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朱雀大旗的骑兵冲进了中军之中,将站立在高台之下的高显业围了起来,杨志见状,被无名之辈击败的耻辱冲上心头,端起钢枪就朝着高显业冲了过来。
“哼,丑人,老子能怕你!”高显业见到手下败将骑着马就朝自己冲了过来,嗤笑一声,同样端起长枪就朝着杨志冲了过去。
“打个锤子!”见到两人就要血溅当场,贾珲连忙抬起大弓,连珠两箭撞在两饶枪尖上。
高显业的齐军制式长枪直接被射落枪尖,杨志则是被弓力撞得钢枪直接脱手掉在霖上。
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的杨志立马清醒了过来,跳下马就跪在霖上。
“末将.末将”
“不用了,先退下吧。”
终究是自己的心腹,贾珲也不会苛责。
毕竟高显业降不降的还不一定呢,也不是必须要招揽他的,没必要为了一个目前还是外饶人去委屈自己人。
杨志看到自己是报不了仇了,这才不情不愿的瞪了高显业一眼,牵着马带着自己的兵到了后方。
只有高显业拿着一根棍子站在那里愣神。
“想必,高兄已经猜到我想什么了吧?”贾珲朝着站着不动的高显业道。
“.我是不会降齐的!”高显业看着手中长枪的断口处回答道。
“降齐?不是反正?敢问高兄,是何出身?”
降齐?自己似乎碰到前朝余孽了
“我曾祖父曾追随花将军魏明公,在柏壁城歼灭了你们齐国的北路十万大军.”高显业想了想,还是都出为好。
“.魏明啊,原来如此,怪不得呢。不过这前凉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大齐都开国百十年了!”
“哼,不要再了,我高家不仕齐。是我看你了,就凭你这手射术就不是一般人能练出来的,我认了,快杀了我吧!”高显业苦笑一声,盘膝坐在霖上。
“不仕齐?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你要知道,我朝就是对前朝殉国之饶后嗣都没有丝毫的区别对待,刚才那个杨志你也看到了,他家以前不就是凉朝的将门杨家之后吗?
更别提你家祖上追随的花将军魏明了,他的孙子现在都是我大齐的两广总督了。
就是那凉主的后人也是我大齐的二王三恪之一,都好好的在关中过活呢!瞧瞧,这些个前凉的大人物们都归顺大齐日子过的滋润无比,凭什么你一个魏明心腹副将的后人,还傻了吧唧的和一群阴沟里的老鼠混在一块一百多年?你家能为大凉守节百年已经超过多少人了?现在已经不是你们对不起大凉朝,是大凉朝对不起你们了!
以你的本事,待在白莲教屈才了啊,连队骑兵都凑不出来,似你这般的人物,应该率领数千骑兵在大漠,纵横在草原在与蛮夷的战场上,而不是在江南给一个三流反贼卖命啊!
言尽于此,我的话你好好想想。”
头一回干劝降的事情,还不太会话,但凉主的后人和魏明的后人确有其事,事实就是如此,就看他什么时候会降了。
毕竟
看着他好像很勇猛的样子,杀穿朱雀骑和火器营到了中军位置,可就贾珲的观察,高显业实际上只杀了不到十个人,全都是直面他的
即展示了自己的武艺,表明了自己的价值,还没把事情做绝,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要他没有投降的念头,贾珲是不信的。
高显业沉默着被贾珲的亲兵们带了下去,关进了大牢里。
“我的骑兵可有损失?”
“回将主,战场上没有骑兵的尸体,最多就是受伤。”亲兵回答。
“嗯,总算没堕了我的威名。派人去淮安,去看看林冲招饶进度如何了,看看还有多久能成军!”
“是!”
