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圣已死,东原州要发生大地震了……”
“东原州各仙门道统联合动手,阻拦太一门圣子姜澜渡劫,此事将遭受太一门清算,现在东原州所有族群势力都人人自危。”
“失去了妖圣坐镇,东原州接下来还不是只能任由太一门拿捏了,没看到这几天,中天州不少道统都被覆灭了吗?”
“是啊,连奕剑宗和问道古派都被解散了啊,几千年的古老仙门,一夕崩塌,这就是站错队的下场。”
“唉,听说接下来太一门会联合各方仙门道统建立仙道盟,李冉圣人会作为第一任盟主,主持大局,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对我们这些散修有好处。”
“别想了,我们这些底层修士,怎么可能会沾光,这仙道盟估计是为了吞并东原州而组建的。”
自大夏帝都外那惊世混战结束,已经过了足足三天,但随后所引发的各种后续,依旧在发酵,所造成的各种轰动,仍然在各方地界引发热烈的讨论和反应。
此时中天州,一座小城里,靠窗的酒馆中,几名散修正围坐一起,一边喝酒,一边聊着最近所发生的各种大事。
一名白袍青年,静静地坐在这里,面前摆着一些下酒小菜,一边听着四周传来的各种议论声音,面容古井不波。
而在他的面前,还坐着几名装扮随意、如散修一样的几名男子。
“妖圣竟然死了……”
“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事情,我当时就感觉事情有古怪,已经提醒过他了,可他不听,非要动手。”
“这太一门的李圣,比当初的太一门祖师还要狠,野心还要大,不过那姜澜也绝不是省油的灯,以身作诱,这魄力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白袍青年喝了口酒,面容寡淡,眸子深处却暗含一抹无奈。
妖圣一死,东原州必然会大乱,现在甚至不用太一门动手,东原州那边就已经内乱了。
没有了真武古帝坐镇的真武国,遭受多方势力的来袭,损失惨重,多处据点和矿脉被人抢夺走。
在此次混战当中,损失惨重的其余仙门圣地,如殷墟圣地,望月古教、重冥魔宗,损失也很严重,这几天都在准备着应对太一门接下来的来犯,人人自危,许多长老和弟子,已经偷偷卷走宗门底蕴潜逃了。
他已经预见了接下来的局势。
太一门锋芒太甚,只能避让,不可撄锋。
这一次出现在大战中的那名白衣女子,实力更是匪夷所思,绝对已经是立身于圣人之境了。
她的立场向不论,光从她和姜澜那暧昧难清的关系来看,到时候如果有大战爆发,她肯定会站在姜澜那边。
也就是说,太一门明面上已经有了两位圣人级别的存在坐镇。
如此盛况,可谓空前,从未有过。
所以太一门也就乘势宣称,要建立仙道盟,统筹九州大地的所有仙门道统。
这是天地大势,谁也无法阻拦,诸如西陵州、南荒州、南陌州、北海之地等这些地方,也只能选择静观其变,不敢和太一门对着来。
“姜澜破入八境,自此次天劫的威势来看,恐怕已经圣人之下难寻敌手了。”
“我一生打雁,没想到还会被大雁啄了眼,那叶铭估计是被他推出来的替死鬼、背锅侠……”
白袍青年正是血无尘,他眸子阴沉,却也只能强自忍耐,不敢去找姜澜算账。
这几日他已经低调了下来,不像是之前那样在中天州继续明目张胆地派人动手,截杀他所需要的拥有特殊体质的天骄。
血仙教没有圣人坐镇,他当初全盛之时,也不敢和现在的太一门抗衡。
更别说他修为未曾恢复,目前也只是七境的实力。
这还是他修行血色禁典,一直派人截杀各种天骄,吸收他们的精血,炼为己用的情况。
他根本想不通,姜澜到底是如何修行,怎么会比他的速度还快。
按照血无尘他自己的估计,哪怕是他凝练圣灵元胎,想要破入八境,至少还要一年半载,这还是他将接下来天地大变,会出现各种福泽造化,算入其中的情况。
如果没有天地大变,给他三年时间,也不一定能破入八境。
寻常修士,谁不是靠着百年、千年的积累,才迈入劫桥境的?
