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们脱离,鸟群毫不犹豫地抛弃飞机,追了下来。
那只秃鹫一样的大的怪鸟发出兴奋的尖啸声,比老鹰的叫声更有穿透力。
它收拢羽翼减少空气阻力,周围隐隐约约出现了模糊的乱流。
这并不是正常的空气运动,而是元素之力操纵气流的表现。
其他的怪鸟跟在它的身后,有几只体型小但翅膀大的怪鸟则越过它冲在了最前面。
这个鸟群就像一支军队,大怪鸟就是它们的将领,而这些快鸟则是先锋。
路明非三人并没有立刻打开跳伞包,在这个高度打开没有意义,只会被鸟群抓烂。
通常来说,为了增加阻力以及身体的自然反应,跳伞运动员的姿势一般都是“趴着”的,在这种姿势下,降落的速度大概在50米/秒左右。
但这样的速度显然不够,雪雀的飞行速度大概是15米/秒,而这些掺了龙血的怪鸟,速度至少有60米/秒。
鸟群渐渐接近,路明非已经能看见大怪鸟身上那钢铁一般的羽毛,还有它那嗜血的眼神。
“调整姿势,加速降落!”
他大吼了一声,声音穿透了稀薄的大气和风声,传入两个团员的耳朵。
“明白!”
坂井明菜是受过训练的,立刻将四肢并拢,变成了大头朝下的姿势,源稚女也有样学样。
陡然减少的空气阻力让他们的降落速度暴增,一下就增加到了130米/秒左右。
在这个速度下,他们从一万米高空降落到地面只需要一分钟。
鸟群很快被甩到了身后,几只先锋鸟的利爪距离路明非的跳伞包只有一伸爪的距离,但最后还是远如天堑。
鸟群发出愤怒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毫无章法,但汇聚到一起却吵得人头皮发麻。
即使是身为头领的大怪鸟也有些不堪忍受,大吼了一声制止了它们的吵闹。
接着它又发出几声命令式的长啸,鸟群们很快按照某种特殊的整形聚拢到它的身后,整个鸟群看上去就像一只巨大的怪鸟。
巨大怪鸟的周围气流扰动更加的明显,元素操纵着空气为鸟群加速,阴影很快又压在了路明非他们的头上。
不过,他们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首席歌姬凭借强大的核心力量,在空中转身。
红润的嘴唇朝着巨大怪鸟张开,以龙文唱出的帝皇赞歌如海潮般扑打追击而来的鸟群。
稀薄的空气削弱了声波的传递,但言灵·潮歌可以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
对于人类来说可能只是备受折磨,但对于鸟类那枣核大小的脑袋来说,那就是无法承受的重负了。
严整的阵型立刻崩解,大大小小的怪鸟像冰雹一样往地上坠落,只有首领大怪鸟还在苦苦支撑。
不过,它也支撑不了几下了。
言灵·梦貘发动,大怪鸟立刻陷入了噩梦之中。
它的羽翼在坠落中不断抽搐,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当初被猛禽追逐的日子。
这只体型的夸张的大鸟精神力也颇为强大,居然让源稚女被迫进入了它的噩梦。
不过问题不大,路明非伸长胳膊,一把抱住了源稚女,然后打开了自己和他的跳伞包。
三朵降落伞在空中展开,他们急速降落的势头终于为之一缓。
但他们的运气也没有变好,在下降的过程中,周围忽然刮起了暴风雪。
虽然以他们的体质,短时间内还不会失温,但也无法再自由地控制降落的地点。
可惜楚子航不在,不然一个言灵·君焰下去,周围就能清净一会儿了。
路明非只能凭借超人的实力,在风雪中辨认出可能的道路,带着两人朝那个方向降落。
“大家好,我是徐云流。天气说变就变,突然就下大雪了。”
徐云流一只手把着车把,一只手拿着相机拍摄。
“感觉就那么几分钟吧,空气就下降了七八度左右。”
他气喘吁吁地说道,一边用手捂着冻得生疼的脑袋。
“这天气实在骑不动了,我先去找个避风雪的地方。前面可能有个水井房,我去碰碰运气。”
徐云流收起了相机,骑着单车继续前进。
他是个骑行爱好者,在旅游爱好者圈子里颇有名气,主打的就是去艰苦地区骑行。
还有一套自己的摄影系列,叫《徐云流,浪华国》。
今年他的目标就是环行青藏高原,而且中途不搭乘任何交通工具。
徐云流已经骑行了一个多月了,也做了不少的功课。
他骑行的这个路段有个摩友骑过,前面两三百米应该就有个水井房。
虽然不知道上没上锁,但事急从权,上锁了他也只能拿斧头砸开了,总好过冻死。
徐云流闷着脑袋往前面骑,刺骨的寒风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现在非常后悔没听书友的话,买一副防寒眼镜备着。
骑着骑着,他的耳朵动了动,似乎听见了什么不一样的声音。
徐云流抬起头,眯着眼睛往天上看。
只见三个小黑点越大越大,直直地向他掉了下来。
“卧槽!”
徐云流吓得一激灵,使劲瞪了一脚踏板想要避开,结果自行车纹丝不动,原来是链条掉了。
他想要弃车逃跑,却发现寒冷和疲劳交加之下,他的脚就像在地上生根了一样,动弹不得。
“这下完了。”
徐云流悲哀地叹息,他倒不是很怕死,就是有些遗憾目标完不成了。
他看着黑影砸穿了风雪,显现出真正的样子。
居然是三个活生生的人,而且是三个长得很好看的人!
徐云流呆如木鸡地看着三人坠落在他面前,和地面碰撞产生的震动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这样的冲击力下,这三个天外来人却面不改色,就像是掉在了自家松软的床垫上一样。
“娘子,快出来看上帝。”
面对此情此景,他下意识地说出来电影里的经典台词。
“我不是上帝,我是祂的,算了。你是谁?”
路明非本想来说自己是祂的战士,但又一想虽然帝皇是上帝,但上帝却不是帝皇,于是就算了。
“我,我叫徐云流。”
上帝说普通话这一点让徐云流安定了一点,他战战兢兢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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