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图索家族好大的官威啊。”
昂热笑了笑，身体慢慢坐直。
尽管他没有拿出折刀，锋利感却透体而出。
“我们只是为了秘党的整体利益考虑。”
帕西从容不迫地说道。
“附议。”
老年男人摇响了铃铛。
“附议。”
中年男人紧随其后。
“附议。”
少女校董见管家点头后，也摇响了铃铛。
“我不同意将路明非认定为叛徒，但同意让他做关于两次任务的报告。”
伊丽莎白犹豫了一下说道。
她毕竟也是校董会的一员，偏向不能太明显。
“看来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昂热用指节敲着桌面。
“您应该和校董会站在同一战线，昂热校长。”
帕西淡淡地说道。
“这是当然，我一直都是校董会的一员。那就传唤他进来吧。”
昂热弹了弹烟灰。
全体校董达成了一致，事情的发展逐渐进入预定的轨迹。
但帕西的脸上依然古井无波，似乎在谈判上对传奇屠龙者昂热占据上风，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他按响了隐藏的按钮，联通了密室和外界的通讯设备。
“明非，麻烦你进来一下。”
昂热的声音瞬间变得温和起来，轻柔到其他校董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要不是知道昂热对泳装美女的热爱，他们都要怀疑他真正的意图了。
昂热注意到了他们的表情，不屑地撇撇嘴。
如果你们也捡到了这么一个宝贝，你们的态度会比我更夸张。
只能说这就是当校长的快乐，这些就知道撒钱的投资客是不会懂的。
“好。”
路明非厚重的声音在密室中响起。
“路明非不是还没成年吗？怎么声音这么沉稳？”
中年校董好奇地问道。
少女校董似乎也很好奇这个问题。
“待会儿伱们就知道了，明非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昂热卖了个关子。
几分钟后，密室的门被推开了。
路明非走了进来，室内浑浊的空气让他有些不适。
烛台的灯光照亮了他的半张脸，微皱的眉头让校董们感到了沉重的压力。
因为他实在太高大了，就像神话中的泰坦巨人来到了凡世一样。
而他们这些凡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翼翼，免得被随手抓起来塞进嘴里。
“好帅啊。”
少女校董的关注点则与众不同，她看着路明非的魔戒骑士风衣两眼放光，也不知道是在说衣服还是在说人。
“咳咳。”
管家在背后咳了两声体型，少女校董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
“明非，你坐那儿。”
昂热指了指他对面的座位。
校董们皱了皱眉头，倒不是因为他让路明非坐下。
都21世纪了，他们还没老古董到要年轻人站着回话的程度。
但昂热挑的位子就很刁钻，在他们所有人的对面。
路明非坐在那儿，好像他才是会议主持人一样。
但直接点出来又显得太小家子气，他们只能希望他自己想到这一点。
路明非当然不会理会校董们的小心思，走到昂热指的座位边上，拉开椅子坐下了。
樱桃木的高背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在他巨大的身躯下摇摇欲坠。
“你们要问什么？”
路明非开门见山地说道。
这里的环境让他感到不适，而且这种密室他也见得太多了。
比起在这里忍受陈旧的气味，他更愿意去外面看看海水和飞鸟。
泰拉早就已经没有了大海，他空降其他星球表面时也没有时间去欣赏风景。
路明非只在芬里斯看过海，但塞满了巨兽和海怪的死亡之海实在谈不上美丽。
虽然太空野狼们对此颇为自得。
“请注意你的用词，路明非学员。在你面前的是卡塞尔尊贵的校董会成员，而你是在接受质询。”
帕西严肃地说道。
“尊贵？”
路明非笑了笑，尽量不带有嘲讽的意味。
“只有伟大的人类之主和他创造的原体能配得上这个前缀，啊，还有英雄马卡多。”
英雄马卡多，这是帝皇亲自授予的名号。
这位帝国宰相一手创立了整个帝国的行政体系，并在原体叛变后代替帝皇坐上了黄金王座，让他得以腾出手去解决他叛逆的子嗣。
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把仅剩的一点生命力和灵能转移给了帝皇。
据说，马卡多还是原体们实际上的启蒙老师和保姆。
这样的人物，确实称得上尊贵一词。
事实上，在路明非的心中，马卡多宰相比很多原体都更值得尊敬。
“这不是你的传教现场，路明非，不要答非所问。”
帕西敲了敲桌子。