姜澜简直就是不可用常理来度之的妖孽怪胎,典籍都不敢这么去记载。
“就算我不去得罪他,恐怕他也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
“当初在东原州,就不该放那个宋幼薇离去的……”血无尘神情阴沉,但面对现在的情况,也只能心中轻叹。
姜澜已经成了气候,光凭个人的力量,想要对付他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唯有纵横捭阖,联合四方,才能有一线生机……”血无尘陷入了思忖,开始考虑自己能联合哪些人。
与此同时,大夏帝都,皇宫后院,高墙绿瓦,绿柳成荫,一方环境很清幽的房舍里。
姜澜身着一件素净的白色外衣,静坐在床榻上,面前摆放着檀木所制的茶桌、茶壶等茶具,袅袅茶香弥漫,沁人心脾。
他下半身裹在厚实的丝衾棉被里,一旁还点着小火炉,当中炭火噼里啪啦作响,散发着温暖的热量。
而在他的身边,清幽气息萦绕,伴随着阵阵好闻的幽香,李梦凝盘腿静坐,青丝柔顺,垂落至腰间,纤细柔软的秀手合拢,捂着他的一只手,不时会伸出一只纤巧小手,在小火炉旁烤热,然后又收回来,试图将热量带给他,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姜澜一头墨发简单随意地挽着,衣袍素净如雪,他的面色也很素净,就像是少了血色一样。
“快下雪了呢,转眼已经到冬天了……”
他听着窗外簌簌而下的细雪声音,轻声说道。
“冷吗……”李梦凝在一边小声地问道。
“我现在可是八境大能,怎么会冷呢?”姜澜笑了笑。
“可你的手却很冰凉。”李梦凝眸子盯着他。
“那是因为你的手太暖和了……”
姜澜嘴角噙着温和笑意,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她满是胶原蛋白的白皙脸蛋,李梦凝脑袋微微缩了下,似有些怕冷。
“这只手,也要捂着……”
然后,她很快又把他的那只手给抢了回来,捂在了自己的小巧纤细的掌心里。
这间房舍并不大,但却满是各种好闻幽香,如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看着李梦凝和姜澜间如此亲昵举动,很快就有人自鼻子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哼音,然后领着几名宫女离去。
“这难道就是地劫最后一劫失败的反噬吗?”澹台倾扫了眼离去的夏皇,黛眉紧皱。
自当日大战结束,姜澜回到帝都后,便陷入了昏迷,直到今日早晨才苏醒过来。
期间李圣也看过,大夏的各御医,包括姜澜的老相好,那个药王谷的太上长老萧盈月也来看过,然后都认为这是因为姜澜在渡地劫最后一劫时,所遭受到的反噬。
目前症状并不明显,也只是表现出畏寒失血的情况,要知道这对于一名八境的修士而言,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八境大能,举手投足间,焚山煮海,有种种不可思议之威能。
畏寒这种情况,除非是遭遇到了某种天地规则的侵染,根本无法靠手段来医治……
“凡事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才对,相比于这点反噬,我觉得这一次的收获其实更大。”姜澜倒是神色随意自若,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澹台倾眸子紧盯着他,似乎要确定他是不是又在糊弄人,但连李圣都检查过,那应该就不会有假。
“反正你现在,也已经圣人之下无敌了,我担心你作甚……”她还指望姜澜以后成为至尊,乃至超越至尊,如此一来,她的圣境之路,也将更为平顺。
“圣人之下无敌?”
姜澜笑了笑,对于这个说法倒是不置可否。
澹台倾没有继续留下去,这里还有不少人在,很多话不方便和姜澜直接说出来。
“那姜澜,你好好休息。”
瑶池宗的圣女凌竹韵也在这里,她明眸在李梦凝脸上顿住片刻,才轻声道,然后跟在澹台倾的身后,离开了这里。
这一次东原州各方仙门道统前来阻道,援助太一门的势力也不少,当中便有瑶池宗、清虚教、圣一门、神女宫等仙门道统。
此番组建仙道盟之后,这些道统仙门的地位威势,也将水涨船高。
接下来,以太一门为首的仙门,将联合瑶池宗、清虚教等势力,征召东征大军,讨伐东原州。
身为瑶池宗圣女,凌竹韵也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
“三天时间看来还是不够……”
在凌竹韵等女离开之后,姜澜才微微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李梦凝闻言,有些疑惑地侧头看了他一眼。
“我是说,三天的时间平息此事的后续影响,还不够。”姜澜笑了笑,解释道。
“你要好好休息……”李梦凝点了点头,又认真地叮嘱道。
“你才应该去好好休息,只有你傻乎乎的,在床榻边不吃不喝地一直等我醒来。”姜澜反手将她的两只柔夷攥在掌中。
“我是修士,不用吃喝的……”李梦凝认真地解释道。
“修士也是血肉之躯,该休息时就去休息。”姜澜温声道。
李梦凝点了点头,但想到了什么,又有些迟疑,低声道,“姜如仙,她一直没走……”
“我知道,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只有我和她才能解决,其余人是插手不了的。”姜澜说道。
姜如仙会在他渡劫之时现身,一直就是他所预料的事情。
哪怕没有姜如仙,东原州的妖圣,只要敢现身,也是必死之局,姜如仙只能说是他在布这一局时候的最后一道保险。
