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从魔都译制片厂开始正文卷第一百二十三章轰炸冬京王昭从抽屉里拿出一大串钥匙,前面领路,邵伯林与江山一行紧跟其后。
燕京画院是一套清代中期的四合院,东南西北各有三间房,灰砖青地规整的很。
一行人来到其中一间耳房门口,在王昭哗啦哗啦开锁的时候。
邵伯林已经开始按耐不住了,他看了眼身旁的江山,两人眼中有着同样的欣喜。
门被从外向里推开,清清爽爽的屋子,并没有任何想象中的异味。
王昭把窗户一把推开,裹挟着浮尘的阳光立刻穿窗而过。
一个个木箱搁在木架上,在江山看来也就比装三八大盖的木头箱子宽一些。
木箱接二连三被一一打开,每只箱子里画,大概放着2、30幅画作。
全都被撤去了画轴。
“哎呀!”邵伯林一看到这些作品,惊得目瞪口呆!
“小心,小心,”半蹲下来的他,一直在提醒动作专业的王昭:“再小心一点。”
此时,江山已经屏住了呼吸。
他心里清楚,此生与大师整箱名作如此亲密的接触,也许只有这么一次机会。
箱子里齐老的作品有花乌、虫鱼、山水、人物,规格大多是条幅。
每一件都堪称巅峰之作,绝世珍品。
原来,燕京画院收藏的都是齐大家在世时,自己最为满意的作品。
这些被保留下来的画作,很多都是第一次现世。
“都在这了,你们慢慢看,”八旗子弟王昭,缓缓说道。
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相比屋里的其他三位,还是他最淡定。
见对方没动手,王昭笑道:“快看看有没有你们想要的。”
这话说的,就好像他们看中就能拿走似的。
江山一听这话笑着蹲了下来,这一刻余思归也举起了相机。
“邵老师,”江山指着其中一箱:“花鸟来了。”
原本两只眼都不够使的邵伯林,赶紧往他这挪了几步:“这么多。”
满满的一箱,都是花鸟!
江山帮着邵伯林把一张张画拿出来,轮着感叹一遍后,赶紧拍照记录。
邵老师的拍照工作细致到苛刻,一直忙到日落西山,才在一声声感谢中告别了燕京画院的王昭。
“这人真够意思,”
江山没见过什么满清余戚,只觉得这位王同志为人民服务的意识很高。
“是啊,”邵伯林也有同感,下一秒才想到了江山:
“忙了半天都饿了吧,干脆我请你们吃火锅去。”
江山双眼雪亮:“好呀!吃哪家?”
余思归怕吃辣:“我……我想吃轰炸冬京。”
“想吃什么?”江山想再听一遍。
余思归迎上他的双眼,歪着脑袋一字一句道:“轰炸冬京。”
“噢,”邵伯林笑了:“伱也知道这菜?”
“嗯!”余思归笑着拢了拢浅蓝色的长大衣,刚刚在百货大楼花了快二百。
江山没听过,他这一会只想吃火锅。
可,没人关心他爱吃什么。
地主邵伯林带着两位客人,一路来到了位于长安街与王府井交界处的燕京饭店。
饭店门前的穿着藏青色长大衣的服务员,马上就伸手拦住了他们。
停下脚步后的江山和邵伯林,同时看向余思归。
在余思归拿出了护照之后,藏青色大衣才给他们拉开了玻璃门。
燕京饭店无论是当今还是后世,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走在浅黄色的羊毛地毯上,邵伯林指着宴会大厅的方向对江山介绍:
“你的黄老师当年就负责这座楼的美术设计,还和吴冠中在那里完成了一副《新长江万里图》。”
江山张望了一眼,可惜饭店里有些地方不对外开放。
有护照也不管用。
三人在餐厅坐下,像字典一样厚的菜谱被余思归兴致勃勃的捧在手上,
江山早饿了:“先给我来碗炸酱面吧!”
服务员点点头,记下了。
再看余思归,越看越晕:“请问,你们这是不是有道菜叫轰炸冬京?”
