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干什么?”
路明非又问道。
“我是个骑行爱好者,骑到这里遇见了暴风雪,就打算往前找找看看有没有地方能避一下。”
徐云流老实地说道。
“这是哪儿?”
“这里是普莫雍错湖附近。”
他回道。
普莫雍错,也叫普姆雍错,雍错就是湖,普莫则是少女的意思,所以又叫少女湖。
路明非打开了地图对了一下,离LS两百多公里。
还行,偏离得不算太离谱。
XZ头尾相距两千多公里,只差两百多公里已经不错了。
“附近有什么聚居点吗?”
他问道。
地图上直到县一级,而XZ的县其实和乡差不多,但管辖范围又大得离谱。
“不算LKZ县的话,那只有推瓦村了。”
徐云流回答道。
“那就请你带我们去推瓦村吧,这是带路费。”
路明非从源稚女手里接过一叠红彤彤,塞进了他的包里。
考虑到使用方便,他提前兑换了不少人民币。
倒不是华国人民不识货,而是在国内用美元实在太扎眼了,容易被热心群众举报。
“不用不用,带个路要什么钱。”
徐云流把钱又拿了出来,要塞回路明非的口袋里。
他的力气肯定是犟不过路明非的,但路明非看他确实不愿意接受,甚至还有些生气,就没有坚持。
“那就谢谢了。”
他认真地说道。
“出门在外,互帮互助,这算得了什么。不过推瓦村也不近,我们最好还是等暴风雪停了再走。”
徐云流提议道。
顶着这种天气赶路,半路就冻死了。
“好。那就先去找个避风的地方吧。”
路明非从善如流。
“那你们得等我一下,我车子链条松了,推可费劲了。”
徐云流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我们帮伱拿。”
他说道。
“不用不用,一会儿就弄好。车上的东西可重了,你们拿不动,呃。”
徐云流看着瘦弱的源稚女一把夹起了单车,吞了口口水。
他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这三个人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徐云流默默地跟在路明非他们的后面,肆掠的风雪也被他们宽阔的身躯挡住,让他的失温感减轻了一点。
他知道,这是他们有意为之。
“感觉应该不是坏人。”
徐云流在心里做了初步的判断。
他虽然有些社恐,但也是会分辨人心的,不然这几年骑行早就被人害了。
虽然放松了一点,但碍于三人出场的方式实在过于震撼,他也没敢跟他们搭话。
走了大概三百来米,路明非指向一个方向说道。
“你说的避风的地方就是那儿吗?”
徐云流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只能隐约辨认出来那是个建筑物。
“应该就是那儿吧?”
他不是很确定地说道。
来都来了,不如过去看一下。
于是四个人走下了公路,朝着不远处的建筑物走去。
隔近了一看,并不是骑友说的水井坊,而是一栋低矮的平房。
房子看上去有些破旧,有些地方泥面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灰砖。
但徐云流却显得很高兴的样子,拿出相机准备拍摄。
“呃,我能拍点素材吗?”
他忽然还有路明非他们在,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以。”
三人走到一边,给他腾出了拍摄角度。
“大家好,暴风雪太大了,我决定找个地方落脚。这里是在路边发现的房子,看上去应该是废弃的,今天能有个好地方睡觉了。”
徐云流乐呵呵地说道。
他平时住的都是水井房、羊圈、牛棚、桥洞,甚至就是片凹陷地。
像这种又宽又完整的空房子对他来说,相当于五星级酒店了。
徐云流一边拍一边走近屋子。
“门上有锁啊,那看来不是废弃的,可能是牧民们临时住的房子。我们去找找看看有没有能进去的地方。”
他刚准备转身,一只手从镜头外面伸了进来,一下把锁扯了下来。
“咳咳,有位路过的好心人帮我打开了门。”
徐云流一句话糊弄了过去,然后关闭了相机。
路明非推开了铁门,然后将身子几乎对折才钻了进去。
进了屋内,一股尘土的味道便扑鼻而来。
不过倒是没什么霉味,大概是因为高原上气候干燥空气又稀薄的原因。
没有了暴风雪的侵蚀,徐云流瞬间感觉暖和了起来。
但也只是一瞬间,身体松懈之后刺骨的寒冷让他忍不住阵阵发抖。
徐云流一边搓着手,一边想看看有没有能取暖的东西。
然后他就失望了,屋子里倒是有个火炉,但并没有柴火,甚至连木头的家具都没有。
“我去外面捡点柴火吧。”
徐云流提议道。
路明非看着他瘦弱的身躯,摇了摇头。
“源稚女。”
路明非喊道。
“嗨依。”
源稚女微微鞠躬,然后开门走进了风雪之中。
“他一个人去没问题吗?”
徐云流有些担心。
虽然这个小伙力气挺大,但在暴风雪里找柴火,可不是力气大就行了。
“没问题。”
路明非笃定地说道。
赤红之星战团的仆役怎么会畏惧区区的暴风雪,哪怕面对太空死灵的高斯射线,也要还它们一颗热熔炸弹,再附赠这些狗杂种一根中指。
“行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徐云流的担心也越来越深,正当他打算提出来出去找人时,铁门被推开了。
源稚女带着灿烂的笑容,拍了拍肩头上的一整根树干。
“这么大的木头。”
他震惊地看着源稚女轻轻松松地把它放到地上。
“我找了一圈都是小树枝,正好看见有棵枯死的树,就把它拔出来了。”
源稚女温柔地说道。
拔出来了,你是鲁智深转世吗?
徐云流无力吐槽,并开始头疼这么大块木头怎么劈开。
他从车上卸下了小斧头,往日神通广大的斧头君面对如此粗壮的树干有些有心无力。
徐云流不服输地又劈了几下,除了给树干去了点粉刺后全无建树。
雪水加严寒,这根老树干已经冻得邦邦硬了。
“躲在我身后。”
路明非把他提溜到自己身后,然后蹲着身子朝着树干的几个部位猛击了几拳。
连斧头都劈不动的树干直接四分五裂,裂开的木块像炸开的鞭炮一样乱飞。
“原来我真的有后勤组。”
徐云流的内心已经麻木,甚至还有点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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