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薛杰
“这月华宗,乃是两百余年前,由五转强者皎月仙子所创,代有五转,是一方大型势力,占据津水河中游的清月城。
其门下弟子,主修月道,月光蛊的月刃是标志性象征。
早年我游历中洲,便曾在清月城待过些时日,接触了不少月道蛊师,对月道的初次了解,亦是在那儿。”
津水河……中游……清月城……
秦一观眼眸一抬,脑中开始回忆中洲地图。
从天宇坠落的落天河斜贯东西,一路咆哮奔涌,冲刷出大量肥沃平原,是中洲第一长河。
期间有不少河流会相继汇入,岐山老人提到的津水河亦在其中。
只是……
对比记忆中的地图,他却发觉不论是津水河,还是所谓的中段,位置已经偏向于中洲中部地带,脱离仙鹤门的势力范围,且不属于任何十大门派的地盘儿。
这一点与古月一代的时间,似乎有些对不上……
就秦一观推测,当年古月一代谋得血海传承,叛逃中洲,在南疆创立家族,繁衍血脉,图谋古月阴荒体,留给古月一族的传家传承,自然不会是源自仙鹤门,极有可能为私下获得。
“大师,这月华宗可否与仙鹤门有什么联系?”秦一观心存疑虑。
“月华宗?仙鹤门?呃……”岐山老人皱眉沉思,缓缓道,“月华宗与仙鹤门之间,倒从未听说过有何瓜葛,反倒是其传承前身的揽月宗,却是血海深仇。
约数百年之前,揽月宗乃是仙鹤门众多下宗之一,在后者扶持下,立宗千年,弟子众多。
可后不知何事,揽月宗主动要求脱离仙鹤门,双方关系紧张,直至大打出手,刀戟相向。
之后,揽月宗上下近乎无一例外,惨遭灭门,自此中洲除名。
月光蛊于中洲沉寂许久,后才因月华宗立派而重新崭露头角,后者的传承,似乎也是继承前者秘密遗留下来的传承。”
秦一观默默听着,点头附和。
中洲之地,门派林立,大小宗门数不胜数,在中洲内卷大环境下,几乎年年都有新门派创立与覆灭,宛若走马观灯、浮光掠影,每到初春各大门派集中开窍之时,便有各类草台班子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出。
可任你立派千年的老牌宗门,也要承受代代新人后浪的不断冲击。
这一点,即便是站在中洲格局顶层,堪称巨无霸的十大门派,亦无法逃脱。只不过,有天庭居上镇压,一切还算有条不紊。
这是门派制的最大优势,推陈出新,选拔人才,令中洲格局近乎时刻处于紧绷状态,其风云变幻、激荡迭起的程度,青史难赘。
这是好事,但对于恒古不变的中洲塔尖势力,却是何尝不是一件坏事?
经过元始仙尊开创的门派制,历经三百万年的抗争、演变、积累,收益于其,中洲蛊仙、蛊师数目五域第一,并且越来越多,隐隐有脱离十大派掌控。
以至于,中洲蛊仙对于十大门派的厌恶,远胜过其他外域蛊仙。
而揽月宗的覆灭在中洲不是个例,卖身于十大门派,或一时无忧,受惠于此,但长远而言,无异于任由十大门派吸血,发展受限。
当然,更多的还是类似岐山老人这类,师傅带徒弟的模式,若徒弟有才能、有机运,能够创立门派,自己也能名传四方。
“对了,当初剿灭揽月宗上下的,便是曾经仙鹤门鼎鼎有名的‘正道双鹤’!”
嗯?!
秦一观眉宇一挑,被岐山老人的一句话,收回思绪,心间腹诽。
“正道双鹤?这不就是天鹤上人与古月一代师兄弟俩的外号吗?如此算来,倒也能对的上。”
这份月道传承,或许便是古月一代在围攻揽月宗时的意外收获。
事情脉络得以捋顺,一切都能说通了。
清月城……揽月宗……
秦一观暗暗揣摩。
他从青茅山逃离前,通过敲诈古月赤练获得的月道传承并不完整,缺乏五转蛊方,却也是手头完整度最高的传承。
如今知晓有后续传承下落,为了自身月道修行的长远打算,秦一观有必要稍稍修改路线,考虑绕路前去一趟。
月华宗事宜告一段落,秦一观返回蘑菇屋蛊,筹备炼制三转沐月蛊。
他给岐山老人的,自然仅有四转浴月蛊合炼秘方,所需的三转沐月蛊,还需由他亲自合炼。
恰好,岐山老人经方才一顿炼蛊,同样有些疲惫,欲要休整。
秦一观忙着收拾残局,将多余蛊材逐一回收。
忽然间,目光瞥见摊开于地面,方方正正的三转旅行箱蛊,心念一闪。
“大师,您对这箱蛊的开创者,是否知晓一二?”
“嗯?箱蛊!”
正欲钻入金线团窝的岐山老人,闻言陡然愣住,疲倦的脸庞陷入追忆。
对秦一观而言,探查一下这位穿越前辈的底细,还是有些必要的,不求对方向盗天魔尊一样,留下天外之魔专属恩泽,至少能满足他的好奇心,做做参考。
沉寂片刻,岐山老人眉头微舒,嗓音低哑,开口道:
“声称是箱蛊开创者,历史上有好几人,世人亦众说风云。
不过据我与一些炼蛊同道的交流来看,比较倾向于一位名叫薛杰的宇道蛊师,虽细算起来,当时他才不过二十岁出头,但日后其更是成就五转,名震一时,才情一项较为贴切。
只是世人并不太相信,就是这样一位少年开创出了箱蛊系列,反倒是认为出自某位宇道先贤大家之手。
坊间曾有传闻,箱蛊系列有五转蛊虫,效果非凡,只是从未有人亲眼目睹过。”
“这位……薛杰蛊师,他可有自传,或者其他关于其事迹的消息?”
“自传?”岐山老人哑然失笑,“此人虽确实有才情,但奈何其深居简出,其似乎还十分爱用假名,后人亦多有模仿,却叫世人难以分辨,哪件事是其所为。
故而,别说是自传了,连真正见过他的人,都寥寥无几。”
秦一观向忙岐山老人行礼以致谢,默然不语。
“这么说来,这位前辈还挺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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