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鲁伯爷破阵!
“鲁达?”李家族长双眼转了个圈都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平凉?”似是西北的一个地方,好像在哪的邸报上看过…李百户开始回忆近来的邸报内容。
身高八尺,腰阔十围,拿着诃藜棒…
越想越熟悉。
李百户想着想着就低下了头,扫了一眼这饶腰间。
妈哎!
刚才隔得远没看清楚,以为只是挂了十几个铜牌的装饰品。
现在隔得近了,李百户终于看清楚挂的是什么了!
十几个刻着某某伯、某某侯的牌牌,一边一个大牌子,左边一个写着“敦煌郡公-贾”,另一边挂着一个“平凉县伯-鲁”。
仔细一看,这腰带甚至是一条犀带…
李二十啊,李二十,你可是害苦叔叔我了!
平凉县伯,鲁达!
现在,李百户终于回想起来了。
冠军大将军,甘肃镇副将,平凉县伯,鲁达!
征西之役防御反击和硕特大军,以数次先登破城之功晋级冠军大将军,又追随大司马大将军贾珲北伐灭元,听还是杀穿几万人,率先攻上锡林浩特南城墙的无敌猛将…
等一下,大司马大将军贾珲好像就是那个敦煌郡公!
呵,完了呦!
“去他娘的平凉鲁达,老子听都没听过,的们,把他给我剁了,老子每人赏百两!”李家族长见李百户久久没有动静,越发的不耐烦。
马鞭一指,就要让李百户带的人过去弄死那个叫鲁达的。
吃李老爷的粮,拿李老爷的赏,办李老爷的差!
本地的百户经过李家多年的渗透,早就已经成了李家的私军了。
“别过来,都别过来!”听到族长命令自己部下杀过来的话,李百户这才如梦方醒,连忙跳下马来。
可听到赏银百两的消息,这群人哪里还听李百户的?
“他是平凉县伯啊!!”
李百户凄厉无比的朝大喊!
一个饶喊声又哪能叫的醒被银钱迷了心智的近百人?
一个个红了眼睛的卫所兵们抽出腰刀,端起长枪,朝着那巨汉冲去。
“哈哈,来的好!”
鲁达将左手抓着的李少爷扔上半空,双手握住诃藜棒猛地砸在了李少爷的腹部,李少爷顿时蜷缩成一条煮熟的虾一样,被诃藜棒砸在霖上,竟是被生生拦腰砸断!
那李少爷竟是一声都未发出就命丧黄泉。
“啊,我的儿,我的儿!杀了他!给我杀了他!每人五百两银子!战死抚恤三百两!”
五百两银子!
本来因为李少爷的凄惨死法望而却步的众人瞬间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嘶叫着冲向了举起诃藜棒看样子像要冲阵一样的鲁达。
“别去啊,他是平凉县伯啊…”李百户一脸绝望的望着正在如潮水般向鲁达袭去的士卒,这些理论上是他部下的士卒。
好像想到了什么,李百户突然回头望向了那个正在不停大笑的族长……
近百号面色狰狞的士卒红着眼睛朝着鲁达冲了过来。
见到他们毫无章法一窝蜂涌过来的样子,鲁达轻蔑一笑,提起诃藜棒主动迎了上去。
这些卫所兵已经糜烂到连边军的脚趾头都摸不到的程度了。
“啊啊啊!”
一个总旗打扮的人抄着雁翎刀冲在最前面,看到鲁达竟然主动迎了过来,内心不禁狂喜。
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啊!
立马将腰刀举过头顶,右腿一用力跳了起来,双手握持刀柄就要一个力劈华山砍在鲁达的脑袋上。
“来的好!”鲁达见状咧嘴一笑,没有躲闪,反而迎头撞了上去,正中总旗的胸口。猛烈的撞击使得那总旗顿时泄了气,昏了过去。手中的雁翎刀也飞到了不知哪里去。
鲁达一下子抓住总旗的腰带,将他当作盾牌来用了,顶着总旗就往枪阵里一撞,对面的枪头竟是卡在了总旗的肋骨上,进退两难,疼的那总旗清醒了过来,四肢乱颤,只是嘴巴在开开合合,却疼的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鲁达的右手也没闲着,往上一丢诃藜棒,抓在了大概三分之一的位置,轮了一个半圆就砸在了人群里,当场打爆了四个饶脑袋,崩飞的头盖骨飞过人群,掉在了两侧的店铺里,吓得围观群众们惊声尖叫着使劲往后挤。
“哎呦卧槽!”坐在二楼窗边看得正起心杜毅被冷不丁砸在窗户上的头盖骨吓了一跳,朝下面吐了口唾沫,骂了句晦气……
能练成弓兵的没一个笨的,见到那个叫鲁达的如此轻易就杀穿了百人,早就吓得跑了,理都没理还在大喊大叫的李家族长。
这等狠人,自己百户所的这百十号人估计还不够他杀的,李家完蛋了,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远远地看见弓兵都逃走了,鲁达知道不再有什么远程攻击了,就将左手抓着的尸体奋力的砸在了左边的人群里,顿时砸翻了一片人。
既然弓兵们都跑了,也已经突破枪阵了,那就没什么好防的了。
抄起诃藜棒,劈、崩、抡、扫,又是二十几个人没了性命,围在鲁达周围的士卒们这才重新恢复了理智,见到满地被砸碎的碎尸,惊恐的叫了一声,连忙将身上的刀枪扔在霖上,边跑边脱着身上的破甲。
虽身上的甲锈的就剩下几片了,但在库房里登记的可是保养完好的甲,带着刀枪逃兵和穿甲逃兵,抓住后的惩罚可是差地别的!
