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纤纤的小要求

  路安之笑了一笑。

  张素馨和他一样,都没有做好面对这段关系的准备。

  他是纤纤的爸爸,张素馨是纤纤的妈妈,但他和张素馨,现在也只算是认识而已,和陌生人差不了多少。

  所以路安之没有回答房主这个问题,说:“我们继续看房吧。”

  他顺手把纤纤抱起来,笑问道:“看看今天爸爸的胡子扎不扎呀?”

  纤纤在他怀抱里用两只小手摸了摸路安之的脸颊,笑嘻嘻地说:“不扎。”然后“木啊”亲了一口。

  房主忍不住道:“你女儿真可爱。”

  路安之笑道:“是吧,我也觉得。”

  他放下了纤纤,继续看房。张素馨过来把纤纤拉住。

  小姑娘对这个新地方好奇得很,拉着张素馨跟在路安之身后左看右看,不住地提一些很常识的问题。张素馨就在旁边温柔而不厌其烦地回答她。

  “那是什么?”

  “那是窗子。”

  “窗几。”

  “是窗子啊。”

  “是窗几。”

  “……嗯,窗子。”

  “那是什么?”

  “那是柜子。”

  “柜几。”

  “那是什么?”

  “是马桶。”

  “妈妈尿尿。”

  “……”

  路安之和房主都不由回过头来。

  张素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家里是智能马桶,纤纤最近学会了按遥控器的冲水键,每回冲马桶都要争抢去冲。她想冲水呢。”

  小姑娘并不知道她已经引起了略微尴尬的场面,还在那里找冲马桶的遥控器。

  房主笑着冲纤纤说道:“小朋友,叔叔这里的可不是智能马桶,没有遥控器。”

  小姑娘眨巴着纯真的大眼睛看着房主,说:“好吧。”

  路安之摸了摸纤纤的小脑袋。这个懂事的小丫头,每每说出“好吧”,都让人觉得可爱又听话。

  说起来她的妈妈也很知性稳重呢,也难怪能培养出这么懂事的小姑娘来。

  路安之尝试着冲了冲马桶,马桶里的水流旋转而下。

  小姑娘看见,不由叫道:“哎呀,冲水啦。”

  两岁多的小姑娘果然对什么都很好奇,充满了兴趣。

  之后路安之检查过了二楼的水电,再把每一处地方都看过了,确定没有问题,然后就返回了一楼去看。

  一楼空旷,需要仔细去看的地方并不多。路安之主要也是看看水电有没有问题。

  这家店的房主审美不错,店铺的基础装修也保留得完好,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尽量不大动,只做软装进来。

  因此如果能不改水电,就尽量不去改。

  纤纤由张素馨陪着,在空旷的房间里蹦来蹦去,不一时就瞄准了那架还没有来得及搬走的钢琴。

  她跑到路安之身旁,像是显摆她知道钢琴似的,冲钢琴的方向指了指,说:“爸爸,钢琴。”

  “嗯,钢琴。”

  路安之揉揉纤纤那刚刚在楼上已经被他摸得乱了一点的头发。

  张素馨毕竟是曾经大名鼎鼎的歌坛小天后,家里有钢琴是很正常的事,纤纤小丫头知道钢琴,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嘿嘿。”

  纤纤得意地笑了笑。

  路安之问:“那纤纤会弹钢琴吗?”

  结果纤纤拉着路安之就要往钢琴旁边走,说:“爸爸弹。”

  “好,爸爸弹。”

  路安之可不想让这个小棉袄失望,转头对房主说了一句,“抱歉,能等我一下么?很快。还有这架钢琴能借我弹一弹么?”

  房主很通情达理:“没事的。先生您竟然还会弹钢琴,那我可要洗耳恭听了。”

  路安之笑说道:“只会随便弹两下。”

  他到了钢琴前,搬出琴凳坐下。

  刚一坐下来,纤纤就哼哧哼哧地要往琴凳上面爬。

  路安之见状,就把小姑娘抱上来,放在他的旁边。

  琴凳够长,并排坐两个人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纤纤还这么小。

  张素馨也好奇地站在了钢琴旁边。

  路安之又给了她一点意外,竟然还会弹钢琴。

  当然,也只是意外而已,惊喜还谈不上。

  现在路安之给她最大的惊喜,就是原来路安之是那個发刀的狗作者哆啦B梦。弄得她昨天还有些纠结和小不爽。

  如果与路安之素昧平生,知道了眼前人就是哆啦B梦,张素馨说不得还会向其多提提意见,问问能不能复活夏弥之类的。

  但要命的是,她与路安之有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她反而不好多开口了。

  不知道这家伙会弹什么?

  张素馨心里想。

  路安之掀起琴盖,手指放在琴键上面,弹奏起来。

  “噔噔蹬蹬,噔噔蹬蹬,噔噔噔,噔噔噔……”

  简单、节奏明快而欢乐的音乐从路安之的指间流出。

  房主和张素馨都微微有些惊讶。

  这很显然是一首儿童音乐,而且简单舒适,十分好听。

  通常来说,简单好听的儿童音乐,总是流行得很广的。毕竟世界上专门的儿童音乐并不是很多,但孩子们却一茬又一茬的,永远多得很。

  但路安之弹奏的这曲儿童音乐,张素馨和房主却都没有听过。

  “好不好听啊?”

  路安之一边弹奏,一边问纤纤。

  “好听。”

  小丫头摇着小脑袋扭着小屁股,还怪跟节奏的。

  路安之道:“那爸爸再唱给你听好不好?”

  小姑娘嗲嗲地说:“好。”

  曲子并不长,路安之已经重复了一遍。

  再重复起第三遍时,他便跟着音乐唱:“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直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张素馨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曲子没听过,歌也是没听过的儿歌。

  他是从哪里淘来的?

  而那边房主已经在用心地去记了。

  能开琴行,他自然也会弹钢琴的。他家里也有娃,回去拿这儿歌哄娃,应该挺不错。

  纤纤这个小小的姑娘却没有那么多想法,只是听着有趣,不住地笑:“没有耳朵,没有尾巴,嘿嘿……”

  她这个年纪还并不会去疑问老虎为什么没有耳朵、没有尾巴,就只是单纯觉得好听和好玩。

  路安之弹完一遍以后,小姑娘就摇晃着路安之的手臂说:“再弹一遍,再弹一遍。”

  张素馨把纤纤抱起来,劝道:“纤纤乖,爸爸还有事忙。等回了家,妈妈给你弹好不好?”

  于是纤纤又很懂事地点了点头,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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