“行。”
他点点头。
确实，这些人并没有机会认识到真正的伟大。
作为有幸面见帝皇和原体的幸运之人，他应该原谅他们的无知并给予怜悯。
“不过，在我回答你们的问题之前，你们需要搞清楚一件事。”
路明非说道。
“什么事？”
帕西紧盯着这个将弗罗斯特打成重伤的人。
“我和卡塞尔学院只是合作关系，我接受你们的任务，你们提供情报和物资，仅此而已。”
路明非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卡塞尔的雇佣军？”
“不，我不接受任何势力的雇佣。我们只是在灭绝龙族保护人类这一共同目标下进行合作。一旦卡塞尔改变了宗旨，我将视情况结束合作或列为敌人。”
路明非的话过于直白，直白到校董们齐齐变了脸色。
“路明非，我是否可以认为，你并不把自己视为卡塞尔的一员？”
帕西追问道。
“我是卡塞尔的学员，享受校长奖学金，注册了社团并担任战团长。至于你们是否认为我是卡塞尔的一员，那是你们的权力，我等待你们的答案。”
路明非说完便闭上了眼睛进入冥想。
有一阵子没进这种封闭式的冥想室，倒是有一丝怀念，正好可以进行心灵清洁活动。
“不洁与不纯，乃异形之印。
憎恶与辱骂，乃异形之印。
猎杀与放逐，乃异形之命。
净化与毁灭，乃异形之命。”
时刻牢记对异形的仇恨，正是清洁心灵的最好方式。
“怕你们不知道，我提醒一下，明非说的异形就是龙族。”
昂热笑眯眯地说道。
在低沉有力的祈祷声中，校董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们不可能承认路明非不是卡塞尔的一员，那样不仅是把优秀的人才往外面推，也是在推翻处理路明非的前提。
毕竟路明非又不是死侍或龙族，又不是卡塞尔的人，那校董会凭什么质询他？
但他们也不可能说路明非还是卡塞尔的一员，那样就相当于默认了路明非的话。
“我建议，跳过这种无谓的话题。”
伊丽莎白抢先摇响了铃铛。
“附议！”
“附议！”
其他校董对此表示认可。
“好，那么路明非学员，请你就校董会派发给你的日本和华国两次任务做详细报告。”
帕西从善如流。
“我没有时间做这些文书工作，你们要问什么就直接问。”
路明非结束了冥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好，那么第一个问题，你的十亿美元是怎么来的？”
帕西问道。
“我和我的战团剿灭了日本分部的叛徒，这些钱是战利品。”
“日本分部的叛徒？请就这一部分做详细说明。”
帕西说道。
“详情找日本分部要，我只管杀人。”
路明非把他的话顶了回去。
“让一个都卜勒剑士干斥候的活，加图索家族对战争的理解浅薄到这种程度了吗？”
昂热适时地嘲讽道。
都卜勒的原意是双倍报酬的意思，都卜勒剑士就是拿双倍报酬的剑士。
这些强壮而剑术娴熟的老兵总是穿着半身板甲，挥舞着双手重剑冲锋在最前面，是精锐中的精锐。
而他们的职责就是冲锋陷阵，打击敌阵缺口或斩杀敌方精锐，没有人会让他们去刺探情报。
“那么第二个问题。我们在东京发现了元素失衡现象，你能否解释这一现象的成因。”
帕西跳过了上一个问题。
“什么是元素失衡现象？”
路明非反问道，表情稍稍有一点尴尬。
“咳咳，明非是个实践派，比起文化课，更倾向于实战课。”
昂热给他打了圆场。
事实上，由于频繁的任务和社团事务，路明非的出勤率已经低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要不是昂热替他拦了下来，曼施坦因教授的口水都可以把诺顿馆变成游泳池了。
校董们也看出了路明非的尴尬，和善地笑了笑。
比起刚刚神灵般的气势，现在的他才像一个未成年的新生。
而少女校董看他的眼神也更加友好了。
“如果一个地区的某种元素过于活跃，或者其他的元素被大量抽取，这个地区就会陷入到元素失衡状态中。任何使用元素力量的行为都会变得危险，很多炼金物品也会无法生效。”
伊丽莎白帮忙解释了这个问题。
“摧毁一座尼伯龙根会不会导致这种现象？”
路明非问道。
“如果规模够大的话，很有可能。”
伊丽莎白点点头。
“那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东京的地下有一个和它几乎一样大的尼伯龙根。”
他说道。
和东京一样大的尼伯龙根！
校董会们回忆了一下地理知识，齐齐变了脸色。
规模这么巨大的尼伯龙根，在秘党的历史记录中也是极其罕见的。
“那座尼伯龙根的主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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