服务员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现在不叫轰炸冬京了。”
“那叫什么?”
“平地一声雷!”
“还是轰炸冬京好!”
这位服务员显然是见过世面的:“成,我帮您记上了。”
江山的炸酱面上的最快,套盘的餐具看着就讲究。
不过最讲究的还要属酱!
第一口面最地道,江山埋头干面。
同桌的邵伯林和余思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关注点却全在江山的方向。
就在他俩受不住煎熬的时候,菜一盘接着一盘端上来了。
最后一道锅巴摆上桌后,服务员手里端着一只碗,嘴里朗诵道:“轰炸冬京!”
然后将碗中的海参烩三鲜一股脑淋在锅巴上,
呲啦~
余思归向后一仰:“哇哦!”
江山忍不住笑了:“你没见过这?”
余思归摇摇头:“没见过,看着还挺好玩的。”
抓着筷子的邵伯林,在香气扑到鼻子前时,赶紧说道:“这菜不仅好玩还很好吃,快尝尝吧!”
这顿饭不比火锅差,江山估摸着邵伯林得花掉两个月的工资。
却没曾想,账让余思归给提起结了。
这事闹的,两个大男人在走出饭店的路上,反复做着检讨。
“这些菜都是我点的,”余思归觉得合情合理:“而且真的非常好吃。”
于是,江山赶紧借梯子下房:“下次我请你吃更好的。”
余思归点了点头:“就明天吧!”
一旁的邵伯林,微笑着握住了江山的手:“小江同志,你们报社真的可以为我们呼吁生肖邮票的事?”
此时在邵伯林看来,登纸还是一件非常官方的事。
“没问题,”江山就差向MZX保证了:“到下个月我亲自写稿,到时候给您和黄老师各寄一份。”
“太感谢你了江编辑,”邵伯林的心还系在猴票上:“我这边也会积极努力的。”
双方分开的时候,燕京的天已经黑透了。
“余大小姐,”江山当街伸了个懒腰:“咱们俩今晚在哪落脚?”
余思过开始怀念在广-州画院的日子:“咱们今晚能不能住在燕-京画院?”
“呵呵,”江山轻轻摇头:“我没那本事,要不你去试试。”
一阵寒风吹过,余思归紧紧裹着大衣:“小江同志,我跟你走。”
“走,”江山早想好了:“我领你去个好地方。”
燕京电视台招待所,江山临出门前开了好几张介绍信。
“一人一间房,”江山把钥匙递了过去:“谁也别惦记谁。”
“你给我等着。”余思归一路哼着小曲就踏上了楼梯,看都没看江山一眼。
江山呵笑了一下,转脸发现女服务员正站在服务台里面瞧他。
立刻解释了一嘴:“我姐,刚从海外回来。”
“噢~”服务员同志赶紧笑着点点头:“你姐真漂亮。”
“还行吧!”
“同志,你有什么需要?”
江山指了指服务台上的公用电话:“我要打个电话。”
也不知道周也明这一会还在不在电视台,江山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喂,我周也明,”电话里传出了熟悉的声音。
江山心里一喜:“周台长,我是江山,我来燕京了。”
“江山,”周也明的声音明显透着惊喜:“你已经到了?我昨天就接到老古的电话了。”
“白天去燕京画院,参加了齐老藏画的开箱仪式,”江山越说越喘:“刚从燕京饭店出来,就想着赶紧给您去个电话。”
“呵呵,还是你小子行,”
这一会,周也明在暗自嘀咕,齐老藏画?开箱仪式?他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收到。
江山在电话里继续道:“我这都是沾一位老艺术家的光,这不,遇上事还得来托您帮忙。”
周也明就知道他是个藏不住深浅的小同志,但这小江的人缘可真是牛:
“小江你不用跟我客气,那什么皮尔卡丹的票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真的,”江山还挺意外:“我还担心自己说得太迟了。”
毕竟,原本并没有燕京此行。
“这票的确不好搞,”
江山不提,周也明还不知道这事:“这是轻工部办得一场时装表演,不对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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