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李党何去何从

  第634章李党何去何从

  顺天府衙门,

  后堂中,

  徐加庆坐在桌子旁,红着脸,一脸的醉意朦胧,还没有回过身,又问了一句,

  治中宋大人一见,自家大人显然没有听进去,无法,走过来提起茶壶,给徐大人倒了一碗茶水递过去,

  “大人,您先喝口茶醒醒酒,是燕春楼那边出事了,有两家公子打了起来,而且引来了禁军和洛云侯,下官听说,禁军今日当值的是右卫大将军和孝成。”

  宋大人怕徐加庆听不清,把禁军右卫大将军和孝成当值的事,加重声音说了出来,

  本还有些迷糊的徐大人,一听到禁军尤其是洛云侯三个字,一下子惊醒过来,失声道;

  “什么,洛云侯和禁军和孝成,他们怎么在一块了,约好了去青楼喝酒不成!”

  不可能啊!

  徐加庆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燕春楼的两位公子打架,怎么会牵扯他们二人,还同时在青楼遇见,开玩笑的吗。

  治中宋昌平其实也没有了解太全,来人是这么说的,具体如何,不得而知,想来那边不是太好,俗话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有时候那些小仙小神也是殃及池鱼。

  “大人,来人是和将军派来的人,说是让咱们衙门,出人去解决打架的事,说和说和,您看?”

  “看什么看,都是朝廷重臣,那需要我这位顺天府的小官过去,要是真的两位公子打架,去了就去了,洛云侯在那,明显不是这回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徐大人好像清醒了许多,把酒盅放下,拿起茶碗,咕嘟一声,喝个干净,还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水泽,虽然不清楚燕春楼发生的事,但是心中明白,洛云侯可不是个吃亏的主,禁军和孝成更不容说了,是谁的人一目了然,

  之前的时候,在皇宫那里对阵,就敢动刀杀人,京城官员谁不知道,都唯恐避之不及,

  指了指桌子上的酒,徐加庆满脸的笑意,

  “宋大人,有些事躲不开,但是能避开,俗话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有时候啊,就像现在,没事,就有人找事,现在人走了,话传没传到就不知了,

  徐大人心中哀叹,这几年顺天府的事怎么越来越多,越来越难缠,扯过酒盅,又喝了起来。

  “那大人,咱们怎么办?”

  徐加庆也有些为难,拿过身边的官服,穿了起来,宋大人见了,也随之过来帮衬一下,好不容易穿了官服,本以为是领人过去,哪知道,徐大人不知从何处又拿出一个酒盅,

  重新拿了一坛好酒给到上,

  “大人,您的意思是不予理会,万一那边要是出了问题,又当如何?”

  眼见着老宋走了出去,

  “是,大人,下官告退。”

  “你心里明白就成,也好,前面盯着点,如果真要报官,也是杨家的人来,你好生招待,要是今日不来,也就不来了。”

  “老宋,传信之人可走了?”

  “回大人,传信之人乃是禁军的人,自然不可久留,人已经走了,大人这是何意。”

  徐加庆也没强留,衙门还需要人盯着,府丞王大年去找工匠去了,就怕杨家人不不依不饶啊,

  “好,那就好,”

  宋昌平躬身一拜,显然是佩服至极,徐加庆也不在意,伸手虚扶,

  宋昌平不明所以,回道;

  咱们顺天府接案子,都是苦主上门写状子,最起码也是敲鼓鸣冤,随便派一人传话,万一人家不承认,你我又该如何?”

  徐加庆心中料到,定然是禁军的人吃了亏,不然怎么会是他们来报官,无事登三宝殿,所以想好退路才成,

  不过也怪,

  洛云侯这几日也没消停,不好好在府上休息,怎么去燕春楼了,难不成那些窑姐,能比府上那些绝色夫人好,

  不过也对,野花总比家花香,听说燕春楼,可有花魁,还是八大名妓之一,就是自己也想去看一看。

  治中宋大人恍然大悟,徐大人这是要避祸,

  宋昌平也感到有些棘手,又问道,

  “哈哈,问得好,万一出了问题,就不是小问题,自然有朝廷管着,咱们顺天府,只能管些鸡毛蒜皮的事,那杨家公子,或者说薛家公子,要是来报官,咱们就依律令办事,不偏不倚,要是没人来报官,自然是装作不知道,来,坐下,一起喝酒。”