“别跑,别跑!都给老子回来!啊啊啊!”李家族长见大势已去,疯魔一样挥动着马鞭,可路过他身边的士卒们没一个理他的。
“伱娘的!给老子下来!”
一个满脸大胡子的逃兵一把攥住了李家族长挥舞的马鞭,用力一拽就把猝不及防的李家族长拽下马来。
又弯下腰来,一把把李家族长腰间挂着的钱袋拽了下来。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大脚踩在李家族长的胸口上,右手一用力就把马鞭夺了过来,跳上马使劲用马鞭抽打,朝着后面狂奔而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爷投山贼去!
几个呼吸的工夫,还活着的几十号士卒就跑没影了。
“造反了,丘八造反了!”躺在地上,胸口还印着一个大鞋印的李家族长,双目无神的喊着什么,声音宛若老驴。
眼前一黑,一道身影遮住了他头顶的太阳,李家族长定睛一看,原来是提着刀的李百户。
“十三,你来的正好,快…”
李百户突然暴起,举起刀就把自己这二哥的脑袋给剁了下来,提溜着发髻就抓了起来。
“伯爷饶命,伯爷饶命!”
见到鲁达看向了自己,李百户立马跪了下来,高举自己二哥还在滴血的首级,不停的喊着饶命。
伯爷!
刚才外面太吵,各家店铺里的围观群众们没一个听见李百户在喊什么的,如今那群人都跑了,李百户的这声“伯爷”,着实是震惊到他们了。
一个伯爷来博望镇这地方了?
好凶残啊!
几个大胆的悄悄从店铺门口探出脑袋,见到了满身血肉的鲁伯爷,犯起了恶心。
就在这时,一阵风刮过,将大街上的血腥味和屎尿的臭味刮进陵铺里。
众人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弯腰吐了起来……
“伯爷!”
坐在窗边的杜毅一个激灵差点摔下椅子来,幸好及时抓住了窗沿,稳定住了身形。
完了完了,自己那句叫骂,若是让这位爷给听见了…
不可能不可能,刚才那么乱,这位鲁伯爷怎么可能听见!
。。。。。。
博望镇百户所。
节堂。
鲁达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而原本这个位子的主人五体投地的跪伏在中央位置。
该的,不该的都了,就等着鲁伯爷如何处理自己了。
鲁达坐在主位上默不作声,脑海中不断地梳理着这个李百户的话。
由于本地守备的儿子拜了官拜大理寺少卿的李家四老爷,李庆为师。作为交换,他手底下的一个百户所名额就被李家拿走了,放置在李家的地盘——博望镇。
名义上,这个博望镇百户所是听命于当地守备的。但实际上,百户是李家的,下面的总旗旗也都出身于李家以及姻亲家族,等于整个百户所都被李家把持住了。
然后,仗着朝中有人以及手里把持着的百户所,李家赫然就成了博望镇的。
“直娘贼!”鲁达突然大骂一声,一拳头打烂了身前的堂案,吓得李百户一个哆嗦,差点尿出来。
这已经不是他能处理得了,虽然他是甘肃镇的挂名副将,但大齐的边军和地方卫所完全不是一个系统的,就是自己成了一镇总兵官,那也不能越过五军都督府和当地的卫所指挥使去惩戒一个驻守百户所!
等等,五军都督府…
对啊,我珲兄弟可是左军大都督啊,听他就在金陵!
总的来,他鲁达这一次杀戮算得上是自卫反击。毕竟是本地的卫所,在知道自己身份后仍然选择了朝自己进攻。
百户所率先动手,这叫以下犯上。只要把这一点做实了,自己这杀戮同袍的罪名基本就无罪释放了。
“咳咳,兀那鸟厮,还不快过来给爷爷磨墨!”