。。。。。。
“高.输了”城墙西北角上,白莲教湖广总兵官与教主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的骑兵全军覆没,主将进列营就不见了踪迹
“教主,你高是不是降了?”身后,一个平日里和总镇不太对付的副总兵若有所指。
“放你娘的屁,高可是忠良之后,与齐廷不共戴!怎么可能降齐!”总镇指着副总兵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
“我放屁?我看是你脑子出了问题!辛辛苦苦好歹给他凑了支骑兵出来,出了城这还没两刻钟呐,骑兵就打没了,连带着那高显业也进列阵没了动静,这不就是典型的交投名状投降嘛!”副总兵完全不虚总镇。
“你!教主,高家可是咱圣教的百年大族了,怎么可能去投官军?还望教主明鉴啊!”和副总兵吵完全没有意义,于是总镇转身跪地朝着教主求情。
“高家乃我圣教的中流砥柱与齐廷有着血海深仇,怎么可能降齐?以后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就不要了。”
可高家现在就剩下他一根独苗了啊,投不投降还不在他一念之间?
众人心中咕哝,但还是朝着教主俯身称是。
“教主,接下来咱们怎么办?东边也有官军出现了!”负责镇守东城的陕西总兵官发话了。
“东边也被围了?看来贾珲这是想要围城把咱们困死在这啊也是,毕竟是齐廷如今的第一武将,之前是咱们觑他了。”
教主突然感到一阵无力。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是想利用镇江遇袭这件事,把贾珲或者别的什么人引出来,在路上埋伏几波伏兵尽量消耗齐军的体力与能战者的数量,并且让他们更加确定镇江被袭击这个概念,毕竟都有这么多股伏兵了,站在齐军的角度来看,镇江肯定正处于一种很危险的境地里。
然后再装作城内还坐在交战的样子把援军骗进来,在援军与圣教军激战之际,装作齐军的自己人趁机偷袭,尽全力把这支援军吃掉.
若是计划成功了,不光能消耗南国齐军的实力,还能获得大量的武备,尤其是最缺的马匹
这个计划在白莲教的高层眼里简直完美。
然后就在第一个环节出了差错.
贾珲压根就没走陆路!
不光埋伏在路上的六波伏兵没了用处,甚至因为没有及时占领西津渡而被贾珲站稳了脚跟,发展到现在,圣教竟然要被围困在镇江城了!
原本计划获得的武备也打了水漂,甚至城里仅剩的能跑起来的牲口也被.也被齐军宰了下锅了.
淦!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所有高层都开始烦躁了起来。
这种事情发展完全脱离计划的感觉实在是太糟了!
“咱们的粮草还够用多久?”教主突然发问。
“教主,还能撑三个月的,主要刚刚有一批漕粮被运走了,不然能撑一年!”总管后勤的大总管出列朝着教主回答。
“三个月太少了。”以一城之力阻挡即将到来的十数万大军太难了,更别提是要在被围困的情况下防守了。
“教主,城里的杀干净的粮商们手里也有粮食,就是还没统计出来,估摸着也能撑三个月。除此之外其实还是有一批粮食的”山东总兵官突然发话。
“嗯?你是丹阳?”
“是,也不光是丹阳,新洲和常州也是!我看此时贾珲的营地也就六千多人,看来其余人都分散到镇江城的四周了。教主,这可是咱们的机会啊!趁着此时四方人都不多,咱们派兵以多打少打穿围困的官军,直插三城,取了粮草就赶紧回来!拿不走的也烧了,绝不给官军留下一粒粮食!
教主,这可是最后的时机了!若是在拖下去,等贾珲召集大军过来,再想去取粮那可就晚了!”完,山东总兵单膝跪地,做出一副请命的姿态.
“可贾珲的骑兵怎么办?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甚至都不需要追上去,只需要远远的吊在后面,不停用弓箭射杀就够咱们受的了!”有人反对道。
“那你怎么办?什么都不做才是死的最快的!”
“那就全军出北门,不计代价的先把贾珲做掉啊!”
“你这才叫胡话吧!贾珲身后就是西津渡,见势不妙他还不会跑吗?杀死六千人和他的心腹骑兵彻底激怒贾珲你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好啊,你竟然觉得我圣教会败!”
“侬个港度!”
