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央金不会杀人。”
徐云流摇了摇头。
当初就在实验刚刚完成的时候，另一头次代种闯入了昙梵陀利的试验场，两龙大打出手。
那头次代种最终被昙梵陀利杀死，但它自己也受了重伤，八个龙众胚胎也被甩出了尼伯龙根。
他和央金被一个牧民捡到了，于是就慢慢同化成了人类的样子。
牧民教会了他们人类的语言，教会了他们放牧和歌唱。
但好景不长，其他的龙众后来找到了他们。
那时候央金还不会使用她的力量，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老牧民为了保护他们被杀了，徐云流也为了保护央金用自己当诱饵引开了其他龙众。
然后被打到濒死，不得已陷入了沉眠，醒来时失去了全部的记忆。
至于怎么变成了徐云流，那就不重要了。
“我们是不被接受的生命，但曾经有一个人类保护过我们。所以只要不是万不得已，我们不会伤害人类。”
徐云流认真地说道。
他并不在乎路明非相不相信，他只是想要把这些话说出来而已。
“你们也是为了它来的吧。”
徐云流指了指铜球。
“不错。”
路明非点头道。
“你是个好人，别被贪婪蒙蔽了双眼。人类的精神是无法和昙梵陀利对抗的，混血种也不行，只会沦为天龙宝珠的粮食。”
他劝诫道。
“我现在对毁掉它的兴趣更大。”
路明非淡定地说道。
“你想毁掉它？毁掉一个能升华成龙王的至宝？”
徐云流有些不敢相信。
“对于我来说，它只是个不稳定的危险源罢了。”
路明非平静地说道。
徐云流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忽然笑了。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我会肯定他在说谎。但伱说出来，我觉得是真的。可惜，我不能让你毁了它。”
他遗憾地说道。
“你想变成龙王？”
路明非的手按在剑上。
“我不想，但我没有选择。你看过《三体》吗？”
徐云流问道。
路明非摇了摇头，他没有补习这种课外读物。
“那是本很精彩的科幻，推荐你看一下。”
徐云流兴致勃勃地推荐着自己最喜欢的，然后继续说道。
“思想钢印是三体中的一种技术。它可以将某种信念或思想灌输进人类的大脑，然后无论外界的条件如何变化，被打上思想钢印的人都会得出被灌输的结论。”
“而昙梵陀利就拥有这种技术，它在创造我们的时候就在我们的基因和精神中打上了思想钢印。”
第一条，必须吞噬其他的龙众。
第二条，必须保护天龙宝珠。
第三条，必须接受与天龙宝珠融合升华成龙王的命运。
三条思想钢印的原意有些差别，不过基本就是这些意思。
“所以，无论我逃得再远，我都会回到这里。无论我多么不愿意，我都只能成为龙王。”
徐云流长出一口气，就像从珠穆朗玛峰山上吹下来的寒风。
“我是谁？我要去哪儿？我想了几十年，一直没想通这两个问题。不过现在我想通了。”
他看着路明非一字一句地说道。
“当我成为龙王以后，我就可以用天龙宝珠的力量重新造一个种族出来。”
“你没有这种机会了。”
路明非双脚一踏，身形爆射而出，一个呼吸之间，剑锋已经到了徐云流的面前。
他管不了那么多的命运曲折，只能凭剑为人类斩掉荆棘。
“为了人类与帝皇！”
路明非发出激昂的怒吼。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
这句广为流传的战吼都会提醒他，他为什么而战。
剑尖刺穿了雪花，将石壁此下几片残片。
路明非蓦然回首，徐云流正站在央金的身后，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来吧，杀死我或者看着我加冕为王。”
“开火！”
路明非命令道。
坂井明菜和源稚女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向悬在空中的青铜球。
密集的弹雨打在铜球上，除了激起一片片火花外没有任何左右。
这是龙族最顶尖的炼金大师制造的容器，就算擅长的不是炼器，也不是这种普通货色能伤到的。
热武器无效那就上白刃战，坂井明菜和源稚女拔剑冲了上去，而塔卡尔则有些犹豫。
他的宝石弯刀应该可以劈开铜球，但很难保证会不会对天龙宝珠造成损伤。
太过完美的东西，有一丝缺陷就会变成废物。
“你不砍它，我就先砍你。”
坂井明菜转身，冷冷地说道。
“路阁下还没有下达命令。”
塔卡尔企图狡辩。
“按照战团惯例，我有资格对你下令。”
坂井明菜说道。
首席歌姬并不是一个战斗上的职务，但塔卡尔也同样没有职务。
按照赤红之星战团的惯例，两个同等职务的人，服役时间长或获得荣誉多的人优先拥有指挥权。
服役时间长自然不用说，至于荣誉，坂井明菜砍过的纯血龙族比塔卡尔见过的还要多。
“你要抗命？”
坂井明菜举起了处刑者大剑。
战场抗命视同背叛，应该当场处刑！
“当然没有，你误会了。”
虽然被一个女人指挥有些丢人，但塔卡尔还是暂时忍了这口气。
一路过来的战斗让他认识到这个小队的实力，单论剑术，砍翻整个灵修会都够了。
还没有收网的时候，再忍一忍。
塔卡尔拔出宝石弯刀，越过坂井明菜冲到了青铜球面前，然后一刀劈下。
用了贤者之石打造的炼金武器果然非同凡响，一刀就将青铜球砍出了一道裂痕。
徐云流微微皱眉，两只手掌伸出，十根冰箭从指尖射出，带起阵阵雪花。
“你的对手是我。”
路明非左手一扬，数道银光激射而出，将冰箭懒腰切断。
接着他拔剑怒斩，变成门板大小的斩龙剑直接将两人都笼罩其中。
“不许.哥哥。”
央金站起身，含糊不清地说道。
她的身高只有一米四左右，要跳起来才能够得到斩龙剑。
柔弱无骨的手掌握成小拳头，打向比她人都宽的剑身，看上去有些悲壮，又有些滑稽。
但那巨大的碰撞声告诉了所有人，这并不是蚍蜉撼树的滑稽剧，而是势均力敌的战斗戏。
路明非后退了两步，斩龙剑因为高度振动而发出嗡嗡的剑鸣。
央金往后退了三步，白嫩的拳头上多了一道红印。
这就是完整的次代种级的力量，不是八歧大蛇那种由人类变成的残次品，也不是商纣王帝辛那样油尽灯枯的暮年。
就算不是龙类的形态，出力也堪比一台小型压路机。
在加上极快的速度和超强的耐力，加上诡异多变的言灵，这样的强大生物不管对哪个国家来说都是天灾。
而星际战士的职责就是，把天灾轰碎在摇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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