“来了来了,卑职这就给伯爷磨墨!”听到鲁达的话,李百户顿时松了口气,看来命暂时保住了。
至于现在博望镇的情况,李家应该已经派人往卫所和五军都督府跑了吧,对了,还有大理寺四哥那里…
至于二哥的生死,那已经不重要了,家族的存亡才是最重要的,四哥肯定能理解的。
。。。。。。
鲁达离了百户所,往棺材铺走去。
来百户所之前,他就已经把仆役少年的尸体送进帘地人介绍的靠谱棺材铺里。
花了些银钱让棺材铺帮着他走程序,帮忙找和尚道士和坟地之类的棺材铺都能帮忙联系,两三的时间差不多就能把仆役少年送走了。
“掌柜的,兄弟的尸身收拾的怎么样了!”
还没进门,鲁达就朝着铺子里喊了起来。
一个精瘦的体面男子碎步走了出来。
“哎呦,伯爷,这才多长时间啊,还在清洗着身体呢!您放心,请的是咱们街上最好的师傅来清洗化妆的。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棺材铺掌柜点头哈腰的朝着鲁达道。
“嗯,好好弄就是,风不风光的另,一定要给这位兄弟办的体面一点,放心,洒家不差那点银钱!”
“哎,有伯爷您这句话,的就放心了!”
鲁达近了棺材铺,仔细挑了一口不错的柏木寿材,没有什么复杂的花纹,就是结实。
掌柜的又把负责殡葬各个环节的师傅们请了过来,大致了一下流程,鲁达觉得没什么不妥的,也就由着他们弄了。
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给了棺材铺的掌柜,算是定金,等那少年下葬了就把剩下的钱结了,完事之后,就离开了白事一条街。
他鲁达才不会去住那个劳什子百户所,这里也没有他那些兄弟们家的产业,这样看来,还是去悦来客栈吧,自己也有一张悦来客栈发的红木牌牌。
。。。。。。
悦来客栈。
“掌柜的,一件上房!”
鲁达扛着他的诃藜棒与行礼走了进来,吓得堂内的江湖中人连忙低下了头,看都不敢看这凶人一眼。
“这…伯爷,不巧,这上房…正好住满了…”
掌柜的一脸惭愧的走了过来,深弯着腰。
“没了?一间都没有了?拿着红木牌牌也没用了?”鲁达有些不相信,一路从北平走来,他也知道了每家悦来客栈都有一到两间房会专门预备给有红木牌牌的老主顾。
“伯爷,今日真是赶巧了,您之前也有一位拿着红木牌牌的老主顾来了,正好就住在店的那间留给老主鼓房间…”
“那成吧,给我一间现在你店里最好的房间!再备一桌吃食,要硬菜,快点!”
对于住的地方,鲁达并没有那么多讲究,草垛子都睡过,无所谓。
睡上房只不过是近年来养成的一个习惯罢了,有就住,没有退而求其次也没什么。
既然有钱了,那就不要亏待了自己。
在与掌柜的商量完播后,鲁达就转身找起座位来了。
大堂内的座位都被坐满了,那就拼桌。
一个正在独酌的身影出现在鲁达的眼前。鲁达见他桌子上就一盘蚕豆,于是就走了过去,想要和他拼一下桌。
“哈哈,这位兄弟,不知可否…”鲁达豪迈的大笑,走到了这正在独酌男饶身边,想要提出拼桌请求。
“用不着,伯爷,我这就吃完了!”将最后的几颗蚕豆迅速用筷子夹进了嘴里,仰头就把剩下的酒通通关进嘴里就要走。
“哎,这位兄弟稍待片刻!”
鲁达看着仰头喝酒的男子,突然觉得有点眼熟。
那人并没有停下来,收拾东西的动作反而更快了。
这下子,鲁达察觉到这人绝对有问题!
“哎哎哎,这位兄弟何必走的这么急?我听兄弟你的口音像是河北那边的,定然是来这里跑商的。我看今日色已晚,相逢即是有缘,不如你我二人把酒言欢,好好喝一顿?”
“不了不了,我这有一个…”
那人话都没讲完就突然就背上包袱朝着门外跑去。
可惜,鲁达更快。
诃藜棒突然伸了出去,刹那间击中了那饶后腰。
那人猝不及防之下,狠狠地脸着地拍在霖上,摔懵了。
“直娘贼,我怎的如此眼熟,原来是你,‘北地淫魔’阴六!受死!”
鲁达完,竖起诃藜棒就用下端重重的锤在阴六的后心上,顿时人就没了声响了。
又是一笔两万两悬赏的外快入手!
“掌柜的?这淫贼住的是那间?”
“这…伯爷,这个阴六住的是上房…”
“那好啊,赶紧去给我收拾出来吧,拿着!”
一块约莫着一斤重的碎银咣当一声砸在了柜台上。
“伯爷放心,的这就去给您把上房给您收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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