航估计，要是路明非显现出血统，就算是纯血龙族也要被压制，可惜他不愿意也不能。
“告诉我，古兹曼在哪儿？”
他沉声问道。
“你们找古兹曼老大干什么？”
奇夫想要避开那双让他不安的眼睛，却挣扎不开。
“伱只需要回答，不需要提问。”
楚子航冷冷地说道。
“啊！”
奇夫发出一声惨叫，原来是乌鸦折断了他的一根手指。
“下一次是三根。”
乌鸦阴测测地说道，他带着口音的英语更加加深了奇夫的恐惧。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古兹曼老大每天都要在不同的房子睡，只有几个人知道他今天会睡哪儿。”
他惊恐地叫道。
“骗谁呢？”
乌鸦作势就要用力。
“真的。最近缉瘾局的探子来得很频繁，古兹曼老大怕美国人对他下手，连库利亚坎都不敢出了。我要是骗你们，就让圣母唾弃我的灵魂。”
奇夫赌咒发誓。
比起上帝和基督，墨西哥人更信仰圣母玛利亚，官方也将圣母玛利亚作为墨西哥的守护神。
尽管有些神职人员认为，这种圣母信仰不过是对阿兹特克女神崇拜的变种，但客观上确实极大推动了墨西哥人对天主教的认同。
“你最好是知道，不然，嘿嘿嘿。”
乌鸦掏出藏在不知道哪里的小刀，划拉着奇夫的脊椎。
“我听我一个医生朋友说过，他们处死老鼠的时候一般会用两种方法。”
“一种是脊椎脱臼法，右手抓住鼠尾用力后拉，同时左手用力向下按住熟透，将脑袋和脊髓分离。”
“一种是开放气胸法，把老鼠开胸造成开放性气胸，然后窒息而死。”
他很多单词不会说，都是用的日语代替。
但手上的动作却让奇夫自己脑补出来他的意思，一种大恐怖油然而生。
“你看你喜欢哪一种。喜欢第一种那就要路阁下来了，我们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喜欢第二种呢，我和楚阁下都可以。我建议你选择我，我比较有经验。”
乌鸦善意地建议道。
路明非配合地走了过来，蒲扇大的手掌向奇夫的脑袋和腿抓去。
“我说我说！”
他崩溃地叫道。
路明非收回了手掌，像魔神一样俯视着他。
“老大的人叫我送了一大批好酒到一个地方，我猜古兹曼今天应该要在那里举办宴会。”
奇夫说道。
“你确定吗？”
楚子航问道。
“我不确定，也可能是他的儿子。但我真的不知道了。”
他沮丧地摇头。
“地址在哪儿？”
“说出来，能换我一条命吗？”
奇夫带着期待问道。
“快说。”
乌鸦的刀子直接插进了他的肩胛骨。
“我说我说，在鹅堡。”
奇夫直接报出了一串地址。
“你暂时死不了。”
路明非说道。
他立刻松了一口气，夹紧的括约肌都放开了。
“但你也不能活着。”
奇夫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就两眼一黑。
路明非把他提在手上，走到墙边将手指插进去一扯，一面墙壁就被甩到了屋里。
皎洁的月光透过大洞照在他身上，如仙如魔。
“走，去鹅堡。”
金色的城堡式别墅，此刻正灯火通明。
城堡前巨大的喷泉水池中，一座黑色天鹅雕像正优雅地展翅欲飞。
水池里还有十几只大小不一的白天鹅，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水花。
墨西哥并不是天鹅的栖息地，只有在冬天才会有某些品种的天鹅会飞到北部过冬，现在已经过时侯了。
这些天鹅都是古兹曼重金从欧洲买的来，而且还是皇室血统。
虽然不知道天鹅哪儿来的皇室血统，但这不重要，只要证书上是这么说的就行了。
古兹曼并不喜欢这些又吵又能拉的水鸟，他只是为了彰显自己的高贵和富有。
尤其是在今天。
他终于请到了几个混血种家族的人来做客，虽然这些人钱没有他多，枪也没有他多，但血统却要比他高贵得多。
在混血种的社会里，血统低就意味着地位低。
古兹曼曾经见过那些真正的高血统贵族出手，那是人力根本无法抵挡的力量。
别看他控制着整个库利亚坎市区，连政府的车队都进不来，但只要那些大人一出手，他和他的帮派立刻就会变成一堆碎肉。
他这辈子就这样了，但如果能和高血统的人联姻，生出来的后代就有晋升血统的机会。
龙族血统非常强势，即使高血统和低血统交配也有可能生下高血统的后代。
所以除了一些非常保守的家族外，高血统混血种也不会很排斥和其他低血统交配。
反正又不是只能生一个，尤其是男性混血种在这方面看得很开。
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行。
所以古兹曼花了很多时间还有金钱，才终于有了今天这个聚会的机会，这次一定要成功。
