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藤不可凭,沈眉南怒撞长命锁

  苟在高武叠被动正文卷第六十七章藤不可凭,沈眉南怒撞长命锁陈旷此时开口,自然不是真的退让了,想让沈星烛给自己提要求。

  他是想钓一下沈星烛。

  既然现在是敌暗我明,沈星烛也似乎有所企图的样子,那就示敌以弱,让她主动暴露一点什么东西出来。

  只要沈星烛开口了,那必定是有利于她自己的要求,说不定就和她隐藏着的目的有关系。

  陈旷可以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只需再诱导她几句话,自然能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届时,他再拒绝此要求,那么沈星烛的目的当即不攻自破。

  不过,这也只是最佳的理想情况。

  陈旷也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随手扔的饵,能钓出来点什么最好,不能那也无所谓。

  然而,沈星烛闻言,竟然沉默了一段时间。

  似乎当真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大乌龟慢悠悠地往前游,四周唯有水声虫鸣,远处隐约还有渔民的吆喝声传来。

  沈眉南对他们两个的谈话并不感兴趣,百无聊赖地收回晃荡的双脚。

  先天合劲在体内运转一个周天,便已经将衣服上的水分尽数蒸发。

  少女回头看见陈旷身上衣服还湿着,干咳了两声,一脸严肃地插话道:

  “你这样湿着不难受么?”

  陈旷当然觉得不舒服,但没有办法。

  他现在仍对沈星烛充满警惕,不敢直接在她眼皮子底下随意运功消耗灵气。

  没到先天境界,灵气量还是太少了。

  他现在若是想发动“白莲托生”,一招就能耗尽全身灵气,自然不敢在这种地方浪费。

  只是保持“兜率降天”的状态,让灵气自发满溢,冲刷带走水汽。

  陈旷叹了口气:

  “挺难受的,不过等到靠岸,让风自然吹干就行了。”

  沈眉南闻言,眼睛一弯,蠢蠢欲动起来:

  “那多麻烦啊,你转过去,我用灵气助你!”

  她说着,就往陈旷这边挪了过来,伸出双手就要贴到后者背上。

  少女心里多少有点遗憾。

  她看过的话本里,都是男女主一方重伤,然后不得不脱了衣服运功疗伤,继而感情大增的。

  现在这场景,既不能脱衣服,又不是重伤,还是青天白日的,终究还是差了点味道……

  当然,她也并不希望陈旷重伤。

  少女心想,要是哪一天她重伤,陈旷能来替她运功疗伤就好了。

  不过真的到了这种时候,她肯定会忍不住笑出来的……太破坏气氛了。

  沈眉南在心里嘀嘀咕咕,手上动作一点不含糊。

  陈旷转过身去,隐约听见少女嘿嘿的笑声和越贴越近的身体,微妙地感觉自己可能是被占便宜的那个。

  话说回来,沈星烛现在应该全都能看见吧……

  陈旷表情古怪。

  按道理,她不应该阻止一下吗?

  自家双胞胎亲妹妹和一个野男人,尤其还是和自己有仇的野男人勾勾搭搭,这也不说话。

  就在陈旷都以为沈星烛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她忽然冷不丁地说话了。

  女子清冷的声音十分淡定,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是那么淡定。

  “我只有一个要求——”

  “伱不能碰她。”

  她说。

  陈旷:“……”

  沈眉南一愣,然后脸颊瞬间涨红,触电一样唰地一下收回了手。

  少女大声结巴道:“你、你在说什么啊?!”

  沈星烛继续淡淡地道:“这就是我的要求,只要你答应,我可以起誓在你离开梁国之前,绝不会对你出手。”

  陈旷还说自己直接拒绝来触发被动呢。

  这拒绝个屁?

  要是拒绝了“不碰沈眉南”。

  那不就变成他不可能不碰沈眉南?

  也就是一定会碰!

