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骑辽军已冲进村庄中,每个人都在张狂的笑着、怪叫着,手中战刀频频挥舞,登时又有数个村名倒在血泊中。
“那边有娘们儿嘿!”
一个辽兵看到远处奔逃的妇人怪叫一声,打马就冲着妇人处冲过去,身后几个听到的辽军纷纷怪笑着打马跟上。
“先说好,俺要先选。”
那打头的辽兵大喊着,一双眼睛似是装了钩子一般直盯着妇人不放。
忽然一团黑影从旁掠起,一只大脚正正踹在那辽兵腰上将人踹飞下马,后面的辽兵纷纷大怒,舞刀弄枪的喊道:“特娘的找死,哪里来的牛鼻子。”
“给道爷滚下来。”
乔冽劈手将水碗掷出,“嘭”的砸在一人脑袋上,登时将人砸下马来。
“找死!”
另外几人越加愤怒,纵马挥刀欲将面前的贼道砍死。
就见乔冽冷冷一笑,仗着身法快不避反迎,那辽兵一刀砍下,眼看要从乔冽脖子划过,就见他矮身往前一窜,刀锋过处没带出一丝血花自己反用劲过猛差点跌下马来。
那边乔冽趁窜出之势伸手抓住另一把刀,然后身子一扭一坠,发力一拉,将人拽下马来,趁对方摔得七荤八素之际,夺了刀当头就是一下将脑袋砍飞。
“妖道找死!”
“杀了这牛鼻子!”
“撮鸟受死!”
十多个辽兵跟在后面刚刚进村就看见同伴被杀,不由的大怒,纷纷骂骂咧咧地杀上来。
“哪里来的狗贼上俺村子讨死!”
乔冽正待要上前厮杀,冷不防一声大喝从后面想起,随即就见一道金光在空中一闪而过,正中一個辽兵面门,当即被砸的脑浆迸裂而亡。
乔冽眼尖,看清那金光是一块金色石砖飞来。
随即就见一个七尺高的汉子脚下生风一般跑了过来,手中拎着一杆黑铁枪,到得近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戳打,当下有两个辽兵不备,吃他打下马来,一个倒霉的胸口中了一枪,挣扎两下就咽了气。
“好手段!”
乔冽赞了一声,手脚却不停,就见他踏着七星步,挥舞着手中夺来的战刀,上砍马头,下剁马腿,顷刻间又放倒了三四骑。
那汉子见了旋风般赶过来,手中黑铁枪连刺带戳,登时将几个落马的辽兵杀了个干净,二人配合着倒也默契。
“蠢材!你们这伙蠢鸟一个个上去送什么,都过来一起冲过去碾碎这两个撮鸟。”后面的都头看着自己麾下兵士接二连三的被打倒,顿时恼怒异常,高声叫着让众辽兵聚拢。
那伙辽兵听自家都头呼喝,当下醒悟过来,连忙勒马回转,顷刻间就聚成一堆,那都头又骂了两句才分而成排。
“呵,这次麻烦了,恁地多对头。这位兄弟,贫道乔冽,法号“道清”,江湖兄弟抬爱给了个‘幻魔君’的称号,还未请教恁高姓大名?”乔冽牙疼似的抽了口凉气,刚才那几下兔起鹰落看着轻巧,其实费劲不小,步打骑向来比较费力,何况他手上还没有合适的家伙什儿。
“俺叫马灵,是这个村子的人,因俺跑的快附近人都唤俺‘神驹子’,今日要多谢乔兄仗义援手。”
马灵端着黑铁枪也有些紧张,他平日里虽然为人挺横,也只是在附近的州县与人厮打,这种要命的阵仗却是第一次经历,只是身后就是家园与村里的亲友,退是万万不能退的。
“要来了。”
乔冽弓着腰提刀死死盯着前面的辽兵,马灵紧握黑铁枪微微调整着呼吸。
“冲上去,弄死这两个不知死活的……”
都头刚刚高喊出声,就听他后面响起惨叫与叫喊声。
“头儿,后面有贼人!”
“啊!”
“别过来!”
“救命!”
众辽兵急忙回头望去,就见一彪人马冲杀过来,当先一人身着山文甲,手舞红杆描金方天戟,只见他前面的辽兵不是被劈飞下马就是被一戟挑上半空,转眼间七八个人就被杀死载倒马下。
他身后的骑兵也各个悍勇,对着落单的辽兵就是一顿猛砍猛杀,直杀得这伙辽军齐齐叫苦。
“回身!快回身!迎敌!”
那都头喊的都破音了,身后杀来的那伙人各个骑着马,兼且打头那个杀人和切菜一般,远不是面前这俩戳在地上的桩子能比的。
乔冽与马灵对视一眼,他俩被前方这伙辽兵挡着看不到前面发生了什么,但两人也不是傻子,光听也知道有人从后面杀过来了,不然这都头失心疯了让手下的兵转过去?