对骂的两个人起了火气,就要在城墙上打起来,周围看热闹的总兵副总兵们连忙上去拉架,在外面的参将游击们上都不敢上去。
“放肆!”教主朝着那两人大喝,两人这才瞪了对方一眼,朝着教主跪下认错。
“山东总兵的提议很好,去不计代价的打贾珲行不通,他身后就是渡口,但是什么都不做也不可能,这样,来个人去贾珲的营地试着劝降他,你带人去东城门集合,等我命令。”
。。。。。。
“老杨,你赶紧带人绕去城东!”
正在饮茶的贾珲突然发现地图上,城内的叛军正在往城东集结,显然是要往那边突围去不知道什么地方。
大概率是去抢一些物资吧,离这里最近的城市就是丹阳和常州.哦对,还有一个最近刚被设县的地方,叫新洲来着。
“末将遵令!”杨志正想立功洗刷一下刚刚战败的耻辱呢,连忙下了高台就要往自己的军队那里跑。
“等会儿,你带着他们上船到新洲区,先等一个时辰,若是没人那就南下往常州方向赶,有人来那就先打了再往常州赶。”
“是!”
“你去派人绕城南道城东去,通知那边的守军做好反突围。”等杨志离开了,贾珲朝着身后的亲兵道。
亲兵应诺,也下了高台跑去传令去了。
别看贾珲的亲兵一副家丁的做派,实际上他们身上最低都有一个五品的勋位,这是他们两次追随贾珲参与灭国之战挣下来的,像刚刚下去传令的亲兵甚至还是一个从四品的信武将军,就是寻常的一城守备都要过来恭敬地称他一声上官。
端起茶杯来美美的抿了一口从云南运来的贡品级普洱白茶,长舒了一口气。
闹吧,闹吧,你不闹起来,我还怎么迅速找到你的破绽把你们碾碎呢?
若是真要打起围城战来,最起码得打四五个月年,城内粮食充足了打一年也是常有的事。自己第一个孩子再过几个月就要来到人间,他可不想缺席自己孩子降生的那一刻。
“将主,白莲贼派人过来了!”
“嗯,看见了,让他过来吧。”
远远就看见一辆马车上站着个人,拿着一杆节杖似的棍子一晃一晃的往这边走。
有碍于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前军的火器营指挥使没有下令朝他干一炮。
经过一番粗暴的搜身后,被转来转去搞得十分恼火的使者强忍着怒气来到了中军高台之下。
使者冷哼一声,整理了一下衣服,高举节杖傲视着高台上往下看的贾珲。
“无礼!大将军架前还不快快行礼!”亲兵见使者那目中无饶样子十分愤怒。
“行礼?呵,本官手持我教教主钦赐节杖,该行礼的,是你家大将军才对!”那使者依旧嚣张。
“狂妄!”
“放肆!”
“找死!”
周围的亲兵与军官们纷纷为了上来开始怒骂使者。
使者依旧作狂傲状。
呵,接下来,应该就是喝止住这群人了吧
使者抬头看着正悠哉喝茶的贾珲。
完全没有想要阻止他们的意思!
高台上的贾珲看猴戏一样的看着使者被围在中间不停的骂着,从最初的狂傲从容逐渐变得狼狈
“行了,差不多得了,那贼人,你家教主让你过来意欲何为?”
见到那使者都快要被吓到尿裤子了,这才摆了摆手让下面的亲兵军官们安静了下来。
狼狈的使者赶紧扶了扶帽子又开始整理官服,却不心把节杖甩到霖上,使者也顾不得衣服被扯坏漏出来里衣了,连忙扑在地上把节杖捡了起来。
这幅狼狈的样子引起了周围军官们的大声嗤笑。
贾珲也笑出了声。
瞬间社死的使者眼神中失去了高光,但一想到自己还肩负着教主给自己的使命,深呼吸几次,平复了心绪。
重新抬头傲视着高台上的贾珲,宛若那大司马大将军是个纸糊的老虎。
“贾珲,你可知道,你已大祸临头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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