  陈旷虽然自诩不是什么好人,原则更是基本没有,否则他不会和楚文若暧昧不清。

  但是这一切是建立在你情我愿,心知肚明的基础上。

  成年人的世界,最基础的一件事就是懂得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虽然陈旷不介意和沈眉南调笑两句,但他很清楚,沈眉南此刻只不过是基于一见钟情的一时冲动而已。

  她显然根本没有想过,如果自己真的跟了陈旷,要面对多少阻力和压力。

  尤其是她这个特殊的身份。

  陈旷此前的提醒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说白了,他也是想利用沈眉南,而不是把沈眉南从那个未知的深渊里面捞出来。

  他还没有那么伟大。

  何况是在他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

  陈旷的衣服还在滴水。

  瞧他们两只落汤鸡,都被困在自己的泥潭里,拼命挣扎着想要出来。

  可若是抓住的藤蔓两头竟在各自手里,一用力,就必定有其中一方要沉没……因此,才绝不能绑在一起。

  少女情怀总是诗,但有时候,也只能诗。

  陈旷看了看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沈眉南,笑了笑:

  “仙子这么说我可不乐意了,这算什么要求?我可是正人君子,自然会全程对令妹以礼相待。”

  他正色道:“更何况,我们是朋友。”

  沈眉南一愣,顿时抿了抿唇,低下头似乎有些失落。

  但很快,少女又抬起头,眉眼弯弯:“嗯,我们可是好朋友!一见如故的那种!”

  沈星烛淡淡道:“哦?你床下藏的凡间话本里面,有三本开局都是一见如故的好朋友。”

  沈眉南瞪大眼睛,一把抓住自己的银锁,不敢置信:

  “你你你你你……沈星烛你翻我床底!”

  她急得直呼沈星烛的名字。

  “你把我的书怎么了?!”

  沈眉南紧张地问道。

  沈星烛淡淡道:“有碍观瞻,烧了。”

  沈眉南脸色刷白,差点晕过去。

  “我和你拼了!”

  少女泪眼汪汪,一额头撞向手里的长命锁。

  长命锁没事,倒是把自己的额头撞得一片红通通。

  陈旷忍俊不禁。

  大乌龟游了一阵,游进了一片芦苇荡中。

  高高的芦苇随风摆动,两边渐渐有船只路过,带起一片水波荡漾。

  野渡口,到了。

  “时间刚刚好,不知青厝她们在哪里等候,又有没有遇见追兵……”

  陈旷看了一眼远处的渡口,手指下意识按在了琴弦上。

  ……

  相比于热闹繁华的官渡口,野渡口就显得寒酸多了。

  渔民的船只历经岁月,船身满是磨损的斑驳痕迹,麻绳、渔网和一些破布堆在甲板上。

  许多面带沧桑,皮肤粗糙的渔民驾驶着船只在湖面上来来往往,洒下一片孔眼较疏的网。

  另有一些本地漕帮的船,较为高大,船上三三两两坐着些身穿劲装的帮派成员,眼神锐利地盯着那些渔民。

  东庭湖边,就连打渔也需上供。

  下面的渔民不可将大鱼私藏,凡是在十斤以上的鱼,便必须作为湖龙王的贡品。

  “田力,你瞧,那是谁家的小娘子,怎的没见过?”

  一个正在盯梢的漕帮成员忽然有些诧异地拉了拉旁边的同伴。

  “张大丘,你什么时候好这口了?”

  那同伴调笑着转过头来。

  果然看见一条小船上坐着一个怀抱小孩的妇人。

  那妇人以头巾包脸,肌肤蜡黄,动作局促,似乎与一般的渔民家眷没有区别。

  但田力早年在大户人家做过护院,隐约感觉哪里不太对。

  他仔细一想,忽然目光一凛:“她的腰背挺得太直了。”

  田力立刻踢了一脚张大丘,低声道:“起来干活!这女人不对劲。”

  他眼神示意:“跟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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