趁他病要他命!
两人眼神中都透出这个想法,当点一点头,发一声喊对着辽兵冲去。
吕布好久没有杀得如此畅快了,此时铁甲穿着,方天画戟舞着,除了胯下马不是赤兔让他很不习惯,其他都让他有了一丝前世驰骋战场的感觉。
“吕布在此,要命的别挡路!”
洪亮地嗓音响彻在马家村上空,配着这雄浑喊声的,是方天画戟划开人体的声音。
“冲上去,挡住他啊!”
都头看着喊完一句话已经冲到村口的吕布不由的大急,冷汗从后背顺着脊梁往下流,很快湿透了里衣。
“啊!”
“该死的!”
身后又传来惨叫,都头回头就见乔冽马灵两个在对最后面一排的人下狠手,刀砍枪戳已是死了几个人。
前排面对吕布的辽兵犹犹豫豫的往上冲,他们都是多年的兵油子,最擅长的除了欺负百姓打压新兵,就是这战场上的识人之能。
这眼前冲过来的汉子一看就是沙场悍将,如何是他们这些小兵能打的,但是军令以下不听也不行,是以一个个催马前行却又都控着马速,就想自己比他人慢上一分冲锋,这样活下来的几率说不得能大些。
哪里想得一伙人都是如此想法,就成了眼前这一幕。
吕布可不管他们怎么想,认准了那个发号施令的人直直地就冲了过去。
“滚开!”
暴烈的呼和声中,方天戟带出一道道残影,面前的辽兵脑袋仿佛稻草般被纷纷割下。
一阵“嘭咣”的金属撞击声间,吕布格开砍向自己的战刀与长枪,反手一挥一扫,红光闪过,惨叫声中,身周的辽兵捂着腰腹纷纷被扫落马下。
“你……你别过来!我……我姐夫……”
嗤——
那都头看吕布到了近前,连忙开口,然而此时哪里来的及,一句话没说完,一道寒光闪过,一颗头颅带着惊骇欲绝的表情飞上了半空,腔子里的血随即喷上半空,将一旁的众人淋了个满头满脸。
“杀!一个不留!”
吕布大吼一声,一勒缰绳,画戟随手朝旁一刺。
“唔!”
一个想要趁机偷袭的辽兵胸口一凉,方天画戟深深刺入他的身体。
“滚!”
吕布方天戟一挑一抖,挂在戟上的尸体飞出砸翻两个在旁看呆了的兵卒。
“乖乖!好厉害!”
马灵看的目瞪口呆,他和乔冽两人杀过来刚刚放到四五人,就见一个骑着劣马穿着铁甲的壮汉,杀人似砍瓜切菜般冲进人堆,手一挥就将那都头脑袋砍了,随手一下又将人挑飞,怎能不让尚未闯荡过江湖的他吃惊。
乔冽点点头没有说话,这人武艺无疑是极好的,但是具体好到什么程度,自诩江湖老鸟的他却也看不出来,无他,参照物不同,他惯见的是江湖上两两放对的粗豪大汉,这种于军中斩将夺旗的猛将做派倒是头一次见。
“其余的稍后再说,先结果了这帮狗贼。”
乔冽说着,一个健步窜出去,一刀砍死一个落马的辽兵。
马灵听了也是点点头,他身子灵活,速度又快,端着黑铁枪去追那些惊慌失措转身要跑地辽兵厮杀,看那速度比一般的马匹速度还要快些。
吕布惊奇的看了两人一眼,感到有些新奇,毕竟像乔冽这种穿着道袍追着人砍的少见,而奔跑起来迅若战马的马灵更是吸引眼球。
倒都是有本事的人。
吕布心下感慨一句,随即左刺右砍又一次杀透辽兵,看着惊慌逃窜的辽兵,不由的有些意兴阑珊,档次太低了,实在提不起兴趣。
当下不再杀回战场,将方天戟挂在得胜勾上,取弓在手,只是促马在边缘打转看着手下众人狩猎辽兵,看谁有危险就是一箭过去将人射倒。
渐渐地,辽兵在众人的围杀下越来越少,最终全数倒在了血泊里。
马灵与乔冽见没了敌人,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一下,只是疑惑的看着这伙煞气鄙人的马贼,尤其是吕布那带着血迹的冷硬脸庞,以及马上挂着的那杆红色描金方天戟,看过去总觉的像是在望着一团燃烧的火焰,炽烈的灼人。
面面相觑一阵,马灵不由开口道:“你们是谁?来俺村子作甚?”
不是他们看不出这伙人有问题,实在是今天被这伙辽兵弄得方寸大乱,这做官的像贼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这像贼的倒帮着良民去杀恶官救人于水火,直教人感官错乱,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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