  “大人高见,卑职佩服,既然大人有了对策,下官心中坦然多了,这酒,卑职哪里敢喝,今日还需要在衙门值守,盯着呢,”

  而从燕春楼,

  被护院和小厮抬出来的杨公子,嘴角还流着血,口齿不清,眼泪都落了下来,

  小厮哪里敢让公子再大声说话,安慰道,

  “公子忍耐一些,马上就回府了,让老爷想办法,”

  听到这话,

  杨公子总算是安稳些,可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始终无法压下去,也不知那和将军为何怕洛云侯,刚来的时候不是挺硬气的吗,

  还有贾家,三番五次给自己难看,听说还有荣国府的子弟参加恩科,定然要他们好看,想到了冯家之女冯太英,窈窕的身段,丰润的酥胸,竟被贾家的人败了名声,

  “走快点,磨磨唧唧的,咳咳!”

  “是,公子,您还多休息一下,就快到了。”

  “驾。”

  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马车快了许多。

  京城北城,

  光禄寺卿杨少师的府邸,

  今日无事,杨少师请了至交好友,太常寺卿栾公赋和鸿胪寺卿孙伯延二人,到府上小聚,顺便在议论恩科之事,南大人发了话,要所有恩科的考官务必要自省,决不能出错,

  “二位兄台,今日一聚,倒也是个时候,南大人的话,诸位可听说了?”

  “咳咳,自然是听说了,而且听得可不少,咱们这些人现在还没转过弯来,”

  太常寺卿栾公赋,摸着胡须,虽然是面带笑意,可一脸的莫名之色,让话语,显得言外有意,

  鸿胪寺卿孙伯延,摇了摇头,叹叹口气,

  “也不知内阁的阁老有何安排,考生众多,增了含元殿倒也是理所当然,可是让武勋参与进来,字都认不全,怎么还能做考官,想不通啊。”

  武英殿大学士南子显,虽然给不少考官传了信,说了话,可是文官的人,如何能信服武勋,更不要说科举这个天大事了,任命洛云侯为含元殿主考官,襄阳侯作为陪审,不知震惊了多少人,

  可惜京城朝局诡异,文官这边还没有人先出声,内阁众位阁臣,更是沉孔寡言,好似不知道一样,诡异得很。

  杨少师让下人丫鬟,奉了茶,上了糕点之后,就一挥手,让其下去,

  等人走后,关上屋门,才开口,

  “二位仁兄,此事南大人应该有南大人的苦楚,武英殿难得有机会成为这次恩科的话事人,咱们不也是沾了南大人的光吗,

  如果是吏部,甚至是户部的人得了,哪里还有我们这些李党旧臣的位子,首辅大人一再致仕,奈何朝廷和陛下不准,如之奈何。”

  二人闻言,脸色有些难堪,先皇在位的时候,李党遍布朝野,把持关键的位子,哪有那些南北小儿出来打擂,可惜,朝堂中央,始终没有他们的位子了,这些年做官,谨小慎微也不为过,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咱们要是不反对,岂不是说,以往首辅大人的门生,不过是欺软怕硬的,那又当如何。”

  孙伯延内心还想着是不是借此机会重整旗鼓,再把首辅门生旧部重新整合一番,

  现如今朝中虽有首辅大人的不少故旧在里面,都只是香火情,真正的门生只有他们三位,身居高位,其余的早就在首辅大人放权后,另寻高门了,

  栾公赋轻轻摇了摇头,倒把心中的疑惑说出,

  “孙兄,杨兄,我等三人应该再去拜访老师,他老人家当了两朝首辅,怎会没有应对之策,再者说,大公子李潮生,今岁就从参知政事,到了左丞之位,乃是正二品,陛下派去江南的巡阅使景存亮,也是李公的门生,其中是不是有些深意啊。”

  “说的也对,如今朝政,是南北乡党那些人把持,江南那边的事,吏部那些人如何不知,敢问栾兄,朝廷派景大人去南方所为何事?”

  也不怪杨少师不知道,毕竟杨大人被陛下安排,去了不少地方重新安排各地供奉之物,所以京城发生的事也不太了解,

  身边的孙伯延小声的说了一句,

  “还不是为了银子,改稻田为桑田,虎口拔牙,岂是那么好做的。”

  “啊。怎么会!”