总之,现在的结果,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九州一统,天下安宁,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
经此一事,大夏的护龙山更不敢现身露面了,其余各大州也只能老老实实蛰伏起来。
九州大地的局势,变得明朗清晰,一切尽在掌握。
姜澜他也成功破入了八境,迈入大能之列,真正意义上能在九州大地上横着走了。
至于地劫最后一重的失败,其实是他故意为之,当中的利益得失,他看得很明白。
如果在最后一劫斩去所有因果,那也就意味着他打算和姜如仙彻底了断。
不过这一直都不是姜澜的本意,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既图气运,又图人,快刀子割肉不疼,唯有钝刀子才痛彻心扉。
“八境一成,实力果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命之道果、岁之道果,以及界之道果,都同样汲取了诸多好处。”
“接下来谋划四方星域的底气,也更充足了。”
在李梦凝离开以后,姜澜才好好地梳理此次得到的好处,修为实力方面的变化暂且不提,光是气运的增长便是之前难以想象的。
在此次八境天劫中,他的威势和名声,更是攀升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顶点。
在这样的天地大势中,自然也能获得更多的人心和气运加持。
而在李梦凝离开不久,房舍里无声无息地多了一道人影。
姜澜正在往红泥小火炉中添加煤炭,这道人影进来,自他手中接过了钳子,然后将一块块煤炭,慢慢地添了进去,感受到当中散发出来的阵阵温暖,那仙玉一样无暇完美的脸蛋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你的畏寒症状,应该是天地规则侵蚀入体的原因所导致,如果寻到阳炎真精,炼化当中的阳炎之气,应该能将这部分天地规则化为己用。”姜如仙静静站着,轻声开口说道。
“这只是小问题,对我没什么影响。”姜澜端起茶壶,将面前的茶杯给倒上。
“我自飞仙岛离开以后,便想去寻找梦泽,因为梦泽之畔,生长着问心花,花开九瓣,可鉴真心……”姜如仙轻声道。
“那你找到了吗?”姜澜问道。
姜如仙摇头,道,“没有,我又回到了九州大地,想着你不想见我,所以就没有来见你。”
姜澜呵呵一笑,道,“结果你还是来了。”
“我不知道你和李冉布了此局……”姜如仙解释。
“说这些其实也没多大意义,你不用觉得我渡过地劫失败,是因为你的原因,也不必为此愧疚。”
“我在地劫当中,确实对你下不了手,因为我从来也没有恨过那个时候的你……”姜澜摆了摆手,然后将面前的一杯茶,递到了她的面前。
姜如仙并未接茶,只是看着他,眸子轻颤,然后轻轻地抿了下唇角。
“我明白的。”她柔声道。
“我素来恩怨分明,虽说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但此次你现身挡住了妖圣,碎了他的兵器,的确帮了我很大的忙。”
“这个人情,我会还给你的。”姜澜平静地说道。
“要分得这么清楚吗?”姜如仙问道。
“我不喜欢欠下人情。”姜澜目光依旧很平静,不起波澜。
“好吧……”
姜如仙并不指望因为这一件事情,就让姜澜和她之间“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虽然她没有找到问心花,不过经历此次地劫一事,也算是让她看清楚了姜澜的本心真意。
至少现在姜澜对她也没有以前那么厌恶抗拒了。
“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姜如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再出现时已经是在不远处的一座寝宫里。
“姜如仙,你来这里做什么?”
夏皇正在床榻上打坐,安抚有些烦躁的心绪。
陡然间殿内就多出了一道身影,她的凤眸顿时就眯了起来,有寒光在其中闪烁。
姜如仙盯着夏皇,眸色虽然平静,但夏皇想到了她掌碎圣兵的实力,还是不免有些紧张、戒备起来。
“看来我当初在你身上留下的手段,还是有用的。”姜如仙平淡地说道。
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夏皇顿时就怒了,银牙紧咬,无尽龙气喷薄缭绕,瞬间在她身边徘徊沉浮起来,宛如一条条金色真龙护体,显得威武霸气至极。
不过姜如仙只是一个眼神,便压制着她动弹不得,连身边的夏禹剑也是铿锵一声,被压制得坠落在地。
“你想对朕做什么?”夏皇虽然气势被压制住,但却不肯示弱地冷冷看着姜如仙。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帮你解开吗?”姜如仙淡淡地道。
夏皇冷冷道,“这是朕未曾有过之屈辱,朕迟早有一天,会如数奉还在你身上的。”
“随你吧。”
姜如仙语气显得很是随意,并不是很在意。
仅仅是抬手一弹,夏皇便感觉自己身上有一条条无形的锁链咔嚓一声断裂了,似化作无形的齑粉,散落融入空中。
而做完这一切之后,姜如仙便不管夏皇那惊诧不解、暗含恼怒的眼神,自顾自地朝着殿外走去。
“姜如仙,你这是什么意思?”夏皇冷冷地喝问道。
“我不可能将他身边的女人都杀光,与其惹他不喜,倒不如坦然直接一点。”
“你身为夏皇,应该也不想自己的拜过堂成了亲的夫君身边,一群莺莺燕燕环绕吧?”姜如仙踏出殿门的刹那,似是淡淡地笑了下。
今天有些卡文,后续需要好好理一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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