他把三个儿子召集到自己面前。
大儿子伊万，这是古兹曼和第一任妻子生的孩子，也是他的得力助手。
长得还不错，看上去不像个瘾枭，而像个政府工作人员。
但其实心狠手辣，最近在餐厅虐杀探员的事件就是他指使了。
他还养了一头狮子，让他不高兴的人都会被剁碎了喂给狮子吃。
二儿子弗雷多，这是伊万一个妈生的弟弟，两个人长得很像。
弗雷多比起杀人，更热衷于炫富，他经常在网上晒他的跑车、私人飞机还有老虎幼崽，是个花花公子。
通常来说，他会用钱搞定想要的女人，但如果对方不想要钱，那他就会让她知道什么叫残忍。
三儿子迪奥，这是伊凡的三弟，也是三兄弟里最凶狠的一个。
他经常挑起和其他帮派或治安的冲突，并导致激烈的火并。
古兹曼很头疼这一点，但他对手下很大方，也经常身先士卒，所以很得帮派中低层的人心。
而古兹曼也需要这样一条疯狗来彰显库利亚坎集团的武力，所以对他也算器重。
作为老大，他当然不止这么几个儿女，但这三兄弟正好就是他儿女中最出色的，又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
就算最后有人没被选中，彼此关系也不会闹翻。
“弗雷多，我不是叫你穿得正式一点吗？”
古兹曼看着二儿子皱了皱眉头。
这么正式的晚宴，穿个花衬衫像什么样子。
“老爸，都什么时代了还穿西装打领带。放心，我这么帅，有什么女人我拿不下的。而且，就算我失败了，不是还有伊万和迪奥吗？”
弗雷多满不在乎地说道。
他根本不想和什么高血统混血种联姻，到时候谁骑谁还不一定呢，他可不喜欢被动。
“告诉你，你今天必须给我好好表现，不然我就把你的账户冻结掉。”
古兹曼恶狠狠地说道。
“知道了，老爸。”
受到了致命威胁，弗雷多立刻老实下来。
像他这种炫富狂人，被冻结账户比枪毙了他还难受。
“还有你迪奥，不要和那些小姐们炫耀你和其他帮派火并的经历，那会让你显得很愚蠢。”
古兹曼又看向了三儿子。
“是，老爸。”
迪奥撇了撇嘴说道。
他倒是不排斥被骑在上面，只是觉得无聊。
但不来就要被关禁闭，迪奥也只能暂时屈服于老爸的淫威。
古兹曼看向大儿子伊万，后者朝他点了点头。
“放心吧，老爸，我会努力的。”
伊万说道。
“嗯。”
古兹曼满意地说道。
他对这个大儿子是最放心的，沉稳、隐忍，偶尔的疯狂也是建立在理性基础上的。
如果伊万能生个高血统的后代，说不定真能爬上组织的高位。
“时间差不多了，都下去迎接宾客吧。”
古兹曼看了看手上的劳力士说道。
随着巨资请来的维也纳乐团开始演奏，今晚的贵宾们也陆陆续续地到达了鹅堡。
他们或是穿着西式礼服，或者穿着墨西哥传统服饰，但无论穿着如何，都显得十分自信。
因为他们都是高血统的混血种，只要一心想当个废物，都会成为普通人中的佼佼者。
“欢迎，欢迎各位高贵的客人。你们的到来让鹅堡像太阳一样发光。”
古兹曼带着儿子们迎了上去，用诚恳礼貌的语气说道。
为了这次宴会圆满成功，他专门从英国请了一个礼仪团队。
今晚的装饰、酒类、菜品、台词等等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你太客气了，古兹曼先生。”
在宾客最中间的贵妇人淡淡地说道。
“不，完全没有。您能答应出席，实在让我倍感荣幸，瓦努夫人。”
古兹曼恭敬地说道。
这位美艳寡妇的亡夫只是个普通人，她的家族也只剩下她一个人。
但她依然是今晚最尊贵的客人之一，因为瓦努家族是本地历史最悠久的混血种家族。
在混血种社会中，历史悠久往往等同于血统高贵。
“洛桑家族的人呢？怎么还没来？”
瓦努夫人扫视了一下四周。
“洛桑先生有点事情耽搁了，应该也快到了，不如我们先入座品酒听听音乐？”
古兹曼提议道。
洛桑家族是本地另一个混血种名门，历史没有瓦努家族悠久，但人丁却更加兴旺。
“也好。”
瓦努夫人同意了他的提议，正准备带领着众人入座，门外却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应该是洛桑先生到了。”
古兹曼说道。
众人又停住了脚步，准备等洛桑家族的人一起入座。
轰鸣的引擎声并没有停下，而是越来越近。
古兹曼刚意识到不对劲，一辆外形霸道的车就撞破大门冲了进来。
“不好意思，各位，外面不让停车我们就只能开进来了。”
乌鸦从车窗里探出头，笑嘻嘻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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