  杨少师大惊,江南那边,不说东王府和北王府牵扯其中,就是忠顺亲王周建安,也把手伸了过去,还不算江南士绅豪族,景存亮孤身一人,如何能站得住脚。

  “咱们在这商议也是无用,科举的事,万不可出头,谨记去年时候学子闹事,至于其他的,我觉得我等三人寻个时机,去恩师府上坐一坐为好,”

  栾公赋此时虽有想法,可不敢行动,还需要好好商议一番,杨少师和孙伯延对视一眼,想想还是稳妥一点为好,都点了点头,

  商议定下,

  二人就准备起身告辞,

  还未有动作,就听屋外,响起了一位妇人的哭喊声,

  “我的儿,你这是被谁打的,那么惨老爷,老爷!”

  杨少师眉头一动,

  又出了何事?看着两位好友,满脸的尴尬神色,栾公赋见了笑道;

  “杨兄不必如此西,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还是先去处理为好,我等二人先行离去,”

  “好,今日弟招待不周,还望海涵,来人啊,送客。”

  “是,老爷。”

  门外候着的管家,满脸堆笑,把二人送出屋,

  杨少师见人走后,这才本着脸,去了后院,看看出了何事,

  刚进了院子,就见到夫人扑在儿子身上痛哭,那小子衣物怎么血迹斑斑的,这是。

  “怎么回事,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旁边的小厮还有护卫,见到老爷发怒,吓得都跪了下来,

  “老爷息怒,公子去燕春楼游玩,和薛家公子发生了口角,动了手,被打的。”

  “什么,去了燕春楼被打了。”

  杨少师睁着眼怒道,不中用的东西,去逛青楼被打,还不是因为争风吃醋,不争气的玩意,还想过去踹一脚,可是看到儿子的惨样,又不忍心,

  杨夫人红着眼直接开口骂道;

  “哎呀,我不活了,儿子在外面被欺负,你个老不死的,还想打他,连我一起打死就好了,”

  身后跟着嬷嬷丫鬟,都在那劝慰,

  “夫人,夫人,万万不可。”

  杨少师顿感都疼,走过来,看着儿子伤势,整张脸都看不出原来样貌,谁下的手那么重,

  “明儿,到底怎么回事,你来说说。”

  杨明坐在凳子上,费力地说道;

  “父亲,是荣国府贾家的姻亲薛家的公子,本还是好好的,可是后来,先是遇到了禁军右卫大将军和孝成,最后不巧的是,洛云侯竟然也在,他们二人言语不和,竟然率兵对峙,对了,洛云侯用手弩还射死了一个禁军,当时候,就差没有兵戎相见了。”

  杨明也知道不能乱说,毕竟牵扯不少人,

  “父亲,在最后,是皇城司北镇抚司的柳千户带人过来,他们这才撤军而去,儿子就是被洛云侯出言,让薛家公子打了自己,才成这样的,要不然,儿子早就把他打趴下了。”

  杨夫人在一边听得心疼,洛云侯欺人太甚,薛家就是狗仗人势,

  “老爷,你说怎么办,咱们先报官,然后老爷在想办法。”

  “报官,你还嫌明儿不够丢人的,先请个郎中过来,把伤治一治,此事从长计议,

  明儿也是受了无妄之灾,我虽然不在京城,可是禁军右卫大将军,和洛云侯不对付尽人皆知,也不对,他们二人怎么会在燕春楼呢。”

  杨少师绝对不会去报官的,堂堂光禄寺卿的公子去青楼被打,传出去这张老脸可就没了,可惜恩师无心朝堂,这,心中千万个不愿意,倒是今日该下定决心了,

  “们好好在府上呆着,此事容我想一想。”

  撂下话语,转身就回了屋子。

  拿出拜帖,

  恭敬地写上了字,

  然后喊道;

  “来人啊,把拜帖送入李府,万不可拖延。”

  “是,老爷,”

  管家进了屋子,把拜帖收好,转身就要走,又被老爷叫住;

  “等下,你把拜帖送进去之后,先不要走,恩师见不到,大公子应该会见你,见到后你就说,少师的心始终在恩师这边,可记住了。”

  “老爷,定然不会记错,老奴这就去了。”

  “哎”

  看着心腹离去,杨少师站在书房内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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